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涂,怎么又来了?”池桥松迷迷糊糊的回道,他已经睡得香甜,没想到涂山孑又一次施展嫁梦之法。
“大事不妙啊池哥。”
“什么情况?”
“那一道坎山脚的土地庙,供奉的不是土地公,是稜睁神!”涂山孑定了定神,解释道,“土地公泥塑中,稜睁神就寄居在其中。”
“稜睁神?”池桥松精神一振,思维也清晰起来,“稜睁神不是随着刘长远自爆,彻底消散了吗,这可是他用生魂淫祀出来的稜睁神。”
邪神、小鬼也有分类。
比如涂山孑养的小鬼头,就是捡到的狼残魂,而刘长远淫祀的稜睁神,是他自己斩离的一部分生魂。
刘长远自爆,稜睁神不可能存活。
涂山孑小心说道:“理论上的确如此,刘长远自爆而亡,稜睁神就该随之消散。可是稜睁神竟然几句土地公神像中,显然要‘借尸还魂’,这就不合理了。”
“怎么说,老涂你想到什么可能了?”
“恐怕……”
“直说。”
“恐怕是有人故意纵容,池哥,让我老涂为你捋一捋。”
涂山孑略作沉吟,缓缓开口:“你跟我说过当日一道坎发生的事,两名大师境高手,竟被刘长远自爆成功。”
“是。”
“显然朱大帅是让手下抓活口,通缉令上的赏金就可看见端倪,但这次却没有留下活口,恐怕从一开始就有问题。”
“你是说,有人在弄虚作假?”池桥松迅速联想到一些内容,“故意做出了刘长远自爆假象,然后放跑刘长远?”
“是也不是。”
“赶紧说完,你们狐狸总喜欢兜圈子,当日你要不弄那些反复试探手段,说不定我都能庇护你渡劫成功。”
涂山孑咳了咳:“狐性多疑,难免喜欢绕,纵使我老涂,也难逃本性驱使啊!”
为自己辩解两句,它才继续说道:“我想,从抓捕刘长远开始,就有人背后布局,准备要夺走刘长远的稜睁神。んτΤΡS://Www.sndswx.com/
这人故意让刘长远自爆,甚至给过刘长远假死遁法,帮刘长远留下一丝生机。
然后再将稜睁神放入土地公神像中,吸收香火气修炼神道金光,从而从淫祀邪神,转为祭祀正神。
届时……”
“届时如何?”
“届时他再来取,稜睁神就能为他所用,要知道如今法师境巨擘,大多都善于御使神鬼,只要来路正宗,政府不管的。”
池桥松大致明白了:“所以此人暗中谋划,就是想要把稜睁神洗白,然后自己再使用?”
涂山孑抚须点头:“我猜的确如此。”
“不对。”池桥松发现其中的盲点,“你刚才说了,御使神鬼,只要来路正宗,政府就不管。这人活捉了刘长远,再抢走稜睁神,登记造册,不是一样可以随意使用吗?”
“额……”涂山孑一时语结。
反而是池桥松率先脑补出答案:“或许,此人与朱大帅并非一路,又或者说活捉了刘长远,此人也得不到稜睁神。
故此他才暗中谋划,假意稜睁神被毁,然后自己前来窃取,再慢慢洗白稜睁神。
甚至于,此人是谁,我都有所猜测!”
“是谁?”
“玄寒子。”
“星子观的住持?”涂山孑问道。
“不错,玄寒子亲自封禁稜睁神,动机、手段,此人都符合,土地公神像也是从星子观请来,他要动手脚,简直不要太简单。”
涂山孑点头:“确实,玄寒子最有可能。”
“而且,这玄寒子,我一看就知他不是好人。”池桥松略带主观的说道。
当时钓鱼刘长远时,玄寒子只想拿他当饵,封禁稜睁神,压根就不管他的武道会不会因此而受损。
饶是郝伯昭提出问题,刘树民亲自过问,他也不情不愿。
磨磨蹭蹭才拿出固本符宝和静心焚香。
“若真是玄寒子住持,这倒有点难办,墨坎县的所有邪祟事务,都归他管,池哥你想要报官就等于送上门。”
“肯定不能举报,这次与上次情形不同。”
彭蠡四鬼,人人得而诛之,他能相信政府;稜睁神洗白,乃是内鬼所为,甚至内鬼还是主管,举报必然引来报复。
到时候,他师父郝伯昭,都不一定能庇护住他。
只能收拾收拾薄田,再次跑路。
“那就只能放纵吗,这稜睁神用神道金光洗白,最终掘的可是池家村的气运,连池哥的气运都会被挖墙脚。”
气运之说,虚无缥缈。
但从大水虺渡劫,可知并非无稽之谈。
若不是薄田气运旺盛,那头大墨坎蛟也不会跑过来临终托蛋。
所以,池桥松是坚决不允许别人挖自己的气运墙角:“老涂,你说,我们去把这土地公神像偷偷换了如何?”
涂山孑沉吟道:“其实我倒是有个法子,就不知道能不能成。”
“请说。”
“若真是玄寒子所为,他所求无非就是御使神鬼,那咱们不如提前劫走,由池哥你来炼化稜睁神。”
“我?”池桥送皱眉,“我才居士境,如何御使神鬼。”
“养小鬼的手段,我交给池哥,池哥慢慢学,等到时机再收了稜睁神。在此之前,池哥你寻一个寄居之物,我去将稜睁神抽走,封进寄居之物中。”
“什么寄居之物合适?”
“雷击槐木。”
这只无毛老狐雷劫之后醒来,在一道坎转悠,自然知道与自己一道挨雷劈的槐树,被池桥松整个都砍了。
“木料没了,都被我做成木剑和法印了。”
“法印可以,不过一旦封禁稜睁神,没解开炼化之前,法印就不能用,池哥你得买一枚新的六面法印。”
“这倒无妨,我还有一面法印。”
他日常画符,使用雷击槐木制作的六面法印,实际上红葫芦里还有一枚雷霆都司印。这枚雷印主要加持雷法,而涉及到雷法的符箓,池桥松等级太低还画不了。
“如此正好,请池哥起床,将雷印交给我,我先去封禁稜睁神。”
“小心点,可别被发现了。”
“放心,玄寒子区区羽士境,论及斗法他差我远矣!”涂山孑背负双手,语气风淡云轻,一派高手风范。
不过它的话倒也不算托大。
身为九十年道行的老狐狸,或许真身挨不住力士境一拳头。但狐法自有神妙,法师境之下,它还真不虚任何居士、道士、羽士。
否则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早被除魔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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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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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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