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驱魔师的低语传入耳里,气息接触皮肤表层,引起让人恍神的战栗。
“你……”缇奇扯了扯嘴角,“落入这种不利的境地,即使下一秒有可能会死也不紧张吗?”
这家伙,还是不是人啊?
从未见过蓝染这种思维模式有违常理的人类,缇奇陷入质疑,纠结半晌暂时得不出结论的他,果断把疑虑抛到脑后。
想这么多做什么?他来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破坏元帅携带的圣洁,驱魔师的也一起,完成宣战仪式。
“罗德——”缇奇刚叫了声同伴的名字,和他距离极近的年轻驱魔师却开口和他搭话。
“圣洁能伤到你对吧?你可以选择自己想接触的东西,但这项能力对圣洁无效。”
“哈?”
说这些做什么?都这种时候了。
缇奇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挑眉发出代表心情的单音节,自以为掌控他人生命的他放松警戒,之后就为自己低估敌人疯狂程度的轻慢态度付出了代价。
蓝染手臂猛地施力,握紧刀柄的手指用力到发白,锋利的刀刃在诺亚身上留下伤痕,刀伤从肩膀一直延伸至腰侧,血液大量喷溅!
“唔!”
“缇奇!”
白色手套掌心的部份彻底变色,缇奇按着伤口瞳孔收缩,弯腰踉跄倒退,罗德见事态不妙跑到他身边关心。
蓝染也受了伤,他后退一步,蹙眉低头看着无损的驱魔师制服。
在蓝染开始有动作时,缇奇反应过来让没入敌人身体的手实体化,欲捏紧心脏,但蓝染的武器先一步划开他的身体,保护自身的潜意识让缇奇再度动用选择的能力,离开蓝染胸膛的手带着鲜血,驱魔师制服逃过被五指洞穿的劫。
汗水顺着地心引力从脸颊滑下,每一次呼吸伴随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蓝染抬眼看着被罗德搀扶的缇奇,对方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疼痛和混乱。
缇奇睁大的眼布满血丝,他按着伤处铁青着脸,质问蓝染,“你对我做了什么?!”
“……缇奇?你怎么了?”罗德不安地道,缇奇却没有心思安抚她。
体内的平衡被外来力量打乱,无视他的想法四处冲撞,缇奇光是控制就费尽心力,他大口喘息,指甲刺入皮肤。
圣洁能影响诺亚的遗传因子……
蓝染确定猜测也不恋战,他的心情还不错,受了伤还有一个累赘要顾,没必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滞空的黑色球体绕至蓝染背后,撞上蝴蝶骨长出一对漆黑羽翼,罗德发觉蓝染的变化,她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速度获得增幅的蓝染身影已出现在元帅身边。
好快!
“凯文元帅,你能听见吧?请收好圣洁。”
每一次动作都会拉扯胸膛的伤口,蓝染眉头都不皱一下,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捞起年迈的元帅,双翼猛地一扇,地面的尘埃随风而起,位置移动到高空的驱魔师快速脱离诺亚视野。
“呼、呼!”
罗德望着空中的黑点消失,她回头靠近呼吸频率逐渐缓和的同伴,缇奇重新掌控暴走的力量,紧抓衣物的手力道放松。
“啊~啊~失败了吗?”
外型怪异的千年伯爵从高空缓慢降落,臃肿的身躯像是没有重量似地靠一把洋伞支撑,他有着童话故事中精灵一样的尖耳朵,洁白的牙齿,尖头鞋、礼服和装饰品似乎永不重复的礼帽。
“千年公,我们没杀到那个元帅,圣洁也是,动手前就被阻止了,这次的任务失败。”罗德坦承道。
千年伯爵歪头打量缇奇,闻言无所谓地转身,面向驱魔师离开的方位。
“没关系,他们已经收到了哦!”
“啊,战帖……想必已经收到了。”
“缇奇!你没事吧?”罗德仰头看着自行起身的缇奇,他们距离很接近,矮个子的她要昂首才能与缇奇对视。
唔,不喜欢这个角度,不过因为是缇奇,所以没关系!
“嗯,已经没事了。”
缇奇的回答让罗德松了口气,转而跟千年伯爵撒娇,这次格外狼狈的诺亚表情阴沉,他看着灰暗的天空,金眸揉入尖锐的色彩。
罗德和缇奇离开后,千年伯爵继续在外游荡,他撑着雨伞,哼唱蕴含深意的歌词。
“千年公正在寻找那颗重要的心~”
…………
……
蓝染待在房间,打算取下绷带确认伤口的复原情况,衬衫的扣子解到一半,电话却突然响起。
缠绕身躯的绷带露出些许,他停止动作,看着不断发出刺耳铃声的物品,没有第一时间伸手。
考姆伊知道他有伤在身,关心的话也说了,不会这时候打来跟他谈任务。
是谁?
照以往惯例,排除考姆伊,答案呼之欲出。
蓝染无声叹息,他在教团的人缘不错,但也许是实力差距产生了距离感,会联系他的人实际上并不多。
“蓝染!你的伤怎么样了?状况还好吗?”
“果然是优。”听见熟悉的声音,蓝染语气温和,“考姆伊室长通知你了。”
“啊,是他。”
神田优完全没有替考姆伊掩饰的打算,出卖的非常果断,他明白蓝染用的是陈述语气,心里早有答案。
“很熟练呢!考姆伊室长,你受伤的时候找我,我受伤的时候找你,是算准了你我在对方心里地位不一般吧。”
“……别转移话题。”神田优语气低沉,接获蓝染受重伤的消息,他的心情极差,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心脏差点被破坏,保护胸腔器官的骨头碎裂,对正常人来说的确是重伤标准。
但蓝染和神田优都不是一般人。
蓝染知道考姆伊此举用意,大概是冀望神田优能制止他使用那份会折寿的力量,考姆伊是真心为驱魔师着想,明知教团罪无可赦的阴影,却还是固执地想在黑暗中点燃一盏灯。
“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施以援手吗……”
是善举,还是出于愧疚的自我满足?
“蓝染?”
“没什么。”蓝染安抚情绪焦躁的神田优,允诺道,“我会在总部休整一段时间,但完全靠身体的复原能力是不可能的,耗费的时间太久。”
“我有分寸,放心吧,优。”
结束通话后神田优就一直臭着脸,像是有人欠了他八百万不还,就算顶着一张俊美的脸蛋也没人敢向他搭话,不过他平时的表情就没多友善,硬要区分的话,大概就是欠一百万和八百万的差别。
在暗巷斩开埋伏的恶魔,俯视失去战斗能力的玩偶,神田优补上一刀将其彻底破坏。
放心?怎么可能做到。
重要的东西,如果不费心守护就无法保住。
这种事情,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脑海深处浮现的记忆,就像攀附老旧围墙的荆棘花,开出嫣红艳丽的花朵,带刺的荆棘伤的他鲜血淋漓。
炽白灯光炫目,转移视线后看见的是被染红的地板,温热液体散发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
那时的他丧失思考能力,大脑停止运作,手指冰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见血……非常多的血,和满地尸体,他知道那是逼迫他们进行测试的人。
那一幕——犹如人间炼狱。
黑色教团总部。
绷带散在一旁,黑发青年低垂头颅,浏海在眼脸印上阴影,胸膛青紫的皮肤底下发出怪异声响,凹陷的骨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撑起表皮,显眼的五个血洞仍然存在。
判断修复的差不多了,蓝染重新拾起绷带一圈圈缠绕,接着穿上衬衫,钮扣一个不漏地扣好。
安静的室内只有衣物摩擦声,不知想到了什么,着装完毕蓝染在房间坐了一会。
“还是和以前一样,尽使一些没办法公之于众的手段……”
蓝染脊背弯曲,肘部抵着大腿,指尖相贴的手靠近口鼻,沉静的神情冷酷漠然。
不择手段的人他不讨厌,这没什么,为达目的可容许适当的牺牲,但像老鼠一样懦弱胆小,只会躲在后方指使他人牺牲奉献,自己却只会苟延残喘的无能之徒,没有存在的价值。
“元帅。”
神田优和同行的驱魔师找到他们的任务目标,提艾多尔元帅,这名热爱自然和艺术的中年大叔,被找到时手里正拿着未完成的素描。
原本的三人寻找元帅小组现在少了一个,有一名驱魔师在城镇里受袭阵亡,尸体神田优联络后勤送回本部。
提艾多尔元帅知道自己的其中一个弟子牺牲后,眼泪和鼻涕都被他哭了出来,没有多余的时间悼念死去的同伴,元帅为徒弟烧了一幅画,拒绝和神田优返回教团。
他和力不从心的凯文元帅不一样,提艾多尔元帅认为自己还很年轻,他拥有力量,肩负使命。
“战争仍持续,我有任务在身,我得去找新的驱魔师,只要神没有舍弃我们,祂就一定会送新的使徒过来。”
对于提艾多尔元帅的回答早有预料,神田优自知无法改变元帅的想法,他表明态度。
“我们与您同行,提艾多尔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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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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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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