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在他身后看着他颤抖不停的身躯和艰难蹒跚的步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可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中有的只是道不尽的苦涩,因为他很清楚,在这个普通医师的眼中,他们二人的身份悬殊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连仰望自己资格都没有。
这,就是寻常普通人的悲哀,他们看似一生无忧无虑,只为自己那一寸小家而活,实际上却无力主导任何事情,只能默默地遵守着高权们制定好的规则,只能乖乖承受着顶头阶级的剥削与压迫。
这,同样是生存的法则,不管你自视如何,如果做不到出人头地,那么必将一生仰人鼻息。
富贵奢靡,只是有钱人的专利,指点江山,那是江湖英雄之辈的权属。
费了好大的劲,医师终于走到了门口,望着院落里密密麻麻的人流,他那颗一直悬空的心终于落到了胸膛里,才敢心有余悸的长出一口气。
这一口气,似乎已经他心中憋了数年之久,久到让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在奈何桥上走过了无数个来回。
但他却无可奈何,他能做的,有且仅有管好自己的嘴,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全部尘封在自己心中,让它们全部烂在自己心中。
“等一下!”
就在那名医师一只脚跨出门槛的时候,林震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出来,吓的他浑身一个激灵,如果不是他及时一把抓住门框的话,估计又要跌跪在地了!
不过好在林震南这次并没有吓唬他,而是语速飞快的道:“告诉外面守卫,让把你们这些人全部遣送回去吧。”
都说情急乱投医,林震南想想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不正是情急乱投医最直白的表现吗?
在被老妇人训责了一番以后,他终于冷静了下来,这些人不过是姑苏城寻常的医师郎中,自己差人把他们找来,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今,他们当中已有一半的人试用过了,确实对于林北夏目前的状况束手无策,可见他们的医道水平的确十分有限,如果再抱着侥幸心理,让他们一个个尝试下去,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的结论。
而且,时间从来都不会主动等某个人,如今林北夏的状况,明显已经不容许他们一个个继续试验下去了。
因此,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留在这里的必要,与其让他们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寻访一下名师,拖得时间越长,林北夏的情况只会越糟糕。
那名医师终于战战兢兢从大殿中走了出来,一阵凉风袭来,他突然觉得浑身冰凉,一股莫名的寒意袭卷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他自己很清楚,那是心头的恐怖带给他最真实的写照。
当朦胧的月色洒在身上,伴随着通明的灯火晶莹透亮,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夜晚的月泽是如此的繁华,令人赏心悦目。
以往的岁月里,为何自己一直不曾发觉呢?
出来以后,他便第一时间快步来到了为众人发放赏钱的护卫身前,护卫虽然愣了愣神,因为以往从那道门出来的医师,不管最后取没取走林震南为他们准备的辛苦钱,都没有像他这般猴急。不过护卫也没有多想,只当时是他想要领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赏钱,虽然心里暗暗将他鄙夷了一番,但还是伸手递上一个早就包装好的钱袋。
医师怔了怔,很快就明白了护卫心中的想法,然后苦笑着摇摇头,将护卫捧着钱袋的手轻轻推了回去,然后告诉他,自己并非是来拿钱的,而后便把林震南的口令说于他听。
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避免不了世俗,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如今就算是城主府专门有人给他塞银,他也不见的敢拿。
而他,同样清楚林震南口中所谓的他们指的就是被城主府找来为林北夏诊断情况的自己等人,但是自己不过是一介百姓,自然不可能在城主府发号施令,所以只能将林震南的命令传达给了院落里的护卫,然后匆匆离开。
来时兴高采烈、满怀期待,走时心若尘霜、一脸复杂。
只是在离开之时,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是不是自己刚刚把城主大人想的太可怕了?他似乎还是蛮好说话的,也没有向其他那些久居上位者一样以势欺压、咄咄逼人。”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出现以后,久久挥之不去,最后,他只能暗自感慨:“难怪城主大人在姑苏城的口碑向来都挺好,至少,他表面功夫做的不是特别差劲。”
自始至终,林震南都没有对他露出丝毫杀意,即便是最后的那句威胁之语,似乎也并没有威胁的味道。当然,听说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说话做事越是滴水不漏,他也只好将林震南这种表现归结于他的表面功夫,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是不是林震南从一开始都不屑于他这个寻常之人一般见识。
他走后,护卫不解的朝门内望了一眼,心中甚是疑惑。傍晚的时候,他亲眼见到城主林震南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火急火燎的进来,看其模样,应该伤的不轻。
或许是印证了他心中的想法,而后没过多久,城主便下令他们将城中所有排的上号的医师都请进了城主府,虽然他并不清楚事情原委,但是他心中可以肯定,这两件事必然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可如今城主居然下令让把这些医师全部遣回,难道是那个女人已经被医好了?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城主为什么还待在房里不出来呢?他难道不应该亲自出来答谢一下医好那个女人伤势的医师嘛?这样有失礼数的事情,以他的性格,应该是做不出来的吧?
他虽然不知道城主今天抱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但是近年来也算是有过数面之缘,知道她与城主林震南的关系非同一般,因为以往她来城主府的日子,城主总是特别开心。
尽管心中有着诸多疑惑,但是他并没有追根究底,因为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很快,他就按照林震南的指示,将余下的所有医师全部送出了城主府。
当然,该有的礼数还是一样都没有少,客套答谢的话一个接一个的说,酬劳赏金一个接一个的给,只要是愿意拿的,钱袋都逐一被送了出去,只有一些说什么也觉得自己受之有愧的,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尊重他们的选择。
所有医师都离开以后,庭院里只剩下城主府那些不知何故的下人与只知服从命令的守卫,城主林震南没有开金口让他们离开,他们谁也不敢离开。
于是,庭院中的气氛顿时便的沉闷压抑起来,在诸多守卫肃杀之气的笼罩下,那些下人们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虽然他们作为城主府的下人们,平日里也没少见城主府的这些守卫们。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此大规模的阵仗,他们大多还是头一回见到,而且,如果放到平日里,这些守卫们偶尔也会笑着与他们打打招呼,大家相处的也算融洽。但是今夜,自从整装待发以后,他们全都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没有了丝毫笑容,有的只是让他们感到无比陌生的侃然正色与威风凛凛。
这样的一众守卫,甚至让他们觉得,自己等人平日里见到的他们,似乎是假的一样。
大殿中,烛光依旧。
林震南走到林北夏的床榻前,坐下身来,轻轻捋了捋她鬓角的秀发,一脸疼惜地喃喃道:“难道北夏以后就只能维持这个样子?难道真的就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开始出现异常的时候,林震南还以为林北夏是中了什么毒,可是无论他如何探查,她的身体似乎完好无损,压根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说实话,他混迹江湖朝堂这么多年,各种奇奇怪怪的事也曾听闻过不少,但是像如此怪异的情况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迫于无奈,他才命人请来姑苏城所有的医师为其诊断,希望有人能够找出缘由,可现实往往令人心碎,它总是无时无刻不在破灭希望,他的这一想法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hτTΡδ://WωW.sndswx.com/
坐在床头,林震南定定地看着安静的像个熟睡了的孩子一样的林北夏,似乎要将林北夏那绝美的容颜永远刻在自己脑子里,他的大手温柔的划过她那吹弹可破的脸颊,每一寸都是怜惜。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换上一件坚定的神情,对着床榻旁的老妇人说道:“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得去寻访‘鬼医’先生,他一定有办法救北夏的。”
老妇人点点头,“的确,以他的能耐,如果都不能够救北夏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林震南激动的抓住她的臂膀,“蝉姨,你也觉得他可以救北夏对不对?”
“救,应该是可以救!”
老妇人看了他一眼,“但是你知道他如今人在何处嘛?”
她本不想打击林震南,可是如果连别人身处何地都不知道,又谈什么去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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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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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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