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没人,估计是在屋里。思及此,她便径直朝小木屋走去,轻敲了几下屋门,然而里头却仍然没有人回应她,舒雨微不免感到疑惑。
这会儿明明是学府散学的时间,为何谢云会不在?他那样一个孤僻桀骜的性子,也会有什么人要去见?
当然,疑惑归疑惑,人家既然不在家,那她也没理由再待下去。
就在舒雨微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时,却突然发现木屋的窗户竟然是对外打开的。
本着顺手帮一把的心思,她缓步过去,打算替谢云关上窗户。没成想她刚走到窗边,就发现谢云正仰躺在床上,毫无形象地呼呼大睡,根本没听到她方才的敲门声。
舒雨微略有无奈,将窗户关上后,便坐在了合欢树下的小石凳上,静静等待。
谢云这一觉睡了许久,待他从梦中苏醒,出了屋子时,已然到了黄昏时分。
推开门,谢云对着日暮伸了伸懒腰,嘴中念念有词,脸上的酒晕还未散去,嘴角和眼角的喜色藏也藏不住,应该是遇见什么高兴事了。
见他这样好心情,舒雨微的心里也油然生出一股欣喜。她抿嘴而笑,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缓步朝谢云走去。
谢云这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人,虽然喝了酒,但睡了一觉自然是清醒不少。他皱了皱眉头,身上还带着几分酒气,语气也不似往常一样友好,多带了几分冲劲儿:“你怎么又来了?你……”
他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像是恨铁不成钢一样,气恼地转过身去,似是准备回屋。
舒雨微哪敢让他走,即便明知此举不太礼貌,还是选择小小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她突然有些后悔装哑巴这个决定了,早知道就打开积分商店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变音的东西,弄得她现在办事儿都不方便。
“你到底还想干嘛啊!”
谢云回过神来,一脸不耐烦地扶着额头,舒雨微连忙鞠躬表示歉意,随即取出袖中写好的字条,递给了他。
谢云似是不大想看,压根不曾伸手接过字条。舒雨微无法,只能自己展开字条,高举到他的眼前,逼迫他看完上面的话。
谢云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他细细确认了一遍上面的话,又看了看眼前两手空空的人,不解道:“送我什么东西?”
舒雨微连忙指了指小石桌上的两罐茶叶,冲他扬起笑容,看着俨然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尤其是在日落的余晖中,金黄色的光辉打在面容的另一侧,年轻又姣好的容颜分外耀眼。
不过,谢云倒是没有注意这个,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死盯着舒雨微的左脸下颚看。
“你的脸……我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舒雨微心中一凉,今日她是走得有些急,没有好好检查一遍脸上的伪装,不会是有哪里没弄好吧?
眼见谢云突然伸手,像是想要触碰她的脸颊,舒雨微连忙后退几步,脸上却还是方才的神情,没有任何多余的变化,她先一步转身朝着石桌走去。
谢云心中有疑,却也没有紧随着询问,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低眉思忖了片刻,便跟上了她的步子,来到石桌前。
他走到舒雨微的对面,目光再度落在她的脸上,出声问道:“你的脸……”
他话还未说完,面前人已然将礼物推到了他的面前。谢云看着眼前做工精致的木盒,突然怀疑起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尤其是在他打开盒子之后,看到里头的东西时,这种怀疑直接在他心中形成肯定。
面容的问题完全被他抛诸脑后,谢云只感觉自己的酒醉在一瞬间完全清醒,他猛地抬起头,神色极度诧异:“你?!……你到底,是谁家的公子?”
舒雨微早料他会有如此反应,她没出声回应,只是睁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纯洁又无暇。
谢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几秒过后,他突然开始在合欢树下来回踱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许久,才听到他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难怪姓吴的那老东西能给你写这引荐信,我早该想到的!……能弄到这种茶叶,真真是好大的背景……哦对对对,我不该多嘴问你是谁家的公子,你伪装肯定有你的缘故,我不该多嘴不该多嘴……”
他说着,突然停下步子,转而看向舒雨微,原本忧愁的面容瞬间成了一幅哭丧脸:“我说这位公子啊,算我求求您了,您就别为难我了,您一看都出生不凡,真想进学府,让家里人给学府令知会一声,那不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嘛……您何故为难我呢……”
这态度转变让舒雨微受宠若惊,她摸了摸鼻子,右手做出捏笔的动作,在空中挥了挥,示意自己想表达一些话给他。此刻的谢云哪里还敢怠慢,立马朝屋里跑去,取出砚台纸笔,摆到了舒雨微的面前。
她写道:家中父辈不允,故而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换了个身份想靠自己的本事,考入学府。
谢云若有所思,附和道:“是是是,有头有脸的高官之府没几个想让自家公子学医的……”
舒雨微冲他微微一笑,以表对于他理解自己的谢意,随之继续提笔写道:不知大人有何顾虑,所以不肯写这引荐信?您不妨说出来,也许我能帮您一把。
谢云看到这句话,却是无奈苦笑,“这事儿,公子您还真是帮不了。我之所以不肯给人写这引荐信,是因为一旦我写了,这辈子就只能待在太医学府了。”
他长叹一口气,目光从舒雨微的身上移开,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他不由感慨道:“我不喜欢学府的生活,这些年除了兢兢业业地教好每一位学子,我没有为学府做出任何一份贡献,同时,除了应拿的俸禄,我也从未从学府这儿捞走一点好处。”
舒雨微提笔写道:为何?
“因为,我想离开那儿。这里,这间小院才是我向往的生活,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这,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岂不美哉?一旦我为学府做出贡献,锋芒太露,他们自然不肯轻易放我走,而若我从学府里捞到好处,譬如帮人办事儿,吃了学府的好处,自然也就不好脱身。”蜀南文学
他低下头来,有些乏力地朝后退了两三步,扶着一旁合欢树,怅然道:“若我写了这引荐信,就算是替你去求学府,更遑论你的医术如此精湛,一旦入学,必将成为学府令最看好的学子,而我作为引荐人,又算是为学府发掘人才而做出了贡献。”
舒雨微默然,纵使在儒家思想盛行的古代,还是有一些人有个人的追求,果然思想这种东西,在什么时候都会绽放出新的色彩。
她想了片刻,终是选择提笔写道:我明白了,不会再为难大人。
顿了顿,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合欢树,犹豫再三,终是继续写道:但在大人心里,还是希望能够遇到一位知己吧。
谢云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舒雨微写道:因为院子里的夜合欢。它有婚姻美满之意,但我想,大人这样性子的人,应该极少与人有往来,虽然您一开始待我和和气气,但我想,这应该只是源于您骨子里的教养,若想真正和您成为朋友,大抵是需要能和您思想一致,都热衷品茶、看书,闲散自在的生活。所以,我猜您也希望您未来的夫人,能够是这样一个和您灵魂契合的人。
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一般,谢云呆呆愣愣地看着纸上的那段话,迂久,他突然笑了一声,眼中竟泛出几道红丝。
他低着头眨了眨眼,神色温和又带着几分释怀,声音也像完全放下戒备一般,缓缓笑着道:“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多愁善感,真是让你见笑了。”
他又说回了“你”,而不是继续称呼她为公子。但舒雨微心里明白,这声“你”,和最初认识他时的“你”,在谢云那里心境里,其实早已发生变化。
舒雨微低头,继续写道:我确实不大会沏茶,但也并非如大人所言,是这几日匆匆学来故意博取大人好感的。家中……
她顿了一下,犹豫须臾,才继续写道:兄长喜好沏茶,从前逼着我学了些,但我在这方面实在笨拙,加之并不感兴趣,所以一直也只会些皮毛。不知大人愿不愿意细心教我一番?就当是为我这三顾茅庐也求不来您出山,所做的一点安慰,可好?
谢云有些迟疑,但不过须臾,就点了点头应下了她的要求。
舒雨微知道他的顾虑,于是再次提笔写道:大人放心,我不会再求您写引荐信了。我只是想着,我学不好,估计也是家中兄长没耐心,说不准换了您,我沏茶的本事便能有个突飞猛进,到时候可要好好在兄长面前露一手。
谢云垂眸见之,眉宇渐渐松懈下来。他抬头冲舒雨微浅浅一笑,点了点头,看着极为友好,应是对她已然彻底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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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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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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