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怕?”
“也会枉顾尊严,卑微地乞求我?”
仲舒真的是愚蠢。
也会叫一个男子,逼得连命也不要。
曾经只为一纸婚书远赴边关送死的蠢货,今时今日,正是分毫没有变过。
她竟从来都是长情。
褚言眼中不再是决绝,他观仲舒,便像在观一个陌生的物件。
天云软软飘散开来,寒风烈烈,吹动此身杏黄,袍尾随风浮浮,发来阵阵鼓响。
初冬落雪。
细细莹白的光点轻轻坠下。
南诏皇城是一片竹海,书者竹纸,炊者竹薪,雪压青竹如琼枝,劲风略去,又有堆翠从新来。
朝代更迭,与世间而言,不过是个轮回。
褚言垂眼在笑,他好久都没有这样开怀过了。
身子愈发的沉,他几乎要握不稳手中的剑,便干脆些,深深割上一道痕,血水汩汩而出,那长剑终是脱了手,坠地声浅浅,却片片震碎了仲舒的心口,剜得她声嘶力竭皆喊不出半个字来。
“言儿,言儿……”
仲舒将褚言揽在怀里,急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泪比字句要快,已经落了下来。她伸出手去压褚言脖颈上的伤,血水自指间溢出,源源不断,全然没有停歇。
仲舒去握他的手,内力取之不尽地猛灌进褚言的身体里,发了疯似的不断在叫褚言的名字。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杀了我都好,杀了我都好!你怎么能寻死,怎么能丢下我……”
褚言静静看着她。
原来要仲舒难过,只需他一条命而已。
当初想要仲舒明白,什么叫亲族皆死的绝望,如今他成了仲舒的至亲,被冠上满腔深情,也会被沾染到思绪,生出怪异的温情。
连报复,都不觉得畅快。
他咳出了血沫,从怀中取出一截漂亮的挂串来。
仲舒的平安挂坠,被他亲手烧毁。
但无人忘记这抹脂红,曾是一对。
仲舒呼吸一窒,握紧了褚言的手,她的心尖都在颤。
国亡,亲死,骨断。
是她逼的褚言,没得选。
平安挂坠脱手,无声无息。
褚言轻轻阖上了眼,那些汩汩而出的血水,叫他临死,都不曾留下过答案。
初雪随风婉转,霏霏飘落,满城皆覆银白,也会落在这样渺小的褚言身上。
高台之下,元诗瑶伸出手去接雪,垂眼悠悠,郁思成结。
严州不解在问:“你好像,早早知道会这样。你……与太子青梅竹马,也会放任他胡来寻死?”
“怎么会呢。”
元诗瑶望着天,轻轻开口:“怎么是胡来呢。要仲舒伤心欲绝活在世上,失去所爱,再不欢喜。言儿不知有多开心,我怎会拦他呢。”
“哪怕他死?”严州问道。
元诗瑶眉眼微挑。
她做了许多违背褚言本意的事。
事事由得她的欢喜,褚言想要的,不过是希望仲舒不得安生。
余下一切,她哪管举国相赴,也要替褚言达成。
“哪怕他死。”元诗瑶重复严州的问话,是答案,是疑惑,恐怕她的本心,也不会明白。
金銮殿前,褚言已经止住了呼吸。
落雪沾在他如墨青丝上,仲舒轻轻抬手,去描褚言的眉眼。
褚言总是这样。
太子,终究是太子。
是受不得委屈的。
仲舒平白干笑了两声,她拾起地上的长剑,抱起褚言。
须臾过去,高台之上,千军骑营面前,终于见得仲舒的身影。
她大喝了一声:“元诗瑶。”
“我可不要余生同你这个坏心眼的斗,实在无趣。四国帝位,我没兴趣。海晏河清,万象升平,由你去累。”
宁枫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上来,叫她手足无措,丢下了剑,急急跑上长阶。
“仲舒你个混蛋!你敢死你就完了!老娘跟你吃苦这么久,好不容易姊妹当上了国君,我还没吃香喝辣,日日享受美人伺候,你不许……”
仲舒持剑在颈口,望着宁枫沉沉闭目,喃喃在说:“曾经我应他,要带他见遍人间烟火气。他说只要有我,便哪里都是山河湖海。”
“我从不会失约。”
仲舒睁开了眼,静静见宁枫,见渊州骑营,见满天落雪。
她稳住了剑,剑本无穗,是平安挂坠垂了下来,脂红荡在雪中,蛰人的眼。
“对不住了。”
“若有来生,我再还诸位的谊情。”
霜雪经风在吹,扫在脸颊上,刮得人受痛。
宁枫终究没有拦下,她只来的及去扶稳仲舒的身形。
“你……你个混蛋……”宁枫哭的厉害,手也不知往哪儿去放,只握紧了仲舒的手,低低在哭,又偏偏在骂,“谁要来生,狗屁不是,你他娘的说走就走,早知会这样,我当初就该一剑斩了这个祸水……”
仲舒替她拭去了泪,指尖在宁枫的手背上轻轻点着,“又,在说些……胡话。别让元诗瑶,那个脏东西给欺负了……,记得,要,要将我,与言儿,合葬……”
“谁要理你!谁要理你!”
“我这么笨,没有你在,就被人欺负死了。你个混蛋,混蛋!你故意想看我笑话!”
宁枫从来都不是怕哭的,用了秘药也会哭哭啼啼的在说,再也不行军打仗了,果然是娇气。
仲舒往常也要寻她的,如今张了口,也再不能言了。
她到底不配坐拥天下,为情殉死,真是糊涂。
仲舒手中死死攥着平安挂坠,眼前是褚言牵着女儿,在迎她归家。
室光温暖,日日如春,好似身处极乐。
她的目光渐渐失去了光亮,没了焦点,在漫天的雪中散尽余温。
渊州众将齐齐落枪跪地,送别女君。
脉脉花疏天淡,凄凄扬花涌银山。
两处相思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
不知道有没有小可爱发现,上文开头,是开章的八个字。
褚言在金銮殿见到仲舒,也在金銮殿与仲舒共守白头。
就像是一个轮回。
天光日日在,如果能重来一遍,仲姐的选择可能从一开始,便会不同吧。
感谢一路走来陪伴我的各位。
七夕没什么可送的,送个be大结局!哈哈!
其实金丝雀可以写的更慢一些。
仲姐的前后心理反差可以描述的更加细致一些,元姐姐的茶也可以再具体一点,没有拿捏到位,不够合格,是我心急,没有把控好度。
我是个很传统,又刻板的人,所以剧情上很少有新颖的部分,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元素在里面,难得大家可以接受我,蟹蟹~笔芯~!
番外会有一丢丢小甜饼,众所周知,我不太会写甜的……
从前是个扑街,看到有位大大说,写书很寂寞,每天只有一个人看,一个人催更,一个人留言,有时候想想,写书只为一人,也挺浪漫。
这句话陪伴了我很久,支撑着我遇见各位。
至于负面评论,我悟出了一个道理,逆风而行才叫无畏。
善书者自有风骨,尽一生之力而颂之。
完结撒花!
鞠躬!
感谢厚爱与相伴,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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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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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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