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传言总归传言,跟亲眼所见完全不同。
可现在亲眼见到花清祀拔枪,而且枪法奇准,如此娴熟,想必以前没少盘这玩意。
“啊——”盛沛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宴会厅里,手臂被打穿的血窟窿正在冒血,躺在地上没人相护看着实在可怜。
“盛白衣,盛白衣你这个畜生,畜生!”
“你这个杂种,根本不配姓盛,你妈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先骂盛白衣,在骂沈青釉。
骂盛白衣,他自己到没所谓,可触碰到他底线!
盛白衣一把把花清祀扯到怀里,盯着地上满眼怨恨的盛沛,“给我拔了他舌头!”
“慢着!”
今日的晚宴,盛志鸿也收到请柬,只是存在感一直很低,直到现在才跳出来帮盛沛说话。
“盛九爷,众人都知您心狠手辣,弑父杀兄,对待亲人残忍无情,半点亲情不念。盛沛好不容易活下来,现在来讨一个公道,盛九爷是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灭口不成!”
盛白衣一偏头,冷睇着盛志鸿,“就算我杀人灭口,你又拿我何?”
“九爷说笑了不是?”盛志鸿倒是扯了扯衣袖,给自己的人使了个眼神,上前来弩拔剑张的推开远洲,把盛沛护在身后。
“在南洋,谁不知道,盛九爷只手遮天,谁敢跟您对着干?除非是活够了,自寻死路。”
“我不过是个落寞盛家一个寻常人,怎敢同九爷针锋相对!”
“你……”远洲几时受过这种气?枪都拔出来了,恨不得在盛志鸿脑门上开了上一个血洞!
“远洲,先退下。”
远洲憋着气,退到身后,但握枪的手却没松动。
“不敢争锋就滚到一边。”盛白衣整张脸都如浸了寒霜一般,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一丁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盛志鸿摆摆手,颇为胸有成竹,“盛九爷莫要动怒,我护着盛沛不过是因为他是大哥的孩子,是我侄子,他能在你手中活下来已是侥幸。盛九爷有何必再次咄咄相逼?”
“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一血脉,盛九爷不如就此手下留情,也给大哥留一个血脉!”
被护在怀里的花清祀仰头,因为她感受到盛白衣的浑身紧绷,放在她手臂的手徒然收紧。
“盛志成要留血脉?他不配!”
这话倒有些深意。
盛志鸿被这话逗笑,反问,“大哥对你也没做过什么心狠手辣的事,盛九爷怎么就如此不满我大哥?”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我不知的隐情?”
在场许多人都听出来了,当年盛家遭逢变故,其中藏着极大的秘辛,一定出了什么很重大的事,盛白衣才如此厌恶盛家!
盛白衣寒着一张脸,面色紧绷,很少见他这样情绪外露。
“有隐情又如何,没隐情又怎么样?你刚才都说了,在南洋白衣可以一手遮天,这般身份要一个人性命又如何?”
花清祀从怀里抽身,温声细语的反问。
“盛先生刚刚说,大家都是同一血脉?既都是侄子,盛先生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偏袒盛沛,反而步步紧逼的针对白衣?”
“盛先生想要论公断不是不行,但首先你得一碗水端平?且不说今晚盛沛出现得特别,在这么多保镖下能够扮作服务生身份来到晚宴,还能手持利刃。若说没个内应,是不是太瞧不上白衣的人?”
“少夫人,这件事跟你没关系!”盛志鸿上次就领教过花清祀的牙尖嘴利,让他没机会进盛公馆。
“怎么没关系?盛先生是想欺负我家先生性子温雅,不屑与你们做无畏的口舌之争吗?”
什么鬼?
性子温雅,盛白衣?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插手我们是盛家的事!我就是说盛白衣如此下作狠辣,会娶一个什么女人?现在一看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盛沛在保镖的搀扶下,可能是愤怒,脸色没有苍白反而耳红脖子粗,“盛白衣是个什么狼心狗肺的畜生你都不知道,却一个劲儿替他说话!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弑父杀兄已经罪大恶极,就你才敢是非不分,不知廉耻帮着这种人说话!”
“你们以为,我跟盛白衣是堂兄关系?呵,其实盛白衣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花清祀不知盛家的关系,所以听了以后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在场的人,皆是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
“你……”盛白衣咬着牙,这事肯定刺痛到他心里最痛的地方,身体才会气的发抖。
盛志鸿佯装惊讶,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盛沛,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盛白衣的母亲勾引我父亲,才有了盛白衣,而她母亲臭不要脸,居然隐瞒这件事,一直在欺骗二叔!”
“二叔哪里想到,盛白衣不是亲生子,而是我爸的孩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什么秘密可以隐瞒一辈子!盛白衣的身份被发现以后,二叔勃然大怒要把他们母子赶出盛家……”
“沈青釉居然把我父亲拖下水!让我爸跟二叔彻底翻脸,搞得盛家不得安宁!”
盛志鸿的演技不怎么样,太过刻意做作,“你说大哥、二哥之间的嫌隙是因为这件事?”
“对,就是因为沈青釉不守妇道,存心勾引我爸,背叛二叔!”
“这一对下贱的母子,没有死活到今天,老天爷真是不长眼!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爸讨一个公道,杀了这个孽障!”
盛沛的爆料的确是惊天爆料,当年知道内情的人已经死绝,盛沛能够活着是自己命大,也是盛白衣在当年手下留情!
只是这么多年没有盛沛消息,他是怎么悄无声息回到南洋而不被发现的?
在晚宴上已经低声议论起来。
“原来当年盛家突逢变故的原因是这个,盛九爷想要掩盖那段龌龊的过往,所以杀人灭口?”
“这样讲来盛家大少确实无辜。”
“原以为盛九爷只是狠辣无情,没想到是真的暴戾恣睢。”
“弟妹勾引丈夫大哥,还有了孩子,这种事换我也不想让人知道。”
……
这件事且不说会不会动摇盛白衣地位,反正他跟沈青釉在南洋的名誉一定会很受很大影响。
而且谣言这种事,只会越传越难听。
盛白衣能够扛下,但本来就被往事折磨的沈青釉可不行,在精神病院那些年也是因为这个关系。
原来,这就是凤栖梧的报复。
把盛沛秘密送到南洋,在今天的晚宴登台唱戏,针对的是情绪本就不稳的沈青釉!
“盛白衣,你当真只因为这件事,害死了大哥跟二哥?你可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且不说大哥是你亲生父亲,二哥对你从小就好,就算后来跟大哥生了嫌隙对你依旧视若亲生,还送你出国留学!”
“盛白衣,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到如此残忍!”
“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跟养父狠下杀手!”
盛志鸿那个痛心疾首的样子演的可真好,看得人不自觉都替盛家死去的人感到委屈和惋惜。
“未经他人痛,莫劝他人善。”花清祀握了握盛白衣发凉的手,“盛先生我刚刚说了,同为侄子,你这偏袒得未免太明显!”
“你每个字都替盛家两位先生叫屈,又替盛沛撑腰?敢问一句,如果白衣真的如你们所言,为什么你跟你的一双儿女还能够好端端的活着?白衣如果要灭口,不是应该杀了整个盛家人,一个不留吗?”
“还有,你们总会白衣害死很多人?请问是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你们又是否亲眼所见?”
“盛沛你言之凿凿的说我是婆婆勾引你父亲?我就好奇了,你父亲是白痴还是弱智?盛家在南洋地位非同一般,倘若真是我婆婆勾引,你父亲就管不住下半身,被美色所惑吗?”
“你们拿过去的事来指责我先生跟我婆婆,每个字讲的言之凿凿却没半点真凭实据,凭你们上下嘴皮一碰,就想要损坏两个人的清誉,你们是把今日在场诸位宾客当做傻子在戏耍?”
花清祀讲的云淡风轻,却字字珠玑,“对了盛先生,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盛沛能够隐瞒身份,瞒过所有的保镖来到宴会现场,凭他一个人真的能够做到?”
“盛先生从一开始立场就如此坚定,你凭的是什么标准呢?”
“你,你是在强词夺理,混淆视听!”盛沛指着花清祀,咬牙切齿,“不要以为你舌灿莲花就能颠倒黑白!我要是有证据,能让盛白衣这个凶手活到现在?”
“哦,没有证据的事你就能信口雌黄,讲得如此言之凿凿?”花清祀寡淡一笑,“那我也可以猜测,是你父亲欺负我婆婆在先,才导致我婆婆怀上白衣。我婆婆宅心仁厚,心疼肚子里的孩子,又被你父亲威胁,才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后来白衣的身份被发现,是你优秀不过白衣,争抢不过盛家家财,这才冷血无情杀人栽赃!”
“只可惜,白衣的手段技高一筹,让你成为手下败将,你不得不离开南洋隐姓埋名多年一直在等待时机。”
“我想想……你挑在今天来栽赃污蔑白衣,背后肯定有人支持对吧?包括在宴会厅里做你内应的盛志鸿!”
“你们现在就是眼红白衣如今的成就地位,想要抹黑他,抢夺他的权势地位,说来说去不过是在为自己谋福利!”
“你……咳咳咳咳。”盛沛被气的上头,一口口水呛着咳起来。
盛志鸿正要张嘴反驳,花清祀做了个噤声手势,“行了,你也不用继续装了。是你们冤枉白衣在先,不如把证据都摆上来说话?”
“是你们想要栽赃,我们没有提供证据的必要。清者自清,不可能哪个阿猫阿狗跑来一通诬陷,白衣就需辟谣跑断腿。”
“等你们把证据拿出来,再站在高位上对白衣跟我婆婆指责埋怨,否则你们口中所说的一切都是编造的蹩脚谎言!”
“各位,今晚扰了诸位雅兴实在很抱歉。我们也没想到,这样美好的夜晚会被两颗老鼠屎给搅乱。”
“我被恶心到不舒服,身体不适,跟白衣就先告辞。”
花清祀后退一步,拉着盛白衣的手,“走吧,老公,不必为两个恶心的人坏了自己心情。”
“对了,还有个事请诸位见证。在盛沛,盛志鸿没有拿出证据以前,我们不会采取任何行动,你们皆可在南洋大摇大摆逍遥自在。”
“一周为限,不管届时结果如何,盛家律师都会联系你们。”
“白衣,走吧。”
在这样一个惊天大爆料之后,花清祀就这样云淡风轻的拉着盛白衣走了,言语之间都表达得很明显。
盛九爷不会背后报复寻仇,但一周以后就说不准。
她给了盛志鸿跟盛沛一周的时间去找‘证据’,其实也是给盛白衣一周时间去查清背后的阴谋。
“明睿,今晚我来开车,钥匙给我吧。派一辆车在前面,护卫在多一倍,要谨慎敏感。”
众人点头,各自上车。
花清祀牵着花清祀,“我们先回家,我再陪你喝两杯。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交给我去办。”
“我不如你了解沈阿姨,但我也有自己的考量。我不是安慰你白衣,我绝对相信沈阿姨不是谣言里那样的人。我刚才的揣测并非空穴来风,我更愿意相信沈阿姨是被盛沛的父亲给强迫并且被威胁!”
“沈阿姨那样善良,得知怀了你以后一定舍不得打掉,生下来也并非沈阿姨的被逼无奈,那是作为一个母亲不可磨灭的爱。白衣你……”んτΤΡS://Www.sndswx.com/
她走在前面,小嘴巴拉巴拉不停,忽的让盛白衣攥了把,扯到怀里就被逼着后退抵在车门边。
“白……唔。”
盛白衣微凉的手抵着花清祀脖颈,把她下颔挑高,以一个很深的角度深吻,花清祀也没有推他,反而卖力的取悦迎合。
盛白衣是她先生,其实他的反应已经让花清祀明白很多。
如果这件事没有隐情,在宴会厅他绝对不会让人这样诋毁侮辱沈青釉的声誉,这其中还有更隐秘的秘辛。
盛白衣三缄其口,是不想讲出来让沈青釉再添悲伤,又或者是更加难以启口的事。
所以,南洋才会传出盛九爷弑父杀兄的传言!
这些事在他们赶回南洋没多久,东都的乱子在刚平息不久,当时还听到一个消息……
就是凤三爷的亲大哥,凤栖梧逃走的消息。
惹火暧昧的接吻中,花清祀轻皱了下绣眉,下一秒唇齿指之间就感受到血腥味。
“九哥。”她艰难吐出两个字。
盛白衣这才从唇边退开,抵着她汗湿的额头,眼眸里压着锐利的冷芒,“抱歉,祀儿。”
“没关系,如果这样你能好受一些。”花清祀安慰着他,轻轻拍他的后背,“盛家的陈年往事,如果你不想在经历,可以离开南洋出去散散心,我留在南洋把这些乱嚼舌根的狗东西解决了。”
“九哥,我不会哄你,所以我对你说的都是真话。不管你的身份如何,跟沈阿姨有着什么样的过往经历,对我而言都不重要。我嫁给你,就是妻子,我自会跟你站在一边,护着你,爱着你。”
“往年的秘密于我没有意义,所以不需要顾及我。他们让你不痛快了,我就让他们不得好死,他们欺负你了,我就把他们大卸八块丢进海里喂鱼!”
“活人都不听话,只有死了的人才会听话!”
“南洋是你的地盘,只要你不阻止我,我就能让人解决掉所以惹你不愉快的人!”
“祀儿……”
“嗯?”
盛白衣抱紧她,埋首在脖颈,“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不厌恶我,我就什么都不怕。只要妈妈健康平安,我就别无所求。”
“我只有你跟妈妈了。”
花清祀一声轻笑,“那你可说错了,还有朋友呢。江先生,狄先生,表姐,京城的朋友。”
“我们都在,都会陪着你。”
“是谁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你看我,还是解诚丰的女儿,他可是被人称作屠夫的恶人,可那又怎么样?花清祀还是花清祀,变不成第二个解诚丰。”
盛白衣只听花清祀的话,也很受用她的安慰。
回到公馆,花清祀就把盛白衣按在桌边对饮,盛白衣酒量已经非凡,可跟花清祀比起来还是弱了。
彻底把人灌醉才作数。
花清祀长吁口,拿了他手机,“远洲,明睿,扶九爷回卧室休息。”
“好的,少夫人。”
而花清祀却站在门廊下,席地而坐,撸着福禄的狗头找出凤胤电话拨过去,时间很晚很不礼貌,但也没办法。
电话响了一阵才接通,凤胤开口就调侃,“九爷晚上还真是闲,不需要忙着芙蓉暖帐?”
花清祀清清嗓子,提醒凤胤。
“很抱歉三爷,这么晚打扰您。”
凤胤愣了下,“花小姐。”
“抱歉三爷,未经允许擅自联系您。今晚发生了一件事,我很在意,九哥喝多了已经歇下,现在能求证的只有三爷您。”
“花小姐想知道什么?”
花清祀沉默一刻,“冒犯您了,我想知道,您的大哥对白衣是否心存怨恨,想要伺机报复?”
“怎么,凤栖梧动手了?”
这么快,有点出乎凤胤意料之外。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您大哥对白衣的确心存怨恨想要报复。抱歉三爷,这句话不该我来讲,我也不该过问凤家的事。”
“不过三爷,这个麻烦的确给白衣造成一些影响,且针对到了我婆婆,我婆婆身体不好,烦请三爷能够早日解决麻烦,给南洋一个太平。”
“花小姐言重,该道歉的是我。我跟我大哥是私人恩怨,没想过把白衣牵扯进来,更不想牵连沈夫人。”
“请花小姐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有劳了,三爷。”
结束通话,花清祀在外面坐了会儿,被夜风吹的浑身发凉才回了屋内,不知几时沈青釉端着杯温水正在客厅等她。
“阿姨,怎么还没休息,是我吵到您了吗?”
沈青釉摇摇头,慈祥温和,而且笑起来时跟盛白衣很像,“清祀,来陪我坐一会儿。”
“好的,阿姨。”
她刚坐下,沈青釉就闻到酒味,“喝酒了?”
“跟九哥对饮了几杯。”
沈青釉嗯了声,目光落在对面跟盛白衣的合照上,“公司晚宴的事我已经知道,小白挂心我安慰,他在外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挂心。”
“盛沛的出现跟盛志鸿的联手我已经知道。”沈青釉侧头,温温的目光盯着花清祀,眼神里更有一种托付的郑重感,“小白一定没有跟你说过盛家的事,那是我心里最痛的过往,也是小白最痛的过往。”
“阿姨,您可以不说,我不在意的。”
“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在乎这些,可事情瞒了这么久,是阿姨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清祀你不会嫌阿姨话多吧。”
“不会,阿姨想说什么都行。”
沈青釉点点头,喝了口热水,“盛沛说的那些话说的没错,我当年嫁的是盛家老二,他去国内谈生意跟我相识,对我一见钟情疯狂追求。因为他是南洋人,起初我家里是不答应的,相隔太远难免不舍。”
“可谁知他如此情深意切,苦苦追求两年,感动了我家人,这段婚姻才被答应。结婚以后我就来了南洋生活,我的身体不适宜怀孕,跟他有过两个孩子都因为身体差没能留下。”
“那时老大,老三家都有孩子,我又喜欢就当做自己孩子在照顾。后来老三得罪老爷子,一家人去到国外生活,南洋就剩下我们家跟老大家。老爷子,也就是小白爷爷,比起老大更喜欢老二,很多事都交给老二去做。”
“那些时间老二经常不在南洋,四处各地的奔走。而我就留在南洋调养身体,也是这时候老大找到机会,在老爷子离开家去近郊别墅养病的时候……强奸了我。”
这些往事都过了几十年,讲起来沈青釉还是浑身发抖眼中惊惧。
“他不止强奸我一次,而是把我软禁起来反复折磨!直到有一次,我出血晕倒,送到医院检查有了身孕。”
沈青釉低眉敛眸,端着水杯的手指摁的发白,“我跟他都清楚,孩子是他的,我以为他会让我打掉,可他居然让我生下来。并且找借口把老二喊回来,制造一个我在这期间怀孕的假象。”
“清祀,我当时有想过把这件事说出来,可他居然威胁我,拿强奸我的视频威胁我!”
“我们达成一个条件,如果孩子自然流产,我跟他的恩怨纠葛到此为止,如果孩子有幸保下来,他会瞒着老二把孩子当亲生孩子养。”
“我流产这么多次,保小白保得很辛苦,老二为此停下手里的工作,寸步不离的陪着我保胎。也是缘分如此,小白被保下来,也是我这辈子唯一能够养大的孩子。”
“自从小白出生,老大跟老二都很疼小白,亲兄弟,亲侄子,老二从来想过别的可能,以为小白是亲生的。直到小白十五岁那年……”
“老大在欺负我的时候让盛沛看见,盛沛情绪激动奔溃没有藏住这个秘密,闹得整个盛家皆知。老二疯了样拉着小白去做亲子鉴定,最终证明小白是老大的孩子。”
“那时候,老大老二的关系彻底翻脸,动手次数不计其数。关系挑明以后,老大要把白衣带在身边养,老二不允许拿我威胁小白让他出国,没有允许不得回国!小白为了我,十五六岁的年纪孤身到国外,逢年过节都不能回南洋。”
沈青釉慢慢捂着脸,滚烫的热泪从她指尖流出来。
“我跟小白之间生离多年,22岁的时候小白擅自回南洋,他只是想要偷偷见我一面。也是那一年,小白被老二带回,是一种报复,把他当狗一样养在狗笼里,每天老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狗笼前各种辱骂,言语用词难听恶劣,龌龊不堪,而我……”
“而我,被老二所在地下室,极尽手段的折磨我。给我喂各种药,找很多男人……拿着鞭子,刀,烟头在我身上留下印记。”
听到这儿,花清祀的眸子狠狠一颤。
“救小白离开的是老爷子,亲孙子被这样折磨怎么看得过眼,不顾老二反对强行把小白带走,当然老爷子没有管我的死活。第二次送出国,送到一个老二找不到的地方保护起来。那时候的老二是彻底疯了,六亲不认,对老爷子,老大和盛沛开始争锋相对!”
“外面那些传言都只有一半是真的,有弑父杀兄之心的是老二,是他,把他们软禁起来折磨的也是老二!”
“两年后小白回南洋,那时的他才有能力把我救出来。我承认老爷子,老大都死在白衣的授意下,老三侥幸跑了不知道,但做这些小白都是为了我,为了给我讨公道,报仇!”
“最后,小白为了我也没有去解释,把这些罪名扛下来。而老三也没有再来挑衅我们母子,所以就没有对老三动手。”
花清祀安静的听着,听着浑身发凉,眼光发怔。
她有想象到,九哥为了保护沈青釉被栽赃了些莫须有的骂名和罪名,却想不到当年的盛家如此龌龊恶心!
“阿姨,辛苦了,让您把伤口刨开放在展露在我面前。”她轻轻抱着沈青釉,敛下眸子藏着里面的滚烫。
“对不起阿姨,其实我真的不在乎这些,但您能够告诉我我很感激。我现在有个想法,可能需要当年的旧事来做文章,我不确定会不会再次伤害到您,如果有伤害到您,我会马上叫停。”
“我嫁给九哥就是她的人,我容忍不了别的人欺负他。”
“我想,把盛志鸿跟盛沛解决了。”
“不需要考虑清祀,想做什么就去做。这么多年阿姨都过来了,没有什么是扛不住的,为了你跟小白,阿姨一定会顶住!”
沈青釉也被这件事折磨很多年,是她自己的心结一直放不下,可是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还有人拿这件事试图伤害她跟小白。
他们家小白已经不是孤家寡人,已经娶妻以后还会有孩子,不能让这个恶心人的因素一直存在还遗留到下一代身上。
第二日。
花清祀就勒令盛白衣在家休息,反而是她连着几天都出门,见的都是南洋权贵家中的夫人或者千金,非常热闹的办着一个又一个茶话会。
花清祀是盛白衣的夫人,又撑在晚宴上掏枪伤盛沛,温柔里含着凌厉的霸道,其实很多人对她内心生了敬畏跟疏离。
加上盛志鸿跟盛沛的爆料,盛白衣跟沈青釉成了南洋最近一段时间最热门的谈资。
可是,盛白衣夫人邀约,你说不答应吧又怕得罪人,很多人就硬着头皮去参加。
花清祀忙了很多天,回到家盛白衣也不追问,一家人温馨和谐。
一周之约很快就到。
为了把事情闹大,在移植后之约之期当天,盛志鸿跟盛沛居然开了记者发布会,真的找了几个人来佐证当年的事。
确实找不到杀人的证据,不过瘸佐证了晚宴当晚盛沛的那些爆料,证明当年是沈青釉勾引盛家老大,并有了孩子盛白衣,盛白衣留学多年回到盛家时心存报复,把好好的一个盛家搞得鸡犬不宁。
更是逼死了盛老爷子,盛家老大,老二,还对盛沛赶尽杀绝。
这个盛大的新闻发布会,盛白衣没有站出来反驳一句,反而异常沉默,当天下午就有消息传出来,沈青釉受了刺激被紧急送往医院。
也是当天,盛氏集团的股票暴跌,之前被盛九爷教训过的莱诺联合南洋几家权贵开始收购股票,一直被盛白衣压着的许多家族,私下也在联手意图抢夺盛白衣手下的生意。
当晚,又传出盛九爷跟新婚妻子在医院里因为一些事情争吵的消息,并且还听到了枪声。
诸多猜测又被宣扬开,南洋众人对盛白衣的揣测越多越多,越多越肆意妄为,甚至有人觉得盛白衣挨了花清祀几枪。
当晚九点多,有一则新消息传到南洋。
花清祀居然是东都霸主,解诚丰的亲生女儿,而且东都那边出现大量的人员调动纷纷赶往南洋!
翌日。
不知该说,盛九爷这位深藏不漏的夫人动作够快,还是盛九爷真的遭遇重创无暇分身。
反正第二日的东都真的出现很多陌生面孔,且从东都来的迹象太重,最重要的这些人竟然敢南洋当地的势力交手,意图把从盛白衣手中抢夺过去的一些东西抢回来。
而且最奇怪的,白家并未任何帮忙的迹象,反而皆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样奇怪的局势的确看不太懂,闹得很多人不知该做什么抉择,万一这是盛白衣跟花清祀的设计呢?
所以很多人决定去医院一探究竟,不去还好,一去才知道医院已经被花清祀的人整个软禁起来。
甚至盛白衣身边的柏青成了花清祀的人,在她身边鞍前马后,跟南洋一众势力形成拉锯战。
拉锯战第五日,南洋以莱诺为首发起反攻,却在反攻关键时刻很多人调转方向帮助花清祀。
花清祀那些时间跟夫人,小姐们的交集并不是徒劳,靠着柏青私下掌握很多私密消息,成为最好的把柄。
不仅如此,支撑莱诺的家族传来坏消息,被不知几时去到欧洲的盛白衣一窝给端了,包括很多欧洲私下帮助的家族。
同时间,花清祀召开记者发布会,之前那些帮着指正盛白衣跟沈青釉的‘证人’也纷纷掉转方向,指认一切都是盛志鸿跟盛沛花钱收买喊他们来刻意栽赃泼脏水的。
盛白衣回南洋那晚,花清祀在机场接她。
哪里有什么嫌隙矛盾,一切都是演出来的,也是这个晚上,盛白衣带着花清祀去了近郊一处很荒废的宅邸。
在地下室里,看见被软禁了很多年,折磨的不成人形,精神崩溃的盛家老二,盛九爷睚眦必报,把当年盛家老二耍在沈青釉身上的手段加倍还回去。
地下室的气味恶心得令人作呕,两人没站多久就离开,在门口时,花清祀推开盛白衣转身拿了他别再腰后的枪,带上门独自留下。
很快,里面传来枪响。
那一晚月色很漂亮,明亮圆润,圣洁得令人不敢高攀。
在腐朽气味的走廊里,花清祀抱着盛白衣,柔声安慰,“九哥,前程恩怨已了,你不必在记挂在心上。”
“人死仇散,南洋没有在能禁锢你跟阿姨的人或者事物。”
“盛志鸿,盛沛,我也让柏青把人‘安全’送到海上,随便挑了一个海域,人烟稀少,除了喂鱼和死,否则我是不会让他们活着上岸的。”
“盛白衣,你苦了很久,接下来的日子该甜了。”
那一晚盛白衣哭了,连哭都那么温柔,确实到今天掐在他心里不上不下那根刺才彻底消除。
他总觉得,轻易要了盛家老二性命太过爽快,盛老二该经受百倍千倍的折磨才能偿还!
可是他也懂,那也是束缚自己跟沈青釉的枷锁。只有人死了,束缚才会消失,他才能做到洒脱不羁。
也是那一晚,盛白衣陪了沈青釉整晚,像小时候妈妈护他那样安慰沈青釉,让她彻底解脱出来。
——
五月份的时候,南洋变暖,盛九爷旅行诺言带着花清祀出海,就两人带足了食物,在游轮上厮混整整一周,欺负得小淑女委屈的给沈青釉打电话求救。
五月底,一行人离开南洋。
沈青釉去了江南,同花晟见面,婚礼虽然在明年,可这两亲家还没见过面呢,盛白衣带着花清祀去京城参加凤三爷婚礼。
都以为凤三爷的婚礼应该非常盛大奢华,其实并不这样,只是一些亲朋好友,在一间很简约的教堂里见证了低调温馨浪漫的婚礼。
也是这一行,花清祀见到不少故人。
战神贺御,狐族小公主姜年,上古雪狼族殿下季靖枝,凤凰族公主许非晚,九幽之主眉妩,还有……
人皇,凤胤!
当年在上仙界,他跟堕神闹的一场,导致了很多连锁反应,很多人因为这场站战乱殒命转世历劫。
大抵是上仙界的情意,花清祀很快就跟太太团玩儿得非常好。
两人在京城呆到7月,盛白衣带着花清祀出国去参观酒庄,腻歪了小半月,去了某国见了一位盛白衣的皇储朋友。
九月,两人到东都,花清祀陪着元词置办婚礼所需东西,这一呆就呆到圣诞节,元词跟江晚意的婚礼。
那一晚很有趣。
有两对被意外的‘抓奸在床’,好好的婚礼差点成了人命案现场,一对倒还正常,而另一对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这两段恋情被发现,要说最郁闷的还的是盛九爷。
就你能想象,要把多年老同学,老友,叫做‘叔叔’是什么心情么?就恨不得掐死某些始作俑者!
——
来年五月。
盛九爷在南洋迎娶花家三小姐,婚礼很奢华,能够的观礼也只是亲朋好友,随后一行人乘专机去了盛九爷买的海岛。
而那时,花清祀怀孕已经四个月,终于在身材变形前完成婚礼。
十月怀胎。
花清祀生了一个姑娘,她出月子的当月,盛九爷就去做了结扎,要一个孩子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他不可能在让小淑女怀孕生子。
小公主取名盛意,小名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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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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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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