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点点头,随即从凳子上站起来,跟着小厮的步伐一路来到后花园。
白鹤正与常承泽在凉亭内交谈,亭中的圆桌上还放着一沓折子,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奏折。
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膝下皇子不多,出众的更是少之又少。三皇子常承潇军功至伟,当年皇帝起兵造反,十五六岁的他以一己之力带兵攻下易守难攻的临安城,为全场战役起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
皇帝龙心大悦,当时就有想将其立为太子的打算,但考虑到晏家会有所不满,毕竟在商议谋反之前,他是以太子之位许诺晏家,才得到了晏家的支持,于是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在此之后,常承潇一直是众望所归的太子人选,他虽然未被封为太子,但弱冠以后,皇帝却没有给他封地,甚至连王爵也不曾册封,朝中大臣基本上都看得出来,皇帝这是在等晏家松口。
皇后久不受孕,晏家早晚有一日是要支持现有的皇子,常承潇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所以也便不着急册封。
直到常承泽十四岁那年,临安城久逢干旱,农民颗粒无收,怨声四起,民间甚至传言说当今圣上谋反篡位,是违背上天旨意,所以临安才会遭此劫难。
危难之际,满朝文武百官竟无一人能想出应对之策。尚且年幼的常承泽看不惯百姓受苦,当即请命要亲自去救灾,晏谪湘有些抗旱的想法,便一同请命要随他前往,后来白鹤也赶去相助,几人因此结识。
而从这次事件之后,皇帝心中天子人选,不再只有常承潇一人。
所以常承潇被贬去边疆之后,年迈体弱的皇帝自然会将朝中大小政务全权交由常承泽去处理,更何况晏家这几年也更看重常承泽一些,原书里若不是后来有晏谪江从中作梗,常承泽登基明显就是大势所趋。
舒雨微来到两人面前,屈膝朝常承泽行了一礼。似是常有的习惯,常承泽下意识地将奏折合上,随后才冲舒雨微浅浅笑道:“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舒雨微点点头,回道:“我今日来此,是想听殿下讲完秦宜之秦大人的故事。我这个人爱看故事,小少爷为此也给我买了不少的话本。那日秦大人的往事我只听了一半,回去以后就一直日思夜想,实在有些心痒难耐,想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些什么。我今日是求了小少爷好久,他才终于答应放我来拜见殿下。”
“原来如此。”常承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从长石凳上站起,顺带拿起了手边的几本奏折,来到了对面白鹤的身边。将奏折放下后,他目光柔和地看向舒雨微,说道:“雨微,你坐。”
舒雨微也是毫不客气,道了声谢便坐了下去,但目光却没有第一时间落在常承泽的身上,而是选择看向了一旁的白鹤。
也不知白鹤这几年是经历了什么,年纪轻轻的,嘴边就围了一圈胡茬,头发的鬓角也有些泛白。最奇怪的是,他根本不敢直面舒雨微,更不敢与之对视。
其实她回来以后,也有听晏长欢聊过他们二人的事情。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晏长欢在这两年的日子里,不断地以各种方式和途径偶遇白鹤,就为了能和他说上一句话,打上一次照面,甚至只要能远远地看一眼她都心满意足。
然而,她虽是个容易满足的主儿,但作为宠妹狂魔的晏谪江却不能,他几次神助攻……其实说难听点,就是花钱让人去蹲点白鹤,然后领着他这个花痴妹妹去“偶遇”,再以中间人的身份,替两人打开话题,直接将他们二人的关系拉近,有段时间甚至到了天天都会约会见面的地步。
只不过,据晏长欢所说,后来白鹤莫名其妙就不跟她联系了,那会正巧是他俩感情最高峰的时候,她本来都以为不用多久,白鹤就会上门提亲了,谁知竟突然开始躲着她,正常偶遇也会假装不认识,若是晏长欢硬要上去跟他打招呼,白鹤才会讪笑着说句“好巧”,随后就又找借口匆匆离去。
不过,这件事情,舒雨微的心里其实有个疑点。晏长欢后来常常在府里大哭大闹,几次哭得昏厥过去,终日不愿出门见人,晏谪江这么宠爱她这个妹妹,为何会一点作为都没有,按理说照他那个性格,早该上门把白鹤千刀万剐了才对,不应该还能如此冷静。
除非……他知道什么内情,但是不愿意告诉晏长欢,也不愿意告诉自己。
舒雨微的视线异常灼热,像是要将白鹤整个人燃透,看清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一样,但白鹤即便感受到,却仍不曾回过头去看她,只是依旧看着不远处的山樱草。
她这种怪异目光很快引来了常承泽的不解,他蹙了蹙眉,顺着她的视线偏过头去看白鹤。
两道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白鹤实在没法再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他回过头去,佯装诧异地对上舒雨微的视线,疑惑道:“雨微姑娘为何……这样看着我?”
见他总算看向自己,舒雨微也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便道:“没什么,只是今日碰巧遇上白公子,就想替三小姐问问,明明之前聊得很投缘,白公子为何突然就视她为陌路之人?”
白鹤当即否认:“我没有视三小姐为陌路人。”说完,他又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去,不敢与舒雨微对视。
“我只是……公务繁忙,再说了,我与三小姐也不过点头之交,怎么就算得上投缘了,雨微姑娘这话可莫要乱讲,免得坏了三小姐名声,耽误她一辈子。”
舒雨微轻笑一声,眼底暗含了几分意味深长,她眼眸微动,悠悠地说道:“公子已经耽误了三小姐一辈子。”
常承泽不傻,自然知道两人说的是什么事儿,他跟白鹤的交情不浅,其中原因肯定也是一清二楚。
他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他冲舒雨微温和一笑,缓缓道:“雨微,你今日来不是想听我说说宜之的事情么?怎么还没开始讲,注意力就移到白兄身上去了。”
舒雨微深深看了白鹤几眼,心中清楚,他今日是什么也不会说的,不过看他那心虚又愧疚的模样,若说心里没有晏长欢,她都不信。
“是我失礼了。”她垂下眼去,转瞬看向常承泽,抿嘴笑道:“殿下请讲,当日是说到秦大人想要为秦夫人赎身,却没有银两。”
舒雨微不再继续纠结下去,叫对面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常承泽喝了口面前的茶水,接上回讲道:“当时秦夫人的腹中已经有了默默。好在宜之虽然没钱,但秦夫人这些年在青楼里赚得也不少,只可惜当日老鸨故意刁难他们二人,硬是多要了五百两银子,可就以宜之当时能力,莫说五百两,就是一百两他也拿不出来。”
“我跟他是在酒楼认识的,后来听他讲起此事也是很有触动,便替他垫付了钱。老鸨纵然不情愿,但银子她已经收下了,也就只能如约放了秦夫人。”
舒雨微本以为会是为了凑够银两赎妻,所以昧着良心给人写了引荐信的烂梗,却没想到竟不是如此,这不免叫她对这段故事更为好奇起来。
常承泽长叹一口气,眼底划过些许惋叹,“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秦夫人刚生下默默那年,秦府惨遭变故。有一封引荐信是宜之所写,当时的引荐信还不似如今这般严苛,那时只需要有一位先生的引荐信便可参加入学测考,而宜之不久前正好给一个人写过引荐信,那人也顺利通过了测考。直到入学后的第一次学府测考,那人成绩极差,几乎算得上不堪入目的地步,这叫学府令极为震怒,询问之下,那人说当日的入学测考,是宜之提前将答案透露给了他,他才能顺利入学。学府令于是当即喊了宜之过去训话,要将他革职处理。”
舒雨微抬了抬眼,心中暗暗感慨:有的人想离开,却要终生被束缚在那儿,有的人想要留下,却被陷害到不得不走。
“直到后来那位学子登门拜访,宜之才知道,原来这人的主子,当年钟情秦夫人,但碍于家中妻子的缘故,所以一直不敢纳妾,后来得知被宜之半路劫走,气恼之下,便出了这么个主意整他。”
舒雨微蹙了蹙眉,问道:“那为何秦先生不直接上报给学府令?因为没有证据吗?”
常承泽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那人后来跟宜之提了条件,说是若宜之肯休了秦夫人,让秦夫人回到他的身边,他可以考虑跟学府令说出实情。”
舒雨微道:“我猜,秦大人肯定是拒绝了的。”
“是的。”常承泽垂着眼,轻弹了一下手边的茶杯,继续道:“好在学府的另一位先生——谢云谢先生极为良善,出言劝下了学府令,这才叫宜之留住了这份糊口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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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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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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