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幽冥督查史】起步之时,门下弟子几何,却要面对整个江湖武林早已成名已久的各门各派,何其艰难?虽然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压根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是后来才陆陆续续进入【幽冥督查史】这个大家庭的,可是【幽冥督查史】一路走来,从最初的默默无闻,但最后的名满江湖,这期间,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又岂会少了?
但是它挺过来了,在他们所有人的坚持不懈中,在“圣笔铉剑”聂乘风的英名带领下,他们一路高歌猛进,直至成就江湖神话。不管那时的路有多艰险,他们从未有一个人选择过放弃,毕竟他们的信念一直都在,剑公子欧阳醉作为他们当中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之一,他也挺过来了,甚至在遇到各种挫折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冲在他们所有人的前头,替他们挡风遮雨,那时候的他,把一腔热血抛洒在了【幽冥督查史】的众兄弟身上。
可是这一次,谁也不敢保证他能不能就此挺过去,他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的信念崩塌了,一个信念崩塌之人,他的心也至将死。
想他堂堂有名的【幽冥督查史】二公子之一,令无数江湖武林人士闻风丧胆的剑公子,却先于他们所有兄弟,遇到了人生中最不易迈过去的这道坎,他们除了叹息又能如何呢?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怨天不公也没有用,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路在脚下需要自己一步步去走,但愿这一次,他也能够像以往一样,受得住心神,想的开看得淡。
只是,又谈何容易?
欧阳醉并不知道底下一众兄弟的想法,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心很乱,六神无主,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虽然事已至此,但是依旧不敢相信,早上还与自己说说笑笑的一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永远的走了。
他更不愿意相信,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可人,就这样撇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想走过去,最后再看一眼她的容颜,摸一摸她的脸颊,但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挪动小小一步就仿佛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如果是放在平时,自家这个小小的院落,就算是完完整整将它从头到尾走一遍,不过是一口气的功夫,而今这短短的,只有五六步而已的距离,却让他感觉遥不可及。
欧阳醉花了约摸五分钟的时间,才堪堪走了屋檐至院落中央棺木距离的三分之一,此时,他早已满头大汗,仿佛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而且,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剧烈颤抖,腿脚更是直打哆嗦,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觉得心里非常害怕,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填满他的心头。
周围的一众人不得不停下手头的工作,眼巴巴的看着他,有人甚至下意识伸出了手臂,生怕他下一秒会跌倒在地。
最后,还是聂乘风忍不住上前说道:“我扶你!”
说着便伸出双手,轻轻搀扶住欧阳醉晃动的身子。
欧阳醉长出了一口气,摇摇头缓缓剥开他的双手,吃力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点力气了,就连说一句话都感觉无比吃力。
闻言,聂乘风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确定?”
作为武道高手,他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欧阳醉如今的身体状况,不知何故,他的身体已经濒临强弩之末,因此他很担心欧阳醉,生怕他一逞能身体会吃不消。
要知道,他从早上到现在差不多一天时间,压根滴水未进,虽然同为武道修习者,尤其是到了他们心中境界,别说是一两天,就算是十天半个月不进食,影响并不会很大,但是欧阳醉现在的情形却不同,在听闻噩耗之后,他的生机不知为何平白无故消失了大半,以致于他昏迷的时候,身体就连普通人都不如,加上长时间没有补充食物能量,他的身体早就已经空空如也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连走个路都如此吃力的原因。hτTΡδ://WωW.sndswx.com/
不过既然他决定执意如此,聂乘风也不便拒绝,他很能理解失去挚爱的那种心痛,那是一种比刀剑刺肌还要令人绝望的痛处。
欧阳醉直视着他,央求道:“相……信……我,好……嘛?”
如果是换了别人,或许不可能理解自己心中的那种伤痛与坚持,但是老大聂乘风作为与他有过类似经历的同类人,欧阳醉相信他一定能够理解自己。
聂乘风权衡再三,只好点头答应,“好!”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选择站在了欧阳醉身侧,如果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也好应对。
“谢……谢!”
欧阳醉咧嘴一笑,随即又开始举步向前。
他前后总共花费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在一众兄弟心惊胆战的目光中,终于来到了崭新的棺木前。
看着眼前处于半封状态的棺木,和那个静静躺于其中的熟悉身影,欧阳醉终于双腿一软,“嘭”地一声跪在了棺木前。
在他的双膝之下,坚硬的青石板瞬间碎开,裂纹遍布。
“嘶!”
看着他膝下的裂纹,与隐隐溢出的血迹,无数人眼皮直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他们虽然不清楚这一跪,对于欧阳醉的膝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但是光是看看,都觉得疼痛难忍,毕竟能够直接让青石板裂开,其中力道势必小不到哪里去,又岂能是脆弱的膝盖可以受的了的?
就连聂乘风也是看得眼皮横跳,他能够很清楚的察觉到,欧阳醉双膝的膝盖骨全部碎了。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欧阳醉,仿佛没有一点知觉,他一手撑在棺木边缘,一手颤颤巍巍的抚摸着心爱之人的脸颊,动作轻柔缓慢,似乎生怕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自然最清楚,虽然膝盖传来的疼痛很疼,但是比起心中的疼痛,身上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渐渐地,血浸湿了青石板,他依旧毫无反应,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心爱之人的脸上,温柔似水。
以前的时候,这是一张秀色可餐的花容月貌,胜似美玉。而今虽然大体相貌依旧还在,到整张脸却变得面目全非,如同他身下的青石板一般,残败不堪。
他不知道她曾经到底经历过怎样非人的折磨,但是轻轻触摸着她脸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剑痕,他的心就像是被无数刀剑劈砍一样,绞痛无比。
“对不起!”
泪水不由自主顺着脸颊奔泻而下,心中千言万语无法道尽的伤痛,最终只化作一句不轻不重的歉意。
这一刻,似乎除了这句不痛不痒的道歉之外,欧阳醉的喉咙里似乎被压上了千斤巨石,再也讲不出任何话语,这一刻,无声的泪水宛如滂沱大雨一般倾泻而下,无法止住。
这一刻,这个从未在任何艰难险阻下低过头的男人,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把高昂的头颅深深埋在了怀里不敢抬起,这一刻,这个在刀光剑影中未曾流过一滴泪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这一刻,他恨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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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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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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