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怒声大吼:“把他按住!!!”
立即有人冲上来把张麻子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二心有余悸的继续说:“张麻子悄悄出了府,去了胡屠夫家,在里面只待了一刻钟就出来了。”
“若不是刚才南枝姑娘来盘问,奴才还不知道张麻子大半夜去胡屠夫家做什么事,现在再一细想,才发现他近日的异常其实早就有迹可循。”
云远庭好奇的问:“他最近有什么异常?”
“回三爷,张麻子好赌,每次府中发了月银,他就会每天连着去赌坊。直到把钱输完了又会安生十天半月。但最近并不是发月银的时间,三天前他却又开始去赌坊了,奴才就猜想他肯定是从哪里又得了一笔钱。”
王二口齿清晰有条理,云远庭立即明白过来。
“我的丫鬟在回来之前已经派人去找胡屠夫了。”
云初念看着张麻子:“我劝你不要再做困兽之斗,现在乖乖招认,免得等会儿受皮肉之苦。”
云初念的话让张麻子深知大势已去,他颓败的瘫在地上,如一滩烂泥。
见他还是不说话,云初念起身步履从容的在张麻子面前来回踱步,慢悠悠的说:“你收了钱办事,却在灌醉老于头后后悔,害怕事情闹大被人查出来,就去找胡屠夫。”
“胡屠夫每日都要往府中送肉,你便让他借着这个时机顺路在星罗苑放上一把火。”
“星罗苑平素就没人愿意去,老于头又被你给灌的烂醉不醒,肯定不会有人怀疑到与云府无冤无仇的胡屠夫身上。”
“就算我们因为老于头醉酒之事怀疑你,但因为你今日确实一直在厨房没有离开过,只要你抵死不认,我们就不能定你的罪。”
“是这样吗?”
张麻子绝望的闭上眼,沙哑着声音说:“一切确如姑娘所说,奴才无话可说。”
张麻子算计的确实没错。
若是换了个人来审,或许也就被他给蒙了过去。
可惜他没有算到自己去找胡屠夫的事情竟然被王二给看到了。更没有想到云初念派去调查的人会这么心细,能把他藏在枕头芯子里的银票给翻出来。
一直被晾在边上的云远庭怒不可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李忠!把他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送去官府!”
“话都还未问清楚,父亲何必如此心急?”云初念眉眼微抬,轻飘飘的一记厉眸震的李忠背上浮起一层冷汗,不敢轻举妄动。
云初念懒得去看云远庭那比锅底还黑的脸色,继续问张麻子:“银票是谁给你的?谁指使你去放火的?”
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麻子目光飘忽,不敢说。
云初念拿起一张银票,似笑非笑的说:“提醒你一下,银票这种东西上面是有银庄印记的。”
“这两张银票如此簇新,想必是刚从银庄拿出来的。我只需拿着这张银票去鼎泰银庄一番查探,就知道是什么人从银庄取出来的了。”
“又或者,你想让世子爷把你带回大理寺,一番拷打后再招供?”
“说、还是不说?”
云初念的压迫感太吓人,张麻子竟哆嗦着尿湿了裤子。
“禀三姑娘,我猜,张麻子的银票是陆姨娘给的。”王二再次语出惊人:“那日,张麻子突然去了凝霜院待了一下午,回来后当天晚上就去了赌坊。”
随着王二的话音落下,张麻子紧紧闭上眼,再不做任何争辩。
“你胡说!!!”陆婳脸色煞白,彷徨不安的不敢去看云远庭的脸色。
云远庭目光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枕边人,他虽然只字未言,但他眼底藏不住的怀疑还是让陆婳的心猛地一跳。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
但她面上没有半点异色,用丝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哀戚的问:“三爷莫不是连我也不相信了?”
云远庭气急败坏:“难道这银票不是你给他的吗?你一定要让我去鼎泰银庄豁出老脸调查才甘心是不是?”
陆婳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流着泪说:“我自有孕后,见不得半点荤腥,厨娘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就请张麻子来教她们做一些菜品好为我补身子。我见张麻子教的细心,就赏了他一些银钱。”
“姨娘倒真是大方!”云初念轻嘲:“这一出手就是几百两的赏赐,便是皇上身边的公公,恐怕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这看似立得住脚,实则漏洞百出的谎言不需细想便知道是假的了。
云远庭脸色铁青,怒骂道:“现在人证物证都摆在面前了,你竟然还想编这种谎话来欺骗我?”
“你给我说清楚!!!”桌子被他拍的震天响:“清芫当初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烧毁她的院子?”
想到星罗苑如今的惨样,云远庭便觉得愧疚。
陆婳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妾身也是没有办法。”陆婳一边说,脑子一边飞速运转。
“三爷垂怜我,愿意将我扶为正妻,我自是高兴不已。可是我也非常惶恐,害怕的日夜不得安睡。”
云远庭忍不住问:“你害怕什么?”
“三姑娘不喜欢我取代夫人的位置,必定会想方设法阻拦。我……我害怕她到时候为了针对我在族人面前不顾及您的面子,让您下不来台,所以就钻了牛角尖,想出这么个法子。”
“我想的是夫人的院子燃起来了,三姑娘必定没有精力再来反抗您。妾身是因为爱您,不希望您父女为了我反目,所以不得已之下才做出这等蠢事的,还望三爷体恤妾身的心。”
说完,她又扑进云远庭怀里,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云远庭的心果然立即就软了下来。
他看着云初念:“既然她都已经招认了,此事就暂且不要提了。”
虽说放火烧星罗苑确实不对,但陆婳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云远庭又如何忍心苛责她?
他一想到今日在祠堂时,云初念为了阻止自己,竟然不惜带着丫鬟侍卫当着众多族人的面大动干戈,便觉得一股怒火浮上心头。
若是陆婳这把火点的再早一些,让云初念无暇再去祠堂,他也不至于如此丢脸。
云远庭承认自己自私。
但是比起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留下的死物,他更在意自己的面子。
陆婳得意的向云初念挑眉,眼中满是挑衅和得意。
云初念咬紧牙关,冷冷道:“此事,父亲当真决定就此揭过?”
云远庭:“往后休要让我听到谁再提起此事,否则家法伺候。”
“尚书大人莫不是当我这个大理寺卿是死人不成?”旁边一直安静欣赏云初念处理此事的萧云祁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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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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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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