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皇上,外面,外面发现了南楚军队的痕迹。”
那士兵有些诧异地说道,他低着头跪在地上,心里莫名地惶恐起来,也正是因为这种惶恐,他的声音里已经开始发颤。
他不知道宇文云策担心的到底是什么,自然会觉得诧异,也自然而然地会觉得惶恐。毕竟现在敌我力量悬殊,攻打南楚简直不在话下,这一点作为主帅的宇文云策肯定知道,他犯不着这么紧张才对。
就算要紧张,也是南楚紧张。
宇文云策听完心里越发堵得慌,一种担忧浮上心头。
“罢了,你下去吧!”
“传令给刘将军和元将军,叫他们盯好南楚的动静。”
“是。”
直到侍卫走的时候,宇文云策依旧是一副严肃的面孔。他缓缓坐下,伸手扶了着额头,闭着眼睛,思考着这一切。
原本南楚就不是什么大国,兵力羸弱,能存活到现在纯粹是因为大俞和西戎的连连征战,以及宇文云策他曾祖父的平庸懒惰以及他祖父宠幸后妃让外戚干政的缘故。
可即便是这样,就算是在大俞国力最弱的时期,大俞和南楚打起来也都是五五开,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而今过去几十年了,西戎已灭,大俞如日中天,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那十万步兵,几乎已经是南楚除去南面和百越的对峙的军队外唯一的战力了。而今这支部队被灭,南楚朝廷大概已经拿不出第二支军队和大俞相对抗了。若不是因为滨州的事没处理好,他早南下打到南楚都城里去了。
大俞和南楚目前的战斗力悬殊这件事,他们知道,南楚更是清楚,现在他们应该祈求大俞不要南下才对,不可能这样着急送死。探查军情是在有的打的情况下进行的,军事差距这么大,探查了又有什么用?
那其中肯定别有隐情,他还没有想到的情况。
宇文云策刚想继续思考下去,便突然又觉得头痛欲裂,额上甚至沁出了一些细汗,身子也微微颤抖,似乎已经站不住了。
这状况让刘鹤看着都担心,生怕宇文云策下一秒就会跌倒在地。
“皇上?”
看着宇文云策的样子,刘鹤心里暗叫不妙,这架势看着便是疼得要人命,不看太医不行了。刘鹤小声地叫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再劝劝宇文云策,让他同意传太医来看看。
思索片刻后,他再次想起了昨晚的事,从宇文云辉失踪后宇文云策的脾气就特别不好,现在还没舒望晴帮着求情,万一这次惹着宇文云策,将他拖出去杖毙怎么办?
刘鹤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宇文云策没有理会刘鹤,他的脑子里可以说是一团乱麻。南楚肯定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按照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这个时候早该派使者过来了,说不定连和亲的公主都选好了。
他们绝对不会这样乱来,那支军队肯定是有了别的发现,不然也不会贸然到滨州附近来送死。
到底他遗忘了什么?
宇文云策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准确地说他是一下愣住了,愣在原地。
宇文云辉失踪了。从昨日出去之后到现在,他可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按照以往的情况,他这个点早该回来了。
宇文云策心里有了一丝不安的情绪,这种情绪慢慢变成了恐惧,一种从头到脚全方面包裹他的恐惧。
这下一切都对上了,可他偏偏又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
现在唯一的可能,便是滨州城里的内奸早已经找到了宇文云辉的下落,说不定那傻子现在就被绑在南楚大营内,任由南楚的人欺辱。
不对,若是哪些人知道了宇文云辉的身份,怎么可能只把他绑在那里不管?这个时候早应该派人上来谈条件了。
“啊。”
宇文云策呻吟了一声,一种又一种可能在他眼前浮现。
难道是宇文云辉交代了什么?让南楚有了可乘之机?可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被绑出来做个人质。
又或者是宇文云辉被南楚误杀?可若是真的被误杀了,南楚现在肯定是躲在自己的城池里等待着大战的到来,又怎么会自己跑过来?守城战和攻城战可不是一个概念。
再或者是宇文云辉已经投敌?可宇文云辉明明那么在意朱妙怡,现在朱妙怡在京里做人质,他怎么可能投敌?
........
宇文云策想到了一个又一个可能,唯独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弟弟现在已经和齐安沆瀣一气,犹豫着要不要杀了他这个兄长自立为帝。
“皇上?”
刘鹤见宇文云策的脸色越发不好看,心里也更加惶恐,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上前一步,小声问道。
“皇上,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
“朕说了不要。”
宇文云策气急,直接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到地上,因为怒气和担忧,但甚至差点都没站稳。
“皇上。”
刘鹤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神色也越发着急了起来。
“皇上,您可千万得爱护着身子,皇后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您凯旋了。”
宇文云策没有说话,他闭上眼,长叹一声,脑海里回想着之前的一切,回想着宇文云辉的小时候,那样一个软糯糯的小孩子,只会跟在他身后叫哥哥。
若是他真有什么闪失。
宇文云策双手撑在桌子上,头痛让他无法思考,眼前慢慢浮现出宇文云辉的模样。
如果他真的死在自己面前,他又该怎么办?
“把巡防的侍卫给朕叫来,”宇文云策喘着粗气,他扭头看向刘鹤,眼神中带着一丝凶狠,“朕要亲自问问云辉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仅那些巡防的侍卫,守城的官兵,昨晚大营里值守的,通通都给朕叫来,朕要挨个审问!”
宇文云策说完之后身子明显颤动了一下,刘鹤赶紧上去扶着。
“皇上小心。”
宇文云策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皇上,淮王殿下虽说现在下落不明,可这城门可一直都是关着的,只有北门外驻扎着军队开着城门,但毕竟有军队把守,淮王殿下他也出不去啊!”
刘鹤一下便明白了宇文云策的意思,连忙说道,然后又接连说了好几句消消气,生怕宇文云策直接一口血吐出来。
宇文云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今两军交战,城门关闭,昨夜又叮嘱了城门的守卫注意宇文云辉的下落,他不可能出城。
但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能让南楚突然进攻,除开宇文云辉这个不稳定因素外,其他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宇文云辉的突然消失,南楚军队的突然出现,这一切似乎是一个阴谋,一个他根本没有料到的阴谋。
“朕叫你去你就去。”
过了好一会儿,宇文云策才厉声说道,他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坐回到了椅子上。
“可是皇上……”
刘鹤看着宇文云策的身子着实着急,冒着被杀头的风险说道。
“你直接去,”宇文云策揉揉脑袋,这头疼得实在没法忍受了,“去把太医给朕叫来。”
“是。”
刘鹤听完,赶紧走出了房间,叫了几个最为信任的小太监,分别去请了太医和众位将军。
宇文云策坐在龙椅上满脑子都是宇文云辉,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原本他们兄弟感情就如此之好,还是因为他从西戎回京之时宇文云辉的年岁和现在的宇文承安厢房,总之他对这个弟弟是有了完全的疼惜。
他完全不敢想象要是宇文云辉落在南楚手里会是什么样的状况,若是南楚的人将他绑在柱子上,推到滨州城外来谈判,他又该如何是好?
宇文云策闭上了眼。
“皇上,您这是操劳过度,还是应该多多休息才是。”
凌太医过来把脉,没多久便跪下来说道,说完之后他又拿出纸币写了方子,带着自己的徒弟出去抓药熬药了。
“皇上,即便是军务繁忙,您也得顾惜着身子才是。”刘鹤见状,赶紧小声劝慰道,“而今那些将领在外面候着,皇上有什么要吩咐的,就赶紧吩咐了好好修养,免得等后面淮王殿下回来了,看着皇上担心。”
“他能有什么担心的?”
宇文云策愤愤地说道。
“就算是淮王殿下不担心,那皇后娘娘可得担心,”刘鹤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说道,“万一要是淮王殿下把这件事跟皇后娘娘提及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多担心,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说多久。”
宇文云策一愣。
当初他上了西戎的套,被引诱到冰面上差点淹死这件事,舒望晴可是念叨了十几年,那句“又菜又爱玩”他都听腻了。
刘鹤见宇文云策的面容缓和了下来,赶紧趁热打铁。
“皇上担心淮王殿下,那便让那些将士去找便是,皇上您这样气坏了身子,淮王殿下没找到还是没找到,这又是何苦呢?”
“更何况淮王殿下虽说心思单纯,但之前已经被皇上您说过一次了,就算他再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犯。”
“更何况这城门把守严密,淮王殿下想出去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听到这里,宇文云策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毕竟宇文云辉的脾气他知道,这货要想出城,肯定是直接冲到城门口,大喊几声“本王可是皇上亲封的淮王,皇上的亲弟弟,快放行。”再没别的手段了。
再说要是在并州城里就被抓住带出城那就更不可能,毕竟宇文云辉虽说脑子不好使,但武技还是一等一的,就算是对方来十几个人也不可能轻松放倒。
若是真打起来,那那些巡防的士兵肯定早就到了,还用得着现在去找人?
“你代朕问过了便是。”
宇文云策靠在龙椅上,只觉得身心俱疲,他没想到打个南楚居然会如此复杂。
“是。”
刘鹤应了一声,赶紧快步走出房内,在外面说了几句,然后又着急地赶回来报告。
“皇上,他们都没见过淮王殿下,昨日也没有人离开滨州城。”
只要在滨州城里问题就不大。
宇文云策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恰好汤药也已经送来了。
“叫他们出去寻找,若是有云辉的踪迹,立刻把他带回来见朕。”
“是。”
宇文云策说完便靠在龙椅上,心里不免放松了许多。他看着窗外,似乎还能看见那个青年坐在雪地里的身影。虽然他知道,那是错觉。
而这种放松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天傍晚,刘鹤便拿着宇文云辉的玉佩匆匆来报。
“皇上,在西面的河沟旁发现了这个。”
宇文云策从刘鹤手里接过沾满泥土的玉佩,仔细查看,他的神情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西面的河沟是一条小河,贯通整个滨州城,虽说也有士兵把守,可要是口里含着麦秆芦苇什么的,走水下游过去,岸上的士兵可没那么容易发现。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皇上,元将军那边来报,说是在滨州西面,发现了南楚的军营。”
很快,又有侍卫来报,宇文云策听着对方的话语,眉头越发拧紧。
“他们多少人?”
宇文云策缓缓开口。
“大概一千多。”
房间里再次回归安宁,若是在平日里,宇文云策肯定知道这一千人的含义,毕竟大俞这边差不多有三十万色军力,对比起来那一千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就算是他们握着人质,这一千人一样也没用。
可他现在实在是太过担心宇文云辉,根本没法顾及这些。
“传令下去,让元谦准备好一支一千五百人的队伍。”
宇文云策平静地吩咐道。
“是。”
宇文云策看了一眼天空,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这个时候正是潜入敌军军营的好时机。
但他没想到,他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宇文云辉便回来了,拿着他之前给的令牌,把滨州城里的一切,都交给了一个戴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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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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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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