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秋蝶此时看着她的儿子是既心酸又欢喜,欢喜的是她的儿子终于愿意叫她一声母亲,而不是成日里汪氏汪氏的喊了,心酸的是,那车,岂是她能弄来的?
“耀儿,母亲,母亲真的没有办法。”汪秋蝶一脸愧疚的看着祝龙耀,颤抖的手就往他的头上摸去。
谁知道,祝龙耀径自往后一退,就避开了汪秋蝶的手,“我都叫你母亲了,你不说过,叫你母亲你什么都愿意吗?”
“我,我……”汪秋蝶的手僵在半空,心里不是个滋味。
祝厚寿九岁的儿子祝龙宗平时就最讨厌这个弟弟,因为祖母只对祝龙耀好,他立刻就很轻蔑的就说,“你以为你还是府里的小少爷呢?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母亲愿意那也得人家愿意啊。”
“我就是小少爷,我天天吃好的,喝好的,我要什么就有什么!”祝龙耀不服气的大叫。
“切,没看你母亲都不愿意吗?你以为你是谁啊!”祝龙宗说着就扮了个鬼脸。
两个小孩子立刻纠缠在一起,白日里都是一副走不动需要人背的样子,这会儿倒是生龙活虎起来。
王氏只觉得头更疼了,她看着祝灿和柳惠兰的笑,就觉得心头跟堵了一块巨石一样,就前两天,柳惠兰那个贱人还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她那个傻儿子还在给自己当牛做马,这才过去了多久,这天变的也太快了吧!
自己的侄儿王勇被绑了,自己的儿子被打的不成人样,自己也只剩一口气了,老天凭什么这么待她,凭什么那贱人一家还能活的那般滋润。
“汪氏,去,你不是要找车吗?去把他们的车给我找来!”王氏喉头发出冰冷的声音。
“我,我……”汪秋蝶呢喃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刘碧涵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大嫂,母亲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应啊!母亲可是咱们祝家的当家主母,那柳氏不过就是三房的一个妾,别说要她的车了,就是发卖了她,也是挑不出来错的!”
刘碧涵越说心里越镇定,对啊,说穿了,那柳氏不就是三房的一个妾吗,“母亲,我记得您说过,柳氏并无户籍文书,她就是咱家的一个妾?”
“哼。”王氏哼了一声,却没否认。
“如果是妾,那夫死从子,再嫁可就得全由夫家做主了?您说是不是,母亲,当初您怎么没给她找个好人家呢?”刘碧涵的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祝厚寿都不再哼哼疼了,闻言,眼神一亮,“夫人,真有你的啊!”
夫妻两对视一眼,要是把柳氏嫁给下人,那柳氏的一切不就到手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柳氏死活不嫁,那她也得付出点代价吧。
她家可是有三辆车的,他们不多要,要两辆就行,到时候,他们也不用走了,真是的,昨天怎么没想到。
算了,反正,今天想到也不迟,再说了,这事也不是他们干的,他们只提提意见而已。
“说什么呢,我怎么能懂这些事,都是母亲英明,我就是随口乱说的。”刘碧涵说着就给祝厚寿使了个眼色,祝厚寿立刻就会意的叫唤起来,“哎呀呀,我的腿,我的腿,嘶——”
刘碧涵赶紧迎上去,“夫君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出血了,快,快把药给我。”说着就忙忙叨叨的忙了起来。
王氏素来不喜欢这个刘碧涵,仗着自己出身高,几乎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心眼也跟筛子一样的,特别多,但是这档口听了刘碧涵的话,王氏突然觉得茅塞顿开。蜀南文学
妙啊,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呢,想当年她只是把人远远打发了,眼不见心不烦,想着柳氏带着孩子死在外面了一干二净,老爷子的家产她休想动用一毛。
后来慢慢的就没有柳氏的消息,直到王勇告诉她柳氏的女婿被他弄进大牢,她才记起了柳氏这个人,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把柳氏放在眼里。
直到现在,柳氏都一把年纪了,她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过啊,呵呵,这下可好了,这柳氏不管多大年纪,都是祝家的妾,只要她祝王氏一天是祝家的主母,这柳氏就得认命的被她踩在脚下!卖了柳氏,或者给柳氏找个人家,不过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王氏心里很快就有了成算,转头看看自家老爷祝远武,祝远武仍旧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死样子,他整个人似乎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了,得了,王氏也懒得问他意见了,反正这些年自己做主也做习惯了。
“汪氏,你聋了?”王氏叫了汪秋蝶一声,看着跟木头桩子一样的汪氏她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儿媳妇,没一个称心如意的!“还杵在那干什么,去,给我把贱妾柳氏叫来!”
汪秋蝶战战兢兢的问,“我,我怎么能叫来?”
祝月芳也急忙跪下,“太太,饶过我母亲吧。”
王氏气的对着祝月芳就是一巴掌,然后冷冷的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就不用回来了,带着你被休的这个孽障,趁早滚出祝家!”
汪氏看着挨打的女儿,只得点头应声,“是,太太,我这就去。”
汪秋蝶这就一路朝着柳惠兰一家的方向走过去。
“母亲,母亲!”祝龙耀一看,也顾不上和祝龙宗打架吃亏不吃亏了,连忙跑过来,“母亲记得给我把糖拿回来!”
汪秋蝶听着祝龙耀亲昵的叫着母亲,觉得自己的日子似乎好过了很多,连忙低声答应,“好好好,母亲一定给你拿回来。”
同一时间,祝家二房祝远文一家也正在议论柳惠兰一家。
二房的大儿子祝厚禄,也是整个祝家的二少爷,他流放之前也在做官,为人最会审时度势,做事大气,不拖泥带水,本来也是前程一片大好。
就因为大房的那些蠢货,一朝就让他变成了阶下囚,他大伯父祝远武根本就不是当家的料,还被王氏死死的拿捏住,王氏为人自私狭隘,愚蠢而不自知,整个家被王氏搅和的乌烟瘴气。
可他的父亲祝远文却念着当年他大伯父的恩情,对这一切听之任之,还把他们也压的死死的,他们心中能舒服吗?这日子能有个好吗?
眼看都被流放了,这王氏还不满足,联合她的侄子王勇,对他们一通打压,要不是他们在都城还有些故旧,临别给他们准备了些许盘缠,托付了一个熟悉的官差,他们是否能坚持下来还不好说呢。
他们这一路,能走到今天,那是实属不易了,就这他的父亲却还念着恩情,打发喜子去给大房送伤药,他的心里其实也是很有意见的,奈何他现在是全家的顶梁柱,只能忍着。
“父亲,药给汪氏了。”正想着,二房的小儿子,在祝家排行最小的四少爷祝厚喜就回来了。
“他们如何了?”祝远文点点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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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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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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