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痴傻,小太子的字仍然隽秀有神,但他无论怎么写都觉得不好。
一日下来,光是宣纸便铺了满地。
从前处理政务,仲舒麻利的很,只是褚言陪伴在身边,他时而握笔思索,时而瘫在桌案上,鼻尖细细密汗沁得他整个人都发着柔润的脂光,仲舒只瞧两眼便觉口干舌燥,密函上的字竟全然无法读通。
指尖在桌案上轻点,不知不觉仲舒已这样晃神了半日。
她想起沈睿文的话,那事儿不能急切,得徐徐哄着来。
褚言这段时日只肯让她亲一亲,抱一抱,再深下去,又是哭闹。
真想就这样把人按捺在桌案上,钳住双腕,听他细细地哭,又软又勾人,好好把玩一番。
该死……
真是白白给自己找罪受。
大好时光如此荒废,仲舒这股肝火烧的正旺,严州却偏偏在此刻进来,还不等开口禀报,便被她一记眼光吓到垂首。
“什么事。”
严州捏了捏佩剑,余光看向褚言,而后低声说道:“是,关乎公子的一些事。请容属下上前禀报。”
仲舒手中的密函被合上,无声示意严州上前来。
听得严州耳语,仲舒看向褚言的目光无端多了分执拗。
她问道:“已经安置好了?”
严州点点头,“万无一失。”
仲舒想不到屠城之日,南诏皇室竟还有余孽在长缨枪下活了下来。
这是好事。
天大的好事。
褚言见她笑的怪异,隐隐透着森寒,他怯怯地缩回了手不再握笔,以为是这满室狼藉烦到了仲舒,乖乖地靠过去,跪在她膝下。
“妻主不高兴,我不乱画了。”
仲舒快高兴的疯了,她揉着褚言的额顶,淡淡说道:“高兴,我很高兴。过两日便是十五,长街有赏灯会,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褚言此时便像听到能出去遛弯的小狗崽儿,耳朵都快竖了起来,若是安置上个尾巴,也要摇晃个不停。
他心下将什么烦闷都忘了,头颅紧紧挨向仲舒的腰窝,极为乖顺。
也许是这两日她将褚言养的很好,又或许是他听得能出府游玩,心中愉悦。
仲舒试探性地把玩着褚言的下颌,指腹顺着前襟微微深入一些,褚言并没有反抗。
她呼吸一窒,缓缓解开腰扣。
严州红着脸退下,将书房的门牢牢关上。
屋内传出书卷砚台频频坠落的声响。
艳阳耀目,满园春光。
……
月圆十五。
仲舒没有食言,真的带褚言出府游玩。
元夜踏灯,百枝火树千金屧,宝马香尘不绝。长街之上张灯结彩,灯市人烟聚集,亮如白昼。
白鹭转花,银燕金凫,还有会转的兔子样的影灯连成一排,褚言被仲舒抱在怀里,伸手便能摸到一切。
长街尽头坐立百屏灯,屏上山水园林,亭台楼阁,栩栩如生,几个泥人在屏后跃动,正演着戏。hτTΡδ://WωW.sndswx.com/
褚言吵着要看,他手里还提着影灯,小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泥人。
仲舒摸过他手中的兔子影灯,轻轻问道:“想要?”
台上戏声悠悠,褚言完全被吸引住,白嫩的小手忽然捂住仲舒的嘴,悄悄在她耳侧吹气:“嘘……”
严州见状立刻偏开了头,支使随行将士齐齐转身回避。
一瞬绯红爬满了全身,仲舒隐隐发晕,花灯映得那眉眼都是汲饱了水的柔情,瞳仁皆是亮的。
一戏终了,褚言看戏看得入迷,仲舒观他观的痴情。
“妻主…我想去那后面…想看小人,我想去……”
褚言晃着腿,脚环并没有被取下,一小截的锁链跟着晃动,发出窸窣的响声埋没进喧嚣的元夜里。
此时怕是褚言开口要摘天边的月亮,仲舒也得想方设法给他弄来,哪里会不答应。
她将褚言放下来,弓腰揉了揉他的额顶,“去吧,喜欢什么,就让严州买下来。我在这里等你。”
长街上新奇的物件许多,还有变戏法的摊位,鱼龙混杂,但仲舒并不担心。
这四周皆布了暗棋,褚言随行还有严州跟着,不会出乱子。
她只望着褚言撒欢儿钻入人群的背影,指腹浅浅按压着唇。
真软。
那股雅淡的体香好似经久不散,仲舒虚掩着唇沉沉吸气,而后轻轻闭目。
想起书房一幕,她实在心痒。
这样好的圆月夜,就该将褚言牢牢锁在屋中把玩,由他出来乱晃,长街之上的百姓不知多少双眼睛皆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叫人不安心。
仲舒挥了挥手,责令麾下去寻严州,吩咐道,再由褚言玩上半个时辰,就带回府中,不要养得他贪玩的性子。
“卖花囊啦,数里不绝香。”
元夜果然是情愫暗生的佳节。
路旁有摊主在吆喝,仲舒清了清嗓缓步行去,羞的连正眼去瞧花囊的本事都没有,几乎是闭着眼抓了一个。
那摊主也没瞧见仲舒的正脸,只说道:“这位小姐好眼光,我家的花囊袖底生香,包您赠予公子后得偿所愿。”
那花囊轻轻,落在仲舒手里,十二万分的沉重,她忙给将士递去眼色付账。
那将士付下银钱,追了过来,调侃道:“将军怎么这样怕羞,公子近来温顺乖巧,您还怕公子不肯收?”
她拇指摩挲着布面,神色是被戳中心事的慌乱。
那日褚言第一次被放出府,便赠予她平安护身符,一对儿脂红,日日挂在身上。
如今还赠他花囊,也算是…两情相悦了吧。
仲舒咽下唾沫,不由得紧张起来。
元夜赠花囊,望君不负倾心人,含蓄又极为果敢,若他肯收,那一定是互生情愫了,叫她怎能不期待。
“去,把严州喊回来。”仲舒使了个眼神。
众将皆是玩味的笑意,哪里不明白仲舒的意思:“瞧给您急的,属下这就去将公子带回来。”
长街人海茫茫,一眼望不到尽头,但仲舒只觉得褚言离她,越来越近,近在心口,抬手一摸,湿漉又滚烫的爱意蛰得她浑身在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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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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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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