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客气。”岩桥慎一笑了。

  中森明菜不看他的脸,看着前方,“各种各样的事都是……”在新的一年之始,说着这样的话。她想到这,有点不好意思。

  但却又真切体会到能在新一年之始向他道谢的幸福。

  “……今天也是。”她说到这儿,也笑了。

  无论是岩桥慎一和她一起回到清濑的老家这件事,还是刚才出门之前,他对母亲千惠子的体贴周到。从两个人一同走进和室起,这样的心情就在中森明菜心中涌动。

  清濑的中森家,因为有母亲千惠子的存在,纵使兄弟姐妹之间关系微妙,也还是被联结在一起。对依赖母亲、曾经为了能让家人幸福而出道的中森明菜来说,这根岌岌可危的亲情的丝线固然令她苦恼,但却也让她不必当个孤家寡人。

  说到底,中森明菜不是个拎不清的傻女,就是因为什么都清楚,所以才会与家人之间的关系如此微妙。

  除夕之夜新年归家这件事,往往令她心情复杂。但今年,岩桥慎一和她一起回去,有些事就变得大不一样。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除了母亲之外,从旁边又递过来了一双手。岩桥慎一是她除了母亲之外可以依赖的人,是她想要一起创造幸福的对象。

  一颗心再也不用悬在那一根细细的丝线上,并为此患得患失。即使在那间和室里,与兄姐之间的相处让她有些不自在,但因为岩桥慎一在,他那双手会握住自己的手,就让中森明菜感到安心,不再倾注过多的思绪到与兄姐之间微妙的关系上面。

  如今,两个人独处,终于把今晚的这份心情说了出来。

  把道谢的话说出口,好像预谋的事总算成功。一丝得逞后的小小得意,一并涌上她心头。

  中森明菜在心中回味着岩桥慎一和她一起身处在那间热闹的和室之中的感觉,结果,却听到岩桥慎一“嗯”了一声,回了句:“今天也是。”

  心里想听他说点好听的,这个狡猾的家伙却接二连三,故意学她说话。中森明菜眉毛一扬,正要讨伐他一下,岩桥慎一却又继续把话说了下去。

  “要说道谢,那我也该向你道谢才对。一直以来,直到现在。不过,”他偏过头,和她确认,“新的一年,我们要在没完没了的相互道谢中开始吗?”

  中森明菜被他闪了一下,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差点冤枉了他的不好意思。正因为有点心虚,反而格外的气焰嚣张,“故意的吧?”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心里在想些什么,一点也没有瞒过他。不仅如此,还被这家伙给不动声色捉弄了一顿。

  “也不算。”岩桥慎一忍着笑,“是因为和你在想差不多的事,所以才说些差不多的话。”他这个人,就是最擅长说这种像是玩笑、却出于真心的话。

  中森明菜“嘁”了一声,“油嘴滑舌的。”她一本正经,评价道:“没想到,慎一你也有这样的一面。”

  岩桥慎一把她装模作样的表情看在眼里,“托你的福,有些从前绝对不会说的话,现在也能厚起脸皮,若无其事的说出来了。”

  中森明菜有点不服气,“是说我这个女人胡搅蛮缠吗?”

  岩桥慎一没有回答,却笑了起来。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笑声就是回答。中森明菜回想刚才和他的对话,也知道自己不讲道理,有点理亏、又有点得意的笑了。

  ……

  叫中森明菜拉着走了这一阵,再不明白她根本没打算去浅草,那未免太过迟钝。但对从来不做新年参拜的岩桥慎一来说,浅草是如果中森明菜想去,那才有意义的地方。

  否则的话,对他来说,还是和中森明菜一起走在她生活过的这个小镇,要更有意思一些。

  尽管如此,毕竟是为了新年参拜出门,当经过住宅区所设的小小神社时,岩桥慎一还是下意识倾注目光。

  居民聚集的住宅区,当然会有神社。小小的神社,站在外面看着,红色的鸟居袖珍的像个钥匙扣。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越是这样,就越给人一种微缩模型的感觉。

  “在这儿拜一拜,也算新年参拜吧?”岩桥慎一还不知道自己说了傻话。

  中森明菜叫他逗笑了。一边笑,一边像是怕惊动了神明似的,拉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岩桥慎一不明就里,问她,“怎么了吗?”

  “慎一你,”中森明菜好不容易忍住笑,说他,“一点也不像是曰本人。”

  岩桥慎一有点摸不着头脑,“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吧?”……尽管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家女朋友的直觉也挺精准的。

  “反正,这种事也好、那种事也好,都像个外国人一样。”中森明菜说他。

  岩桥慎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看她还在笑,又问了一次,”所以,要不要在这里拜一拜?”

  “不行哦。”

  中森明菜看向黑乎乎的神社,“现在是不对外开放的时间,贸然进去的话,会打扰到神明大人,说不定,还会撞到进去歇脚的鬼怪。”

  她绘声绘色,像在乘兴编一个糊弄小孩子的怪谈,叫岩桥慎一不禁在心里怀疑,这个中森明菜是不是又在故意骗他——毕竟有和服事件在先。

  他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表情,不大相信,“也太玄了吧?”试图反驳她,想了想,举个现成的栗子,“那明治神宫之类的地方,还不是年年都有彻夜参拜的活动。”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中森明菜笑得更厉害。她往前迈进一步,和他脸对着脸,一副看透了的表情,一副了然的语气,揶揄道,“果然,慎一其实是个外国人吧?”

  这模样,像只张牙舞爪却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小动物。

  岩桥慎一索性配合她,“果然,还是被明菜桑发现了吗?”

  他半真半假,中森明菜哈哈大笑,挽住他的胳膊,作势拉着他往前跑,“快走吧,外国人桑~”

  ……

  到最后,两个人也没有到神社里去,又慢慢往回走。新一年之始,既没有去参拜,也没有去抽签,却在小镇的街道上消磨时间。这样迎接新一年到来的男女,大概也没几对。

  不过,倒是听中森明菜说了一通关于她少女时代的趣事——

  人一长大,离少年时的事越远,再提到过去,就算是出过的糗、或是什么尴尬的经历,如今再说起来,也都成了趣事。当然,这也和中森明菜往前看,因而对过去的一切都不后悔、不抱怨有关。

  岩桥慎一听她说着和自己有关的事,自这之中,体会到她这个人的乐观开朗。

  “不过,”中森明菜看了看岩桥慎一,对着他的侧脸说傻话,“这么带着你出来乱逛,让你觉得莫名其妙吧?”

  岩桥慎一否认,“那倒没有。再说,还听来了一堆关于你的事。”

  她这会儿倒有点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就说了个没完。……我总是这样,一不留神就说一堆有的没的。”

  岩桥慎一回了句,“我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尽是些好笑的事吧?”

  “哪儿的话。”岩桥慎一和她说,“你和我说这些,我可高兴了。”

  中森明菜把脸贴到他胳膊上,偷偷笑了,“真好。”

  “不过,”岩桥慎一又一次学她说话——话开了个头,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跟中森明菜解释,“这次我可不是故意的。”

  其实是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以后,一些口癖也渐渐变得相似了。

  “是想问你,”岩桥慎一和她说,“真的不一起去趟浅草之类的地方?”

  中森明菜摇头,“什么都没有准备。”

  “还要做什么准备吗?”岩桥慎一又有点要被她给绕进去。

  中森明菜瞄了他一眼,又开始冒坏心眼,要捉弄人,语气理所应当,“那当然了,这可是新年的初诣,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去了吧?”

  “真的?”这话假到连岩桥慎一这个假曰本人都不相信。

  中森明菜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头,但还是继续嘴硬,“……是明菜我认为,不能就像这样随随便便就去新年参拜。”

  “所以呢?”岩桥慎一看着她理不直气也壮的这副模样。

  “比如说,穿好新年的和服,梳个曰本式的发型之类的……”她现编有点编不下去。而且,要是真的和岩桥慎一穿着和服一起去初诣,被拍到的话,肯定要被当成话题了。

  她自己开始在心里怀疑自己的想法行不行,岩桥慎一兴致盎然,“新年的和服吗?”他眨眨眼睛,“我喜欢你穿和服。”

  中森明菜一抬头,瞧见他这副无辜的表情,心里想起些有的没的,不禁恼羞成怒——就是故意用那副表情说奇怪的事这一点最让人生气!她急性子上来,瞪起眼睛,凑到他跟前龇牙咧嘴,“真色!”

  岩桥慎一把她这纸老虎的模样看在眼里,没被吓到,倒是看得心里痒痒。

  他忍俊不禁。伸过手去,把这个气呼呼的中森明菜抱在怀里。

  “真喜欢你。”岩桥慎一说。

  中森明菜“嘁”了一声,吐槽他,“真狡猾。”

  “我又成狡猾的了。”

  中森明菜振振有词,“你这么说,我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还不是狡猾?”ΗtτPS://Www.sndswx.com/

  岩桥慎一笑了,又说了一次,“最喜欢你。”

  她得寸进尺,笑嘻嘻指挥道,“再说一次听听看……”

  “故意的吧?”岩桥慎一反应过来了。

  中森明菜在他怀里抬起头,一脸小心机得逞的得意洋洋,“难得听你说这么多好话嘛。”

  两个人安安静静拥抱了一会儿。

  “下次,”岩桥慎一跟她商量,“就再穿和服吧?”

  中森明菜好气又好笑,把他推开,“下次的事下次再说!”

  比起下次的事能不能成,此时此刻中森明菜的反应要更有意思。

  岩桥慎一目的得逞,笑着点头。

  两个人有说有笑,磨磨蹭蹭回到中森家。千惠子听到玄关的动静,迎出来,“欢迎回来……比想象中回来的可要早多了。”

  中森明菜语气爽快,“因为只在附近散了散步。”

  千惠子笑道,“还以为你们两个也去浅草参拜观音呢。”

  岩桥慎一和千惠子说,“之前没有计划,准备得不充分,就没有去。”

  千惠子觉得稀奇,“还有什么需要准备吗?”话问出口,看见女儿明菜冲着岩桥慎一挤眉弄眼,背过身去偷笑了一下,岔开话题,“屠苏酒已经准备好了。”

  ……

  千惠子拿起酒壶,要替两个年轻人斟酒。中森明菜从母亲手里把酒壶抢过来,“我来倒。”

  “屠苏酒是年轻人先喝。”千惠子笑了。年轻人先喝,是祝贺新增了一岁的祝酒。年老者后喝,是又失去了一岁的罚酒。

  岩桥慎一也在一边帮腔,“应该是千惠子桑先喝,我最后喝。”

  中森明菜收到他的心意,知道两人心意相通,连连附和,“没错、没错。”她笑眯眯地看着岩桥慎一,“慎一是年下君嘛。”

  “没错,是年下君。”岩桥慎一从她手里要过酒壶,“所以,斟酒的事也交给我吧。”千惠子上了年纪,身体状况又不佳,就算喝屠苏酒的顺序是迷信……那就更不能让长辈来斟酒了。

  千惠子把两个人的配合默契看在眼中,心里暖洋洋的。既是因为女儿明菜和岩桥慎一对自己的关心,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尊重。

  “真可靠。”

  千惠子笑着把酒杯递到岩桥慎一跟前,“那就一切都交给你……拜托了,慎一君。”

  对当母亲的来说,大概是话里有话。

  但千惠子并不在意岩桥慎一能否听出话里是否还有另外的意义,或者说,这本也就不重要。她觉得,这话中的真意,不是要说给岩桥慎一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饮完屠苏酒,小小的和室里,三个人相互道贺新年。

  千惠子跟中森明菜商量,让岩桥慎一在哪个房间休息。通宵庆祝了除夕之后,元旦的早晨,就是拿来睡懒觉的。

  中森家人口众多,房子也紧紧巴巴。不过,需要两个青春期的孩子住同一个房间,这样的日子随着儿女们各自成人离开,也一去不复返。

  现在,家里的空房间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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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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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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