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一怔,原来半天他根本就不是生气自己是不是绿了他,而是在恼自己擅作主张,让他担心。
原来晏谪江这么信任她吗……
舒雨微心中更觉歉疚,只好又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低着头,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
“小少爷……”
她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突然再次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舒雨微,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给你善后了。”
他的神情复杂,有种说不出的无奈与哀凉。看着面前低头认错的小姑娘,晏谪江难免心软,冷冷地看了她许久,终是心有不忍,无奈似地叹了口气。
“你这样,让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舒雨微心口微微发颤,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晏谪江的嘴里说出来。
他不是……不是想要自己陪他一起去死的吗,为何又会这样担心,担心自己的未来?
“我……”
她一时语塞,开了个头又不知继续说些什么,只愣在那不知所言。
晏谪江不再与她对视,他垂着眼,牵起她的手,只淡淡地跟她说了句:“回家吧。”
他没有再责怪她,也没有再多说任何话,只有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回家”,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舒雨微被他牵着走,身子落在他的后面,她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在她的记忆里,晏谪江这样牵着她,似乎有很多次,但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更让她心脏猛烈跳动,让她觉得面前的人真的像是自己的靠山。
但是他就要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唯一可仰仗可依赖的人,就要永远消失了。
她甚至清楚地明白,此后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她在现实里还会遇到怎样与自己合拍的爱人,晏谪江的身影,都注定要停留在这些一去不复返的岁月里,永远的住在她的心里。就像是一根扎根深入的倒刺,每次想起就会心痛,即便不念想,他也永远都在,是她抹不掉的过去。
舒雨微的心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一般,疼得难以呼吸。
她从前从来不去想,晏谪江若真死去,她会如何。如今看着眼前人,听着他的那番话,她才明白这样的事情,根本经不起她去细想。
有一瞬间,她甚至真的想用自己的性命,去救晏谪江的命。
两人回到府上以后,晏谪江也没有说什么责怪她的话,无言脱去衣裳,换上寝衣,接着便上床入睡。
舒雨微也默默换了衣裳,爬上床,躺在晏谪江的身边,仰头看着他。
他闭着眼,呼吸平稳,但舒雨微知道他这会儿肯定不困,还很清醒,就是单纯的不想理她而已。
其实舒雨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们两个人之前也发生过争执和争吵,但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人语塞。
【小悠:宿主,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差明天一天了,你要是不去的话,可就都前功尽弃了。】
她正想着要怎么跟晏谪江交流,潜意识里突然传来小悠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又全都吸引了过去。
【舒雨微:常承潇的事不用担心。那毒我下得已经很深了,即便我明日不去,他身体里的那只蛊虫也撑不了多久,最多三四天,定会毒发身亡,只不过我明日去了,明日就能解决掉常承潇。】
【小悠:所以宿主明天是不打算去了吗?】
【舒雨微:再看吧,有机会就去,没机会就算了,反正他都得死。】
毕竟,她是真不想再惹晏谪江烦心了。
好久好久,她才渐渐有了困意。
但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一直都是浅睡,好容易才将意识全然投入睡梦里时,却又做了个噩梦,惊得她从床上猛地坐起。
外头雷雨交加,一道白光从窗外闪了进来,映照到舒雨微苍白的面容上。
“怎么了?”
身后传来一声低语,完全不像是被吵醒的样子,很显然晏谪江一直都没睡。
舒雨微转过头去看他,梦里的那种难过仍在她的心口隐隐作痛,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平稳。
“阿江……”
她突然就红了眼眶,扑身过去一把抱住他,抱得死死的,双手用力抓着他寝衣的后面,呼吸愈发起伏不定。hΤTpS://WWω.sndswx.com/
“我不要你死……”
舒雨微眼睛闭得紧紧,双眉也蹙得紧紧,梦里那副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脑海里上演,痛得她难以呼吸,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在乎过,她以为他死的时候自己最多难过一下,最多大哭一场,却不想居然那样的让人无法接受,这种感觉,就像是她的小世界在一瞬间变得晦暗无光,再无欢乐。
“为什么没有别的办法呢,为什么就是没有呢……”
晏谪江这些日子翻查了无数医术古籍,没有能找到治愈溯病的办法,然而在此之前,在晏谪江上一次发病的时候,舒雨微又何尝不是找了几天几夜。
那时候她尚有希望,只要能找到忆兰就能救得了晏谪江,可如今的场面,确实一点希望都没有。
要么用她的命来换晏谪江的命,要么晏谪江就只能等死。
一想到这她就觉得痛苦,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面对,尤其是越临近惊蛰的日子她越想逃避。
其实若是她下毒下的狠,用量大一些,两三日就能杀了常承潇,可她没有,她选择拖延时间,只是因为她不想给自己闲下来的时间,她知道自己闲下来就回去想晏谪江,会让自己陷入痛苦。
如今这场梦,倒是逼着她一定得去面对了。
晏谪江的脸颊贴着她的耳朵,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心底是一种很多年都未出现过的……无力感。
他如今的这个样子,已然是什么承诺也给不了她了。
他记得她说过,她的父母都是病死的,他也告诉过她,再也不会有人因为疾病身亡。
可惜他终究是做不到这个承诺。
怀里的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他心疼之余,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阿江……”
“我在。”
“阿江……”
“我在。”
两人一直重复这样的对话,许久许久,舒雨微的情绪才渐渐平稳下来。
外面的雷声不再,只有雨滴还在倾斜般地往下垂砸,听着难免有几分凄凉掺杂在里面。
舒雨微往他的脖颈旁挪了挪,声音轻柔:“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法子……”
她想让小悠去问问系统,问一问其他能够治愈办法,她愿意跟系统做交换,哪怕是让她多完成几个任务都可以,哪怕是让她再穿到别的书里一次。
晏谪江没回应她,舒雨微原以为他只是不想说话,但渐渐地,她突然感觉到不对,晏谪江的身体似乎是在发颤,身体的温度也在骤降。
舒雨微松开他,从怀抱中出来,这才发现晏谪江一直紧锁着眉头,像是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
“阿江?”
她心慌了一下,连忙开启系统,然而睁眼的一瞬间,就让她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晏谪江的病又犯了。
他的身体本就差劲,这几日因为她晚归的缘故,晏谪江的休息时间也一直不够充足,熬夜会降低人的免疫力,提前发病就在所难免。
这一次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舒雨微握着他的手,声音都有些打颤:“九翊……九翊!快来人!”
门外守夜的人闻声推开屋门,虽然没发觉晏谪江有什么异常,但见舒雨微神色慌张,便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连忙告诉另一个人去传九翊来,而后便先一步进了屋里,来到两人身边。
舒雨微扭头看向那人,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快,冰窖,快把他扶过去。”
守夜那人不敢耽搁,立刻伸手,将床上的晏谪江搀扶下来。舒雨微也下了床,一路跟着两人来到冰窖。
晏谪江这次发病不像上次那样昏迷不醒,他的意识清醒异常,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脸色也惨白的吓人。
别的人都看不出来,唯有开着神医系统的舒雨微能清楚看见,晏谪江的病依然如从前那样痛苦,如蚁在噬,如火在燃,只是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能够反抗,只能任由疼痛侵蚀满身,痛苦的浑身打颤。
九翊得知晏谪江出事,连衣裳都没穿就跑了过来。
“小少爷这是……又犯病了?”
舒雨微紧握着晏谪江的手,心脏狂跳不止,听到九翊的声音后,她立马扭头道:“快去熬一副药来,快去!”
现在只能先用药吊着他的命,虽然不知道系统那边愿不愿意跟她做交换,但她觉得,无论如何她都应该试一下,这毕竟是她现在唯一的指望。
说起来真是可笑,刚穿书来的时候,她巴不得他立刻就死在自己眼前,如今,她却拼了命地想让他活着。
九翊不敢耽误,很快就端着药走了进来。舒雨微让小悠幻化成匕首,而后划向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滴在碗中,待血液和汤药完全融合,她便让九翊扶起晏谪江,开始往他嘴里灌药。
服下药过了一刻钟左右,晏谪江的病情就被暂时遏制住,只是他依然虚弱,脸色惨白。
舒雨微双手紧握着他的手,神情紧张:“阿江,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找办法,一定有其他途径能救你的,你信我。”
她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下他的额头。两人对视须臾,舒雨微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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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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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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