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开始变得平常。
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去在意......
天上的雨变小了。
总算不会让城镇的水位继续往上涨。
由于雨水的过度泛滥。
导致了很多人都对此抱怨。
家里没有多少粮食,大多数人都会顶着外面大雨去含泪购买。
千野的通缉令好似告了一段落。
安仅一行人最终只是走了个过程。
当信封内信纸上面标注的任务完成以后,他们压根就没什么精力跑去抓千野。
毕竟只是角色扮演。
不必要太过认真......
千野从书屋离开之后,又好像从黄金配角的身份打成了路人甲。
那些什么诡异的事情。
通通都没有找上他。
他每日所做的,基本就是在陈小薇的家里待着,吃着陈小薇做的饭,无所事事给自己弄点事打发下时间......
除了外面不休的雨。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如果不是因为信纸里每天都会更新大大小小的简单任务,那这样的生活其实跟现实里没有多大区别。
很快的,只是眨眼间。
时间就过去了大半。
距离终点二十六天的倒计时,就只剩下了十天......
在这段期间。
千野就和陈小薇挤在那个小小的家里,因为每天都在为千野做饭,并且还要找自己的衣服去给对方穿,所以陈小薇对千野可谓是厌烦透顶。
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受到这样的折磨。
像一個丫鬟仆人一样去服侍别人。
如果可以。
她真希望能在外市买点耗子药之类的玩意儿,然后趁千野不注意放进对方碗中。
可惜的是......
对她来说千野就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
好似自己做什么小动作都能够被对方纳入眼底,或许一旦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心思,都能被千野摸个透。
渐渐的,她也放弃了这种想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千野这个变态每天在自己眼前晃悠......
安仅,有间,佩兰,罗伯特......
这些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十六天来都没有在千野的面前出现过。
他很想去找他们,除了解决脑袋里的病症以外,也还可以聊聊天,电视机为无聊发闷的生活添点乐趣......
不过没办法。
外面的大雨不仅让千野的行动不便。
就连这些人的消息,千野也都打听不到半点。
他曾在一天试着警局找过安仅,但安仅好像是执行什么任务去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也曾有一天去到书屋想找罗伯特。
可经历过那次事件后,查理斯对千野就是闭门不见......
一当他看见千野的脸庞,就恨不得用扫帚将其从门口赶走。
所以。
这十六天里。
是最枯燥无味,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也可以说是很悠闲的......
至少对于千野来讲是这样。
而在过了十六天后。
城镇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算了,也不能说是什么大事。
只能将这两件事情能够引起千野的兴趣罢了......
第一件事是城镇的雨停了。
没人知道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停的。
只知道一觉睡醒来,屋外堆积的积水已经落了许多,且没有雨点再往窗户上面拍......
当然,雨停了。
天气也还是阴天。
阴沉沉的乌云笼罩在城镇上空,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压抑。
不知是哪户邻居家养的黑猫跑了出来,总是会躲在看不见的角落,用发春似娃娃哭的声音在不停叫唤......
树上有漆黑的乌鸦站立在枝头,一动不动像个雕塑。
门前浅浅的积水里混杂了很多垃圾,里面散发出让人感觉不适的难闻腐臭味......
大家虽然能够出门。
但对这样的气氛出现,还是显得有些心慌。
似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即使家里的食物要快吃完了,大多数人也都很反常的选择待在家里,准备先看看情况。
而第二件事。
就是那个书屋的老头查理斯死了......
他死因很清楚。
是从楼顶上跳楼自杀死的。
千野得知这个消息,是在每日都辛勤劳作,忍辱负重卖报的报纸上看见的。
他看着报纸上那张查理斯的黑白照片。
还有报社方面对查理斯死亡评价写的稿子。
这才突然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听见查理斯名字的时候,会觉得有些莫名熟悉。
鲁兰斯·查理斯。
当时千野从酒馆旁墙上看见的海报,所谓乐曲“黑色星期五”的作者,就是他。
也就是那个在现实世界里。
因为各种流言传说所说的诅咒乐曲的作者......
千野那时候对这玩意儿有过一段时间的了解,自然是看见过这个名字。
因此才会觉得熟悉。
报纸上对这位老家伙的描述很详细。
甚至还提到了查理斯曾见创作出“黑色星期五”的事情......
在里面的描写中。
查理斯的一生是可悲而又励志的。
他年轻时给人的形象就是一种不靠谱感觉。
较为矮小的身高,还有长得并不算好看的五官,而又特别热衷于钢琴的曲子表演......
很多时候某些地方举行聚会邀请他去。
实际上都是想要看看笑话,而不是真的想听他演奏钢琴而已......
毕竟他的曲子很烂。
烂到即便只是一个外行人,听到他弹奏的曲子都会嗤之以鼻。
可偏偏的。
查理斯很不信邪。
他就像是满怀一腔热血的少年,即便曾经经历过战争年代,经历过生活悲痛还有现实的颠沛流离。
他都仍然坚持于自己的钢琴梦......
烂透了的曲子是他最骄傲的东西。
尽管他演奏得很难听,得来的掌声中全是讥讽和嘲笑,可他却好像沉浸入自己的世界中,每次表演时从不在意这些事情。hΤTpS://WWω.sndswx.com/
每次表演时。
他都还会很好面的伸出自己的手。
显摆起手上带着的一枚金戒指......
那枚戒指据说是他父母为他而感到骄傲所赠送他的。
自他的父母离世后。
查理斯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这玩意儿了......
少年时的查理斯怀揣着自己的梦,独自行走于各个地方演奏,想要将自己身上的光绽放开来。
可惜天色太暗。
没人能发现得了他身上的光。
大家看见的,只是一个小小丑在为一件很搞笑的事情在搞笑的坚持着,仅此而已......
千野往报纸下看去。
上面不仅写了查理斯年轻时的事。
还写了查理斯人生中唯一一次恋爱......
“这算是暴露别人隐私么?”
千野不知道查理斯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或许是对方已经死了。
所以即便是查理斯生气,在报社那方也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一个死人可不会爬起来跳出说你侵犯了他的隐私权......
兴许查理斯的死亡对他们来说还算是好事。
毕竟以前对方存活着时候,很多知道的秘密却不能爆料,这会显得多么煎熬。
于是当查理斯跳楼死亡。
他们就争先恐后的将积压多年的信息一股脑的全放在报纸上......
而稿子里所写下的。
查理斯的第一次恋爱,可以说是相当现实又骨感。
唔,准确来说。
查理斯连爱都没爱过,就只是单纯暗恋而已......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长得矮小,五官不好看且又被所有人嘲笑的男人。
报纸里写道,查理斯在第一次遇到那个初恋的时候,是在他某一天刚经历完表演身体疲惫回家的时候......
那天下着大雨。
没有带伞的他只能选择绕远路行走,因为那条路的房子都有屋檐,能够适当性的为他挡下些水滴。
表演大概是很不顺利。
据说那天在表演时正好有位富家公子喝了酒,不知道查理斯的表演是聚会故意安排的搞笑节目。
所以在查理斯开始演奏时。
他就用手里的酒瓶在查理斯头上狠狠的开了朵花......
并痛骂查理斯弹的是个什么狗屁玩意儿,将查理斯无限贬低的同时,也让安保把查理斯给赶出去。
也许是内心受到了打击。
查理斯那天除了身体疲惫外,心里还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那天查理斯回家时很晚。
而就在他由于绕路,不小心经过一处音乐学院时。
他却被学院里的一道优美钢琴声所吸引......
夜晚的寂静中,音乐的旋律和那动人心弦的律动,深深的在他心里扎下很深的根。
查理斯很少会夸别人的曲子好听。
因为在他认为,他自己的曲子才是绝世无双的,别人的都是垃圾。
这次的音乐声能将查理斯打动。
那也自然是勾起了他由于自尊而产生的好奇心......
他很想看看。
究竟是谁能弹奏出这样的曲子。
同时也在心里想着,若是自己今天演奏的曲子是这首,有没有可能就不会被别人拿酒瓶砸头,不会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自己是个垃圾......
查理斯翻过了学校的围墙。
他用手轻轻扒着窗户,视线掠过那些不相关的东西,直直落在屋子内正在弹琴的那人身上。
那是一个女孩......
一个穿着纯白衣裙的女孩。
她青葱软嫩的手指在琴键上熟练的飞舞,每按下一次黑白键,就仿佛给一张没有颜色的油画添了一丝灵魂。
查理斯在窗外听得见入迷。
他倚靠在石墙一角,即便是雨点将身上淋湿也显得毫不在意......
从此以后。
查理斯便对这名音乐学院的女孩产生了兴趣。
他发现女孩每天晚上都会来到这里弹奏,所以他也改变了自己每晚回家时的路。
即使是要远一些。
他都愿意在每天晚上翻过学院围墙,然后缩在墙角聆听女孩的音乐。
也许。
他是认为自己找到了知音......
女孩并不知道查理斯的存在。
她只是在为自己而弹奏练习着。
更不可能知道每晚的窗台下,都会有一个男人缩在墙角听自己演奏的曲子......
这样子的事情持续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晚上,女孩因为有事并没有来到学院,查理斯没有见到女孩后感觉整颗心都是慌的。
他脑子中不断幻想对方没有前来的原因。
一边想着应该是有什么事耽误,一边又想着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天晚上查理斯失眠了。
他的心里一会儿紧张,一会儿释怀,一会儿又变得难过......
第二天起床时。
他通过镜子看见整晚未眠脸色发黄难看的自己,确定下来自己是喜欢上了对方......
这是除了钢琴外。
第二件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只不过,这种喜欢是非常痛苦的。
因为当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即便是心高气傲觉得自己了不起的查理斯,也会因此产生自卑......
他觉得自己洗皱的礼服配不上女孩的白色礼裙。
他觉得自己丑陋的外表,无法和女孩同一时间地点站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糟糕的音乐,也不配和女孩一起交流探讨......
当然。
查理斯所认为的这些都是事实。
他快要连房租都交不起的拘束生活,是不可能与在音乐学院受到专业授课的女孩相提并论的。
他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查理斯自然也知道这点。
与同他那一直追寻的钢琴梦一样,他虽不敢对女孩表露心思。
但也没有远离女孩。
他还是老样子,每晚都会在孤寂的墙角下,安静聆听女孩弹琴的声音......
后来一次。
他在某个夜晚中发现女孩的心情不好。
经过多方面还曾被误解成变态的打听,才知道是女孩的礼裙不见了。
女孩很喜欢那件白色礼裙。
每晚练习钢琴时都会穿上它。
而自从礼裙不见了以后,查理斯就再也没有见女孩穿过......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
查理斯竟动了为女孩买礼裙的心思。
他走进平日里压根不会进的商铺,在老板鄙夷的目光中询问了和女孩那件模样相同礼裙的价格。
得知价格后。
查理斯省吃俭用。
花了大半年的时间......
即便是拖欠的房租都还没交上,可也还是再次走进了那间商铺。
礼裙似乎过时了。
它被挂在商铺不起眼的角落。
可这并不妨碍查理斯买它......
他欣喜拿着包装盒,那天晚上提前来到了音乐学院。
同样是翻过围墙,把礼裙放在女孩经常练习的钢琴上......
女孩收到了查理斯的礼物。
但她不知道是谁送的。
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谁忘记遗落在这里的......
所以最后她没拿。
春去东来......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
直到女孩快要毕业的时候,礼物盒还摆在那个位置,上面仿佛落满了沉重的灰,还有查理斯不解和失落的心情。
终是毕业的一天。
查理斯准备鼓起勇气向女孩袒露自己心声。
他自问自己不是胆小的人。
可却在表白时缩在墙角支支吾吾的演练半天......
女孩最后一次练习时,听见了查理斯呢喃的声音。
她探过窗台望去。
就看见查理斯那张陌生的脸庞,惊恐的望向同样惊恐的她......
然后。
她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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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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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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