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前线的消息后,宇文云策竟然没有任何慌张,反倒是让元诺带人封锁消息,并让刘鹤前去舒家,以皇后身体抱恙为由,召舒琛等人入宫探望。
然后他自己便不紧不慢地回了凤仪宫,让嬷嬷们把两个孩子抱了出去。
舒望晴先是一愣,随后又瞪大了双眼,仔细思考了一下南楚的地理位置,便转头看向宇文云策。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得到消息。”
宇文云策倒是格外平静,毕竟他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南楚离京城遥远,这一路快马加鞭也得一些时日,大概是你兄长刚走,他们便打过来了。”
“这么快?”
舒望晴眉头微皱,原本她正逗着孩子,以此来消减因为舒漠的离世带来的伤感。而宇文云策一来到凤仪宫里,便带来了这么大的消息。
她知道南楚肯定会趁着舒漠离世,舒琛回家服丧而进攻,只是没想到消息会传得这么快。
“嗯,”宇文云策看向她,眉头微皱,表情严肃,“几乎可以肯定,宫里有内奸。”
“内奸?”
舒望晴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宇文云策。
“是我召舒琛回的京,这件事,陈家并不知情。”宇文云策倒是一如既往的稳重,他的右手放在罗汉塌中央的桌上,低着头,看着地板,“甚至连舒家都不知道。”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派出去的那些人,舒琛在那边的部属,以及凤仪宫和养心殿里那些近身伺候的,可能知道。”
舒望晴认真思考着整件事。舒琛到京城不到三日,并且到京城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时,除非陈家派人在舒府门口盯着,不然肯定是在第二日早上才会知道。
而现在,南楚已经打过来了。
从滨州到京城正常需要六七日的时间,而军情急报这种事是通过专门的驿站传递的,肯定会比舒琛稍快。但即便是这样算上,那从南楚进攻到京城得到消息,就已经过去了好几日。
换句话说,舒琛离开滨州三日左右,南楚就已经进攻了。
“当然,也不排除南楚挺而走险,在不确定舒琛是否离开的时候便已经进攻,恰好遇上了。”
宇文云策继续说道,而这也是他不确定是否真的有内奸的缘由。
“但这对于南楚而言也太冒险了。”
舒望晴的心情平稳了下来,她扭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心底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些什么。
有什么事是他们都没有注意的,或者有什么可能是他们都没想到的呢?
“现在大俞国力强盛,吞并西戎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西北一带也早已经安定了下来。”舒望晴再次低下头,因为西戎地理上靠北,属于极寒地带,冬日里那些西戎的平民都不好过。
现在因为成了大俞的一部分,许多边疆民众都选择南迁,和大俞的原住民混合在一起,早已经对中央政权构成不了威胁。
“并且这些年年年丰收,你又正值壮年,承安又小。既不用担心军队开支,也不需要担心父子相争,南楚这个时间打过来,根本没有任何理由。”
舒望晴说着,索性直接盘腿坐到了罗汉塌上,她闲散惯了,所以在没人的时候经常这般。
“云辉倒可能有风险,”舒望晴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宇文云策,“但若是想要扶持云辉的话,最好的时间不是在承安出生之前吗?现在他可不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
宇文云策没有答话,舒望晴一提到宇文云辉,他便想起了今早他那鬼鬼祟祟,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但朱妙怡确实是个看得透的,知道分寸不会乱来,而这也是他放朱妙怡出来的缘由。毕竟有朱妙怡规劝着,宇文云辉倒不至于惹出什么事端来。
“就算是在册封太子前也好啊!”舒望晴继续说道,“那时候好歹还能以一句“主少国疑”来支持云辉,现在承安已经是太子了,根本没办法动他啊!”
“更何况朱妙怡都已经放出来了,估计云辉现在的主要心思还是在陪美人和造娃上吧?”
宇文云策原本正在喝茶,听到舒望晴这句话,直接就被呛到,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原本肃穆的氛围,就这样被舒望晴给破坏掉了。
“造娃?你又哪儿来的词?”
宇文云策无奈地摇了摇头,舒望晴确实动不动蹦出来几句他听不懂或者说能听懂但没听过的话,但这次这个着实让他感到离谱。
“不就是那么个意思嘛!”舒望晴露出一个奸笑的表情,“都老夫老妻了,还害臊啊?”
宇文云策白了舒望晴一眼,想要岔开话题,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思绪全被舒望晴给打乱了。
“皇上,舒家的人到了。”
就在两人都找不到话说,沉默不语,殿内气氛尤为尴尬之际,百合的出现,算是缓解了这个尴尬。
舒望晴吓得赶紧把腿放了下来,正襟危坐,甚至还在铜镜里照了照,看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宇文云策看着她那慌里慌张的神色,忍俊不禁,调侃了两句,然后便让百合领着人进来。
现在倒不用他们两个干瞪眼,舒家这三个儿子现在也已经是栋梁之臣了,问问他们的想法也是好的。
“皇上,皇后娘娘。”
舒家三兄弟接连进殿,脸上都带着一丝慌张和担忧的神色,而今舒漠刚刚病逝,舒望晴若是再有什么闪失,估计黎文隽首先都得哭死。
他们一进来,就发现自己再一次被耍了。
“今日事态紧急,”在让他们三人免礼后,宇文云策也收起了刚刚玩闹的神态,严肃地说道,“又恐被奸人所知,通报给南楚,才出此下策。”
“还请各位莫怪。”
舒望晴听完低下了头,强忍着才没笑出来。莫怪?你是皇帝,他们敢怪你吗?
舒琛等人自然无话可说,只是客套了两句,然后便直入正题。
“南楚攻打过来呢?”
舒琛听完宇文云策的话,眉头微皱,脸上有了一丝愤慨与疑惑。大概又在气南楚乘人之危,又在思索到底是谁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
“是。而且元谦还在路上,大概是指望不上了。”
宇文云策依旧面无表情,镇定自若,颇有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感觉。他的眼神依旧直视前方,压根没有看向殿里任何人。
“微臣现在便回去收拾行李,即刻出发。”
舒琛说完便想起身,却被舒瑜拦住。
也就是这个时候,宇文云策才总算转过头去,目光在舒琛身上上下滑动,眼神中颇有一丝别的意味。
“若是只让你去便可以,朕又何苦秘密召你们三人进宫?”宇文云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现在最要紧的倒不是打南楚,是把背后的人揪出来,搞清楚他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宇文云策说完,从一旁拿起元诺刚刚送来的供词递给了离他最近的舒瑾。
“晋国公居然买过熊?”
舒瑾眉头微皱,回想起那日猎场的那两头巨熊。那两头巨熊明显是人饲养过的,身上还带着脖圈的痕迹。
舒家并不清楚各宗室的实力,在污蔑皇后一案之后,自然而然便以为那两头巨熊是临安大长公主的手笔,而今看到这个供词,晋国公府的身影才出现在他们面前。
晋国公是宇文凌珊的夫家,即便宇文凌珊早已经亡故,也算是亲近的宗室,自然有送巨熊进猎场的机会。
舒琛眉头微皱,在七年前的那个案子结束之后,他对滨州的管理便转为了提防南楚,虽说也对晋国公府有所调查,但都不是重心所在,并且也没有什么结果。
“朕的母后与二姐的母妃关系并不好,”宇文云策端起茶杯,用盖子一遍又一遍地拨弄着茶水,低着头,看不出任何情绪,“这种关系不好,一直持续到了我们这一辈。”
“当年二姐勾结西戎,给母后下毒,导致她不治而亡。也正是这个缘故,她被父皇赐死,陈家也一直待在滨州,没有回京。”
宇文云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依然是他心底最难以抹去的伤痛。
甚至比惠贵妃刺杀他这件事,更让他绝望。
舒琛兄弟三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到一旁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的小妹,便知道她肯定也是知情之人。
“所以因此,陈家记恨于朕,也实属情理之中。”
宇文云策说完,把茶杯放回到桌案上,转头看向舒家三兄弟,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现在巨熊一事既然已经证明和晋国公府有关,那不如直接将他们拿下,再做审问。”
“这方法虽好,但朕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跟南楚有什么勾结,”宇文云策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朝中多少人被他们收买。”
“就像那个齐安,从当年临安大长公主一案一直到现在,都还逍遥法外。朕这一次动手,就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宇文云策说完,殿内再次恢复安宁。舒家兄弟三人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后,最终由舒琛开了口。
“皇上的意思可是这京中还有可疑之人?”
“舒卿应该猜到是谁了吧?”
宇文云策反问道。
舒琛没有说话,能召他们兄弟三人进宫,显然这个人和舒家无关。拟派遣的将领是元谦,那么这件事肯定也和元家无关。
宇文云策继位多年,根基稳固,所以这个人必然得在前朝有着非同寻常的势力,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或者说为他所忌惮。
这样下来,可疑人员就只剩下了宇文云辉一人。
当年惠贵妃的案子也是由舒琛和舒瑜两兄弟处理的,他们自然清楚地知道其中内幕。也正是因为惠贵妃意图刺杀皇太子被诛,所以先帝才将宇文云辉写在了懿安皇后名下,以防止日后兄弟反目。
但现在,大概这一切都不可阻止了。
“朕也不愿意去怀疑他,只可惜他跟陈家走得实在是太近了些。”
惠贵妃曾经管理过后宫,在前朝颇有声望,再加上宇文云辉改记在懿安皇后名下时已经好几岁了,在此之前,朝臣都知道这个孩子是惠贵妃所出。
所以这件事能瞒这么久,基本也就全靠着宇文云策的威望撑着,那些朝臣不敢提及此事,也不过是怕因此召来杀身之祸,而非这个做法有多稳固。
“朕今日让你们过来,便是要做好十足的准备。”
宇文云策轻声说道,他叹气一声,眼神中颇有一些无奈。
他倒不担心自己,只怕这件事万一有了闪失,留下舒望晴和两个孩子孤儿寡母的,要怎么才能稳固朝局。
但既然决定了,那便就这么做,反正也已经留好了后手。
宇文云策稍稍平静一下后,便继续再次开口。
“朕御驾亲征南楚,”宇文云策的话语平静,但却让包括舒望晴在内的其他四个人猛然一惊,“舒琛暂时留在京中服丧,迷惑陈家,后续若是京中有变,便带领亲兵,直接包围晋国公府,无论人员死活。”
“舒听澜北上与元谦汇合,让元谦带着幽州的兵马,绕道南下支援,不要让陈家注意到他们的行踪。”
“舒瑜继续和元诺调查陈家,包括哪些人曾经去过陈家拜访,都得详细记录在案。若是有了齐安的踪迹,即刻捉拿。”
“至于舒瑾,你一直便是承安和承敏的太傅,便留在宫中,保护望晴和皇嗣的安全。”
宇文云策说完,殿内再次回归安宁。
舒家三兄弟并没有急着领旨,毕竟御驾亲征是大事,万一宇文云策出去后有了什么闪失,那便得不偿失了。
但宇文云策的脾气向来如此,从来不是他们所能劝谏的,所以兄弟三人也只是相互对视了几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倒是舒望晴天不怕,地不怕,回过神来后直接走到了宇文云策面前。
“你,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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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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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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