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到了四月二十七。
因要去东府里凑热闹,焦顺特意穿了一身喜庆的。
用过早饭正要出门呢,不想五儿的母亲柳嫂子就找上门来,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
焦顺一时到误会了,只当她因女儿刚来没多久就病了,故此起了辞工的心思,于是开门见山的道:“若是觉着五儿在这里不便养病,让她暂且回家歇息一段时间也行。”
这话却吓了柳嫂子一跳,还以为焦顺是要赶五儿出府,急忙端出了这几日想好的借口:“大爷误会了,她、她其实已经大好了!况且我前儿去卜了一挂,说是这丫头八字轻,必是要有官身的贵人托着才成!”
说着,两只手习惯性的衣襟前摆上来回蹭着,满面堆笑的道:“大爷要不嫌她粗鄙,往后我叫她多跟您亲近亲近,也好借您的官威消灾解难。”
焦顺初时竟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直到觉察出柳嫂子那笑容里颇有几分暧昧,这才猛地恍然大悟,知道她竟是有托付女儿的意思。
五儿论姿色实不在香菱之下,且那举止娇态又形似黛玉,要说焦顺一点都不动心,那绝对是谎话。
但是……
面对这主动送上门的肥肉,焦顺却把脸一板,断然拒绝:“嫂子说笑了,她是伺候家父家母的人,与我之间自该把握好分寸,说什么亲近不亲近的,若传出去倒平白惹人误会。”
理论上来说,徐氏身边的丫鬟,第一受益人应该是丈夫来旺,她可以主动把来旺没染指过的送给儿子,但焦顺却不能越过母亲和五儿亲近。
但这并不是焦顺拒绝柳嫂子真正理由。
五儿病倒实因心病的事情,焦顺也早已经从玉钏那里听说了,瞅那魂不守舍相思入骨的架势,万一自己这边儿刚把人收用了,转天这丫头就去跳井悬梁,甚或是直接羞愤而死,岂不晦气的紧?
如今他既不缺家花也不缺野味的,何苦非要去惹这一身骚?
即便真要收用,也得等五儿在柳湘莲面前碰壁之后再说。
那柳嫂子却怎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
被焦顺这一番义正言辞闹了个烧鸡大窝脖,她红头胀脸死扣着前襟,嗫嚅着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焦顺又随口交代了几句,诸如‘僧道妄言,不可尽信’之类的言语,便端茶送客打发了柳嫂子。
柳嫂子前脚刚出门,玉钏就挑帘子走了进来。
她边回头往外张望,边纳闷道:“爷,柳婶子跟您说什么了?”
“怎么了?”
“我瞧她出门时丢了魂似的。”
焦顺闻言也不解释,微微一笑岔开话题:“不说她,东府蓉哥儿过几日就要成亲了,今儿我得闲正好过去走走,晚上也未必能回来——若二姑娘再差人送东西过来,就便宜你们两个了。”
迎春手艺自然比不得焦家的厨娘。
但照着府里采买的材料,却要比焦家强出不少,里外里一平衡,倒也有七八成的水准。
却说焦顺虽不曾透露分毫,但这偷香窃玉的事情又怎么瞒得过身边人?
玉钏嘴里乖乖应了,心下却暗骂银蝶不知廉耻——她是从银蝶几次登门,焦顺又故意支开自己推断出来的,却万没想到绊住焦顺‘腿角’的实是尤氏。
一路无话。
焦顺穿私巷到了宁国府里,就见前院里早已张灯结彩披红挂绿,那临时搭建的露天戏台上,也传出了丝竹之声和咿咿呀呀的唱腔。
都说是‘穷讲究’。
可其实这豪门大户家中没意义的排场,才真是多如牛毛不可计数。
眼下虽说离着婚期还有四五日,这府上却已经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焦顺因是常客,又见几个迎宾的管事都在忙,问明贾珍的所在之后,便挥退了带路的小厮,自顾自的寻至内仪门左近。
不想刚到了内仪门前,就听得后面齐声叫嚷,说是西府二奶奶领着姑娘们到了,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焦顺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闲杂人等,但还是随大流避到了角落里。
不多时,就见二十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六七顶轿子颤巍巍的到了仪门前,然后自王熙凤打头,‘卸下’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
那一个个都是笑盈盈的,唯独黛玉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妹妹瞧着孤僻,实则面冷心热,因这两日受了迎春的恩惠,故此不忍看她误入歧途,原想着今儿一早就把那私相授受的事情摊开了说清楚,好劝二姐姐回头是岸。
毕竟这不比她与宝玉,是自小长起来的姑舅兄妹,且彼此年纪尚幼,就有些逾礼也不打眼。
真被人拿住短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然而黛玉寻到迎春院里,还没等找到合适的机会,王熙凤就差人来请,说是要带妹妹们去东府里瞧瞧,看蓉哥儿的婚事筹备的如何了。
故此众女这才会齐聚东府内仪门前。
却说林妹妹正琢磨着,待会儿该找什么理由,将二姐姐引到偏僻处说话,打头的王熙凤突然止住了脚步,偏头看向了墙根底下。んτΤΡS://Www.sndswx.com/
“呦~”
就听她夸张笑道:“我道是谁在哪儿呢,你这猴儿见了我怎么连个礼数都没有?”
众女循声望去,只见焦顺满面堆笑迎了上来,深施一礼道:“二奶奶这可就冤枉我了,我是怕惊扰了姑娘们,才没敢贸然上前见礼。”
“这么说倒是我的错喽?”
王熙凤掩嘴一笑,半真半假的道:“我听宝兄弟说,你都被叫去内阁议事了?天可怜见的,有时候我自个都不敢相信,你这猴儿竟是我自小调教出来的。”
又来了!
自打焦顺声名渐起,王熙凤逮着机会就要凡尔赛几句,偏焦顺又不好否认,只能硬着头皮给她捧哏,所以刚刚才会随大流躲避。
如今躲是躲不开了,焦顺也只好再一次吹捧道:“奶奶说的哪里话?这府里谁不知道您是巾帼英雄,若换成男儿身只怕做个宰相都绰绰有余——我既是您这巾帼宰相调价出来的,去内阁参与议事还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这话正拍到王熙凤痒处,一时笑的花枝乱颤波涛起伏。
林黛玉在她身后,却是紧盯着迎春不放,试图通过迎春的表情动作,确认自己昨晚的猜想。
“林姐姐!”
谁知这时史湘云却突然抱住了她的胳膊,有些慌乱的问:“这、这人就是焦顺?”
“是有怎得?”
林黛玉诧异的侧头看去,就见史湘云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随即竟就鼓了双腮,仓鼠似的冲着焦顺发起‘狠’来。
这可真是奇了。
黛玉原以为迎春和焦顺有所勾连,可眼下看史湘云的态度,竟似也与那焦顺有什么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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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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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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