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劈头盖脸的骂了皇帝一顿,顺带了一些往事,舒雨微这才得知,贤妃后来会亲近皇后的真相。
贤妃初入宫时最为得宠,那会儿她心高气傲,看不上皇后这个没有生育的女子,甚至想将她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但是她屡屡作恶,皇后却都能一一化解,每次也都按着宫规惩治,但却从未主动加害过她。后来贤妃的弟弟犯了错,押送前朝余孽到刑场时被人劫走,皇帝暴怒,要下令处死,贤妃跑去跟皇上求情,但皇帝闭门不见,她明白自古帝王心,向来都是硬冷的,她也就是那个时候,将常承泽送出宫去。
她本来已经绝望了,但是没想到皇后竟然出面为她弟弟求情,也不知是怎么就说动了皇帝,但是帝后的关系却更僵,贤妃突然明白,在皇后眼里,后宫任何人对付她,都和对付别人没有区别,她不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只按规矩办事,但后妃有难,无论是谁她都会尽力帮衬,就像她拿银两去救济叶美人的母家,就像她冒着大雨去看望失去孩子的兰婕妤。
贤妃于是被皇后彻底征服,后来也不再执着于争宠谋权,总爱去皇后宫里与她品诗论话,后来蒋淑妃的母家立了功,蒋淑妃也从原来的昭仪升到了淑妃的位置,宠冠六宫,比起她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蒋淑妃却不满足于现状,次次针对皇后,贤妃看不得皇后受气,便也跟蒋淑妃对着干。
“本宫老早就发现蒋淑妃那个女人不是个善茬,只是没想到她竟能从昭仪一路爬到妃位,如今甚至凌驾于本宫之上。哼,也是得亏她有个好娘家了,不然就她那些害人的手段,早都把她自己整到冷宫去了!”
皇后用手遮着嘴,低低地笑出声来。她道,“其实这宫里的人,倒也没有心坏透的,斗来斗去,也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不会危及到人命和皇嗣。”
“好了。”几人聊得正欢,一旁的徐御医突然冷着声打断,神情严肃:“娘娘,现在的要紧事,是商议应该如何带您离开此处,有什么话,就日后再说吧。”
这话题又给拉了回来,舒雨微忙要出声劝阻,就听到皇后反问他:“本宫为何要离开?”
徐御医有些焦急:“娘娘,圣心难测啊!”
皇后抿嘴一笑,神色也不似从前那般淡淡,看着也更为亲和:“本宫做好本宫的皇后,治理好后宫,为何一定要去揣测陛下的心意?陛下要怎么做是陛下的事情,与本宫无关。”
“娘娘还是在说气话。”徐御医的拳头渐渐握紧,看着皇后的目光里,带着许多复杂的情愫,“娘娘,离开宫里吧,您不属于这里,皇后的身份也并不该成为您的枷锁。您不必担心离开以后,会无人照料,微臣会安排好一切的。”
皇后垂眸,轻笑了一声。她正要说话,一旁的贤妃却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神情难得认真了一回:“其实……娘娘要不要认真想想徐御医的话,臣妾也以为,您并不适合在宫中生活。”
皇后扭头看向她,伸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人这一生中,本来就要面对许多不如意的事情,如果本宫选择都逃避,选择最舒适的生活,就会有人替本宫承受那些困难。”
“更何况,当下这样的日子,其实是本宫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固然皇后如此明说,但徐御医仍然穷追不舍,一定坚持要皇后跟他离开。
“娘娘,您是还舍不得陛下吗?”
他这样说着,眉宇间的忧心与悲凉格外明显,这般看了皇后许久,他突然幽幽道:“陛下他……确实是爱您的,他在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给您腹中的孩子设了灵位,又一直留着和您曾经的书信以及信物,陛下心里确实是有您的,这正因如此,他对您还能做出这样大的伤害才更令人胆寒。爱您尚能如此,若有一日,对您的爱意耗尽,陛下又会如何对您呢?”
皇后脸上的笑容突然僵固。
舒雨微预感不好,连忙走到皇后身边,想要替她把脉。
皇后似是愣住了,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原来……他也对我有意么?”
皇后突然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虽然说话时的神情和话语都极为平静,但在场的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徐御医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心直口快,怎么把这些话给说了出来。
皇后看着桌上的烛火,又发了很久的呆。
舒雨微倒是没把出什么问题,只是皇后的心跳的很快。她正要从袖里拿出一些安神的药时,却见皇后的右眼滑出一滴清泪,看着竟有几分清冷。
她眨了眨眼,突然淡笑出声。
她像是想要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汹涌而来的难过与痛苦以及那一点微弱的触动,却逼得她怎么也忍不住。
皇后的眉心渐渐蹙起,双眼更加红润,难过之情溢于言表,她突然又自嘲地笑了一声。
“雨微,你从前问我,对陛下是否还心存爱慕,我否定了你的话,但其实,就算他做了这么多伤害我的事情,我也没办法真的忽视他的存在,我恨他,我也恨我自己,为何这样没出息,为何仍旧会因为他感到心痛,折磨自己。”
皇后连自称都不用了。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眼神恍惚。
“从他牵起我的手,带我逃离枷锁的那一刻,我的目光,就再也没有办法从他的身上移开了。”
“十八岁那年,我问父亲,以后嫁人能否自己选择,父亲痛斥我,告诉我晏家的嫡女必须事事为晏家考虑,由不得自己做选择。父亲罚我在祠堂跪上一天一夜,他白日来府上拜访,见我不在,夜里便翻墙进来找我,强拉着我逃出府。”
“他说:晏忱姝只是晏忱姝,她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晏家而活。”
“这一句话,我记了好多年。”
舒雨微突然就明白为何皇后会对皇帝有所动心。活在规矩束缚里那么多年,突然有一个人告诉她,她可以做她自己,换作是谁,都没办法不为之心动。
皇后长长地呼出口气,目光一直落在桌上的烛光上,神情十分复杂。
“我知道,为晏家的荣光而活,是我必须承担的使命。遇见他,就是我此生幸运,我本不奢望能与他喜结连理,可能是上苍眷顾,父亲为我物色的夫婿人选,竟然就是他。”
“我与陛下成婚不过数年,常家便联合晏钟两家谋反,再然后,便是陛下登基,改朝换代,而我也迷迷糊糊的成了一国之母。”
“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不过是常家收买父亲的一枚棋子罢了,他许诺父亲予我皇后之位,要父亲背弃忠君爱国的原则,助他打下江山。”
“我那时觉得,他不爱我,这世上,也没有人真正在意我。我问教习嬷嬷,入宫以后,我还可以是我自己吗?她说,我是晏家的嫡女,是南湘的皇后,但唯独不能是我自己。”
“从前我只是晏家的嫡女,我的一生都是为晏家的荣光。嫁给他,成了皇后,我身上的枷锁反而多了一重。他明明说过,我可以挣脱束缚,只做晏忱姝,但事实上,却是他亲手给我拴上了一道更重的枷锁。”
贤妃双手叠放在她的手上,看着皇后的眼神里满是怜惜:“娘娘……您何苦为了他,这样折磨自己,他不值得的。您……离开吧,红墙绿瓦,并不是您的归宿。”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其实听到这,舒雨微的心也有所动摇,虽然她很想完成任务早早回家,但是看到皇后的一生这样悲苦,又实在叫她有些于心不忍。
“我不会走的。”皇后垂首,摇了摇头,“晏家需要一个皇后,哪怕只是名义上的皇后。更何况,如今陛下对本宫心中有愧,只要本宫活着,他便不会轻易除去晏家。”
“娘娘!”徐御医的眉头皱得更紧,他道:“除去晏家嫡女这个身份,您也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陛下对您是有亏欠,可陛下那样薄情的人,又能对您亏欠多久?”
皇后用绣帕轻柔地擦干眼泪,脸上的神情也渐渐恢复平静:“晏家嫡女的这个身份,本宫无法割舍,既然享受了这个身份带来的荣誉与富贵,那么,成为皇后,就是本宫必须做到的。”
她说着,突然扭头看向舒雨微,冲她温温地笑了笑。
她的眼眶还有些微微泛红,笑起来便有一种破碎的美,令人为之心动。她道:“放心吧,本宫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本宫想看到,雨微有一日成为江儿的正室夫人,能名正言顺地以命妇的身份进宫来见本宫。”
“江儿这孩子,活得实在太苦。本宫这一生不堪回首,但本宫希望,本宫这些年最心疼的那个孩子,能够幸福美满。”
舒雨微心头一颤。
原来,皇后竟对晏谪江如此在意……在晏家这个只图家族利益的世家里,竟还有人会心疼、会在意晏谪江这样一个短命,不能够为家族带来任何好处的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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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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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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