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来报,褚言人是醒了,但眼中茫然一片,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榻上,也不哭闹,也不寻死,有些反常。
仲舒放下密函,看着杯中茶叶缓缓入底,徐徐说道:“让沈睿文去看看。”
她当日是粗暴了些,但总归褚言除去呕血,也没伤到根骨,怎会出事呢。
褚言连生母的命都不顾,也要杀了她,又安安静静地,摆出副万念俱灰的模样,作态给谁看?
偏房。
离新药之约只剩一日,沈睿文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撩起袍尾迈进房内,还在和将士嘀嘀咕咕地骂:“哎呀!哎呀呀!你们将军真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我这手上还有个要命的活呢,她这时候折腾太子做什么?!”
那将士被问红了脸,也不答话,只将她送来便再次出去守门。
沈睿文将药箱放在桌案上,卷起袖口,刚接近床榻,褚言本老老实实地坐在榻上,忽然动了起来,两人皆是一惊。
褚言捏着锦被瑟缩在里侧,眼底湿漉漉的,沈睿文僵在半空的指尖不受控地蜷了蜷。
此情此景,活像是要去轻薄他似的。
沈睿文此前每每替褚言掌脉,皆是他神智不清,昏迷不醒的时候,细细想来,褚言并未见过她。
她红了脸,慌忙解释道:“不是,太子,我是郎中,我是来给你看病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过来。”
她不出声还好,这一番话下去,褚言直接哭了出来。
那声线娇滴滴的,还掺着些童真,听着褚言含含糊糊地,在叫什么姐姐。
哪里来的姐姐?
这小太子该不会被仲舒给搞傻了吧。
真是要命。
沈睿文爬上了床榻,要去抓他,却把褚言吓得哭的更凶,简直刺耳。
三岁娃娃也不兴这么哭啊。
门外的将士被哭声引来,见到二人把锦榻搅的一团糟,尤其是褚言哭哭啼啼的那番艳态,实在令人耳红。
但她料沈睿文也没有胆子动仲舒的人,只是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睿文红着脸下榻,整了整衣襟,无奈的摆手:“去,去喊将军来,这活太刺激,我接不了。”
……
见到偏房的将士再次前来,仲舒微微蹙眉,茶盏落桌,发着沉沉的响。
“又怎么了?这回是什么。觅死觅活,还是万念俱灰的等死?他到底有完没完!”
将士低垂着首,手心里皆是密汗。
她支支吾吾地回道:“是,是太子…好似得了什么疯病,现下见人便躲,神医……无法掌脉,想请将军过去看看。”
仲舒眉眼微挑,她下意识的认为褚言无路可走,定是装疯卖傻戏弄于她。
酷刑之下皆尚有神智,不过是吞了个逼供的药,人便疯了。
怎么可能。
若是褚言真敢戏弄她,非叫褚言脱一层皮不可。
细算日子,宁枫此时也该到了佘州。仲舒蜷起两指叩响桌案,与下人吩咐道:“若宁枫来信,便去寻我。”
那下人跪地叩首应下。
仲舒终究还是去了偏房。
她行在路上,偶然见得清潭有锦鲤翻了鱼肚,死在潭中。
仲舒凤目微眯,近日种种,皆是晦气。
怎么能由得这些小东西,搅乱她的心。
不过是些畜生。
她朝将士招了招手,残忍的下令:“不必跟了,把里面清干净。”
那将士微微错愕,却只是应下。
无人能忤逆仲舒,人皆如此,何况牲畜。
仲舒行至偏房,还未近多少,便听得里面传来褚言轻轻地哭声。
也许是哭的久了,渐渐没了力气,细细的在叫,勾的人心肝发颤。
榻上,褚言缩成小小的一团,锦被滑落,那宽余的亵衣露出了肩胛,还是新鲜落上去的青紫掐痕,格外惹眼。
只是人瘦的厉害,连青丝也枯糙起来。他此时像极了流落长街的白猫,蜷在阴暗无人的角落,可怜兮兮地在叫,时而乖乖的舔起自己的皮毛。
锦榻乱作一团,大抵是被人上榻去抓搅乱的。
仲舒没由来的烧出了肝火,她眉眼轻挑,压下那份冲动,淡淡询问沈睿文:“怎么,你一个女子,竟捉不来他掌脉么?”
沈睿文被哭声搅的难受,没察觉到仲舒到来,连忙让出身位行拜礼,回道:“方才太子哭的厉害,又逃的快,在下实在无法靠近。”
仲舒缓步行至榻前,近近去看,褚言哭红了眼,瞳仁里皆是无助慌乱的神色,见到她来,只一味的躲,又不知去何处躲,简直是只受了惊的兔子,满榻乱窜。
仲舒哪里管他可不可怜,害不害怕。
她力劲又大,伸手一抓便钳牢了褚言的脚踝,硬生生将人从锦被里拉出来,拖拽至身前,抓紧了褚言的额发,逼他扬首,而后狠狠训道:“老实些。”
她想过许多种可能。
却从未想到褚言会老老实实地吸着鼻子,渐渐在她怀中安稳下来。
那双被泪水浸透,湿漉漉发着洇红的瞳仁,正无比乖顺地望着她。
一如彼时在暴室,他被打的神智不清,满心满眼,只是一人。
还……真是疯了?
“沈睿文!”
忽如其来的直呼全名,直把沈睿文吓的一哆嗦,她战战兢兢地靠上前,“将,将军。”
“愣着做什么?过来掌脉!”
沈睿文自然要听命,连连称是。
她刚要伸手把脉,还未碰到褚言,他便在仲舒的怀中不安分地乱动起来,将头颅紧紧埋进仲舒怀里,偶尔偷瞄她一眼,小眼神也是怯怯地可怜,看待沈睿文是极为陌生的神色。
沈睿文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个大恶人。
就好像她在什么无人的暗巷,将褚言压在墙上,还捉住了他的手,高举过头,而后凶巴巴地把人欺负到红了眼眶,肆意轻薄,关键……事后她还不买账。hτTΡδ://WωW.sndswx.com/
仲舒没由来的放轻了声音,“别动。”
褚言低低抽动鼻间,还真就老老实实地没再动过。
那声音细细软软,带着哭腔,如同幼鸟一般娇怯:“姐姐……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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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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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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