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的还藏着一个隐蔽的隔间。
只是这个隔间已经不再隐蔽,原本藏在墙壁之间的暗门正处于一个半开的状态,新鲜的血迹洒满了小半个隔间。
一个年轻人靠在椅子上满脸苍白,左手配合着牙齿正在努力地给自己的右手断臂打上绷带。
血迹已经把他身上的衣服染得深红,一把染血的短刀和断臂就摆放在他身前的桌上,显然是他自己斩断的手臂。
勉强止住了涌血的伤口,他看着断臂上灼烧般的伤口,试图以大口喘息的方式来平复心情,而空气中微微的甜味也能让他拥有到精神上的安全感。
他的视线之内还有着一个虚拟界面,植入在大脑里的辅脑正保持着高强度的运算,这让他觉得脑袋内部有些发热和疼痛。
但更让他头疼的是视线内不断跳出的各种警报。
本来他只需要和控制中枢构建联系通道来进行远程监管,而中枢依靠硬件的算力和自带的AI能轻松处理各种问题,他完全不用去专门操心这方面的事情。
可如果控制中枢未经他的允许而莫名解锁,那中枢AI会直接进入相当于宕机的安全状态,并将一切指令的处理请求都转移到了他的辅脑之中。
他忍着疼痛单手操作,将部分权限和一些较大的数据流转移到桌面上的一台算力勉强还行的便携电脑上后,脑袋这才感觉舒服一些。
按照正常的预案情况,他本该出去寻找一台超级电脑来协助辅脑,从而完全接管这个洞天的所有管理权限。
然而,他现在都已经有些自身难保。
就在靠近房门的墙壁边上,影那小小的个子正缩在那里,手中紧握的淬毒刀刃横出在斗篷之外,摆出一副警戒的姿势。
她没有任何动作,双眼伴随着紧锁的眉头一直闭合,就像是陷入了噩梦当中。
年轻人长叹了一口气,他唯一的枪械就掉落在影的周围,但他完全不敢靠近半分,也不敢有其他太大的动作和发出什么响声。
不然,断臂上那可能会致命的伤口就是最好的教训,他刚刚才在鬼门关内走了一圈。
“师父啊......您可没说过还有人能在入梦后梦游的啊......”
他只能在内心感叹一句,然后赶紧利用权限来拉响警报并想办法清除其他的入侵者。
但是,他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入侵者,也不知道这些入侵者的实力如何,甚至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直到所有的权限完全转移到他的身上时,他才发现与监控有关的部分已经无法正常响应。
他只知道入侵者此时在中枢控制室当中,只能让警卫们前往三个不同的入口处进行围堵。
他还不确定要不要让警卫来救自己,入侵者有可能掌握着监控权限,如果贸然把人叫过来,那就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个洞天当中的警备水平他也一清二楚,如果没有非常规的装备,他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确保自己离开这里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在见识过影这种级别的杀手之后,他只有在这间屋子当中才能感受到一丝安全感。
他还想过直接利用权限让各个地方进入停摆状态来封锁住这些入侵者们。
可是,他不能这样干。
尤其是实验所这里正在进行的实验不能停下。
面前的电脑之上,巨大的数据流正在不停传输,那是这次实验最关键的数据进度情况。他的任务之一,就是确保这最后的实验能够成功且安全地完成。
于是,他果断决定向外界驻守的军队求援。
——
陆缘生看着从上一层蜂拥而下的警卫,不由得暗骂一声操蛋。
不过这些警卫看来也没预想到会在楼梯转角正面遭遇入侵者,毕竟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紧急和突然。
陆缘生直接将手上笨重的手枪随意砸向了最近一人的面门,然后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他没有急着去找可以逃离的路线,而是又折返回去看看阿提斯特他们的动向。
可谁知道阿提斯特他们还在悠闲地等电梯。
他实在有些没看懂他们在想些什么,居然选择乘坐电梯这种密闭空间的工具,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连跑都没得跑。
不过很快在转念一想之后,他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反正他们死了也挺好。
他们活着,虽然可能会帮他找到权限,但到了最后,围绕着权限归属说不定又要有一场恶战。
陆缘生也没有完全寄希望于他们能真的找到那位隐藏起来的管理者。
相比于正常世界的其他人,他在静止的世界里有充裕的时间,只要那位管理者没有完全藏死,他在静止的世界里也总能够碰碰运气。
就怕对方真的是一只乌龟。
转头回到之前的楼梯间内,他调整好了呼吸状态,三步冲刺后一跃而起,在半空之中解除了能力。
在这些触不及防的警卫们面前,他身影飘忽而迅速,脚尖在楼梯扶手和墙壁之上接连轻点,就瞬间腾挪到了他们的头顶之上,只给他们留下一道捉摸不定的清风。
世界再次静止,他平稳落到空地之上,老老实实绕开人群向上小跑起来。
刚刚的身法是故意给他们看的,给他们一种自己高深莫测的错觉。
这样,在他靠着静止的能力偷偷跑路之后,这些人在失去了他的踪迹之后,就只会更加小心警惕且畏畏缩缩,害怕自己会突然在哪出现,从而增加他们寻找自己的耗时,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要不是这样,正经人谁逃跑还顾着耍帅啊?
负一层的警备力量已经明显薄弱很多,除了各个出入口处都起码有一支队伍进行把关,其他地方就没有了任何警卫。
看来这里现在能动用的人手还是有限,主要的警备力量应该都在向负二层集结,只能留下有限的人手进行封锁。
陆缘生开始在这静止的世界内逛了起来,他想先去找找那台可以修改记忆的设备,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还希望自己运气好些,能碰上那个隐藏的管理者。
只是事与愿违,这一层真的就好比是一个迷宫,弯弯绕绕之后,始终只能看到一扇扇大同小异的实验室房门,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实验室门口也只有房号,他在静止的世界中完全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透过偶尔几个还开着门的实验室,依然能看到这一层的研究人员也在坚守着最后的岗位,就像是着了魔一般。
他干脆走进去看看他们在干些什么。
但是以陆缘生那贫乏的上学经历,他完全看不懂显示屏上那一串串不知代表什么的符号。
一些纸质报告也只是认得上面的那些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像什么“分子伴侣热休克蛋白重构.......”、“非特异性成肌干细胞的诱导性分离转化......”,字他都认得,但是连起来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最后,他走到了阿提斯特他们要乘坐的电梯附近,此时只有一支小队守在门前,但还没太大的紧张感,更像在等待电梯。
他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藏了起来,想让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逝一些,好看看阿提斯特他们要如何处理这些警卫。
要是他们也顺利来到了这一层,他也能顺便跟在他们身后找到记忆修改器的位置。
可能是货运电梯的原因,这电梯运行得比想象中的慢得多。
大概等了几分钟,外面才响起了那支小队统一动作的沙沙声。
在静止的世界内,陆缘生在电梯内只看到了身穿白色实验服的齐辉。
他的精神有些萎靡,但看起来没有了之前的痴傻状态。
而阿提斯特和张道全已经不知所踪。
陆缘生眉头皱了一下,但他不认为自己会跟丢他们,就算加上刚刚等待的几分钟,距离他们分别也就过了仅仅五分钟左右。
他站在电梯口处看向了电梯的顶端和地板,他有些怀疑这两个人藏在其中,而这个实验所的管理者齐辉,无疑是一个用来吸引注意的很好对象。
这是一个很完美的计划。
阿提斯特他们看来确实不是什么蠢人。
陆缘生回到了隐蔽之处,让世界重新回复了正常。
即便那支小队的面前都出现了齐辉的身份提示,但他们完全没管这是何人,继续举着枪把他压在了电梯墙壁之上进行了一番检查。
“玛德!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延误实验进度吗!”
齐辉神志清醒地骂道,他的话语让这些警卫的动作也出现一丝犹豫,在确认没有任何威胁性和伪装后,他们便诚恳地为这位名义上的长官道歉,然后退出了电梯之中。
陆缘生看着电梯继续上行,只能无奈叹了口气,他知道他们不会在这层出来了。
现在只靠他估计也没办法在这一层能有什么收获,他干脆继续想办法制造一些混乱,然后再去看看阿提斯特他们会如何撤离这个地方。
事情越乱,那对他的行事其实越为有利。
——
阿提斯特和张道全如陆缘生所料,他们隐藏在电梯井当中,正顺着飞虫的指引逐渐向上而去。
飞虫会追踪影留下来的特殊气味,最终把他们引向影的所在位置。
而他们的运气看起来不错,飞虫在虫笼里不断向上撞击,这预示着影应该还在这个研究所当中。
他们两人本来都默契地没有说话,避免着声响在电梯井中回荡而引起什么注意。
但电梯当中的齐辉表现得就不太正常起来,刚刚的怒骂看起来就像是临时的回光返照。
他孤独地站在电梯之中,看着电梯门上自己那不清晰的倒影,逐渐开始流出泪水,然后发疯似地撞击着自己的脑袋,砰砰砰的撞击声响经过电梯井的放大,听得人耳朵有些生疼。
“一行道友,你的洗脑好像持续时间有点短啊。”
阿提斯特稍微凑近了一下对方,小声说道。
“末日总是让人绝望。”
张道全始终把目光保持在手中的虫笼之上。
这举动还把下一层的警卫们给吓到了,他们也认得这是研究所的最高负责人。这种难以言喻的场景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滚——”
齐辉双目涨红,额头上红紫一片,一声怒吼把外面的警卫唬住了,他们没像前一层的那支小队一样敢上前查看,任由电梯门自动关闭。
“头......这样没事吗?”
“闭嘴,反正我们只要守着就行。”
领头的队长赶紧止住了不懂事的队员,他在这地方已经见过许多离谱的事情了,这最高长官的举动......也不是不能理解,压力大嘛,特别是现在。
随着电梯房门的关闭,齐辉已经觉得自己撑不住了,缓缓靠着电梯墙壁坐了下去,泪水控制不住地留了下来。
然后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大喊着:“不、不、不,别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我本意真的是好的.......”
“不关我的事啊!”
“......”
短短的几十秒内,他就仿佛是见了鬼一样,用不同的语调哭嚎起来。
“唉,道济众生。”
在电梯顶上的张道全听不下去了,手中铃铛用力晃动,才让齐辉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最后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膝盖,将头埋进膝间偷偷哭泣。
“副作用这么大?”
阿提斯特本来还想阻止他摇铃,但是也怕这人真的死了,于是停下了阻止的动作,转而再次轻声问道。
“他心有邪念罢了。”张道全没有过多解释。
随着电梯再次停下,他也看到手中的飞虫从近乎垂直的飞行状态转为了平行的方向,便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这个停下来的的出口。
阿提斯特心领神会,明白他们要到目标所在的楼层了。
当电梯在这一层打开门时,已经听见动静的驻守小队立刻举枪挺进,但只看到了那个可怜兮兮的齐辉。
饶是他们也没见过这个场景。
齐辉浑浑噩噩地抬起头来,伸手抓住靠近自己的一个枪口,用虚弱地语气祈求道:
“来!开枪——”
“我该死!我该死啊!”
小年轻的警卫被吓了一跳,连连收回了自己的枪口。
齐辉也完全没有力量能够将其留下,只能无助地双手撑地。
“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小心点,事情有点不太对。”
经验丰富的领队一眼就看出来这位管理者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
他警惕地看着四周,不过AI辅助视野之中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
“先退出去。”
领队举枪后退,没有因为AI给出的安全提示而掉以轻心。
他还记得听到了铃铛声响,显然还可能有其他危险。
如他所愿,清脆的铃声从顶上响起,原来虚弱的齐辉突然之间双目通红,仿佛变成了一只野兽,发疯似地朝这支小队扑了上去。
------题外话------
原来......标题是不能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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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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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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