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在排练室的角落看见了天海九琉璃,她坐在一架钢琴旁,身上穿着同宣传海报一样的白裙礼服,裙摆带了淡淡的渐变粉红色。梦幻般的色彩。
榊原乐敲了三下门后,她回头向门口这边看来。
天海九琉璃与自己对视片刻,貌似有点不好意思,用比平时更低的声音喊道:“哥哥快进来吧。”
榊原乐推门进入,顺手关上了排练室的门,询问道:“怎么了,突然喊我过来。”
天海九琉璃没有说话,只是朝他招了招手。
这让榊原乐很是好奇,九琉璃好像是在躲着什么一样。这很奇怪,因为整间排练室除了俩人以外再没有其他人。
“怎么了?”走近榊原乐莫名其妙的也压低了声音。
这次天海九琉璃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礼裙肩带,然后用手一拎,那根肩带直接从束胸的地方断开。少女娇小的肩膀雪白一片。
“......肩带断了?”
“嗯...”
“怎么断的?”
“不知道...之前我一拉就断了......”
“原来是这样啊。”
九琉璃的肩背很好看,很有少女的纤细柔弱,榊原乐也想多看两眼,可眼下得想办法解决。
这距离独奏会开始只剩40多分钟,不解决不行啊。
“没有备用的礼裙了吗?”
“没有,都放在家里了。”
从这个音乐厅到家20分钟左右的车程,一来一回时间肯定不够。
榊原乐绕着天海九琉璃的周身来回扫了几眼,“要不都剪了吧。”
“啊?”天海九琉璃被他的目光看得很是害羞。
“就是把肩带都剪掉,当成束胸礼裙来穿。”
天海九琉璃眨了眨眼,说道:“不行的,这样这件裙子会落下去。”
“我感觉靠九琉璃你应该撑得住......”榊原乐特意避免“身材”这个词。
不过天海九琉璃显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脸蛋表现得有点不好意思,不久后才回道:“应该...是可以...但是很容易滑,我怕动作稍微大点就落下去了。”
女朋友有些不好意思看自己,她应该是听出自己说她身材很好的话中话(胸这块)。
榊原乐因为她的反应心里有点虚,赶忙解释道:“你别多想,我没其他的意思。”
“嗯,没事...”
......
话题又尬住了。
榊原乐感觉自己与天海九琉璃在感情这方面,实在是太过单纯了点。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单纯,那只能说他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啊!
他了解过一些情侣之间的小互动。
他其实也想和九琉璃那么亲昵,可实际操作下来才知道和女朋友牵牵小手都会这么的令人感到难为情。
会不是因为是自己真心喜欢她的缘故?
大概也有点九琉璃太过于漂亮的原因。
平时和她晨跑,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双好奇的眼神朝两人看来。
榊原乐在这些杂乱的思绪中无意间碰了碰裤兜,忽然意识到了前几天所谓的[吉运]是啥。
怪不得[运势]让自己随身带根针。
原来是要自己这时候用上。
不过只让带针,没让带线也是够坑的。
“九琉璃稍微等一等。”
“嗯?”
“我出去一趟,大概十分钟左右吧,稍微等等我就好了。”
“好的。”天海九琉璃在不解中点点头。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满头汗水的榊原乐回到了排练室,天海九琉璃还在钢琴前面坐着。
“哥哥刚才跑出去了?”
榊原乐脑袋冒着热气,“嗯,去隔壁街区的百货店去拿了点针和线。”
天海九琉璃有点在意他是为了自己跑出去的样子。
有些心疼。
不过在看到他手上拿的东西,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哥哥还会缝衣服?”
“会一点点。国中不是还有缝纫课么,我学着没忘呢。”
他晃了晃手上的小线圈,“可以吧?”
“缝好吗?”
“对。”
“没问题。”
得到同意后,榊原乐坐到天海九琉璃的背后,面对她背部露出的白皙嫩滑的肌肤,手捏过她递来的肩带,开始对照断掉的位置。
九琉璃的背又白又细滑。
榊原乐赶紧收住视线。
在确认好可以缝合位置后,他牵一根刚买的白线出来,尝试穿线。
“感觉...哥哥会的东西好多。”
“没啥,都是些小事情。”
穿针引线,拇指搓出线圈,榊原乐开始捏着那处断掉的地方缝纫。
“我开始了,别乱动哦,以免戳到你。”
“好的。”
在这期间手背自然是难免触碰到九琉璃的背部肌肤,那是一种没有布料相隔的醇滑触感。
榊原乐想要多蹭蹭,可是又怕自己的小动作被九琉璃发现了,她说自己是流氓。
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天海九琉璃还没有被男生碰到过后背,榊原乐不经意间的触碰让她感觉背部好像痒痒的,温度触碰到肌肤,又好像有道甘甜的酥麻感传来。
脸很快就在这暧昧的气氛中染上了羞涩。
不过九琉璃还是在尽力保持自己的矜持。
“等下九琉璃就要上台了吧?”
“嗯。”
“紧张吗?我听七明月说你好像已经上台过很多次了。”
“没有紧张,这种体会...应该是上台的次数多了吧,所以并不是很有感觉。”
“原来是这样,”榊原乐一边认真缝着她的肩带,一边说道,“原本我还想替九琉璃你加加油,现在看来是我过于担心了...哈哈,不过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希望九琉璃你不要勉强自己,按照平常的心态发挥就好,就算是失误也不要紧。”
“就算是失误...也不要紧?”
“嗯,不要紧,谁都有失误的时候。”
“......”天海九琉璃忽然沉默了许久。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榊原乐缝的同时询问她。。蜀南文学
“没什么,”天海九琉璃摇摇头,语气低了很多,“只不过没有人对我说过失误了也不要紧这种话。”
榊原乐片刻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后方看向她的背影,看向她盘起的头发以及纤长的雪色脖颈,“没有人对你说过?从小练钢琴的话,应该会有人对你说吧。”
“没有,”天海九琉璃说道,“我不记得有人对我和七月说过,妈妈她...妈妈虽然会对我们说加油的话,可是会严格要求每一曲的音节都不许出错.....”
榊原乐用牙齿咬断多余的线,又重新审视了一遍九琉璃背后礼裙的肩带,“好了,这個面料有点高级,我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不过稍微离远一点就看不出来了。你可以起来看看。”
“好。”
天海九琉璃走到了排练室的墙面镜前,背对镜子回头瞧了一眼。
自己肩带那块有一条很难发现的针线痕迹,针缝的痕迹很平缓,能看出当事人认真的态度来。
同时,天海九琉璃还看到了榊原乐在镜子身后的微笑,那个微笑很好看,很幸福。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真的很难看出来欸。”
榊原乐笑了笑道:“这下就可以了吧。”
“可以了。”
原本还很开心的天海九琉璃在看见榊原乐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意回避了视线。
榊原乐还以为她是又不好意思了。
好奇怪,明明是大方的九琉璃,为什么会总是害羞?
好在天海九琉璃的表情恢复很迅速,很快就便回了她礼貌大方的样子。
她一身浅粉色的渐变色礼裙,站立的时候,俨然一副大小姐的风范。
可正是这样的她,会在自己面前害羞。
榊原乐内心不由一阵满足。
虽然想和她再牵牵手,但是男生也要懂得识时务,这都快要上台表演了,应该给她更多的私人空间,打乱她心境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就先走了,等会再见。”
“哥哥等一下。”
榊原乐站在门口回头,能很明显的在九琉璃的脸上看出犹豫,“怎么了?”
“我,就是想问问,哥哥你是真的喜欢我?”天海九琉璃温婉地站立着。
榊原乐笑了笑道:“事到如今,情况不是很明显了?我真的喜欢九琉璃你。”
又是一句告白。
天海九琉璃心情复杂,这让她想起了好多次榊原乐做的事情。
无论他这句话是否是假,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可能是假的。
那天晚上他看自己饿了特意去做一大堆夜宵过来的样子,天海九琉璃还深深地记得。
他喜欢自己,而自己又骗了他。
这样对哥哥来说又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可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七月她貌似也开始有了动作。
即便自己这几天都很开心,可自己,或许已经可以尝试慢慢放手了?
放...手吗?
不...放手吗?
夹杂着这些天和他单独相处的思绪,想到他和自己牵手时那份奇奇怪怪的不知所措,天海九琉璃感觉自己陷入了迷茫......
......
音乐厅,二层阁楼。
榊原乐回来了十分钟,坐在他身边的榊原铃才在扭捏中,支支吾吾地朝他问道:“大、大狐狸呢。”
“大狐狸?”
榊原铃这才意识自己说岔了嘴,赶紧捂住,然后继续询问老哥:“九琉璃刚才喊你过去做什么?”
“没什么,也就是帮了帮忙。”
“帮什么忙?”
“......你别问那么多啊。”
榊原铃越瞅越不对劲,心里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是不是偷偷和她约会去了?”
“没有。”
“是去亲嘴了?”
“......没有。”
“是不是偷偷摸人家的手了?”
“也没有啊,我很正经的。”
“真的?”
“真的。”
榊原铃的问题很多,榊原乐尽量耐下心来向她回答。他知道她这时候是吃醋的状态,要是自己一句“关你什么事”向阿铃怼回去。
她绝对会伤心一整周。
所以榊原乐一直都在尽量避免情绪化的回复。
“好吧。”
问到最后,榊原铃也没有继续问了,而是收回脑袋,双腿并拢看向广阔的扇形音乐厅,等待天海九琉璃的入场和独奏会的开始。
十分钟后,柏莎夫人和天海七明月回到了座位。
二十分钟后,音乐独奏会正式开始。
此刻2000人的座位,没有缺席。
灯光率先熄灭,在能容纳下一整只交响乐团的舞台上,黝黑的钢琴被黯光照亮。
紧接着,天海九琉璃从侧门走上了舞台,观众用轻盈的掌声迎送她到钢琴架旁。以榊原乐这边的视线来看,天海九琉璃的位置距离自己很远,硬要比喻的话,看过去钢琴就和易拉罐差不多的大小。
不过这并不妨碍天海九琉璃面向音乐厅内的大家,在掌声渐行渐止过后,她面向骤然寂静的音乐大厅,优雅行礼。
整个音乐厅都很严肃认真。
天海九琉璃没有说开场白,而是在平静中,坐上了钢琴前的位置。手,置放在了钢琴冰冷的骨色琴键上。
[黎明之际]
开篇曲目:
舒伯特,三首钢琴小曲D.496。
这时候,榊原乐忽然想起了邀请函上写这的曲目名单。
天海九琉璃闭着眼睛,保持着安静,整个音乐厅也在保持着寂静。
头顶落下来的灯柱照亮了她梦幻般的身影。
不只于父母,海内外的各界人士、记者相机、摄像机,都在音乐厅的角落间注视着15岁的她。
......
天海九琉璃按下了骨色的琴键。
......
琴音,仿若秋风吹进了幽静傍晚的羊圈,安详而舒缓。
耳郭响起的声音在心中的海洋回想,榊原乐还在耐心等待演奏开始,不知不觉间,音乐竟已漫入了的大脑。
天海九琉璃闭着眼,开始左手平静地分解和弦,右手流转出摇篮曲一般柔和甜美的旋律,随溪流一般轻轻流淌出来。音域不宽,明朗如歌,甚至从头至尾都可以哼唱出来。
偶尔急促的几个重音又穿插在舒缓而又深情的歌谣中间,静谧的夜晚,似乎又很是耐人寻味?
钢琴声固然优美,但榊原乐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天海九琉璃的身上。她纤细的双臂在钢琴上摇曳起舞,每一个音都按入了心坎,每一个音都出入了她本身的味道。
她全程闭着眼,没有看谱子,双手却流丽得恍若天成。
心也跟着她指尖跃动的钢琴跳动起来。
令人心潮澎湃。
榊原乐不知道钢琴练到这种地步需要多长久的努力,只能看到她目前在舞台上出色的表现,听到钢琴讷讷吐露的旋律。
这种曲子听起来只要放空大脑,闭上眼睛,真的是一种享受。
她轻轻飘来,像是在半梦半醒中,从记忆深处吹来的一阵清冷的风,仰望天空,洁白的雪花漫无边际地从无色透明的天空中飘落,睁开眼时,呼出一口热气,冰冷的空气刺痛着肌肤,像是唤出了一段尘封的回忆......
闭上眼,思绪不再受大脑的限制,画面与文字奇妙的在脑海里构建出一幅灰蒙蒙的画卷。
心绪开始跟着琶音向前向下,由高到底。
就好像是进入了梦幻的摇篮曲...
在这样近乎于摇篮一般的安逸中,一阵连续急促的高强音几乎是冲破了耳朵的鼓膜,它厚重而剧烈地沸腾着,令心脏都不断拔高!
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
原本的凄凄切切、冷冷清清不复存在,取之而来的是恍若隔世的悲壮。
失落的世界,爬满藤蔓的古代遗迹,被时间所侵蚀的玩具......
莫名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想,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榊原乐这时候才从音乐的束缚中挣脱开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抓紧了座位的扶手,竟有一点儿流汗的迹象。
光是坐着听就会消耗人的精力?
他看向了左侧隔了天海七明月坐着的柏莎夫人,她是内行人,似乎正以一副比自己还要享受的姿态聆听着九琉璃的演奏。
感受着旋律的转换,旋律的悦动,旋律的曳曳生姿。
榊原乐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柏莎夫人为什么想要九琉璃和七明月出国。
在这仿佛带有魔法一般的音乐,又有何人不爱?
从小练钢琴练到大的柏莎夫人,相信更能明白这种天赋的可贵。
榊原乐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而是继续闭上眼睛享受,享受那一幅被音乐所构建的画面。
一首首接连变换的音乐演奏而下,谢德林、肖邦的曲子接踵而来。
最后,天海九琉璃以本场的压轴曲目——贝多芬:大调第二十一号钢琴奏鸣曲“黎明”,Op.53华丽收尾。
长达两小时的钢琴独奏会天海九琉璃全程没有一次错音,以百分之百的期望完成了这一场演奏。
谢幕之时,天海九琉璃从钢琴坐上起身,向大家敬礼。
漆黑通透的音乐厅连翻响起了掌声,久久不息,像是将整座音乐厅的空气都点燃炙烤。
天海九琉璃站在舞台上,灯光下,面对今天一些特殊邀请的媒体和镜头,礼貌地露出她精致的微笑。
本身就是美少女的她此刻笑起来更加的甜美。
梦幻的礼裙使得她本身的存在更加梦幻。
榊原乐看着她完美迎接一切的她,甚至都有种她本来就属于这里的错觉。
“七明月......”
榊原乐一回头,才发现七明月居然不在这儿。
什么时候走的?
至于阿铃,阿铃睡着了,她闭着眼睛,背靠椅子歪着脑袋,看起来睡得很香。
“七明月应该是上厕所去了。”柏莎夫人微笑回答道。
“这样啊。”
榊原乐也没怀疑什么,继续看向九琉璃方向。他发现九琉璃现在还没有下场,观众们已经开始入场向她送出了怀中的鲜花。
抱着鲜花的人很多,非常多。
以至于让榊原乐认为自己是不是看岔了,入场的时候没看到有人抱花啊。
手机这时候传出了响动。
是七明月发来的line。
[下来,来一楼]
榊原乐瞅了一眼手机信息,便向柏莎夫人说道:“姐姐,莪下去一趟。”
“没想到小乐还记得叫我姐姐,怎么一开始叫我伯母呢?”柏莎夫人难得开心。
那当然是因为没想起来了。
柏莎夫人摆摆手:“好了,去吧,不用在意我。”
“嗯。”
榊原乐沿着华丽的走廊下到了一楼,并见到了抱有一束清雅鲜花的天海七明月。
她的脸比之刚才舞台上的九琉璃要平静许多。
“拿去。”
“...?你买的花?”
“难不成还能在地上捡?”
榊原乐瞅了瞅怀里的花,又瞅了瞅天海七明月:“你特意给我拿过来的?”
天海七明月语气不悦地回答:“送花是惯例,只不过这次是姐姐的独奏会,我不好上去抢风头。”
......
榊原乐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分析出什么。
可惜,咱们家七月是三无,是没有表情的。
不,应该算是两无。
无口和无表情。
心情倒是有的。
“你们以前肯定在音乐上合作过,为什么现在很少有看到七明月你上台?”
“因为不喜欢。”天海七明月不想多说话。
榊原乐抱着怀中的鲜花说道:“原本还以为你们姐妹闹不和了,没想到只是我多想罢了。”
天海七明月注视他,深邃的如同冬日大海般深不见底:“以为我是为了你?我之前是说了那种话,但并不代表我要为之展开行动。”
少女虽然面无表情,可榊原乐看到她的嘴唇,却能读出一大堆复杂的情绪来。
归根到底,自己还是只能对她回复一句抱歉。
抱歉这话说出来更伤人心,还是不说好了。
榊原乐叹了口气,“那我送花去了,谢谢七明月你了。”
“虽然并不是为了兄长,不过从达成的结果来看,兄长的确有必要谢谢我。”
“嗯,你接受就好。”
榊原乐离开了这里,天海七明月目送他离开。
她转过身,楼梯上,柏莎海克雅正朝她微笑。
天海七明月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再次转过身,朝另一方向走了过去。
.......
鲜花多到需要工作人员帮忙整理,不过天海九琉璃并非是把所有花都交给了工作人员,最后榊原乐送来的花她还是留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送的正好都是自己喜欢一些的花,还特别香。
这让天海九琉璃的心情很不错,她抱着这束花准备准备去排练室收拾后续工作的时候。
在走廊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柏莎海克雅冲她微微一笑,“琉璃。”
天海九琉璃见到母亲,心中很是高兴,还特意提醒:“妈妈要小心点,别让爸爸看见了。”
“没事,他暂时不会过来。”
“为什么?”
“没什么,”柏莎海克雅看了眼她怀里的花,然后站直了身体,温声说道,“琉璃,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什么话?”
“不急,我们去排练室说。”
......
今天这场钢琴独奏会算是圆满结束了吧。
榊原乐听得很尽兴,榊原铃睡得很尽兴。
醒来的时候她还一脸朦胧“啊...?就结束了?”
送花的时间过短,榊原乐没有什么机会与九琉璃讲话,不过冲她向自己偷偷眨眼的动作,榊原乐知道她很开心。
钢琴会结束,也才下午四点不到。
天海叔和老妈都没有打算提早回去的意思。
自然,剩下的时间也就给几人随意发挥了。
榊原铃提议去逛小吃街,最后因为天气太热了,就只好去有空调的购物中心。
即便是购物中心,榊原乐还是被她抱着胳膊缠要各种食物。
“你怎么这么能吃?”
“我长不胖,吃的是幸福!”
“......”榊原乐无言以对。
后面四个人又去了奶茶店,咖啡店,看了看衣服鞋子和帽子。
挑选衣服榊原乐就坐在一边,她们三个女生随便挑。
店员看见他领着三个美少女进来,还有两个是双胞胎,以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其他还好,这榊原乐就忍不住吐槽了。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带妹妹逛街的长兄?
“哥,这个好看吧!”榊原铃脑袋顶着一顶向日葵草帽走了过来。
“嗯嗯嗯,好看好看。”
“切...看都不看就说好看,略略略!”榊原铃见他不理解自己,冲他做了个鬼脸后,就又回到了九琉璃和七明月的队列。
一场两小时的游玩下来,大家都很是开心。
六点钟,天色近昏,也差不多是时候回家了。
买了衣服和鞋子的榊原铃在街道前面引路,天海七明月跟在她的身旁,对她说一些快喊姐姐的话,榊原铃誓死不从,时不时朝着另一边扬下巴,很是傲气。
夕阳的颜色落在她们两位妹妹的背影上,身旁又并肩走着自己喜欢的女朋友。
人生啊,从未如此充实。
榊原乐感觉空气也像是焕发了青春的活力。
“哥哥。”天海九琉璃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嗯,怎么了九琉璃。”
“我们,分手吧。”
“啊,分手啊,好啊,我答...应...?”
“???”
原本脸上还沾了喜色的榊原乐表情渐渐暗了下来,他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朝天海九琉璃看了过去: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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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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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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