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看着有些木讷,他愣愣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应了一声便朝一边跑去。
舒雨微暗暗记下那人离去的方向,面上还装得一副痛不欲生。身边人仍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迟疑片刻,他忽然低下头来,正准备说话,却迎面吃了一记喷雾。
舒雨微立刻从马车里翻滚下来,连滚带爬的就朝之前那人离去的方向奔去。
这地方是在山上,那人走得便是下山的路。虽然喷雾被身后紧追的人猛吸了一口,然而这药力舒雨微心里却是极为清楚的。她想也没想,慌忙唤出小悠,让其变成带了四个轮子的宽板,随后便坐在上边从阶梯旁的一道滑了下去,霎时掀起层层土尘,呛的一旁的行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临了下去时,她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震得她脑瓜子嗡嗡,头上的帷帽也飞丢了,自己还吃了一嘴的土,然而她却没敢多停留,连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后背却又隐隐传来麻酥酥的阵痛。
山下的人也不少,小悠不敢继续待着,话都没说上一句,先急忙藏了身,回到舒雨微的潜意识里,才又出声问她有无大碍。
但舒雨微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回应,她连背上的痛感都没空理会,扭头看了眼已经下山到下一半的侍卫,急忙拖着浑身疼痛的身子继续往前跑去。
好在这里离街市很近,她固然不清楚这里是哪,但只要人群繁多,她逃走的几率就更大一些。
那人的速度也是极快,不等舒雨微撑在一家小摊上缓几口气出来,他便已经追了上来。没敢继续停留,舒雨微立马朝人堆里跑去,眼见是要追上,她连忙抓起一旁水果摊上的果子朝后砸去。
“算到晏府头上!晏府的小少爷!就说是舒雨微干的!”
她边扔边说,一路下来都不知道扔了多少摊贩的东西,身后的人东躲西躲,加上街上人来人往,舒雨微身形瘦小,来回溜窜不是问题,但那人却要一面躲着人一面观察她逃跑的方向,追踪起来不免难了许多。
越到后面舒雨微越发嚣张,她本想连摊子都推翻,但实在是没那个力气,于是便把摊桌上的布子一把拽起,东西哗啦啦地往下滚落,堵得那人更是寸步难行。
摊贩们骂骂咧咧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众讨论起晏家小少爷是谁,还把舒雨微的名字来回翻念,有几个觉得耳熟,想起昔日万两白银的悬赏令,不禁八卦般的站在一起聊了起来,原本打算追上舒雨微要钱的几人闻听此言,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一同交谈。
那人眼见女孩的身影愈发的远了,他眯了眯眼,忽然凌空一跃,踩着刚刚摊贩们收拾好摊子,加速向前赶去。
舒雨微转头看见那人不走寻常路的,她灵机一动,连忙溜到一家摊贩的棚下,躲在了那人的视野盲区,随后流进了离这最近的一个巷口。
巷口四通八达,她四处乱跑,毫无章法毫无规律,最终停在了一堆垃圾旁边,蹲下身来,掩住了身形。
她屏着呼吸,缩在角落一动也不敢动。见那人良久也没有追来,舒雨微才算放下心来。
方才神经紧绷,她完全忽视掉身体带来的疼痛,只是一股脑的往前冲,眼下平静下来,伤痛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背后的旧伤似乎裂开的更厉害了,只是稍稍有些动作,都能感到疼痛。
她靠在墙上缓了缓,小悠现形出来,见她这样也不免有些心疼。它钻到她的袖兜里,摸索出一张绣帕,替她擦了擦去了脸上的土。
那层土有多厚呢,小悠替她一点点擦完,才突然发现她破了相,好在那伤口并不大,只是破了点皮。
虽是显形在她面前,但小悠却也不敢出声说话,只在潜意识里跟她交谈。
【小悠:宿主,你说你这是何苦?待在三皇子身边好吃好喝的,还不用遭罪,有什么不好?】
舒雨微没回应它,或者说她根本回答不上来。
她比谁都喜欢安逸,比谁都喜欢稳定,她承认她就是个没有上进心,好吃等死的咸鱼,刚穿书过来她还信心满满的要改变男女主的结局,到了后面就完全是因为知道完不成任务会老死在这,所以才继续坚持下去。
现在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让她每天吃吃喝喝、学学别人就能完成任务回去,但她内心却格外抗拒。
舒雨微终是回不出一句话来。
“走吧。”她扶着墙站起身来,咬牙忍着身上各处的酸痛,一步步蹒跚着朝巷子口走去,一面走,一面道:“小悠,你看看晏府在哪,我们得快些回去才好。”
小悠张了张嘴,似是还想劝她,但终究是垂下眼来,没说出一句话。
对于这里,舒雨微异常陌生,所以她多少能猜到这儿离晏府应该较远,但当小悠幻化成地图展现给她的时候,舒雨微当场愣在原地。
在这生活了这么多日,她是头一回知道京城竟如此之大,她不知道、没去过的地方比比皆是。
“宿主……要不我们放弃吧。”
舒雨微不置可否,只是扶着墙站在巷口,暗暗在心中想着对策。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车轮滚动的声音,舒雨微伸出头探去,发现不远处正急速驶过一辆马车,周围的行人纷纷退避。
当街疾行既容易冲撞到人,南湘国因此将其列入律法,她不免有些疑惑,到底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公然叫嚣国法。
她探出头看去,却为之一愣。
那辆马车十分破旧,看着并不像大富大贵之家的马车,但舒雨微认得那辆车,那是晏谪江隐匿身份出行时才会乘坐的马车,她之前乘坐过多次,自然印象深刻。
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她突然想起,今日正是惊蛰日。
舒雨微抓着墙角,看着离自己愈来愈近的马车,不禁皱眉思忖起来。
马车的速度极快,她若是出声叫喊,声音极有可能会被埋没在风中,车里的人未必能听到……
她打算直接当街阻拦。
虽然驾车那人蒙着面,她可以肯定,那人绝对是九翊,而且眼下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她决定赌一把。
但她前脚刚踏出一步,忽然感觉有人从她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
舒雨微心中一沉,倏然转过头去。常承潇正一脸阴冷地看着她,手里似乎还捏着什么东西。她定睛看去,靠着常承潇拇指做背景,才勉强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那好像……是根极细的鱼线。
难道她身上绑着一头?舒雨微正想低下头来寻找,忽然,一个极狠极重的巴掌用力甩到她的脸上。舒雨微毫无防备,整个人随之摔倒在地,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沐堇之的记忆倏然窜入她的脑海,心痛感再度袭来,这次,还夹杂多了几分怒火。
用手扇、用脚踹,记忆中的常承潇要多狠有多狠,仿佛对地上的沐堇之半分情谊都没有,那双本就凶狠的狼眼愈发嗜血,各种难听的词汇纷繁涌出,沐堇之半捂着脸,虽然心中极度难过,却仍以怒相怼,毫不示弱。
舒雨微条件反射的作出与脑海中的那人一模一样的动作来,她侧头看向常承潇,目光如同暴怒的狮子,大声冲他怒吼道:“你有种再扇我一巴掌!”
刚说完这话她便后悔了,她没想到她竟然熟悉沐堇之的性格熟悉到这种地步,脱口便出。
回忆里沐堇之在说完这句话后,迎来的是常承潇更加粗暴的打骂,直到她浑身是伤,才冷眼离去。
常承潇闻听此话,果真如同记忆里那般蹲下身来,舒雨微下意识皱眉紧闭双目,准备面对面前这人的暴怒,然而她没等来打骂,却等来了常承潇的搂抱。
“抱歉堇之……抱歉……是我不好,我,我不该动手的。”
常承潇此举出乎她的意料,舒雨微僵直地被他抱在怀里,满脸不可思议。
常承潇按着她的后脑勺,声音极度压抑,似是在尽力忍着怒意,好声好气地同她道:“外面真的很危险,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上回追杀你的那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跟我回去,等风头过了,我就让你回晏府,好吗?”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叫舒雨微不知所措,更多的是震惊,但她好像又明白是为什么。
获取记忆的那天,无数片段从她的面前闪过,沐堇之自嫁给常承潇以后经常受到她的暴打,原因都出奇的可笑,她本就因为常承潇娶了她人为正妻一直心存忧郁,后来还不断地受到心爱之人的责打,心郁气结之下,她找了人去刺杀常承潇,又故意在他面前替他挡刀,就是为了让他一辈子活在悔恨中。
事实证明沐堇之的谋算得逞了,常承潇真的念了她一辈子,人死不能复生,这样无法弥补的缺憾,足矣形成一股执念。
所以后来,他才会对容貌相似的白月光如此执着,不惜用强迫的手段得到她。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因为愧疚,尽力在与沐堇之行为举止相似的自己面前,隐忍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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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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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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