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闻柚白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很多富人都有钱买私人飞机,但后期的维护却是个大头支出,就不得不考虑到成本问题,所以,谢延舟也没有私人飞机,往返都是乘坐普通民航。
在飞机上,空姐拿了个电话给闻柚白。
闻柚白听到了温元厚的声音:“闻小姐,你和你女儿可以安心读三年书,没有人会去打扰你,包括谢延舟和徐宁桁,我原本是不知道的,原来岁岁也不喜欢你跟徐家那小子接触过多,她有野心是好事,她妈妈太过善良,我就怕她也如此。”
闻柚白没说话。
温元厚又缓缓道:“我挺欣赏你的聪明,但有时候觉得你又聪明过了头,那就变成了愚蠢,如果你愿意乖乖地依附于谢延舟,相信以你的聪明,不可能哄不好他,可惜你这孩子野心和欲望又过于强了。”
“我是把你当做一个小辈,才跟你说这些的,我对岁岁也是如此,我要她成长独立……”
闻柚白语气平静,接上他的话:“但要她在你的掌控之中,听你的话?你可以护着她,不让她受别人的欺负,但你可以欺负她?”
温元厚大笑出声:“你是真的很有意思,可惜了,我是岁岁舅舅,怎么会欺负她?我只希望她在我的呵护下,好好成长,有一份她喜欢的事业,跳好她的舞蹈。”
闻柚白笑了笑:“如果温岁说,她想要继承闻家呢?”
“闻家本来就是她的,只是她不会管理,管理也太累了,她只需要挂职和拿分红,剩下的我会让温氏来帮她管理。”
把吞噬和并购说得这么好听,既然管理一个企业这么累,这么辛苦,这些男人又何必都抢着去干?
温元厚又让人接了个新电话进来。
却是许茵。
闻柚白听着许茵的声音都觉得陌生。
许茵似乎也不想跟她上演什么母女情深,只道:“出去了就别回来了,三年后也不必回来,你玩不过他们的。”
闻柚白语气讥讽:“这是我能选择的么?温元厚想让我回来,我能拒绝么?他既然想让温岁立起来,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帮帮温岁。”她语气顿了下,“但我没想过,你在帮温元厚做事,上次我看到你和谢冠辰,我还以为你在帮他做事。”
许茵语气淡漠:“我的事不用你管,温元厚说的话你听听就算了。”
“他说的什么话?”闻柚白情绪起伏了下,“是他说你就是我的亲生母亲,还是他说你为了我,不再生二胎?”
许茵听了就在那边笑:“你的确是我生的,就算你现在去跟我做亲子鉴定,结果也是我们之间有不可分割的母女关系,你想恨我就恨我,我已经对你尽责了,我养大了你,也保下了你,你成年后我也管不了你。”
“闻柚白,你也当母亲了,如果你能做得比我好,那是你有本事,母职不是女人天生就有的,我不会被这个绑架,母爱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我没有,你也不必有,要恨你就去恨闻阳,他才是那个什么都没付出,还把我们逼到如今境地的男人。”
她还说得理所当然:“你现在不就挺厉害的么?如果我把你养在身边,说不定早就毁了你。”
闻柚白直接挂断了电话,她闭上了眼,眼皮气得轻轻颤抖。
很多人都是这样,喜欢从结果倒推原因,因为她没有长歪,因为她努力了,他们就可以忽视她的痛苦,冠冕堂皇地歌颂起她曾经遭受过的苦难,然后再说,看,她不仅不能抱怨,还要感谢这些苦难助她成长。
飞机平稳落地。
她拉着小惊蛰的手,看着即将破晓的暗色黎明天空,城市里的灯光像是星火迸溅落在漆黑一片之中,这时候已经有了不深不浅的寒意,她蹲下来帮小惊蛰拉上衣服链子,小惊蛰困得不行,一直打着哈欠,黑漆漆的眸子里都浮现了困出来的泪光,她有些茫然:“闻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呢?我们是去玩吗,还是搬走呢?”
闻柚白强忍着心口骤然瑟缩的疼痛,她是个成年人了,她怎么都可以,可是小惊蛰还只是个小孩,天生母职的确是很多人强加给女性的枷锁,这句话放在宏大叙事里,她是支持的,她讨厌男人拿这些话来绑架女人,逼女人回到家庭,好像男的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不用带孩子,但现在她已经是个妈妈了,她面前的是她可爱的女儿,没有选择地被她带到这个世界,只能一无所有地依赖着她。
不管谢延舟如何。
她得为小惊蛰负责,得强大起来,不能让小惊蛰跟着她频繁地换地方生存,不能让小惊蛰也像她一样,被人冠以“第三者”私生女的名号羞辱,长大后成了心理有缺陷的人。
闻家和温家都是强权甲方,而律师的身份始终只是个乙方服务者,想要打败甲方,就只能自己成为甲方,不再只是个服务方。
听起来的确像痴人说梦。
但闻阳没有儿子,他只有她和温岁两个女儿,现在闻家仍旧是闻老爷子当家,闻老爷子不会甘心把企业给温岁或者闻家的其他亲戚的,他要的就是“闻”这个姓氏和名下企业在他直系家族的血脉里一直流传下去。
很久以前,老爷子拿招婿的事情试探过她,只可惜后来她和谢延舟牵扯不清,老爷子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
这三年,闻柚白和过去断得很彻底,只带走了钱。
至于她那些私人的不太重要的东西,她都留在了公寓里。
是出于报复的私心。
她还给谢延舟留下了一封信、一张她的照片和她以前经常使用的那个发圈。
她赌她在谢延舟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就算那根本不是爱,她也要他被扎得血肉模糊,第一年的平静离开,让她意识到,谢延舟这种人根本不会因为你的退让而受伤。
如果她赌错了,谢延舟仍旧只把她当做可有可无的笑话……
也没有关系。
那赌徒谢延舟只会输得比她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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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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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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