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人烟的乱葬岗旁,窸窸窣窣穿过来几道身影。
“你倒是再跑啊小废物?打!给我狠狠的打!”
惨淡的月光下,衣着华贵的少年咬牙切齿,面色狰狞的盯着地面上痛苦翻滚的人影。
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发丝散乱,鲜血淋漓,正被长棍打的凄厉惨叫。
“啊——”
“啧啧,我的好弟弟,你叫的哥哥心里真舒坦呐。”华服少年把玩着手里的玉戒,炫耀般的伸出手指,“苏家的好东西果然不少,难怪你总能找出各种理由来接近紫菱妹妹!”
少年顿时全身颤抖,一双眸子难以置信的盯着华服少年手中的玉戒:“戒指……怎么会在你这里?”
“怎么会?”华服少年抑制不住的讽笑起来,“紫菱妹妹说,你的东西,她看着觉得心烦,便转手给了我。你们苏家的功法和宝物,凌家用的很合心意,好弟弟,我这个当哥哥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不会的……紫菱不会这么做的!”少年目呲欲裂,“我一直将你当做亲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呵呵,要怪,就怪你是个废物,哼,自作多情!”华服少年冷笑。
“不,不会的……!”少年挣扎着站起来,心寒如冰,身形愈加颤抖,是心痛气愤,也是绝望。
“哼,目不识丁的粗鄙之人,奉元城内人尽皆知的废物,就凭你也想染指紫菱妹妹?”华服少年冷笑一声,上去就是一脚。
“砰”
绝情的一脚横扫少年惨白的面颊,少年嘴角立即溢出了鲜血,他艰难地稳住踉跄的身体,声音喃喃:“我不信……紫菱不会这么对我的……若不是为了救她,我……”
华服少年一把扯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脑袋,“废物,别做梦了!就算你救了她又怎样,最后她还不是选择了我?”
少年心碎欲绝:“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
当年他因救她而经脉受损无法修炼,变成了奉元城内人人唾弃的废物。她曾承诺,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她也会守在他身边。
昔日的山盟言犹在耳,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苏家完了,他也完了,连心底唯一的希望和支柱,也背叛了自己。
一瞬间,少年心如死灰。
“废物!到了现在还不死心!我和紫菱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去死吧!”
黝黑的长棍扬起,重重地砸在少年的脑袋上。
血肉崩裂,鲜血横飞。
少年“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浸染了大地,少年痛苦地挣扎着,慢慢的失去了生机,这一次,他没能站起来。
“二少爷!这废物好像没气了!”一侧的打手试了下少年的鼻息,身子一个哆嗦开口道。
华服少年眼底滑过一丝阴狠:“苏彧,你这种废物,怎么配和紫菱在一起,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鬼叫什么!把他丢下去!”
那几个打手不敢反抗,连忙抬起死透的少年,刚要往下丢,四下里突然阴风呼啸,荒芜的乱葬岗陡然弥漫出一丝阴冷之意,鬼气森森。
那几个打手一个哆嗦:“二少爷,这下面可都是丢死人的地方……”
“他现在不就是个死人吗?”华服少年冷哼一声,却也不由的裹紧了外袍,神色间滑过一丝紧张,这乱葬岗是个邪门的地方,他也不想再久待,怒喝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丢下去!”
那几个打手抖如筛糠,哆哆嗦嗦的就要把尸体丢下去,突然,少年的手指动了动。
“啊!”几个打手魂飞魄散,尖叫着将尸体丢开,抱成一团,“他动了!”
华服少年脸色难看:“住口!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动!”
说罢,他一脚将少年踢了下去,得意的拂袖离去。
月光惨淡,阴风怒号,乱葬岗下的死人堆里,突然一个身影披头散发,衣衫染血,艰难的支棱着双臂,木讷地坐在那里,从远处看,宛如一具冰冷的人彘。
披散的发丝被阴风吹开,露出一张鲜血淋漓的脸,而那一双眸子,冰冷深幽,没有一丝温度!
霎时间,漆黑的夜幕被闪电劈碎,轰隆隆的雷声滚滚而过,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密密的砸在苏彧身上,他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踉跄,歪倒在地。
脑海里的记忆激烈的碰撞着,一个是来自异世古武世家天才的记忆,苏家的牺牲品,自小经受着非人的残酷训练,让苏煜变得冷酷无情狠辣,他天赋不错,年纪轻轻就凭借着近乎诡异的古武医术,活死人肉白骨,获得殊荣无数,成就斐然,却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暗杀,年二十三。
另一个,则是这局身体遗留的记忆,天元大陆,以武为尊,大小传承家族无数,大陆内,有繁衍不息的武技功法,有高深莫测的丹药,还有巧妙无双的阵法……当然还有其他非主流的职业层出不穷,每个人在十岁的时候,都会进行凝聚灵海,一旦成功,便可以进行修炼,成为真正的武者,可若是凝聚失败,就会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终究会沦为到底层生活。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苏彧,便是这样一个废物。
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凉意激醒了昏迷的少年,他舔了舔湿润的嘴唇,艰难地翻了个身,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任凭雨水砸落在脸上。
六岁为了救墨紫菱伤了筋脉,尽管其后进补无数,也没能让他在十岁时开辟出灵海。
没有灵海,注定一无是处,昔日的红颜转眼纠缠上他的表哥凌烈,嫌隙他入骨。
他无法接受,他开始痴缠,甚至不惜将苏家的功法和宝物偷来送给她企图讨好,不料却被她转手送给了凌烈,甚至联合凌烈企图制造自己花心的假象,他苦苦解释,却被墨紫菱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彻底将他推入绝望的深渊。hτTΡδ://WωW.sndswx.com/
悲愤之下,他找凌烈理论,却活活惨死在乱棍之下。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艰难地撤动着嘴角,“苏煜变成了苏彧,呵呵,既然世人欺辱于我,便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眼底滑过一丝冰冷,苏彧动了动身子,牵扯的痛楚让他牙关紧咬,身子抖得厉害,断一手一脚,内脏破损严重,这具身子真是被摧残到了极点。
他实在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只能挣扎着用一手一脚匍匐向前,血红的脚印立刻被雨水冲散,汇聚成一条长长的小河,顺着其他尸体的缝隙流向远方。
“看来,是快要死了!”突然,一声漫不经心的叹息声响起。
“谁!”苏彧眸光骤然凛冽。
“嗤……”那声音又轻笑一声,“垂死之人,脾气倒是不小。”
苏彧陡然抬头,目光锁定在不远处树梢上的一道身影。
树影斑驳间,负手而立,青丝飞扬,衣袍舞动,银白如雪,倾盆的大雨让他看不清容貌,那人就站在纤细的树梢上,衣衫竟没有被打湿半分!
苏彧霎时间警惕起来,他一向警觉,却没有发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更何况瓢泼大雨却不沾身分毫……
“你想对本座出手?”似乎觉得有点意思,白袍男子慵懒地笑出了声。
“呵呵,且不说你没有任何修为,就凭你这残破的身体,你觉得有多少胜算?”
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而来,又像拂面的春风,令人心神皆为之一颤,如果苏彧是一名女子,恐怕将会沦陷其中。顿时他全身紧绷,以为这男子使用了声音攻击,身体虽然残破,却也不是没有任何防御力的。
“莫慌,小子,本座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你这又干又瘦的模样,本座还提不起任何兴致。”
“我是说,你还不配本座出手。”顿了顿,白袍男子似乎觉得刚刚的话有些不妥,又补充道。旋即他伸出了手,竟带了一丝诱惑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白袍男子悠悠然飘过来,原本模糊不清的容貌也慢慢清晰起来,精致绝伦的脸颊,无懈可击的笑容,美得不可方物,让人窒息,这真是个男子?
平静的看着他那双魅惑的双眸,,苏彧神色不定:“什么交易?”
他轻轻地俯下身子弯着睫毛笑:“不要这么冷漠嘛臭小子……”
“少废话。”
他全身剧痛,实在没什么精力与他嚼舌。
看着他淡漠的神色,白袍男子也收起戏谑的表情,朱唇轻启:“你失血过多,命不久矣……”
“我知道。”冷淡至极,好像生死无关紧要。
白袍男子略有些意外,面对死亡,这个十多岁的小子竟然能面不改色。
“所以……”
“所以废……废话少说。”苏彧打断他,痛苦地咳了一口血,再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耽误下去,他必死无疑。
“呵呵,还真是无情。”男子一声轻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苏彧,嘴角慢慢勾起,慢条斯理道:“我救你。”
“条件?”
“每月给我五十滴心头血。”
“好。”
男子微微一怔:“你不怕死?”
回答他的,是倒下的身体。
……
两日后。
苏家前院,气氛沉重得令人压抑。
站在门前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脸色铁青,正怒目而视着来客。
站在首位的一对男女,男子五官俊朗英气,气质尊贵,只是这尊贵中却带着一丝傲慢。女子窈窕婀娜,明眸善睐,艳丽中带着几分清纯,两人皆身着华服,身后带着的几名随从仆人,正挎着吊唁用的纸钱。
“哼!令诸位失望了,我儿还好端端的活着,诸位的纸钱留着自己用吧!”
苏铭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可身子却像风雨中的枯叶,瑟瑟发抖。
苏彧前脚刚救回来,凌烈和墨紫菱就拎着纸钱上门来吊唁,若非苏家衰败,他如何能让这些人欺负到苏彧头上?看着自己瘸掉的双腿,苏铭只觉悲从中来,他是个废物,连自己儿子都无法保护。
“苏伯伯,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您可要节哀顺变啊……”
说话的正是凌烈,今日来,正是要确认一番苏彧那个废物究竟死了没有,若是死了,那便作罢……没成想到头来,自己居然吃了大亏。
凌烈眼底滑过阴狠,只是很快的掩饰下去,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听闻此,苏铭脸色更加难看,没有好气的开口:“苏彧好端端的活着,二少爷是有多巴望着他死,居然这般诅咒于他?”
“苏伯伯,我知道您对凌家有意见,可我是真心关心苏彧的,您怎能这般污蔑我?”
苏铭眼底滑过一丝厌恶。
墨紫菱目光温柔的看着凌烈道:“你便是太善良了,总是关心着别人,何时也关心关心自己?”
而此时凌烈心中异常恼恨,苏彧那个废物竟然还没死!
凌烈冷哼一声,看向脸色铁青的苏铭:“苏家主何必这般怒目相视?要怪也只能怪苏彧,癞蛤蟆还妄想吃天鹅肉?”
苏铭气的直哆嗦:“二少爷怎么可以这样说,苏彧终究还是你弟弟!”
“苏家主说的极是,苏彧终究和凌家有些干系,还需好生教导才是,虽说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但也不希望他就此堕落下去。”墨紫菱神色倨傲的开口。
“没有关系……”,苏铭身子晃了晃。
苏彧与墨紫菱的婚事,还是当年祖父那一辈定下的,当年苏家尚算辉煌,在大元王朝的地位不容小觑,可世事无常,到了父亲这一辈,苏家彻底衰败,到了他这里,苏家基本上是名存实亡了。
墨紫菱这个时候说与苏彧没有关系分明是不承认婚约的存在,顺道打了他这张老脸!
“我们今日来,还有一事要通知苏家主。”墨紫菱目光痴痴的看向凌烈,语气轻柔:“我已向父皇奏请,准备招凌烈为驸马,此生此世,只他一人。”
凌烈温柔的搂住墨紫菱,两人炽热焦灼的眼神旁若无人深深对望着,身后跟来的随从无不艳羡出声,唯有苏家众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呵……”
清淡的冷笑突兀的打断了两人间的柔情蜜意。
“你们两个,倒也相配。”
一声讥笑,令在场的众人皆心中一颤,不由的转身向后看去,紧接着,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惊艳之色。
这少年一袭黑衫,冰肌玉肤,鼻梁高挺,嘴唇纤薄,一对剑眉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黑色的瞳孔微微泛起紫色,眼中熠熠闪烁着精光,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疏离之感,凭空增添了一份冷漠。
没错!
只有丹药才有那样的灵气波动!更令他们震惊的是,苏彧拿出的这一颗,竟然比凌烈的那颗,灵气还要浓郁!
丹药可是稀罕品,就算是凌家那样的大家族也拿不出几颗来,落魄的数苏家怎么可能会有!
“冲灵丹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了,以后,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苏彧屈指一弹,丹药正丢在凌烈阴寒的脸上,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骨碌碌的滚到了土里。凌烈又恼又惊,方才一纸休书甩在墨紫菱脸上,现在又将丹药砸在自己脸上,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羞辱!而且这冲灵丹比他的辟灵丹高出一个阶,这个废物,怎么可能会有三品丹药?
墨紫菱的脸色更是难看透顶,在奉元城,她还从未听说过谁能练三品丹药的!就算是皇室也不可能!
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敢打他凌家的脸!敢打皇家的脸!
“苏彧,我知道你一定是心里难过,毕竟我和凌哥哥快要成亲了……”墨紫菱转而又释然了,苏彧这么做,定是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岂会让他得逞?墨紫菱一句话立时让众人回过神来,就是嘛,这苏彧定是看不得公主殿下和二少爷走到一起,才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不满。
凌烈的脸色也微微的缓和了一些,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做梦!
“滚!是我没有说清楚,还是你们耳朵聋了没有听到?”
话音未落,墨紫菱和凌烈便猛地沉了脸!
苏彧这个该死的废物!居然敢骂他们!
“苏家不欢迎畜生,还不滚?”他语气淡漠清冽,带着一丝不屑,那眼神像是巴掌似的,啪啪的打在众人脸上。
墨紫菱愤恨交加,上前一步怒喝:“苏彧!你放肆!”
“不要说了!今日之事我记下了,好戏还在后头,哼!紫菱,我们走!”
被人家公然的下逐客令,再待下去便是自己打自己脸了,凌烈铁青着脸色,却看也不看那冲灵丹,冷哼一声,拉起墨紫菱拂袖便走。
“啊!”
一行人刚到围墙外,便听得凌烈一声惨呼。
“流血了!”众人惊声大叫,一时间,手忙脚乱。
凌烈抬手一摸,一手的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面色狰狞咬牙切齿:“苏彧……”
“这种垃圾丹药也好意思送人?”
愤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围墙内苏彧冷淡的声音打断,接着无数纸钱从里面扔了出来,躲闪不及的众人被撒了满头。
凌烈一掌拍开近身的纸钱,一张脸黑如锅底,苏彧这个该死的废物竟敢对他如此无礼!
“走!”
凌烈从牙缝里咬出一个字,吓得众人噤若寒蝉,只有墨紫菱眼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身处皇室,免不了明争暗斗,可不像表面上那么温婉贤淑,无论是乱葬岗杀人,还是今日前来吊唁,其实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如今苏彧不仅无事,反而还有天翻地覆的改变,让她心思顿时又活络起来。
凌烈快要气疯了,本以今天能将苏彧狠狠的踩到脚底出口气,到头来,竟还是自己吃了闷亏!他脸色铁青,怒极之时,脑海里闪过那枚冲灵丹,一条毒计涌上心头:苏彧,这一回,我一定要彻底废了你!
院子彻底的空荡下来,苏立完完全全的惊呆住了,一定是他在做梦!想到凌烈临走时森冷的眼神,苏立不由又担心起来。
“少爷,以后我们怎么办啊?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淡定。”
苏立:“……”
“彧儿做的没错!”苏铭似乎也出了口恶气,满是褶皱的脸此时也微微舒展开来,“我们苏家虽然穷,但也要有骨气!”
苏彧微微一顿,看着苏铭那张苍老的脸。父亲这个词汇,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前世,他是家族争权的牺牲物,从未感受过正常人该有的感情,可看到那满是褶子的脸,舒展大笑的模样,让一颗冰冷的心,泛起了一圈涟漪。
自从这具身子的娘亲过世后,苏家彻底垮掉,在这个大陆,没有实力就会被人踩在脚底,甚至连一份养家糊口的活儿都找不到,不得已之下,苏铭委曲求全,将他送到了这具身子的母族,凌家。
一边是一蹶不振的父族,一边是过世的母亲,再加上这具身子懦弱,被苏家厌弃,三岁时被送到乡下寄养,六岁被接回来越发卑微,六岁救墨紫菱受伤。十岁开辟灵海失败……
一桩桩打击终于将苏家推入绝望的深渊,苏彧更是被逐出凌家的大门。
不得已,苏铭只好将他带回破败的苏家苟延残喘,几年前他被妖兽袭击,残了一条腿,苏家彻底没了希望,这也是墨紫菱迫不及待来取消婚约的原因。
“这苏彧的一生还真是失败啊。”
怀里的白猫懒洋洋的传来一道神念。
“再失败还不是要每月供你五十滴心头血?”
冲灵丹是白猫给他养伤用的,以他对医学的造诣,凭借那丹药灵气便能判断出这颗品级比凌烈的那颗高很多,还想拿丹药吓他?
白猫睁开眼睛,瞥了苏铭一眼:“苏家血脉确实堕落了,臭小子你可得努力了……”
“孩子,你那颗冲灵丹从何而来?”苏铭有些小心的声音传来。
这个大陆,除了武者,最稀缺的一种职业便是药师了。
想要成为药师,首先要精通的是医术,其次还需要满足一个极端苛刻的条件,那便是拥有强大的火灵海。整个大元王朝拥有火灵海的人屈指可数,而拥有火灵海又同时精通医术的,更是凤毛麟角。
这孩子打小经脉就毁了,又因为那时候条件恶劣,大字都不识一个,炼丹的事他是想也不敢想,只是如此珍贵的丹药放在手里,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假的。”丹药当然是真的,只是如果说是真的,便要解释怎么来的,白猫的事,他还不想告之于众。
苏铭反而松了口气,幸好那凌烈没有收下,不然就要出大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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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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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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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四合院:二流子的快意人生更新,第170章 事情的严重性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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