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天气十分清爽,舒望晴是真的爱惨了春末夏初这段时间,毕竟大俞没有空调,没有羽绒服,没有暖手宝,没有电风扇,没有冰淇淋,也只有春夏交接时和夏秋交接时,比较舒服。
但是夏秋交接,万物枯萎,没过多久甚至菜市口还要进行秋冬行刑,虽然她没去看过,但走在路上总免不了有旁人议论,因此慢慢也变得不喜欢了。
来到大俞这么多年,舒望晴骨子里还是个文明人,接受不了这些血腥的画面。
舒望晴看了一眼元策,随即便递了一些从家里带出来的杏干给他,以求增加一些好感度。
“史记,就是你昨天看的那本。”元策拿过杏干,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让这个小毛孩很是喜欢,“真好吃,我以前都没吃过。”
“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母亲做的。”
舒望晴又递了一些给元策,自己也坐在巨大的榕树下,吃得不亦乐乎。
“可惜啊!我以为是冀州什么地方产的,还想去买点给母亲带回去。”元策说完叹了一口气。
“明天我可以分你一小袋,你给你母亲带回去,但是不会有太多,毕竟我的都不多。”
舒望晴毕竟穿过来之前已经成年了,所以虽然很喜欢舒夫人,但到底当不了真的母女,让她去请这样一位出身高,等级高的夫人来做杏干,那简直不可能。
“好,多谢。”元策说完笑了笑,一时却又找不到新的话题,却也不想就这么安安静静坐着,想了想,便又开口询问:
“对了,你们今天学的是什么啊?”
“我们学的,嗯,”总算是等到元策主动打开话匣子了,舒望晴故作玄妙,开启调教夫婿第一步,“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会不懂,我可是太…….我们元家可是出了好几个太傅的!”元策一下从汉白玉雕刻的栏杆上跳了下来,叉着腰,装出一副惊人的气势来,“你倒是说啊!”
“好吧!不是你不懂,是你不该学。”
“凭什么你可以学,我不能学?”
“凭我比你聪慧啊!”
“你哪点比我聪慧了?”
“元策,你哪一次说过我了?”
舒望晴也跟着跳了下来,歪了歪头,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元策气急,但确实正如舒望晴所说,任何一次他都没赢过舒望晴,一次都没有。
“我要午睡了,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舒望晴说完就装出一副不想理会的模样,准备离开。
“别啊!”元策见状有些慌了,一把拽住了舒望晴的手,“不许走,要走也得说完再走!”
正合我意!
“放开!”
“我不放。”
“放开!”
“不放!”
舒望晴使劲往后面扯了扯,元策则拉着她的袖子不放手,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
“放开!”舒望晴故作烦躁,毕竟已经开始了表演,那么做戏就要做全套。
“不放,除非你给我讲。”
“好,”舒望晴转过身,扯开了元策的手,“我们学的是女诫,你是女生吗?你学女诫?”
“那我就学男诫!”元策不甘示弱,毫不客气地说道。
正中下怀。
舒望晴偷着乐。
“呵,得了吧!”舒望晴耸了耸肩,“之前倒是有个云游仙人跟我托梦,教过我一些,但是就你那智商,算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给你托梦,干嘛不给我?”
“你母亲知道的秘密,不也没告诉你吗?对了,那位仙人时不时会帮我们传递秘密。”
“你骗人!”
“不信算了。”舒望晴耸了耸肩,“我本来还想告诉你的,但是你都不信我,我怎么告诉你?”蜀南文学
“好吧!我信你。”元策思考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到底还是小孩子,挺好骗。
“好,那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可是冒着短命的风险的跟你说的。”舒望晴若有其事地拍了拍元策的肩膀,表情十分严肃。
她说的也没错,要是让元策生父知道自己儿子被这么欺负,她可能真的会短命。
“好。”元策点了点头。
“当然了,你要是不信,你也可以跟你母亲说,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但是你是她的亲生骨肉,所以我想,告诉你也无妨。”
“好。”元策再次点了点头。
“其他人都不能告诉。”
“都不告诉。”元策说完之后,甚至举起手,发了一个毒誓。
也不至于这样,就算你父亲找上门,我不认也还是可以的。
舒望晴在心里嘀咕。
“好了,你可以开始说了吧?”元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舒望晴。
“嗯。”舒望晴从背后拿出一张纸递给元策,那是她昨晚根据女诫编出来的男诫。
说白了也就抄了一句。
“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元策看着舒望晴歪歪扭扭的字,好不容易才认了出来。
“这是女诫上面的内容。当然,这原本是教女性要贤良淑德,以事丈夫的,但是毕竟还有前半句。”舒望晴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元策。
“你可千万不能跟除了你母亲以外的其他人说,不然我可能会遭雷劈。”
“我刚刚发过誓了,我要乱说去,我和你一起被雷劈。”
好,很好,不错,生死与共。
“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如果丈夫不是贤良有才德的人,那么则没有能力,没有资格让妻子去侍奉他。”
“古代传说三皇五帝时期,他们都能号召鱼虫鸟兽,为之所用,是因为他们都是贤良有大才德的人,所以一切都愿意听他们的号令。”
“夫不贤在前,妇不贤在后,既然丈夫都不是一个有才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妻子贤良了?本来这是让夫妻各司其职的,但是现在却往往都忽略了前面。”
“嗯,因为丈夫有才德,所以才有资格让妻子侍奉他。我明白了。”元策若有所思地想了很久,最终说道。
“所以,若是妻子做了什么错事,不妨先想想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舒望晴补充道。
“嗯,我明白了。”
洗脑的第一步,都是你的错,跟我没关系。
而后舒望晴每次遇到元策,都以他还没悟透为借口,让他好好思索,但却从不回答任何问题。
毕竟,元策是勤快人,她可不是。
真不知道这货这么上赶着学是为啥了?好学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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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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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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