后来的成功者都或多或少的去抹掉前人的功绩,在给那所剩不多的功绩上抹点黑,若是一代明君,那不会有特别大的影响。
但朱高煦自认为他到不了那个地步。
浑浑噩噩的三十多年里,他没干过什么事儿,就跟着他老子靖了个难,上草原打了几场仗,即便是如此还伴随着贪墨军饷的污点。
若是后人再抹黑一点,那他就真的没有什么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明白了朱瞻垶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与其做一个被人唾骂万古的皇帝,倒不如做一个被人称颂百年的柱石王爷。
况且,若是去了封地,那不跟皇帝没什么差别吗?
抱着这种想法,在大侄子的婚宴上,朱高煦罪得一塌湖涂。
是夜。
兴庆宫第一次有了人气儿,昨夜朱瞻垶虽然睡在这里,但那都是为了今日的大婚,宫女内侍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今日不同。
自今日起,这兴庆宫就有主人了,而且还是人齐备。
“早些睡吧。”朱瞻垶在宫女的服侍下褪去身上的团龙服,对着端坐在床上的胡善奕说道。
“明日一早还要去给皇爷爷和父母请安。”
今天的夜,比起以往来说要更加寂静一些,似乎是整个皇宫都怕打扰到这对新人,但天地万物却不是所有的生灵都有此觉悟。
三月份的天,明明还很凉,但不知何时却出现了虫鸣声,宛如丝竹交响,泉水叮冬,似乎是在告诉着人们,春天来了。
翌日。
朱瞻垶这次没有等自己的生物钟叫他起床,而是被吵醒了。
不是他劳累过度睡过了头,只是这时间还没到他生物钟响起的时候,他是被自己的枕边人的动作给惊醒了。
初为人妇,今日一早要去拜见公婆不说,还得却拜见那个是皇帝的爷爷。
由不得胡善奕不紧张。
“不必紧张,爷爷平日里还是平易近人的。”
朱瞻垶起身,在宫女的服侍下开始洗漱穿衣。
“只要把基本的礼节做好,爷爷不会说什么的,皇帝也是人,没多长一个脑袋。”
“谨遵夫君教诲。”胡善奕微微低头,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父母之命的婚姻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新婚第二天的早上气氛就有些冷澹,朱瞻垶也没想着要缓解什么。
他们现在就好像后世那相亲结婚的男女,说多了没什么太大的用,等时间长了,两人之间为数不多的感觉转变成亲情就好了。
更何况,他的身份还会给到胡善奕压迫感。
洗漱更衣完后,朱瞻垶带着胡善奕就去了乾清宫。
“垶儿拜见皇爷爷,拜见父亲。”
“臣妾拜见皇爷爷,拜见父亲。”
两位新人齐齐跪地,给长辈行礼。….“不必讲究这些虚礼,落座用膳吧。”老爷子开口,还伸手招了招,示意大孙子坐过来。
“我娘呢?怎么没过来?”朱瞻垶带着胡善奕落座,而后好奇地四下看了看。
“昨夜在大善殿睡的,应该你前脚走她后脚就给你收拾去了。”朱高炽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就没有再多说。
因为太子妃正好进来了。
皇太孙的新婚之夜,太子妃没有在东宫的春和宫休息,反而是去了兴庆宫后面的大善殿,这随便一想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封建时代,尤其是皇室,对那层膜是极为看重的,昨夜新人的床上若是没有该有的东西,那整个胡家上下怕是都要危险了。
太子妃本身就不像是朱高炽说的那般去收拾了,她的目标就是床上的那条白帕子罢了,能用多少时间。
“娘,快吃饭了。”
朱瞻垶招了招手但并没有起身,而胡善奕则是早在看到婆婆进门的那一刹就站了起来。
“儿媳见过……”
太子妃按住了胡善奕的肩膀:“坐吧,都是自家人,不必讲究那么多。”
“吃饭。”老爷子开口了。
“吃完了还要去祭祖呢。”
皇太孙成家立室,那自然是要告慰祖宗的,而且这次跟以往不太一样。
以往的祭祖,哪怕连太子妃都是没有资格参与的,正常情况下她一生也只能祭祖四次。
一次是太子大婚的时候,二是她的丈夫登基为帝的时候,三是她儿子皇太孙大婚的时候,四是他儿子诞下嫡长子的时候。
这次祭祖跟以往兴师动众的不同,这次其实更像是私人性质的,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家都会做的那种祭祖。
没有礼部提前准备、文武百官随同的那种声势浩大的大操大办,反而是透露这一点点小家的温馨。
老爷子进香告慰祖宗,然后朱瞻垶带着胡善奕给祖宗三跪九叩,这祭祖就算是结束了,毕竟这只是成家而已,等嫡长子降世的时候才会更隆重也更喜庆一些。
“感觉怎么样?”祭完祖,朱家三个男人走在一起,新晋的太孙妃则是跟太子妃落在后面。
“没什么感觉。”朱瞻垶实话实说,他是真的没什么感觉。
没有感情基础,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想找个能够帮他管理那些小事的人,这相处起来就好像他之前跟那些朝鲜贡女相处一样,没有太大的区别。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朱棣见状笑了笑,开口宽慰大孙子。
“这妻子啊,能帮你管理好那些家事儿就好了,不用去要求太多。”
“爷爷说的是。”朱瞻垶点头称是,他对这一点也是很赞同。
“我的这双手虽未降过烈马挽过强弓,但也算是做到了很多人没有做到过的事情。”
“我不期望这双手以后还能够做到像清扫草原、屠戮倭寇这种事,但最起码不要沦落到在后宫的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的下场。”….朱棣闻言愣了一下,但没有再多说什么。
朱瞻垶的一席话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也想到了自己的皇后。
他朱棣之所以能够放下心,许皇后不说功不可没,但最少也没有让他操太多的心。
朱高炽看了一眼大儿子,又看了看老爷子那突然变得有些萧索且句偻的身影,低着头跟了上去。
送老爷子回了乾清宫,朱高炽也带着太子妃返回了春和宫,偌大的乾清宫殿前就只剩下了朱瞻垶这对新人。
“走吧,陪我出去走走。”
朱瞻垶轻轻开口,抬步朝着东华门的方向而去。
永安街上,大婚时所悬挂的彩带和灯笼还没有被摘下,这些是要持续最少七天的,长的甚至可达一个月之久。
不过这样也挺好,给应天皇城这个在热闹又不乏阴沉的地方带起了几分喜庆。
永安街上人来人往,人们一如往常一般的生活,若是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只能说今日的永安街要更显热闹一些。
在这永安街上,朱瞻垶夫妇是格格不入的,不仅仅是因为开路和护卫的腾骧卫,也因为朱瞻垶身上的团龙服和胡善奕身上的大衫霞帔。hΤTpS://WWω.sndswx.com/
别误会,虽然是带了霞帔两个字,但实际上大衫霞帔是明时期皇后和太子妃的常服。
早在被册封为皇太孙的时候朱瞻垶的一切规制都跟他爹是一样的了,作为太孙妃,胡善奕享受的跟她的婆婆太子妃也是一样的。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跪地行礼,朱瞻垶在带着笑意回应的同时也加快了脚步。
这种万人跪拜的感觉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新奇,但新奇之后就没有什么了,最起码现在朱瞻垶不是很喜欢,而且次数多了给他带来的影响也不是很好。
熟悉的英烈楼,不管是朱瞻垶还是胡善奕都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
“民女拜见太孙殿下,拜见太孙妃!”
一进英烈楼,不只是李招娣等人,就连在英烈楼吃早饭的人都跪了一地。
“免礼。”朱瞻垶摆了摆手,对着众人露出了一张笑脸,然后就朝着楼上走去。
楼上有个单间,一般都是他专用的,不过他很少来。
“我们用过早膳了,不用准备东西,就上一些茶水和点心就行。”
进入单间,朱瞻垶对着李招娣吩咐了一声,然后就挥手示意让腾骧卫离开。
“这么长时间了,做好准备了吗?”靠在床边,朱瞻垶看着人来人往的永安街,平静地开口。
“回殿下,妾身准备好了。”胡善奕微微低头。
“以后这英烈楼每月的营收都会送到你手上,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很多很多,比如奴儿干都司,比如安南,甚至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这些都要你一手处理。”
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些许红晕,却又有些紧张的胡善奕,朱瞻垶很是平澹地开口交待一些事情
“界线你清楚,该处理的处理,不该越界的要把握好度。”
“除此之外,你作为太孙妃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不必我多说,回去之后你先跟娘好好学习学习。”
“我不是通情理的人,不会一上来就要求你达到很高的目标,不过你最少得把那几个朝鲜贡女给摆平了,不然的话就算我不说,你这个太孙妃也坐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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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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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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