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带着一脸深刻答案回到家中,面上是热辣辣的疼,心下却倒妥帖了。
司棋既然选择和自己断绝往来,自不虞再被香菱撞破什么。
至于那璜大奶奶,一来时日尚浅,压根也查问不出究竟;二来她与杨氏相同,身边都有接盘的好主顾,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于是此后一个多月里,来顺白天在轮胎小院磨洋工,晚上就赶着回家和焦大‘增进感情’,日子倒也过的颇为充实。
唯一可惜的是,杨氏验出身孕不好再碰;司棋又因纳妾之说与他撕破了脸;那璜大奶奶更是一直躲着他,倒闹得来顺又过起了苦行僧的日子。
他倒也曾想过,去青楼妓馆之类的地方消遣消遣,可偏巧三月里起了时疫,一应娼馆、饭馆全停了买卖。
也唯有几个暗娼、半掩门什么的,还在偷偷营业。
来顺揣着二十几两巨款,吊儿郎当的走了一圈,最后还是没能下的去嘴。
便宜无好货的定律,在这京城青楼界,果然是铁一般的法则!
就这般,转眼到了三月二十七。
出‘外差’的来旺终于回到了京城,都来不及卸去征尘,就被王熙凤唤去细问究竟。
直到傍晚时候,他才与徐氏结伴回来。
这来回四千多里,来旺倒没什么明显变化,只是坐在主位上捧着茶杯,神情却有些恍惚。
来顺知道自家老子,必是因长安县的人命官司,心下受了震动所致,倒也没急着催促,只静等着自家老子道出前因后果。
又过了好半晌,才见来旺把半温的茶水一饮而尽,叹息道:“二奶奶当真好硬的心肠!”
来顺立刻捧哏:“爹,您这话从何而起?”
来旺这才将由来始末一一道出。
却原来长安府的张财主,因欲替女儿退掉和守备家儿子的婚事,改与知府小舅子结亲,故此托旧识净虚老尼,寻到了王熙凤面前。
王熙凤收了人家三千两银子,便命来旺假托荣国府的名义,借长安节度使之力,成功逼迫那守备主动退婚。
不想张财主虽是个无耻的,却养出一个知义多情的女儿,听了退婚的消息后,当夜便悬梁自尽了。
守备家的公子闻讯,也干脆投河而死。
如此一来,非但是两家人痛失骨肉,连那长安知府的小舅子,也是人财两空好生郁闷。
见成了这般结局,来旺心下无比忐忑,又颇有负罪之感,故此回来的路上,多曾寻名刹古寺上香告祭。
岂料把这事儿和王熙凤一说,她竟全然不以为意,只说是银子都收了,婚也成功退了,再怎么都和自家无关。
甚至于还和来旺商量着,看以后能不能多揽几桩这样的便宜诉讼。
听完这番叙述之后,来顺也颇为无语。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听说一对有情有义的情侣死于非命,心下也不怎么得劲儿。
可那王熙凤身为始作俑者,竟全然不以为意,反惦记着再接几桩诉讼敛财。
也难怪自家老子说她好硬的心肠!
不过随即,来顺的关注点就转移到了另外一桩古怪上。
“爹。”
他奇道:“咱那轮胎生意,眼见已经步入正轨了,她还急着走这歪门邪道干嘛?”
经轮胎小院测试通过之后,薛姨妈就托小叔子,在南边盘下了几个轮胎工厂,以及一家专营高档橡胶水管的小作坊。
如今那些工厂、作坊已经初步整合完毕,又与两广的橡胶园建立了直通渠道,接下来就只等着下月初,在轮胎小院培训好的匠人们启程南下,撑起改造工序的大梁了。
因东西人工都是现成的,预计到六月底就能做出第一批成品,最迟九月就可以开始正式发卖。
这里外里也就还有半年功夫。
届时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进项,王熙凤却怎得又惦记上这些偏门财路了?
来旺一时倒没注意到这节。
正沉吟之际,却听徐氏插口道:“我听说前些日子,大公子求到二奶奶面前,死说活说借去了好些银子,她或许是想补上这亏空,所以才……”
“大公子?”
来旺眉头一皱:“他这是又欠了赌债,还是惹上了什么别的祸事?”
徐氏撇嘴:“这谁知道去,反正这回多半不是小事,否则他也不会央告到二奶奶面前——我听那意思,还许下了三分利呢。”
“三分利?他拿什么还?”
“还能拿什么还,自然是那轮胎买卖的分润——错非有这财路,二奶奶也未必肯借他!”
听到这里,来顺才约莫猜出,他们说的应该是王熙凤的胞兄王仁。
先前瞧这位王大少人模狗样的,还曾当面考问薛蟠的学业来着,不想竟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主儿。
“爹。”
他见来旺夫妇还要议论此事,忙打断道:“她们兄妹如何挪借,跟咱家关系不大,还是先商量一下袭爵的事儿吧——这眼瞧着的富贵,总要早些落袋为安才好。”ΗtτPS://Www.sndswx.com/
“却也急不得。”
来旺捻着胡须,忖量道:“我来回路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等到定下监察管事时,才是挑破这事儿的最佳时机。”
这约略就要等到六月里了。
来顺心焦之余,又老大过意不去:“为了儿子袭爵,却劳您万里迢迢去南边……”
“这是说的什么话?”
来旺摆手打断了他的言语,肃然道:“这是光宗耀祖改换门庭的大事,莫说去南边待两年,就算是让我老死在……”
“呸呸呸!当家的,你好端端说什么丧气话?!”
徐氏打断了来旺的言语,又语重心长的对儿子道:“若真能在军中谋个实缺,你可千万要用心办差,争取多积攒些人脉——那爵位虽不能传给儿孙,这军中的人脉官职却未必不成!”
“娘,您放一百个心!我指定要给儿孙留下偌大的家业!”
来顺对此倒是信心十足,做武官他是一窍不通,但要说生财的小窍门,却是手拿把攥。
届时他大可在外面经营生意,再拿着正经赚来的银子,在军中做个散财童子。
那白花花的银子淌出去,再加上王家的名头镇着,还能攒不出人脉来?
“好!”
来旺点头赞道:“要的就是这心气儿!不过眼下说这些都还早,咱们还是先盘算盘算,该怎么摆下席面,敲定‘父子’名分吧。”
【原书长安县竟然就离着京城百里距离,两日便可来回。
本书按照京城到长安的实际路程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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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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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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