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痛,又恨,以及千般万般的不甘。
苏言生倏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白色,白色光影下,悬挂着的吊瓶正一滴一滴的滴着药水,沿着软管向下,软管的另一端扎在自己的手背里。
苏言生下意识的抬起手臂,针管紧扯着皮肉,一阵清晰的疼痛感袭来。然而手臂的皮肤完好无损,白皙如纸。她这才意识到,这似乎,不是一个梦。
苏言生紧接着又坐起身,她瞥了一眼自己的病床,软绵的被褥包裹着无尽的温暖。她还趁势蹬了蹬腿,待确认自己的四肢都完整后,她才由衷的叹了一口气。
她苏言生,重生了。她想是老天爷都为自己不公,才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缓了缓心绪,苏言生缓缓地看向床沿正趴着休息的男人。
此时,男人已然抬起了头,睡眼惺忪。
苏言生自然认得,这是裴江远,是她曾经心心念念想要嫁的男人,也是处心积虑利用自己想要害死顾随安的男人。
苏言生望着裴江远,只见眼前的男人表现得情真意切,嘴边生出了胡茬,担心和忧虑都快从空洞无神的眼里溢出来。一看就知道裴江远在床边守了很久,硬生生给熬成了眼前这样一副憔悴深情的模样。
须臾,裴江远关切的开了口,“言生,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你烧了三天三夜,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
这一幕,似曾相识。
苏言生恍惚忆起,在火灾发生的一年前,她有一次发高烧,烧了三天三夜。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裴江远胡子拉碴的守在病床旁边,彼时的她被猪油蒙了心,当真以为裴江远是为爱神伤,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心疼的不得了。
也就是那一次,苏言生听信了裴江远的话,第二天就把五岁的顾星云一个人扔在了游乐场。那之后,顾随安找了很久很久,几乎把整个梧城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回儿子来。
谁能想到……五岁的孩子,小胳膊小腿儿的,生生的就被折断了,想想都疼……
苏雨晴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苏言生恨从心生,泪红了眼。
他才五岁啊!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苏言生的举动落入裴江远的眼中,他立时凑上前,憔悴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焦虑。
“言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大敌当前。
苏言生顾不得其他,一时间,浑身气血都在往上涌,她一言不发的瞪着裴江远,目光如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这个狗男人,为顾星云和顾随安报仇。
余光瞥见床头柜的保温杯,苏言生一把操起杯子,狠狠的冲着裴江远的脑门砸了过去。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锈钢外壳的保温杯,硬生生的被砸出了一个坑。
苏言生眼睁睁的看着裴江远头上的血不断的渗出来,沿着脸颊往下流,配上男人那不解又暴怒的脸,竟无端显得狰狞而可笑。
苏言生又笑了,笑里藏着泪,诡异又绝望。
“苏言生,你疯了!”裴江远一改此前深情的模样,霎时间露出了渣男的暴虐本性来。
苏言生正想开口说什么,却看见房门口忽然闪现的淡黄色人影。
呵,来得真及时。
前一世,苏雨晴也来得这么及时,赶在自己大病初醒的时候,故作一副绝世好妹妹的神情对苏言生各种嘘寒问暖。以至于苏言生天真的以为自己简直是上天的宠儿,有一个裴江远这么好的男朋友,和苏雨晴这么好的妹妹。以至于两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苏言生竟然都跟瞎了一样没看见。
真蠢。
苏雨晴已然冲到了床边,心疼的看着裴江远,“远……姐夫,你怎么了?”
话说出口,苏雨晴这才回过神来,旁边还有一双眼睛看着呢!于是她话锋一转,转头看向苏言生,“言生,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姐夫做错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苏言生看不惯苏雨晴这副嘴脸,索性趁热打铁,又狠狠的甩了苏雨晴一个巴掌。
霎时间,苏雨晴的脸上就显出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苏雨晴捂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苏言生,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戏还是要演的,哭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言生,你怎么了?”苏雨晴语带哭腔,眼里的泪水悬而未落。
苏言生甩了甩手,这一巴掌太用力,都给自己抽抽筋了。
但是,真tm解气。
“言生,你别吓我。”苏雨晴的表演还在继续,此时她已经哭的梨花带雨。裴江远也是个能忍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没走。额头上的血渍都快干了,到底还是保温杯不够尖锐,伤害值太小了,下次直接找把刀好了。
不过,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
苏言生心下打定主意,几乎是在一瞬间,眼里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的往下落。她苏雨晴不是能演吗?那就陪着她一起演,看谁能恶心死谁。
苏言生越哭越大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苏雨晴见状,也不好意思接着哭了,只能忍着疼痛,又一次故作关切的柔声问道,“言生,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啊,赶紧说啊!”
苏言生抽泣着,做惊恐状,“我,我做了个梦,梦到你们勾搭到一起了,不光当着我的面亲热,最后还把我给害死了。雨晴,我好害怕!”
说话间,苏言生一头扎进了苏雨晴的怀里,把鼻涕都蹭到了苏雨晴的新裙子上。同时暗戳戳的瞥着身旁做贼心虚的两个人,只见他们面面相觑,而后又不着痕迹的各自收回了目光,一同看向苏言生。
苏雨晴拍了拍苏言生的后背安抚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
“你们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苏言生从苏雨晴的怀里探出头,一本正经的模样质问。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背叛你,我那么爱你,我说过要娶你的。”狗男人迫不及待的表忠心,只可惜,这假装的深情对死过一次的苏言生来说,未免蹩脚了些。
苏言生心下把狗男人骂了无数次,面上却还止不住的掩面啜泣,“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打你们的,我就是害怕,我实在太害怕失去你们了。”ΗtτPS://Www.sndswx.com/
“我知道,我知道。你刚醒过来,我去叫医生来帮你看看,好不好?”裴江远装的无比心疼。
“好!”苏言生也装的无比乖巧。
于是,裴江远离开了病房,临走前还不忘交代苏雨晴好好照顾苏言生。
男主角都走了,只剩下苏雨晴一个人还在惺惺作态的演着戏,苏言生顿时觉得很是无趣,然后苏言生白莲花附体,“雨晴,我想吃我们小时候常吃的那家张记灌汤包子,就是城西那家。”
“可是……”可是从医院到城西,至少要两个小时的路程。
“是不是太远了,那算了,我一会儿去吃医院食堂吃。”苏言生可怜巴巴的噘着嘴,委屈极了。
苏雨晴显得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那你等着我,你等着我哦!”
呸,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苏雨晴前脚刚走,苏言生后脚就拔掉了针管,火速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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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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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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