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之见她极快地领会了自己的意图,暗赞一声小丫头机灵懂他。他确实是担心话说得太早,提高了大家期望,万一事有不偕,可不是平白招埋怨?
师父也真是,话说得含含糊糊,却不讲个明白。而且,还跟胡峤师兄说,这种事,告知自己一下不就可以了吗?飞黄与凌砄师叔解除契约后,连凌砄师叔自己困难的时候都没去找过它,如今几个小辈闯进去,它就能念旧情?再说,还有几大兽王呢!
凌砄想起师父那一手时灵时不灵的卦术,摇摇头,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又灵机一动触发了什么,肯定是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又想给弟子们一点希望,才说得这样模糊。
事到临头时,时间就过得特别快。
大家感觉还没商量多长时间,乌拓山就已经近在眼前。
当苍苍莽莽的山峦铺满眼帘时,一股慎重的兴奋突然就充满了胸腔,脚下的这片山川,将是他们大展拳脚的战场,不知道会带来几多收获呢?
胡峤收了银尾舟,诸人迫不及待地将飞剑放出去肆意飞了一圈,先感受了一下山风气流。此地草木风物都与宗门迥异,新鲜好奇之余,心里也跃跃欲试地准备迎接第一波挑战。
外围很简单,大家随意收了些不常见的灵草,有不长眼的小妖兽撞上来,看到稀奇的也就顺手纳入囊中。
更有价值的收获还在前路,眼下只是活动下筋骨而已。
两日过后,遍地丛生的灌木突然变得稀疏,地上砾石多了起来。
再往前——
“这里莫不就是莽石林了?”幼蕖低声自语。
祈宁之耳朵尖,捕捉到幼蕖的低语,赶紧接口:“正是!”说完,他赞许地对幼蕖一笑。看来,不用担心她不记路了,心里很有一种欣慰之感。
他还当自己是少清山的小丫头呢……幼蕖心里有些好笑,祈宁之是在尽心地代行兄长之职吧!
胡峤有些奇怪地看了祈宁之一眼,祈师弟几时这样爱搭话了?
不过他也没多功夫多想,同伴们都在打量眼前的莽石林,惊叹不已。
各种奇形怪状的石笋石柱拔地而起,目之所及,竟似看不到头,灰白色的石林一直连到灰茫茫的天际。
怪石累累,或立或卧,或悬或斜,大如屋舍,细如毛竹,穿过石林的风声变得幽幽呜咽,令人顿起沧海桑田之思。
森森石林间有空隙断续,宽处数尺,窄处仅容人侧身而过,勉强成径。
一眼望去,通幽的曲径竟达数十条之多,正是分开独行之势。
“这里大家就要分开了,准备准备吧!”胡峤凝望那片石林道。其实不用他提醒,各人都在将全身装束再做检查了两遍。
大家都知道,到了莽石林这里,就已经不再是乌拓山外围,前方就是那片规定了“三不得”的中间地段了。
胡玉本来踌躇满志,恨不得早早脱离兄长的管辖,做一个杀伐果断的孤胆女英雄。
可是此际真正临场了,被那莽石林里如泣如诉的怪风一吹,却突然有些胆怯,踌躇满志的豪情只剩下“踌躇”两个字写在脸上,一双滴溜溜的圆眼睛眨巴眨巴着扑着亲哥的脸。
胡峤摇头又气又笑,此时却不能说什么苛责的话,只能耐着性子温言安抚了妹子两句。祈宁之也跟着鼓励了几句。
可是越鼓励,胡玉越是不安:“一定要分开么?我远远跟着行不行?”
她嘟着嘴可怜兮兮,明明知道行不通,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
“你说呢?”胡峤有些恼了,声调也提了上去,他已经难得地说了好几句软话,大局为重,他身为队长,哪能一味将精力用在哄自家妹子的份上?
幼蕖轻轻挽住胡玉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道:
谷</span>“虽然前面不能动灵力,但是我们在上清山训练时也练过这样的情况,你可还记得,我差点都输在你手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幼蕖这话当然有夸大的成分,是为了给胡玉信心。
但是幼蕖也不是闭着眼睛瞎说,胡玉悟性和底子都好,领悟得极快,成长速度惊人,足可挡得一面,只是她自己仍然缺乏自信罢了,幼蕖觉得这也有胡峤管教得太过严格的原因,只是她这外人也不好多说。
“是吗?”胡玉的依赖立刻转到了幼蕖身上,眼巴巴地看着她。
“你想啊,你家老祖也不是骄纵子弟的人,没谱的事从来不做,要是你没这本事,让你参加合练不是打胡家的脸么?老祖肯让你来,就是对你有信心,估算过你的成色,没问题的!”
“啊?哦!”胡玉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能参加八派合练,至少有一半是看在老祖的面子上,而不是幼蕖那样完全是靠自己一掌一剑打上去的。所以她心里一直有些发虚,不太能理直气壮。
当遇到不能动用灵力的情况,训练也不多,她就更腿软心怯了。
其实,若只有她一个人,没地方好撒娇,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可是当眼前都是可以依赖的人,她本能地就硬气不起来。
此时听幼蕖一番话,她腰也直了许多,信心鼓起来不少。
“那,李姐姐,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
幼蕖笑着瞅了一眼胡玉身上的装束,这丫头自己身在福中犹不自知,一身轻软的生金缠丝衣胜过厚重盔甲,进了乌拓山,足可挡得住猛兽的利爪獠牙。至于她要害处的几点装饰,估计都藏有可以自动激发防御反击的秘术。んτΤΡS://Www.sndswx.com/
不能动用灵力而已,凭胡家的底蕴,别说是一件藏宝隐奇的法衣,便是将一个普通凡人立时装束成刀枪不入的神将,那也是不在话下。
所以胡玉小丫头完全是多虑了。
至于她自己为何不知道家里在她的防护上下了多少不显眼却极用心的功夫,估计是胡峤等人怕她掉以轻心,出于磨炼她的目的而未说明。
幼蕖拍了拍胡玉分肩,看着那张由阴转晴的小脸,心里感慨:要是自己师父与哥哥们都在,也会这样不动声色地照顾自己吧……
“尽管放开胆子与手脚!”幼蕖追加了一句,既是对胡玉说,也是对自己说。
胡玉大力点头,她的圆圆脸儿不管是撒娇还是坚定,都透着可爱,看得人想去揉一把。郑奕与卢潇潇也笑着都在胡玉肩上来了一掌:“小玉儿,你行的!”
“行了!”胡峤心里轻松了不少,对幼蕖感激地一笑,又招呼大家过来吩咐了几句,不再多话,手一挥,下令各自入林。
每人择了一条小径,便往莽石林中而去。
“小九,你小心些,没成果不打紧,人平安要紧。”
临行,祈宁之拖到最后才进去,靠近幼蕖的时候悄声叮嘱了一句。
“嗯?”幼蕖惊讶地抬头,“哦!”
虽然祁大哥有些啰嗦,但也是好意啊!是不是因为几个哥哥不在眼前,他就一个人把几个哥哥的话全说了?幼蕖看着那张微笑的俊颜,突然想起苏怡然说的“养眼师兄”的话来,原来祁大哥担子还挺重的,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操心比别人多一些?可惜,好多漂亮师姐要放弃这位养眼师兄了。
小丫头的眼神怎么有些古怪?
莽石林之前只剩下祈宁之一人了,他看着幼蕖的背影没入一簇石笋,想起她临去的最后一眼,心里有些莫名。他摇摇头,这个小九稀奇古怪的想法历来就多。他又叹了口气,也随意寻了个空隙进去了。他叹的是,要是老八小九还在一起,这乌拓山里不知得折腾得多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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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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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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