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也不能说全灭,虽然他们大多伤痕累累、外甲战损严重,但他们现在都还能站着,只是精神状态不太对劲。
时不时的一声铃响能让他们在迷幻之间稍微提振精神,不至于彻底的陷入绝望。
但与最开始相比,那叮叮当当的铃声已经响得越来越频繁。
而那最早被控制的齐辉,已经佝偻着身子,血红的双眼向前爆凸,脖子上是一道道被他自己挠出来的血痕,垂落的双手如果不是还有铃声的克制,已经不知道要掐死了自己几次。
飞虫最后指向了一间紧锁的房门,向着其内不断撞击透明的笼壁,不再改变方向。
门口上和其他房间一样只有编号,看起来稀疏平常,但阿提斯特很快就通过独特的视野,在周围的墙上发现了极其细微的感应器。
显然,在他们找到这位管理者时,他们也同时被对方发现了。
阿提斯特给了张道全一个眼色,两人便退到远处。
而这开门的小事,自然有这些任劳任怨的警卫们代劳。
这一扇和其他房间没有区别的房门,在警卫们的饱和式轰炸之下,没撑过三秒就化作了一地破烂。
在房门破碎之后,二十多号人不约而同地疯狂向里挤去,把本就不大的休息室挤得连片大点的地方都没有剩下。
而这也同样说明,这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阿提斯特看着他们挤来挤去的样子微微皱眉,并不是因为没能找到那名管理者而不悦,只是因为这些无头苍蝇般的蠢货挡住了自己观察屋内的视线而有些心烦。
张道全手里的飞虫依旧指着里面的方向,显然这就是目的地不会有错。
随着一阵阵铃响,他再轻唱出两句指令,这些警卫们就朝着不同的方向,随意向墙壁、天花板和地面不断射击,没落下一个地方,直达打空弹夹。
在子弹的洗礼之下,房间的表皮已经差不多全部剥落,露出了其后结实厚重的金属内壁,这可不像是一个普通房间的样子。
特别是有一块地方,子弹打上去后几乎只擦掉了表皮,其用于伪装的外壁要比其他地方薄得许多。
若是把这块区域勾画出来,那恰好就是一扇门的形状。
“找到了。”
阿提斯特露出了笑容,但他和张道全都没有选择走进这个古怪的房间。四周的金属内壁,意味着这个房间内说不定还藏着什么危险武器。
不过,只要这些藏在墙内的东西也用着交流电路,那他们就可以不用太过担心,
“省着点用,我觉得一档差不多了。”
阿提斯特主动把装着磁暴干扰器的袋子被扔给了张道全,而自己则略微走远了些,避免被电磁风暴所牵连。
张道全点了点头,单手拿着袋子,没急着将其拿出来。
毕竟面前还有很多愿意主动牺牲的“志愿者”,他们才更加实用。
虽然子弹拿这些金属墙壁没办法,但是没关系,这些警卫的身上还有许多范围性的杀伤武器,一个个轮着来上几发,总归是能炸出些什么东西。
唯一的问题是动静太大了,这必然会引来更多的警卫。
当面对的人数一上来,他这操控人心的小伎俩可就不会有太大的用处。
无论再怎么胆小的人,只要能和足够多的人抱团在一起,就不会再害怕黑夜之中那本就不存在的恶鬼。
而且,支援的警卫说不定已经正在路上。
毕竟都被人找到门口了,这隐藏的管理者在获得权限之后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
于是张道全干脆轻唱下令,所有的警卫都一齐拿出了身上威力最大的武器,围绕着隐藏的门口站立,准备在同一时间进行发动。
对于这无疑是自杀的举动,没有一个人感觉到抗拒,反而有一些对即将解脱的期待。只等下一声铃响,他们就能离开这个绝望的世界。
门后年轻的管理者坐不住了,他能一清二楚地看到门外正要发生的事情。
虽然他的这个安全屋结构十分牢固,但是也不可能承受得住这种程度的爆破。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他们找到自己的速度,明明他只要再撑个十分钟,外界的支援就会赶到。
看着此时贴墙而站的影,他还不确定在这段时间内,究竟有没有把这位杀手摆平。
在这种危险情况,他只能在脑内发动了指令,把原本留给入侵的套餐先交给了这些被控制的警卫。
“嗡——嗡——嗡——”
忽强忽弱的蜂鸣声从休息室四周的墙壁内突然响起,完全盖住了张道全随后摇出的铃声,所有警卫在这个声音当中集体呆住,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只有陷入失心疯状态许久的齐辉还在因为听不到铃铛声响而发狂。
下一刻,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在这间休息室内的四周还有柔和灯光发出,并且正按一定节奏明灭。
穿插在蜂鸣声之中的特殊频率,和这种有节奏的光影,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困意。
特别是一股甜甜的气味,还渐渐混杂在了空气之中。
战甲受损严重的警卫最无法抗拒地先一步倒下,但是他们的脸上交织着复杂的表情,看起来在不断进行着精神斗争。
张道全放下了铃铛,他知道自己的铃铛现在已经没有了多大用处。
虽然因为站在房间之外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他也已经轻轻念起了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让心中时刻保持清明。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同行,这应该是一位手段高明的催眠师。
不过,会用科技的,可不只是他。
磁暴干扰器在他的轻按之下闪起光芒,再次顺着纹路解锁成不规则的形态。
正如阿提斯特所说,一档的电磁风暴就足以覆盖这个不大的房间,带着催眠性质的灯光和声音彻底停止运作。除了张道全的身边,四周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但空气中弥漫的微甜气体还在不断浓郁,依旧有更多的警卫不断倒下。
在门外的张道全也闻到了这股味道,仅仅只是一丝,他就有些全身发软。还好他立刻屏住了呼吸,不然手上的磁暴干扰器差些就要从手上跌落。
阿提斯特戴着涂有特殊药剂的口罩在他身边出现,轻轻扶住了他有些松懈的手臂,并帮他关闭了干扰器。
“省点能量,还有用。”
唯一的光源消失,但是阿提斯特的高亮手电已经亮起,他如同百宝袋一样,什么关键性的东西都有准备。
此时房间里只剩两三个战甲气密性还算良好的警卫还能站着,大多人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也有人在不断挣扎,在梦境与幻境之间来回切换,就是分不清现实。
阿提斯特优雅地跨步过每一位倒地的警卫,来到那间隐藏的房门之前,很有礼貌地敲了敲,并仔细听着从金属房门上传来的回响。
“请问,可以开一下门吗?我想向您买一件东西,价钱可以随便开。”
阿提斯特等待了三秒,只可惜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手轻轻抚摸在金属门上,能感受到上面在经历磁暴和电路破坏后所带的静电。
电磁风暴摧毁了房间里的一切,也包括这扇房门的电子控制装置,现在只能够通过机械的方式进行开启。只是不巧地是,机械开关在房门之内。
“不开门吗?没关系。”
在他的手掌收回之时,一枚徽章模样的圆形物体被他贴在了门上。
往后退了几步,随着他心念一动,藏在徽章内的处于高压状态的特制铝热剂瞬间被释放中和,庞大的热量朝向房门之处喷薄而出,在小小的范围内造成了数千度的高温,将金属房门熔化出了一个大洞。
而好巧不巧,那个被熔化的位置,就是机械锁控的关键核心之一。
阿提斯特通过回响就大致判断出了这个核心的可能位置。
然后他再换了几个方向用力推动,就成功打开了这扇出现松动的金属房门。
“您好,您可以称呼我为——阿提斯特,没错,我是一个艺术家。”
开门之后,他有礼貌地微微行礼,显得十分从容不迫。
但他没有急着进去,因为他看到房内的电子设备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这应该是因为四周封闭的金属墙壁,形成了一个保护密室内部的电磁屏障。
那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别的埋伏。
断臂的管理者把椅子退到了最里面,和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对视。
“程江死了?”
看到阿提斯特的面容,管理者有些皱眉,他现在算是知道监控体系无法响应的原因了,原来是那位明面上的指挥长被人不知什么时候偷梁换柱了。
“应该还没,但也快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嘛?你可以称呼我为梦魇,你想要什么东西?”
自称为梦魇的年轻人微微一笑,他的话语之中藏着不易察觉到的音调强弱和节奏的变化,试图以此来逐渐影响阿提斯特的精神。
“管理权限,虽然刚刚您没有回应,但我还是有必要再强调一次,我老板真的很有钱。”
阿提斯特的余光已经注意到靠在门口墙边的影,但对方此时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什么权限?我可不知道。我其实只是一个临时过来的普通保安,本来就是在老老实实地.....”
梦魇试图在废话中穿插催眠技巧并以此拖延时间,但阿提斯特直接打断了他。
“您不用试图拖延时间,或者试图催眠我,在神明的指引之下,我早就有着充足的准备,您在我的面前,如同一个赤裸的婴儿。”
“你认识我?”梦魇有些惊讶。
“不,但是我对您的师父有些了解。恕我直言,您的手段还比较粗浅。”阿提斯特摊了摊手,“老实说,我本来预计应该是您的师父过来,毕竟东洲能看的就那么几个人。”
“我的另外一名伙伴,可不知比您强了多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着战甲的张道全也出现在了门外。
在这短短的两分钟内,他找到了和迷香对抗的方法,那便是从那些警卫身上扒一身还算完好的战甲下来。
虽然因为不能匹配战甲的精神连接而无法使用其各种功能,但只要气体过滤循环系统正常,那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轻轻的铃铛声再次响起,几名没有陷入沉睡的警卫应声而动,举起了手中的枪械对准着密室内的年轻人。
“你们可以开枪,我死了无所谓。”
梦魇说得十分轻松,似乎随时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控制权限可能存放在他的脑内,应该是那种植入型的辅脑。”
阿提斯特在张道全身边提醒道,避免对方做出错误的判断。
张道全点了一下头,铃声摇动、口中再轻唱经文,想要看看能否影响对方的精神状态。
但不知道是不是隔了一层战甲,导致他发出的声音在外人听来有些沉闷变调。不说是那个梦魇,就是其他已经陷入幻境的警卫,他们的反应也有点奇怪。
“哈哈哈哈哈——”梦魇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大笑,“你这也不行嘛?还好意思说我?”
张道全也不在意自己术法的作用下降,毕竟还有深陷幻境的警卫能用。
随着铃声摇动和指令下达,两名警卫放下了枪械,开始朝着密室之内冲去。
可当他们刚过门口,紧闭双眼的影就瞬间暴起,刀刃随着她旋身划出一圈圈清冷的寒光,准确迅捷地没入了他们战甲上那早已破损的薄弱之处。
刀刃收回,这两名警卫顷刻倒地,鲜血从刀口之中不断流出。
影面朝门口蹲跪在地,封住了往前的路口。她斗篷笼罩着身子没再有其他的动作,不过可以从微微顶起斗篷看出那刀刃模样。
她的双目依旧紧闭,刚刚似乎只是在睡梦之中的习惯性动作。
“哈哈哈哈哈——看来是我赢了。”
梦魇嚣张地笑着,但他的心里其实在发虚,因为影的动作其实完全不受他的控制,那只是对方在噩梦之中,对周围一切靠近她的人所发起的无差别攻击,也可以简称为——梦游。
他本来还很担心影会不会因同伴的原因从睡梦之中醒来,但现在看起来,自己的迷香对她的效果极佳。
有她在,或许还能在拖上一些时间。
实在不行,他还有最后的手段。
“有意思,不过我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阿提斯特短暂地思索了一下,便想到了处理方法。
------题外话------
才发现原来6.08了,那是陆缘生的生日(所以今天他没出现是因为过生日放假了x)。为啥选这天生日呢?原因其实挺冷的,陆缘生,陆通6,缘谐音圆,我就选了08号这一天都是圆的日子。呵呵呵……反正祝他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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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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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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