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啥比较好，嘴角一扯，发觉有些疼痛，一摸，才发现嘴唇上嗑出了一道伤口，舌尖一舔，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乔沫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过来，他看着乔沫的嘴角，也有一道小伤口。
柳无虑掏出怀中的帕子，递给乔沫。
“擦擦嘴角的伤口……”ΗtτＰＳ://Ｗww.sndswx.com/
乔沫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嗑的那一下，竟然嗑出了血。
“不用……我有……”乔沫连连摆手，然后开始翻找自己的帕子，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却没找到，不知道是掉在哪里了……
没办法，乔沫只能从柳无虑手上接过帕子，擦拭嘴角的血迹。
“谢谢，我会洗干净了再还给你的。”
“……嗯。”
乔沫擦完之后，小心翼翼把帕子收好。
车内死一样的寂静。
最后乔沫还是忍不住了，开口打断眼下这种尴尬的局面。
“柳兄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呢？”
乔沫只是没话找话聊，但这个问题却属实把柳无虑问倒了。
以梁离忧的身份，就是寻花问柳，流连于烟花柳巷各大酒楼赌场……
以柳无虑的身份，就是机关算尽，揣测人心各种阴谋阳谋……
哪一个似乎都不能说出口啊……
“……大约就是，和朋友们逛逛茶楼，聊聊天吧……”
此话一出，柳无虑顿觉不妥，似乎自己整天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一天到晚不干正事，这样的人哪能靠得住。
“偶尔也会看书学习的。”柳无虑补充完又反问道，“那你呢？”
问题突然被抛回来，乔沫觉得自己是挖坑给自己跳了。
她能说，私底下在写九王爷的同人话本吗……
会不会被当成寡廉鲜耻的女孩子啊……
“我也是，会看看书之类的……”
听到乔沫明显藏着掖着的回答，柳无虑的心里已有一些猜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小巷中，帮她拾起了几本关于自己的同人话本。
柳无虑突然很想知道，乔沫到底对自己，或者说，对九王爷是抱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你看过九王爷的同人话本吗？”
“！”乔沫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咳咳！”
这么单刀直入的问题？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没有哦，没看过呢……”乔沫心虚地笑了笑。
“我看过。”柳无虑淡淡地说道，“以前看过……”
他嘴角勉强地扯出一点弧度，虽然是在笑，但更多的是自嘲……
柳无虑一个小小神情的变化，乔沫却已经在脑补出了不下三千字的剧情了……
她记得，九王爷的名字是梁离忧。
梁离忧……
柳无虑……
梁离忧，柳无虑……
这不妥妥的情侣名吗？？？
而且以前九王爷流传在市面上的那些同人话本，不是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就是带点颜色的荒唐情事，甚少有直男喜欢看的……
难道……乔沫仔细看着柳无虑，清秀的五官，白皙的肌肤，虽然眉宇间英气十足，但说不定……说不定……
乔沫心下一片凄凉……
她喜欢上了一个弯的，她的初恋，还没开始萌芽，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中了吗……
看着乔沫莫名变得凄楚的神情，柳无虑心下一动，追问道：“你知道九王爷吧？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听出了柳无虑语气中明显夹带的一丝丝期待，乔沫不忍伤他的心。
虽然她对梁离忧的了解，仅限于市井流传的故事、和之前参考的同人话本。
虽然她创作出了另一个高人气的离忧九王子。
但事实上，梁离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根本没见过，也一点都不了解。
可是柳无虑看起来很是喜欢他。
柳无虑是那么聪明又理智的一个人，能被他喜欢上的人，一定也不会差。
“我觉得，九王爷，也许并不像市井传言那般荒淫无度。”乔沫斟酌着用词，一边观察着柳无虑的表情，一边道，“听闻他从小就天资聪颖，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民间有句俗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相信，不论外界环境如何变化，在他的心里，应该始终都怀持着幼年时期的教养和理想。”
“……”
“至于外面流传的那些风花雪月，可能也并不是全部的真相。任何一个人，都是多样的，不能从单一的角度去看待他。那些流传在外的话本，大多数也不过是顺应读者的喜好去撰写，往往添加了作者或者读者的解读，塑造出每一个不同的‘九王爷’的形象……但这些，都不是真正的九王爷！”
这些话倒不是特意哄柳无虑的，乔沫本身也是这样觉得的。
在不了解全部的真相之前，是不能对一个人妄下定论的。
面对乔沫真诚的话语，柳无虑只觉得心间被一股暖流填充得满满的。
他自小在黑暗中独自挣扎摸索，为了寻求真相，不惜抛弃一切，把自己踩进烂泥中，声名全不复。
原以为这些虚名不过是过眼云烟，可当有了在意之人，便会去揣测，自己在对方的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想见见九王爷吗？”柳无虑问道。
“我？”乔沫指了指自己，“我这种身份，和九王爷，那是云泥之别，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
“会有机会的。”柳无虑认真地看着乔沫的眼睛，一字一顿。
听到这句话，乔沫几乎能百分百确定，柳无虑和梁离忧肯定是认识的。
“那我就先期待着了！”
说到底，梁离忧也是自己笔下创作的男主角原型，虽然《妖族王子复仇记》已经完结了，但如果能见见本尊，也是极好的，说不定还能写一些番外小短文合集呢。
很快马车就行驶到村口处了。
眼下还下着雨，很少人会外出，乔沫看着四下无人，下车驾驶着自己的小毛驴车，和柳无虑道别后便回去了。
看着乔沫渐行渐远的背影，又摸了摸嘴角的伤口，想起在车上关于九王爷的对话，柳无虑似乎在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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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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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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