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虽然是通过测验入学,比起花时间准备考出来的成绩,我对学生本身具备的能力更有兴趣。”
蓝染笑容和气,看上去是位好好先生,一点都不像干出开学随堂测验,这类丧心病狂之事的始作俑者。
学生们会抓狂吧……
“哈、哈哈,先测出能力差距再对症下药吗?蓝染先生真的很认真呢!”
蓝染笑而不语,听见上课钟敲响的他起身,拿起纸袋,“斋藤老师,我先去上课了。”
“阿,我也差不多……”斋藤老师翻了翻教材,这时蓝染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眼见没机会一起去上课,斋藤遗憾的目送蓝染离开,然后手忙脚乱的翻找上课会用到的数据。
‘先生’在日语是尊称,表示敬重、崇拜之意。不只学生,在这所高中教书的老师,也对蓝染抱持着敬意,那是对强者的尊重,以及对力量的向往。
透过窗户俯视下方操场蹦哒的青少年,成年男子苍白的面容印在上面,深邃的黑翻滚一丝血色,镜面倒映一双令人颤栗的红眸,那是隐藏在食物群体的猎人,属于狩猎者的眼睛。
冷血的眸子,周遭充斥的全是被吸血鬼视作食物的人类气味,视野所及,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蓝染眼中不存半分欲望。
习惯这具身体后,他不再受制于本能。
微瞇眼眸,如鲜红血色的瞳顷刻转变为纯色的黑,停在窗边的蓝染迈开长腿,皮鞋踩在阳光铺设的走廊,垂下的食指和拇指捏着牛皮纸袋的顶端。
“吶,红莲。”笑嘻嘻的白发少年见隔壁桌没反应,也不气馁,自顾自的说下去,“红莲也有吧!最重要的人。是谁呢?亲人?老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那两位仆从?”
弧度上扬些许,冰蓝色的眼睛没有错过一濑红莲的反应,“还是,心上人?”
“吵死了,你想说什么。”
原本不打算理会柊深夜的一濑红莲扭头,眼里装着警告,柊深夜有事没事就爱跟他搭话,就算他不予理会,自己一个也能说到他不耐烦。
嘻皮笑脸的,令人火大。
“哈哈,没别的意思阿。”
装模作样的笑了几声,柊深夜支着脑袋,眼神放远,陷入回忆里。
“只是觉得,红莲也有吧!”
“重要的人,在乎的人,珍视的人。”
“有区别吗?”
“没有阿。”
“能遇到特别的存在,对你我而言,都是很幸运的事。”
沉淀于回忆之中的男孩低声啜泣,泪水一颗颗滑过脸颊,染湿了地板,他感到痛苦,用尽力气挣扎,负面的情绪彷若淹没他的泥沼,罪恶感成了压垮他瘦小身躯的重量。
他流泪,断断续续的说着。
[老师……我撑不下去了……我做不到……我……]
男人目光无奈,他俯下、身看着精神被压迫到极致,下一秒理智就要绷断的男孩。
男孩感受男人接近的气息,泪止不住,[我……不想再杀人了……我不想再杀人了啊!!]
失控吶喊,他好几夜不敢闭眼了,黑眼圈愈加浓重,每晚累到极致昏睡过去,他在梦境里不停地跑,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用尽全力,不择方向,有人在追他,回头看见的是染血的脸孔,每张脸都在他脑中留下深刻的痕迹,死前空洞的绝望。
有一天……他也会和他们一样吗?
怀抱着绝望,然后死去。
每一次梦境,追他的人,陷入身后那片黑暗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男孩低下头近乎崩溃的看着染血的双手,鲜艳的色彩怎么洗都洗不掉。
抹着眼泪,男孩不断向男人道歉。[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用向我道歉。]男孩的哭声顿了一下,随后是剧烈的颤抖,男人大手搭在孩子肩上,微凉的温度穿透布料,让失控边缘的理智回拢了些。
[我也曾经踏过你走的路。]
男孩震惊的抬头,听着对方彷佛叙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平稳而理性,男人将自己的遭遇告诉柊男孩。
[我和你一样,被柊家收养,从小进入宅邸接受候选人的试炼。]
[当时的柊家小姐与另一外候选人看对眼,那位柊家的掌上明珠性格比较特别,为了能和心仪的人在一起,连殉情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家主最后没有棒打鸳鸯,而是同意了这门婚事,选择了第二顺位的那个人作为柊家女婿,然后训练成绩保持第一的我就被放弃了。]
[当时是准继承人的柊天利保下我,让我以另一个身分替柊家效劳。]
[我同意了,所以现在站在这里,命运便是如此,假如我当初放弃,今日你的教导人不会是我,深夜,每个人都要替自己做出选择。]
是生,还是死。
男人用行动证明选择,他掠夺了别人生存机会,化作给予破灭的死神。
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柊深夜的眼神变得晦暗,过去的只是过去了,曾经历过的记忆停留在那里,永远不会消失。
一濑红莲瞥见他的变化,嫌弃道:“不想笑就不要笑,难看死了。”
柊深夜一愣,脸上挂的笑容并未退去,蒙上阴影的部分真切了几分。
现在不同了,老师,我找到同伴了喔!
不再是一个人。
“开心的时候要笑,生气的时候要笑,难过的时候也要笑。”
“是谁教你这么扭曲的观念的。”一濑红莲无语,“开心的时候笑,生气的时候面带怒容,难过的时候哭,这样才对吧?”
“是吗?”柊深夜不是不懂这些,只是他有不一样的看法,“我觉得很有用阿!换作是你,能保证无论何时,脸上的和心里的情绪都保持同步吗?”
“……”
一濑红莲不说话了,他听懂柊深夜意指什么。
总有那么几次身不由己,不是想要,就能怎么样。hΤTpS://WWω.sndswx.com/
一如他从小到大遭遇的一切,不公、屈辱、难受的事,面对那些,他都是用笑容糊弄过去。
正常情况下,确实很有用。
耳朵捕捉到隔壁桌咋舌的声音,柊深夜开心的笑了。
“教我这些的,是老师喔!”
“老师?”
一濑红莲有点兴趣,讲这种话的人,不是善于伪装真实想法,就是看破了待人处事的态度,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不公平的事,能打破所有陈旧规则的,只有力量,足够的,强大的……力量。
“恩。”
柊深夜突然顿住,一濑红莲鄙视之,正想这讨厌的家伙竟然吊我胃口,就听柊深夜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字。
“蓝染老师。”
喔,蓝染……
下一秒,刻意装出来的疏离破裂,柊深夜饶有兴致的盯着一濑红莲变脸。
“蓝染?你的老师?!”一濑红莲冷静下来,忆起查到的数据写的东西。
老师,候选人,柊家。
“……你在柊家的教导人是他?”
一提到这个话题柊深夜笑容灿烂,“没错,哼哼,羡慕吧?”
“……”
一濑红莲冷漠脸。
好吧,他心里还真有那么一点不平衡,剑术顶尖阿!能得他的教导何其幸运,不过一濑家相传的技也不遑多让!
对自己刀术颇自信的一濑红莲兴起一股较劲的念头,“蓝染当你的教导人,你跟着他学了这么多年,我想你的技术不差吧!找时间切磋一下,放学后如何?”
一濑红莲笑脸在柊深夜眼中变得格外险恶,话题跳太快,柊深夜适应不良,笑容僵硬。
别说,虽然是给名师教导,柊深夜刀剑类的武器还真使的不怎么样,第N次在柊家道场被打趴在地,迷迷糊糊的他听见恩师极轻的叹气,呢喃的低语。
[还是不行吗……]
倒地的白发少年收紧五指,不甘跟着最后一丝力气流失,深深失落袭卷心灵,他让老师失望了。
[你在想什么?]
[嗷!]
白色衬衫领口松开,袖子为战斗方便往上卷,黑色西裤包裹有力的腿部,成年男子好笑的垂眸,手持训练用木剑敲了躺在地上装死的柊深夜。
[剑术不行,你还有其他技能,不一定要走我这条路,我记得你的枪械成绩挺好,不必改跑道,继续努力。]
[是!!]
老师认同了他的能力!
虽然未拥有和老师相同的剑术才能,另一方面还是得到了认可,心情大起大落,柊深夜扯出一个尽量好看的笑容,面对他的老师,他希望留在对方记忆里的永远是自己最好的一面。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白发少年的笑容扭曲的可以,蓝染面无表情由着他笑,柊深夜似乎也发现自己的不成功,收起笑脸抿了抿唇,拉到瘀血的伤口嘶了一声。
那些年被木剑敲过真刀砍过的日子一一回拨,柊深夜恍惚,一濑红莲见状啧啧称奇。
“你打不打阿?”
“不。”
一濑红莲怀疑自己听错,“哈阿?”
“你没听错,我拒绝你的提议,其实我擅□□械热武器,要我跟你比冷兵器,胜负一开始就决定的比试我才不干。”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濑红莲卧槽刷满屏,打从心底鄙视未来盟友现隔壁桌。
剑术高手从小带大,你跟我说你擅长热武器!
谁信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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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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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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