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像落在草地的树叶,一阵风吹来,没有任何抵抗力地随风飞起。
“啊——”
发泄般地嘶吼,张开的嘴可清楚看见比人类更尖锐凸出的犬齿,无惨体内涌现数不清的血鞭,红色的瞳孔鲜艳似血。
他死死盯着缘一,血丝遍布眼球。
建筑物遭到破坏,屋顶被掀开,露出碎片凌乱散落的房间,幸好这一条街的居民在刚才就差不多完成了撤离,没有增加伤亡。
无惨踩着摇摇欲坠的屋顶残骸,朝缘一迈步,他的脚步变得很沉,直接踏破屋瓦,外貌随着力量释放产生变化。
……往背离大众审美的方向发展。
愤怒的表情消失,无惨神态冷漠仿佛顷刻剥离了感情,看不出几分钟前暴走失去控制的影子。
缘一面色不变,他本来就是表情不多的性格,开心时笑得含蓄,难过时的表达也很内敛,他看着逐渐靠近的无惨,保持刀尖前倾的姿势。
“无惨。”
“……”
背后传来自己的名字,无惨脚下一顿,他的四肢被混合着鲜血的毛发包裹,黑红的毛发中还长出了带有利齿的巨口,两排凸出利齿没有完全闭合,内侧看起来像是失了皮的血肉。
无惨偏头转动眼球,往斜后方看去,此时的他平静的不可思议,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东西影响。
“你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岩胜沉声说道,话语带着重量,他皱着眉头,锋利的眼神宛如出鞘宝刀。
他看不下去,不得不提醒无惨。
“你可以展现力量,但是,现在这副模样就是你想要的吗?”
无惨闻言像是一时无法理解岩胜想表达的意思,他在无视和进一步解析中选择了后者,沉默不语,听懂含义后微微睁大眼睛。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无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双脚,苍白的皮肤被毛发覆盖,他的视线停留,看见毛发仿佛有生命般蠕动,长在身上的嘴不会说话,但不安分地开开阖阖。
无惨立在原地,身躯骤然僵硬,他缓慢地抬头,视线越过碍事者,凝望他的父亲。
自然卷曲的雪白长发被弄的凌乱,几缕发丝黏着脸颊,无惨被砍断的残留肉块仍贴附在蓝染身上尚未完全清除,即便是理应难以保持冷静的情况,蓝染也没有露出狼狈的神情。
他还是那么冷静,沉稳又从容。
无惨在蓝染浅紫色的眼里看见自己丑陋的倒影,情绪的海洋瞬间激烈翻涌,又出现失控迹象,但是这一次,无惨主动拉扯缰绳。
他克制住了,单手按着自己的脸,分开的指缝间是充斥着血丝的眼球,无惨在这一刻感到自惭形秽,他还是想和父亲永远在一起,不用再次承受分离的痛苦,但是他忍受不了,用这具放任力量发展,变得扭曲怪异的身体接纳父亲。
“不行……啊啊……这样是不行的……”
无惨后退两步,他放下手,剧烈起伏的胸膛恢复正常,好似要燃烧起来的执着目光凝望蓝染。
“……我会再来找您。”
无惨说道,他说得有些艰难,但没有停顿。
“期待与您下一次见面。”
岩胜和无惨一起离开,走前和蓝染进行无声的眼神交流,他本欲留下同蓝染说几句话,但多年合作了解无惨脾气的他,想像顺从心意可能引发的后果,只能不爽地转身。
缘一目送与他交手的敌人和兄长一同踏出视线范围,他反手将日轮刀入鞘,回头关心蓝染。
“蓝染大人——”
声音戛然而止,缘一死死盯着蓝染最早被肉块包覆的手臂,那里已经出现异变,宛如活物的肉块蠕动着,膨胀又收缩,在缘一的目光中,已经和蓝染的手半融合,连接处血管不正常凸起。
缘一瞳孔震颤,他少有动摇的时刻,明白这种情况的最佳处理方式,沉着脸再次抽出利刃,看起来似乎是想给蓝染的手来一刀,斩断无惨留下的罪恶根源。んτΤΡS://Www.sndswx.com/
“等等。”
遭到制止的缘一急着解释,“蓝染大人,我帮您切除手臂,如此,他就没办法透过血肉影响您。”
蓝染倒是不急,他打量和肉块半融合的手,有些惊讶,又觉得有趣,融合的速度这么快,代表他们的基因契合度高。
但是,就算真合而为一了,身躯留存的意识,身体的操控者,不一定会是主导融合的那一方。
蓝染观察完了,才稍微抬起手臂,示意缘一动手。
刀刃斩断肉骨,留下平整的切口,蓝染眉头都没皱一下,垂眸注视伤处,缘一的刀刚撤回去,断掉的臂膀瞬间再生,他收拢五指,握紧又松开,重复了几次确认灵活度。
缘一似乎对蓝染惊人的再生能力并不意外,他安静地看着蓝染,四目相交,蓝染唇角陷落展露笑容。
“缘一,好久不见。”
“说实话,我为你的决定感到高兴,你接受了它,促使如今的我们还能再一次相遇。”
缘一表现的比以前更加沉默,他注视蓝染的眼眸浮现情绪波动。
他思念着他,想见这个只留给他几句话就音讯全无的男人。
情感是十分奇妙的东西,它能轻易推动糟糕的事,也能成为黑夜里行走的人头顶上的明月。
缘一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眼中的世界,和大多数人的不一样。
他走在许多人前方,当他还是一名幼儿时,就比同龄,甚至是成年人更加优秀,旁人只看见他拥有的力量,却不明白,他也是需要道标指引的平凡人。
“蓝染大人……”缘一顿了顿,问道,“您回来了。”
他想问蓝染去了哪里,为什么他和兄长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还想问蓝染还会离开吗?心底始终存在着不安,就怕没盯紧哪天人又没了。
但是最后,缘一体贴地把可能会让蓝染感到为难的问题放在心里,目光专注柔和,软化冷硬漠然。
“啊。”
蓝染笑了下,他对缘一说,“让你久等了。”
…………
……
“糟糕!”
“啊——!惨了!”
击败上弦之六,互相搀扶的少年们往前方看去,炎柱抱着脑袋哀嚎的样子让他们满头问号。
“呃,炼狱先生怎么了?”
“不知道。”
他们还在思考炎柱可能碰到的问题,就见前方的男人用力过猛内伤加重,弯腰狂咳,没安分多久又开始重蹈覆辙。
“……”
经历过苦战的少年们还是不晓得炎柱遇到了什么问题,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炼狱杏寿郎得去一趟蝴蝶屋接受治疗。
“哼!”
“最弱的上弦就把你搞成这个样子,哼!”
在断壁残垣中找到重伤的音柱,小芭内连续发出好几个充满嘲讽的哼声,迟了一步抵达吉原的他环抱胸膛,异色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凄惨的宇髓天元。
“可喜可贺,击败了上弦之陆,虽然只是最弱的上弦,你的左眼和左手还都被弄没了,还是打败了他,姑且算有点贡献吧!”
“……”这家伙!好想揍他一顿!
不只宇髓天元本人这么想,差点失去他的女忍心情也很差,她们老公尽全力履行职责,左眼到现在都还在流血,左手的伤口也只是暂时绑住,连命都差点丢了,这人就不能别这么刻薄吗!
什么叫做只是上弦之陆?没有经历过战斗怎么会了解敌人深浅!
“你来的太慢了!”
“是啊!战斗早就结束了!”
女忍吵吵闹闹为自家丈夫抱不平,小芭内没有和她们对话,脖子上缠着的白蛇一凶,女忍就被吓得往后退,胆子小一点的还直接黏在宇髓天元身上。
数落完鬼杀队剑士生涯彻底完蛋的同僚,小芭内装作不经意转头,见炼狱杏寿郎难得散发颓丧气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迈步朝杏寿郎走过去。
“炼狱。”
等了几秒没得到反应,他皱了皱眉,提高音量,“炼狱!”
“啊?哦,是你。”
杏寿郎回过头,他身上的伤经过紧急处理,治疗还是得让专业的来,暂时没办法继续寻找蓝染的踪迹。
唉,把人弄丢了,主公会失望吧!
“之前和你一起走的人呢?我有听主公说了,说什么单独交代给你的任务,你不是和他一起行动吗?人呢?”
“……”
“喂。”
杏寿郎叹气,“战斗结束后就不见了。”
“你说什么?!”
发觉错过见面机会,小芭内懊恼自己赶来的动作太慢,他环顾遭到大范围破坏的吉原花街,闭了闭眼,沉默地走到一旁,和后勤人员交代完事情后就一直靠在墙边。
音柱和上弦之六的战斗中断了一条手臂,失去一只眼睛,无法继续在前线战斗,只能携三个女忍老婆回家养老,又回到蝴蝶屋养伤的善逸听见这则消息,表示羡慕嫉妒的要死,有些懦弱的表情一秒变成狰狞小伙,抓着倒霉的同伴摇晃。
他也想找个漂亮又温柔的老婆,可惜现在连对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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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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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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