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澈说话,云初念便在旁边抢先说:“靖王殿下来了此处,定然是知道了各位的情况。殿下贵为皇嗣,必定会为大家解决目前的困境,大家有什么难处大可放心的向殿下诉说。”
话音一落,群情激动。
刚刚站起身的众人又乌泱泱跪了下来,一个个不住的向李澈磕头,泪流满面的大喊:“求殿下救命!”
一片磕头声中,一名衣衫褴褛发丝干枯如稻草的老妇人抱着一个脏污的襁褓跌跌撞撞的冲到李澈面前,将怀中的襁褓高高举起,声嘶力竭的大声哭喊:“殿下,家乡大旱,逃荒路上孩子他娘生完孩子就活生生饿死了!求殿下救救我的孙子!”
声音凄厉如杜鹃啼血,令闻着落泪。
随着她的动作,被她保护的很严实的襁褓裸露在众人面前。
里面哪里有孩子,分明只有一节烂木头。
云初念垂眸,满眼悲悯。
她来此处的第一日就听闻了这个老妇人的故事。
老妇的丈夫多年前死于一场战乱中,她一个人拉扯独子长大,在去年为独子娶了个贤惠的媳妇。
年初,新进门的儿媳有喜,一家人喜气洋洋的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结果就遇上了这等灾难。
旱灾导致家中粮食绝产。
一家人的生活无以为继。
为了给怀孕的妻子找吃的,老妇人的独子每天进山里打猎。
一开始还运气不错,时不时能猎到兔子等物,换些米面,日子尚能继续。
但祸不单行。
某天老妇人见儿子彻夜未归,第二天天还未亮就去山里寻人,却只在山涧中找到一些沾满血迹的残碎布料。
家中只剩下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妇和怀胎已八月的儿媳。
两个女人痛过,哭过,最后一合计,决定逃荒离开。
一开始她们没有想过来京都,只想着衢州活不下去,那就去隔壁的衡州,或者更远一些的幽州。
山不转水转,活人岂能被活活饿死?
彼时,消息闭塞的她们并不知道这两地的情况比她们还要糟糕。
一路上,连野菜都被人拔光了。
连日的疲累加上饥饿,怀胎尚还不足九月的女人早产了!
用了足足两天两夜,才艰难的生下一个孩子,但之后没过半个时辰,她就撒手人寰,再无生气。
没了母亲的喂养,新出生的孩子也没能活过第二天。
自那以后,老妇人便疯疯癫癫的,混在逃荒的人群中,一路跟随来到了京都。
她的怀中一直抱着孙子出生时用的襁褓,里面装了一截烂木头,每天细细的哄着,喂它喝粥,哄它睡觉,只以为自己的孙子尚还在世。
云初念得知她的情况后原本想为她治病的,但老妇人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
云初念尝试几次无果后,也只能放弃这个念头。
却不想她的执念竟如此之强,就算是疯癫了,也还惦记着想救自己的孙子。
云初念鼻尖酸涩。
为这无情又困苦的人间。
李澈薄唇紧抿,看着面前的那节木头,眉心突突直跳。
他原本只是路过,听说云初念在这里,想到她昨夜苦口婆心对云远庭的劝说,心念一动,鬼使神差想来见一见她。
结果却被云初念反将了一军,现在连脱身都困难。
激动的难民将他团团围住,寸步难行。
李澈目光阴冷的看向云初念,云初念也直勾勾的看着他,目光沉静,无悲无喜。
他先前就在云初念手上吃过亏,知道她雁过拔毛的性子,所以此刻他立即就明白过来云初念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说这些,将自己架在火上烤,下不来台。
毕竟,他贵为皇子,若此刻一走了之,弃这些难民于不顾,那说破了天都是他做的不对。
李澈想通这一层,心中的怒气尽数散去,勾唇笑了起来。
他自马上下来,很自然的从老妇人手中接过那个脏污的襁褓,温柔的说:“孩子很可爱,放心吧,各位的处境我已经见到了,我来此处就是想为各位解决困难的。”
此言一出,引起众人的阵阵欢呼。
他又将那襁褓还给老妇人,全程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仿佛襁褓中真的有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一样。
“早就听闻萧老夫人在此处设立粥棚,也想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却碍于公务繁忙,一直没有时间来此处。今日原是要出城办事,路过此地便也想了却自己一桩心愿。我愿意认捐五万两银子,用来安顿各位的衣食住行。望各位能平安渡过这个冬日,待之后荆州的战事平息,朝廷自会安顿好各位。到明年开春,新的粮食种下,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正巧三姑娘在此,便劳烦三姑娘代替萧老夫人收下我的这一番心意。”
说着,他身后的侍卫果真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到云初念面前。
云初念看着银票上鼎泰银庄的印章,微微挑眉。
看来李澈今日是有备而来的。
否则,谁没事会在身上带这么多银票?んτΤΡS://Www.sndswx.com/
云初念从善如流的收下银票,皮笑肉不笑的说:“多谢殿下慷慨解囊。”
李澈:“大皇子默默的以身作则,委托外祖家行此等好事,我这个做弟弟又岂能落后?”
听到他骤然提到大皇子,云初念下意识的皱眉。
不等她有时间细想,李澈又说:“另外,我听钦天监的人说今年的秋冬会格外寒冷,便让人准备了一些棉衣棉被,我让人将其送至仓库,大家之后再慢慢分发。”
原来后面马车上的麻袋里装的是越冬的衣物。
粥棚有一个临时的仓库,里面屯放的是先前在城里低价采购的粮食。未免有人偷盗,萧老夫人派了身手利落的护卫日夜看守,闲杂人等一律不能靠近此处。
见到李澈的侍卫搬东西进来,守门人得了云初念的同意后,才撩开帘子放行。
东西搬完后,李澈翻身上马,对众人说:“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在此久留,日后若有机会,再与各位相会。”
说完,他的目光在云初念的脸上流连几秒,然后双腿一夹马腹,调转马头离开了。
云初念看着李澈离开的方向,只觉得手中的一叠银票沉甸甸的。
李澈绝不是这种好心不计回报的人。
他莫名其妙来这里,留下五万两银票,是想做什么?
云初念眉头紧蹙,捉摸不透李澈的真实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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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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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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