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新郑发动的叛乱,对于嬴政而言,无疑是隔靴搔痒。而新郑的叛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昌平君身为嬴政曾经依赖的相国,后来却被贬郢城。
所以熊启,便是他可以团结的对象。
而不久前,昌平君突然暴毙,他失掉了结盟的对象。
而今再加上天下人都寄以希望抵抗秦国给嬴政点厉害瞧瞧的楚国,竟然接连失去数城,还丢了城父!
城父,那可是寿春的屏障。
楚国不久也要完蛋了。
他将家中资财都用于豢养勇士,以备他日反抗。
可没想到,韩赵魏接连溃败,关东六国,眼下看来,谁也挡不住秦国铁骑。
他在新郑掀起的叛乱,只是向嬴政表明他的心志。
他张良生一日,便与秦为敌一日!
只可惜,如今看来,这步棋算是走错了。
他应该伏击——公子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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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赶到齐国临淄,扶苏有时星夜兼程,舟车劳顿之下,某人几乎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骑马和坐车虽然交替进行,但是身子骨再健壮的人,也难以经受的这样的长途颠簸。
就算到了齐国,下了榻,扶苏还是觉得地面摇摇晃晃,荡个不停,就算在梦中,他也仍旧在赶路。
不过就在嬴政事后得知,扶苏竟然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赶到了齐国,也是惊讶不已。不过,嬴政也是因为此事才知道原来这咸阳宫里有人比他还想东游。
清晨,公鸡高鸣。
齐国十三个城门,在太阳照射过来的那一瞬间,齐齐大开。
此时,正是卯时。
兴奋被颠簸路程消磨殆尽,遍访两千年前的山川大河,于公子扶苏而言,当下也没有那份闲情逸致。
归去之时,或可考虑。
在被申聿叫醒之后,公子扶苏推窗眺望远处那片澄蓝海洋。
一片灰暗之中,大海的声涛还在耳际回响。
朦胧的水汽和着黑夜的灰烬,被一道道金光粉碎。
海风拂面,鸥鹭高鸣,叫声划破长空。
扶苏吸了一口清冽空气,随后便被众人拥簇,换上秦国公子的冕服。
扶苏这边正在更衣,申聿进来通禀,几位大臣早已整理完毕,正在门外等候。
就算不是扶苏第一次出使,嬴政也一定会给扶苏配备强劲的辅佐重臣。
此次来的这些大臣里,名声颇大的有顿弱、茅焦,不过,还有一位武将,冯劫。
冯劫,此人正是冯去疾的堂弟。
秦国朝中,文武兼备的大臣,数不胜数,蒙恬、冯劫等皆是如此,既通秦律,又懂兵法。
只是冯家没有蒙家那样显赫的军功,名声上,不及蒙恬响亮。
而此刻,王贲远在千里之外的安阳城内驻守。
池武忽的进来,对着扶苏作揖。
“公子,属下一夜未眠,将外面诸将士全部清点完毕,这梧台里面,都是我们的人。”
扶苏微微点头,在整理袖襟之时,又笑问,“昨夜可有遇到什么趣事?”
扶苏去不了,但是总可以让别人出去玩玩。
而且,待他好些,他也不至于在嬴政面前说自己的坏话。
而池武就是这个幸运儿。
池武当即嗤笑一番,“公子,依我看,就算咋们不攻这齐国,齐国离亡也不远了。”
扶苏闻言,不由的好奇。
“何出此言?”
“公子可知,这齐国国都临淄城里,奢靡之风不说,淫奔之风满街都是,真是让属下不敢直视。”
说到这,池武猛地一跺脚。
扶苏闻言,淡淡笑道。
“想当年,周天子分封天下,姜太公来到齐地,见这里的人野俗未去,但是为了繁衍人口,并未加以遏制,反而姑息。”
“到了齐桓公时,又听取管仲之议,广开女闾,招徕天下士人,所以这齐国临淄,才会淫奔之风不止。”
池武听了,不由得对公子心生佩服。
“公子还真是博闻,属下佩服。”
“还有一事。属下发现,齐国国都内鱼龙混杂,这齐国临淄城内,可是有不少从韩赵魏逃来的人,隐患极多。”
“你这发现,倒也不错。想来我们秦国的通缉犯,如今大多也都藏匿在这齐国。”
扶苏说到这里,眸子一暗,他自然有些紧张。
齐国临淄,很是危险!
齐王建再示弱,可是还是敌国。他们秦国要的不仅仅是齐国,还有齐王建的项上人头。
齐王恐惧秦国,但是重压之下,焉有不殊死相搏之可能?
而他经池武一说,才记起在这齐国还有反抗秦国的叛逆份子。
反秦势力!
三千秦国精锐铁骑,五百虎贲军近卫,虽然在数百年来,他的护卫队伍数量已经是前所未有了,但是在这有数十万之众的临淄城,他还是颇感不安。
所幸,齐王建倒也懂事,将梧台几乎给他腾空,秦军全数入驻,随后,又是亲自派齐国大将,在梧台宫外为他部署军队,另加护卫。
池武见公子脸色不好,为了消除公子心中的不安,又道。
“公子宽心些,有王贲将军十万大军在安阳,齐人必定会护卫公子安危。”
扶苏不言。
谁人都不怕一万,怕的是万一。
池武又道。
“说起来,这齐国,还真是美女如云,就连男子也不俗。”
一夜过去,池武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小白脸。
扶苏语气悠悠,伸长了两臂,对着池武坏笑。
“我也是今日才知,你竟然还有那般癖好。”
池武不明所以,只是搔搔后脑勺。
“何种癖好?”
申聿淡淡接话。
“自然是龙阳之好。”
池武一听,脸色大变急忙对殿内诸位解释。
“公子,属下绝没有那个心思。只是昨夜,我见到一个貌若好女的男子,不禁称奇,仅此而已。”
“公子——公子可要相信属下啊。”
池武臊的面红耳赤,接连解释。
“公子啊,您这是存心打趣属下啊。”
殿中诸位隐官、内侍、婢女,见此情形,都笑做一团。初到齐国的那份紧张和危急感在殿中消弭不见……
可申聿,却低头不语。貌若好女,这句话,他此前很是耳熟。
因为,昔日他在韩国,经常听见别人用这样的话形容一个人。
待冕服穿戴完毕,扶苏接见几位大臣。
“臣等拜见公子。”
“免礼。”
扶苏在上座坐断,头发被高高束起,英姿飒爽,黑色冕服加身,更添气势,已有王上那份不怒而威的气势。
几位大臣见到公子少年威仪,个个顿时也踏实多了。
“诸卿入座吧。”
随后,扶苏诚心道。
“扶苏念及齐国与楚国相邻,我等若是来的晚些,怕是会生出变故。自楚王问鼎之日起,合纵连横,多有上演。”
“所以扶苏日夜兼程,频频赶路,想来众卿也能明白扶苏。不过路上颠簸,诸位都上了年纪,如今同扶苏一道奔波,想来受累了。”
虽然说这些只是客套话,但是公子竟然能想到这里,他们这些个老臣自然个个心里一热。
茅焦上前道。
“公子考虑周全,我等亦心知肚明。公子莫要惦念此事,我等的骨头还硬朗的很。”
冯劫接道,“是啊,公子不必为这等小事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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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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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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