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以前解月白就不喜欢花清祀,大抵是她太幸福,幸福让解月白嫉妒。
生在解家是她的不可选择,在东都的乱世,又是解家大小姐一切命定的东西她认了,其实仔细一想自己有权有势,在东都横行无忌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花清祀的一次出现在解月白面前非常狼狈,那眼神像森林里迷路的白鹿,那样温驯无攻击的小动物,站在群狼环伺的定风波里别具一格。
解月白尤记得,那晚要保花清祀的人好多,她就开始好奇花家三小姐,江南第一名媛到底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美人。
让东都避世许久的董仁杰,高国江相继出面,连在京城的凤三爷也是很看重此事,更不用说南洋盛九爷,孑然一身多年,肯为花清祀鞍前马后,俯首折腰。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能那时的花清祀一身不染尘埃,太过干净纯粹莫名惹得解月白心生嫉妒。
她想,如果自己也生在干净的城市,有护爱自己的长辈,有为自己筹划一切,倾心相对的爱人,那肯定不是现在的局面。
可谁能想到,缘分这个东西奇妙的把她们牵扯到一起。
“你知道这个秘密,是不是很开心花清祀?”思绪兜兜转转一圈,回归到现实,解月白内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你才是解诚丰的女儿,很得意吧你?盛白衣是你丈夫,解诚丰是你亲生父亲,你还有花家三小姐这么个身份,多少人宠你,护你,你现在是不是高兴得都快要笑出声了?”
“是不是在为你的身份而洋洋得意?”
“我该洋洋得意什么?”花清祀侧身,猩红的眸子看向解月白,“得意我生下来就被抛弃丢给奶奶,还是得意董叔叔,奶奶为我而死,得意我连孙姐都没护好,许多人为我这个该死的身份丧命?”
“解诚丰的女儿又如何?我是比别人多一条命,还是比旁人多个眼耳口鼻?哪个不知道,东都是个杂乱腌臜之地,退避三舍,避之不及,我为什么要因为卷入这肮脏的泥潭能感到高兴?”
这些事情讲出来,先把花清祀自己逗笑了。
“我在花家当三小姐的时候过得不好吗?如果不是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我的生活会变成这样?”
“解月白,我一点都不高兴,甚至因为这个注定的身份悲哀。”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所求的是权势地位。我为什么会来定风波?如果不是你们咄咄相逼,伤我家人,我怎么会卷入到东都!”
花清祀没有说假话,她是真的快被这该死‘亲生女’身份给逼疯了,她初中毕业就来了东都,这么多年怎么会没看清东都是个地方,她理解盛白衣为南洋做的一切,要一个安稳度日。
可东都不是这样的。
她没有那样伟大的抱负和理想,她只是想有家自己的店面,赚的足够的钱,舒舒服服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神女庇护巫山一生,她已经疲累厌倦,不想这一世还过得如此束缚。
“哈哈,哈哈哈哈……”
解月白又开始哈哈大笑,“花清祀啊花清祀,你可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你拥有许多旁人无法企及的东西,却在这儿大放厥词,表里不一,你虚不虚伪?”
“是我虚伪还是你们虚伪?”
花清祀拨开盛白衣的手,一步步走向解月白,“我们刚回东都,你就来找盛白衣。解月白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那时候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知道一切,却对盛白衣闭口不提,你想要的是什么,不过是解家大小姐这个身份继续为所欲为!”
“良心,哈哈哈哈,良心?”解月白摇摇头,忽然冲到花清祀面前,面色狰狞的指着自己的心脏,“花清祀,哦不,我应该尊你一句大小姐!”
“我的良心在解诚丰夫妻收养我,当做给你承受灾难,威胁的替身时已经没有了!大-小-姐!”
三个字,解月白叫的阴阳怪气,满是怨恨。
“解诚丰的儿子死了以后,让他心惊胆战,惶惶不安。为了不让你走上那条老路,被这群恶兽撕裂活剥,所以他跟他夫人在孤儿院里物色许久,一直在给未出生的你各种筹谋!”
“那舐犊之情,可当真令人动容啊!”
“你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想要的一切自然可以站在这儿夸夸其谈,展示卖弄你江南第一名媛的教养和心胸。”
这些指控,花清祀无话可说。
她是被安排的,被隐瞒的,要说有什么错,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错,以至于半年不到事情走到这一步。
“很高兴吧,花清祀。现在这些权利都属于你了,有盛白衣给你做依仗依靠,你就是掀了东都也没人敢说半个字。”
“可是你的良心能安吗?你不知道你如今的地位身份,即将拥有的一切,是解诚丰夫妻,是我杀了多少人,沾了多少血给你换来的!”
“差点忘了,你丈夫在南洋也是杀兄弑父才换来的一切!”
“你是江南第一名媛,清贵高洁,不跟我们这些肮脏同流合污,可谁能想到呢花清祀,你亲生父亲就是这腌臜地的创造者!”
盛白衣戾着脸色上前,“你说够了吗解月白,身份被拆穿你在东都算个东西?在这儿不甘嫉妒愤怒什么?”
“你这二十多年来,借解家大小姐身份得到的东西还少吗?”
“又当又立,话都让你说尽了是吧?”
“哈哈,我又当又立,到底是谁在又当又立!盛白衣,少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也提前知道这个秘密,你告诉花清祀了吗?你作壁上观,让我跟乔毅争个头破血流,难道不是在为花清祀筹谋?”
解月白一双眼红的,宛如在泣血!
“东都,你跟凤胤都想要,解诚丰没能说通,如今花清祀是你老婆,借由这个关系你不是全都心想事成了?”
“你们都是下棋的高手,论城府算计无人能敌。没有想到吧盛白衣,这盘棋,能让你深陷进去!”
解月白喋喋不休,把所有的秘密勾当,宣之于口,“花清祀你知道你丈夫为什么如此执迷东都吗?你知道盛九爷杀解诚丰的传言是怎么来的吗?”
“在你亲生父亲被杀以前,盛九爷纡尊降贵,宁愿扮丑亲自跑来东都潜伏,最后成为解诚丰身边一把利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解诚丰会死,会倒,东都大乱一切皆因盛白衣而起,他就是当年的南赢,你随便拉个人问问,谁不知道当年南赢有多厉害!”
“董仁杰死守这个秘密,就是想要维护住你的姻缘!”
“解月白!”
对于盛白衣而言,这才是他想隐瞒的秘密,花清祀到底是谁的女儿不重要,身世好坏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花清祀爱她,愿意跟他结婚在一起!
盛白衣的手劲儿好大,捏着解月白的脖颈给人一种随时都能把她脖颈勒断的感觉。
花清祀才是解诚丰的女儿,而他的丈夫又是盛白衣?
这样的关系。
解月白说的不假,这两人就是捅破了天也没人敢说半句!
“盛白衣,你松手。”
花清祀沾了血的手去攥盛白衣的衣摆,“放开她。”
盛白衣盯着解月白,眼里头好像藏了青色噬人的火焰,想把解月白烧成灰。这次他真该听闻韶的,任由乔毅杀了解月白,带着花清祀远离东都,把这个秘密继续隐瞒下去。
最终,他还是松了手。
转头看花清祀,小心谨慎,战兢慌乱。
“咳咳咳咳……”解月白捂着脖颈,仓皇的吸着气儿,脚下发软的往后退。
“哈哈哈,好,好得很。”
“盛九爷也有被人套上绳索的一天,真是秒啊这转折。”
花清祀淡淡的瞥了解月白眼,寻了把椅子坐下,神色发恹,“盛白衣,早点把事情解决了吧。”
“我好累,想回家休息。”
如果不是尤渊渟贼心不死,跑去水榭,她该一觉睡到自然醒,思量着准备什么晚餐,等盛白衣处理完事情回来。蜀南文学
她,孙姐,盛白衣在一起,同寻常一样的吃饭。
而不是现在这样,一手的血!
“董叔叔藏着的秘密被找到,那你也应该找到凶手了,是……杀解诚丰那伙人吗?”
盛白衣慢慢踱步过来,站在一侧,害怕的不敢摸一摸花清祀的脸。
“是。”
花清祀笑了下,想了会儿,“报警在东都管用吗?”
她问了个笑话。
如果有用,东都何至于乱成这样。
她换了另外个问题,“是谁啊。”
盛白衣俯下身来,拿出干手帕,小心拉过她的手,想要擦去上面的血迹,“秦贤,一千米外,弹无虚发杀了董仁杰。”
“谁?”解月白最先错愕,僵硬的扭头,秦云伟身边坐着一个男人,长身玉立,气质清冷儒雅。
“谁,你说谁杀的?”
“秦贤!”杨逍怒意上头的大吼一句。
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秦贤身上,这个很少在东都露面,跟着秦云伟学做生意,常在国外走动,跟解月白订了婚,被群嘲没本事吃软饭的小白脸男人?
秦贤给大家的影响,很淡薄,提起来大概有个影响,要细细的去问:秦贤是什么样儿,又没有人记得住。
“九,九爷,您误会了吧,秦少爷他只是……”费宏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手无缚鸡之力,翩翩公子?
“九爷,我能杀了他给董爷报仇吗!”东子,杨逍已经忍不住跃跃越试了,他们受董爷照拂多年。
什么恩情都没还上,反而是董仁杰,孙芮先走一步。
如今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花清祀跟手刃仇人了!
盛白衣没说话,盯着花清祀发恹的脸色:谁能想到,花老夫人的过世让花清祀沾了血,现在又沾了血。
如果继续。
花清祀会不会无法自我原谅,深陷到这份自责里,人格分裂到自我厌弃?
“九爷!”东子着急了,催促盛白衣。
盛白衣还是没出声,花清祀也没出声……
东子跟杨逍擅自做主。
一瞬的,响起数道枪声。
“呵,秦少爷好快的反应跟枪法!”项钧适时冷笑一声,话中含义已经再明显不过,杨逍、东子同时掏枪,也没有快过秦贤。
要不是老黑在高处,架着狙击枪反应更快一些,秦贤的那一枪该要了杨逍性命。
秦贤马甲已露,在无处隐藏,没有像女人一样唠叨不休,多说无益,脱下外套缠着被射穿的手掌。
“九爷什么都知道了,还装作不知隐瞒到现在。”
“九爷,这鱼钓得真好。”
“成王败寇,我无法可说。”
秦贤看着还挺男人的,他扭头,看着秦云伟,秦云伟手中的茶杯早在秦贤掏枪反击之时生生捏碎。
“爸,是我们输了。”
“秦贤,你一直把我傻子戏耍!”最苦的,还是解月白了,谁都能算计她,谁都把她当做棋子利用。
“没错,我在利用你。”秦贤抬起头,那张英俊脸在此时此刻好像个陌生人,“如果不是你撞死我母亲,我怎么会接近你。”
“你也不必在这儿扮苦情,你心里一直有狄鹤川,如果不是狄家没落,你怎么会答应跟我订婚。”
“你他妈的胡说八道!”解月白当真是委屈到极致,“那时候不是你接近我,各种献殷勤让狄鹤川误会嫉妒,我跟他怎么会……”
怎么会分手!
“是吗?”秦贤笑了下,“我不知道,狄鹤川爷爷过世,狄家没落后,有什么是可以让解小姐你动心的。”
“你……”
“少说废话!”听得厌烦的项钧拍响桌子,内心情绪涌动,长吁一口,“九爷,秦贤是谋杀董仁杰的凶手已经没什么好辩驳的,想必除了他还有别人。”
“解爷的死绝不是秦贤一人能办到,除了他还有谁。”
盛白衣在知道董仁杰秘密后,拿解月白钓鱼,的确把人都钓得差不多了,除了凶手本人,最知道凶手是谁的就是盛白衣。
“人很多。”盛白衣叠起手帕放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烟跟打火机,看了花清祀眼点燃一支。
刚想抽,烟让花清祀抢了过去。
今天发生的事情,本就匪夷所思,花清祀会抽烟已经惊不起什么浪花。
项钧追问,“有哪些。”
“乔毅这是第一个。”
“秦云伟是第二个。”
“高国江,是第三个。”
东子,杨逍:……!!!
居然有高国江!
“倪虹,第四个。”
“凤栖梧,第五个。”
众人:……!!!
凤三爷亲哥哥,凤先生,凤栖梧!
“除了这五个人,还有半个。”
项钧不解,“什么半个?”
“察觉到我不对劲,识破我计划的……庚庆!”
这话,让众人不解。
项钧追问,“九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们该亲自问庚庆。”盛白衣挑眉,朝头发已接白了一半的庚庆看去。
“怎么可能有我,不是我,这事跟我没关系。解爷,夫人出事的时候,我带着解月白躲在密室。”
庚庆大声为自己狡辩,神色焦急。
“跟我真的没关系!”
解月白想相信,又不敢相信,“庚庆这些年极力在维护我,帮我守住解家,他怎么会,怎么可能。”
“当年你潜伏在解家时,庚庆也为你说了不少好话。”
“因为庚庆觉得,白衣是我安排到东都的棋子。”
黑色的天幕之中,凤胤从门外踱步进来,身上沾染了些水汽,看着冷肃消沉。
“三爷。”“凤三爷。”
除了凤胤,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狄鹤川,他就没凤胤那么风度翩翩了,身上已经湿透,还有不少血。
“来晚了,戏还没结束吧。”狄鹤川笑着看了圈,眼神在解月白脸上停留几秒,淡水无痕的移开。
盛白衣是铁了心要解决东都,就在今天。
“没结束,来得正是时候。”
凤胤经过盛白衣时,拍拍他的肩,“辛苦了,九爷,很抱歉,我食言了。”
盛白衣撩眼,阴鸷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凤胤脱了外套,“凤倦,给我倒杯茶。”
“是,三爷。”
凤胤随手扯了把椅子坐下,指腹抚了圈衣襟,“等凤栖梧是吧?等他来救命,来力挽狂澜?”
“不用等了,凤栖梧跑了。”
“很可惜我没追上,让他留了条性命。现在,连你们的靠山都倒了,还在等什么?哦,等外面埋伏的那些人是吧?”
凤胤勾唇一笑,风月无边,“我刚进来时,狄鹤川的人正在处理。啧,东都许多年没死这么多人了。”
“今天,你们也想把事情做个决断,追杀解月白引白衣上钩,无畏无惧的来定风波想要瓮中捉……”
“咳,三爷,您的茶。”凤倦适时轻咳一声。
瓮中捉鳖,您可真敢说,这里面可是有盛九爷在。
凤胤佯装清清嗓子,换了个词,“你们想请君入瓮,谁知道到底是谁请谁呢?”
“这是你跟盛白衣做的局?”身份都被拆穿了,秦云伟就不想装了,凤胤亲自来东都,京城那头已经说明一切。
凤栖梧输了,凤胤赢了,所以东都是盛白衣胜。
“是我,秦二爷看我跟白衣这局做的可好?”凤胤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撩起眼皮时明明云淡风轻,却杀意翻滚。
秦云伟面色如旧,“好局。”
“多谢捧场。”
“当年要不是你们合谋,解诚丰不会死,东都不会是如今局面。”
“庚庆,你真以为你那通电话鬼神都不知吗?凤栖梧可是我亲大哥,像你这种用过就弃的棋子,他怎么会瞒我?”
“你!”解月白扭头,顿时无话可说。
事情到这一步,瞒不住了。
扑通一声,庚庆跪下,“我不知道南赢就是盛白衣,他来东都短短时间爬升得太快,如有神助一样。那时候凤胤对东都虎视眈眈,凤栖梧也给了橄榄珠,解爷就是油盐不进谁的账都不买。”
“凤栖梧跟凤胤不同,他要的是合作,凤胤跟盛白衣要的是东都!”
“两权相害取其轻,我,我就擅自做主,答应了凤栖梧私下合作。南赢的异军突起让凤栖梧很在意,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一次偶然看见他跟凤胤的人在一起密谈好久。”
“我,我就以为他是凤胤的人。”
解月白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歇斯底里的大吼,“那你为什么不告我解诚丰,为什么要擅自做主!”
“解诚丰对你不好吗?是他救你命,提拔你,给了你现在的一切!你为什么要背叛他,甚至让他丢了性命!”
如果解诚丰夫妻不死,事情怎么回到这一步。
董仁杰宁愿死都不说出关于花清祀的身世,摆明了解诚丰夫妻想让亲生女儿远离这一切。
事情的转折点就是盛白衣的计划被庚庆窥探,告知凤栖梧,在凤栖梧的授意下有了当年那一场围杀!
“我……”
此时就算庚庆长了十张嘴,也说不出什么了。
“你,你害的我好惨,庚庆,你害得我好惨!”解月白冲上去,揪着跪地的庚庆,没有什么巧劲儿的胡乱扑打。
“爸妈不死,东都哪里需要我出面,我不用出面有怎么会成这样,东都的烂摊子根本不该甩在我头上!”
庚庆都这把年纪还在垂泪,悔不当初,看起来实在有点可怜。
“咳咳咳……”花清祀忽然被一口烟呛着,烦躁的把剩下一半的烟掐掉,盛白衣在旁狗腿的帮忙拍背。
“明睿,倒杯茶。”
花清祀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他眼。
“怎么了?”盛白衣心虚,现在看花清祀,只要不笑,内心就不安。
花清祀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晚些在跟你清算。”
“……”
刚才盛白衣是真心慌,眼下又是真的急了。
晚些清算,清算什么,扮做南赢的事?
还是信了东都的传言,以为他……
杀了解诚丰夫妇?
“哼,都这时候还装什么?解月白是傻子,盛白衣跟凤胤是傻子吗!”秦云伟摔了插手的手帕起身。
“事到如今,成王败寇,有什么好狡辩的。”
“有件事我好奇,这件事瞒的密不透风你是怎么知道的?”
盛白衣搭话,“你是想知道谁说的?”
“对,这件事除了我们不该有别的人知道,是谁出卖了我们!”
定风波里,一片寂静。
良久的沉默,有个人站了起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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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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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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