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顿也时常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做的失职。
贺随性格跳脱，偶尔任性，但从小也是被贺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
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他头上，让他独自一人承受了好些年，贺宗暨从大儿子贺顿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多余的话，这笔账总要讨回来。
mk国际交流晚宴上，贺家跟程家撕破了脸，两家人对这件事都心知肚明。
然而，贺家的动作不止于此
程氏集团的内部争斗从来都没有停止，贺顿利用这一点，彻底击垮了程氏，就算程净秋本事再大，也无法在这样的关头上让程氏集团起死回生。
交流会后不久，程净秋终于有了机会跟贺随谈起了当年的事情。
这一回，心平气和。
——
“对于当年，我很抱歉，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小优那么乖巧的一个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程净秋面上难掩疲惫，眉宇间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
贺随垂眸看着桌子上的咖啡杯，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但是现在听见程净秋这句话，他还是觉得好笑。
“程总，”贺随开口，语气自然平和，“这么多年，是我一直钻不出牛角尖，陷得太深，现在想想一切，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
程净秋猛的抬眼看着眼前的贺随，他的身上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与当年重合的模样，现在的贺随自信，强大，甚至，有点儿冷漠。
“我知道，你还在介意我当年没有第一时间站在你那边，骆宇声说的对，那件事确实是我处理的方式不对，但是，当时小优真的太小了，我……”
贺随静静的听着，抬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很快又开口打断了程净秋的解释。
“不，程总，我其实很理解你的做法，亲密的家人跟可有可无的朋友，不管是谁，都会选择家人，就算换成是我，也会那么做，我已经说的很明确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现在的贺随简直就是油盐不进，程净秋继续开口，很是无奈：“你能别程总程总的叫了吗？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我是这个意思，”贺随偏了一下头，微微一笑，“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吗？我从心理诊所真正解脱的那天，尹达对我说，是我把自己困住了，但其实，从来不用这么麻烦，放弃一个不值得的人很简单。”
“说实话，我现在很后悔当年去你的生日宴上，毕竟，我贺随根本不缺你一个朋友，同样，你也不缺我这个朋友，你觉得呢，程总。”
贺随今天就好像是来扎程净秋的心一样，一口一个程总喊得欢，程净秋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他张了张嘴，最后却无力的叹了口气，最终又回到一开始的话题上。
“总之，我很抱歉当年对你的误会，可我确实也真的没想到小优……我……对不起，但是我还是觉得让你知道一下，小优她已经……”
贺随心里越发觉得很好笑，自己执着了这么多年的真相，甚至把自己逼到了死角里，兜兜转转多年，最后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而当年一直想听的“我相信”你几个字，直到现在也没能听见，除了讽刺好像没有剩下什么了。
不过，时至今日，贺随已经不在意了，他搅拌了一下面前的咖啡，淡淡道：“程总，我没兴趣听程小姐的忏悔，不过也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打算原谅，更别说接受你们程家人的道歉。”
程净秋手指动了动，忍不住又抬眼望向贺随，贺随却不再看他，目光透过窗子，落在停在街角的一辆黑色车子上，驾驶座上的人露出半张脸，贺随眉眼瞬间染上了笑意。
贺随不再耽搁，他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程总自便。”
程净秋看着贺随脚步轻松的离开，看着街角的车子慢慢离开，他垂下头，苦笑一声，是啊，自便。
——
半夜，已经很久没有做梦的贺随突然又梦见了当年的事情。
觥筹交错的宴会，安静偏寂的池塘，梦中，程静优那张稚嫩的面孔再次渐渐清晰，她笑意盈盈，眼底却铺满让人摸不清的情绪。
贺随的耳边充斥着她一句又一句的讽刺，和软绵绵的却带着恶意的笑语，贺随往后退了退，想要逃离，他早就应该逃的。
下一秒，梦境变换，程静优浑身湿透，贺随自己也满身狼狈，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程夫人的巴掌咒骂再次落满身边的每一处地方，程净秋站在不远处，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床上的人猛的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角的头发已经打湿，原来是梦。
贺随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八点多，房间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他慢慢平复了一下呼吸，起身拉开窗台，一时间，窗外的阳光争先恐后的冲进了房间，贺随周身瞬间暖了起来。
贺随打开房间门，下了楼梯，厨房里传来动静，看来不在的人，已经早早就在厨房忙活了。
“起的够早啊！”贺随双手环抱在前胸，靠在门框上，眉眼间带着笑，语调轻松自在，“不然我做主给你颁发一个十佳男人奖？”
对方笑了一下，嗓音里满满都是笑意，“荣幸之至。”
彼时，屋外春风拂面，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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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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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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