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忍着恶心,一遍遍询问母妃的踪迹。
女兵起初避而不答,却终究是敌不过这样娇媚的哀求,她道:“不知。我只知道将军有一支暗线,会押送南诏皇室回渊州,至于暗线所在何处,除了宁副将与将军,无人知晓。”
提起这两个女人,褚言便泛起一阵恶寒。
在女兵眼里,只以为他是真心怕了仲舒。
她安慰道:“我们渊州与南诏不同,女子是天,男子若不安于室,不乖顺,轻则打骂,重则砍断双腿扔去喂狗。太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将军也是留了情的。”
什么?!
留情?
呵。
仲舒不如将他扔去喂狗,好过像现在这样,将他的把柄丝丝缕缕地抽剥干净,羞辱的好!
他的一切都被仲舒毁了。
褚言唯一的希望也破灭掉,离驿站越来越近,他便越是害怕。
仲舒的手段他领教过,多是打骂还好,若是以亲朋的性命要挟,他根本无力反抗。
一路无话。
到驿站时,女兵先行下马,腾出手接住褚言,褚言莞尔一笑,“谢谢。”
女兵红了脸,古铜色的肌肤泛出酡红。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太子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去通禀将军。”
褚言乖顺地点头,在女兵离去之后又恢复冷漠的神情。
恶心,他反胃的想吐。
渊州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嗜好?
殊不知他所做一切,均被楼上的仲舒看在眼里。
这个太子爷,逃出去一趟,学的圆滑了。
她吩咐麾下道:“去将后院腾出来,起个炉子。问问宁副将有什么花样想玩,太子滚回来了。”
“是!”
……
褚言被士兵领进驿站后院,这里已经被腾空,摆满了阴森森的刑具,还在中间起了火炭。
他下意识的身体发抖。
彼时例行公务,他下过天牢,察看过那些十恶不赦的罪犯。
皆是被捆绑在木架之上,由狱卒施刑,重型拷打之下,必吐真言。哪怕是十足嘴硬的家伙,也捱不过十八番刑罚。
这些……通通是用来招待他的么?
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宁枫今日没有佩剑,她腰间挂着一串赤红的蟒鞭,火光之下色泽明亮耀眼。
原本宁枫是很期待惩罚褚言的。
但见到褚言瘦弱的身形,孤零零地站在庞大的刑具中间,又极为不忍心。
仲舒卷着袖口下楼,淡漠地斜睨着褚言,询问身侧的士兵:“怎么没拷起来?”
宁枫站起身,“是我让她们先别动手的。”
“哦?”仲舒轻轻笑着,“怎么?心疼?”
宁枫蹙着眉,想说是,又不太敢,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心疼褚言的想法,难道只因这张脸迷惑了她?
仲舒不在意宁枫的想法,直接下令:“拷起来。”
褚言咬着牙,双腕被铁链缠绕,女兵像拖拽货物一样,将他拖去仲舒面前。
“将军,我娘亲她……”
仲舒不耐烦的挥手,“没规矩。出了一趟门,连自已是谁都忘了?”
褚言微微一愣,随后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我已经老老实实地回来了,将军能否放过我的娘亲?”
“你在和我谈条件?”仲舒坐在木凳上,翻盏替自己添茶,悠悠开口。
“不,不敢。只是恳求您。”
褚言无比的乖顺,宁枫为此吃了一惊。
仲舒若是没见过他翻脸时,眼中的愤怒和耻辱,恐怕也就心软了。
褚言竟学会在她面前演戏,真是长进不少。
宁枫刚想说情,被仲舒一记眼神扫来,暗戳戳吞了口唾沫,冷汗涔涔。
彼时褚言倔强的像头横冲直撞的驴,也没见仲舒有今日这样大的火气。
莫名其妙。
仲舒对褚言的恳求置若罔闻,与宁枫说道:“此前你不是说,有什么花样,要亲自动手么?现下他便跪在你身前,怎么不做?”
宁枫当时是怒上心头,怎会有男子如此不知礼数,偏偏是个落魄的太子爷,无国无家的卑贱奴隶,竟敢在将军面前,对她不敬。
便恨不得挖去那双眼,叫褚言求死不能,叫苦连天。
可她见惯太子爷受罚,每每都会颤抖着身子,死死咬唇不吭声,比放声痛哭还要惹人怜惜。
又加上褚言刻意装出的乖顺,宁枫实在不忍心下罚。
“我就是气话,我这脑子哪有什么想法。”宁枫低低嘀咕道。
“好。”仲舒朝士兵招了招手,“请军棍。”
宁枫闻言瞪大了眼,她没听错吧?
请军棍?!
这玩意儿即便是她,挨个两百下也会下不来床的。
褚言这等瘦弱的男子,怕是两三下就要一命呜呼了吧。
“将军,这,这会打死他吧?”
仲舒冷冷笑道:“不会,他骨头硬的很呢。”
褚言虽不曾带兵上过战场,也知道军中的刑罚,以军棍最为闻风丧胆,普通士兵挨了打,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口吐鲜血而亡。
仲舒千方百计地算计他,要他主动回来,怎么会痛下杀手?
“将军为何要这样惩治我,是我犯了什么罪?”褚言扬起头,火光之下,冰冷清冽的脸庞,血色尽失,格外苍白。
“太子爷真是贵人多忘事。”
褚言似乎是真的怕了,虚汗浸湿了青丝,黏在颊上,眼睫如霜微微颤动。
仲舒越是欣赏他的相貌,便越想剥开褚言矜贵清冷的外壳,撬出里头濡湿的嫩蕊,叫他永生永世都跌落在泥潭里。
“太子是逃奴,逃奴当处死,难道南诏没有这样的规矩?”
仲舒的戾气只增不减,她捻着褚言的青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白腻的脖颈经过几日吹晒,微微泛红,哪怕是跪坐在地,身姿依旧清冷而沉静,哪里有半点乖顺的姿态。
“不过——”仲舒捏住他的下颌,拇指抹上这片柔软的唇肉,低低开口道:“若太子将虎符所藏的位置如实相告,自可免去皮肉之苦。”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褚言闭上眼,将心一横,道:“我不知虎符在何处。将军不放过我娘亲,便永远见不到南诏的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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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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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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