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被红楼买下,又卖给了贺家,就应该是贺家的人,再去找生身父母,会不会不太合适……”
枝枝很紧张地不停眨眼,贺延安看着她小扇一般的睫羽,轻轻笑了一声:“就算真的为人奴仆,那也还是父母生养的,谁能真的断绝亲子天伦呢?况且你该知道,我从没把你当过家仆。”
“少爷……”
“如果你担心父母已经不在,或者别有隐衷才决定和你分离,怕触景伤情,那我们也可以就此打住,以后贺府就是你的家,我们谁也不再提这个。可如果你还想回去看一看,我一定陪着你。”
枝枝忽感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扑簌簌往下掉,她抬袖拭去,扬起脸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嗯!我想去见一见他们,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如果还有缘分,枝枝愿意为他们尽孝,但如果亲缘已断绝……枝枝还有少爷,也不会难过的!”
贺延安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该难过还是会难过啊,不过世间也不光只有一种情感,缺失父母亲情或许遗憾,但还是可以向前走好自己的路,邂逅别的缘分,比如我就遇见了你。”
枝枝吸了戏鼻子,用力点头,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最后觉得太丢脸,索性跑到了贺延安的前头,不让他看到自己动容落泪的样子。贺延安也十分善解人意地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既不会打扰,又能看顾到她。
若有人看到贺延安如此定会瞠目结舌,向来桀骜不通情理的他竟然会待人如此温柔,不过贺延安也懒怠顾及和解释,一切不过都是任心自然而已。
要追查枝枝的身世,自然绕不开红楼。
贺延安陪着枝枝来到红楼,那座小楼还是如当年一般,外表风雅精致,但里面全是被囚住身心的女孩子。
三年多过去,在楼中负责接待贵客的吴嬷嬷却没有显出老态,反而更显丰腴,想来这些年生意还是颇受眷顾。
枝枝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在贺延安的鼓励下上前开了口:“嬷嬷,你还记得我吗?”
那嬷嬷放下手里的名册,半眯着眼端详了枝枝一番,然后恍然“啊”了一声:“这不是枝枝嘛!”
她见枝枝如今身量长高了不少,身上穿的也是上好的料子,更别说一张脸出落得净如芙蓉,肯定过上了好日子,于是迎过去时亦是满脸堆笑,拉着枝枝的手嘘寒问暖。
亲昵地寒暄一阵后,吴嬷嬷终于注意到枝枝身后还有人,看上去也是器宇不凡的贵公子,顿时对她态度更客气了。
“枝枝真是好福气啊,当年我就说你乖巧,到了人家府上肯定会受宠爱的,这不就应验了吗?”
枝枝无奈地笑了笑,她分明记得当年嬷嬷们都骂她愚笨,学不懂规矩,肯定会冲撞大户人家,所以根本没打算把她送往高门,后来遇见贺夫人,只是个意外的缘分。
吴嬷嬷还沉浸在她们关系亲密的虚假回忆里,自顾自叹道:“唉,像你这么念旧有良心的闺女可太少了,好多姑娘送出门去就没见回来,过得好不好也不说一声,想来也令人伤怀。”
“嬷嬷,”枝枝再听不下去,打断了她,“我这次回来,除了看看你和众姐妹,还有一件事想问。”hτTΡδ://WωW.sndswx.com/
吴嬷嬷听了这话马上变了脸,拢了拢衣襟道:“原来是有事要问,难怪,我就说怎么会来看我这糟老婆子。”
贺延安在一旁已是听得火起,他上前一步护在枝枝身前:“这位嬷嬷,三年前既然已经把枝枝交付给贺家,银钱两讫,她就已经是我贺家的人,没听说过卖出去的丫鬟仆役还要向牙婆尽孝。”
贺延安身材高大,目露寒光,吴嬷嬷被吓得直缩脖子:“公子您说得是,老身哪里敢责怪枝枝呢,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枝枝就像我的女儿一样……”
“无聊的玩笑还是免了吧,正事要紧,我们来此只为一个目的,”说着贺延安从拿出一锭银子,抛给吴嬷嬷,“只要嬷嬷肯如实回答,事成之后还另有谢礼奉上。”
吴嬷嬷拣了银子,掂在手里分量不轻,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公子您说笑了,刚才也说了,枝枝就像我的女儿一般,有事要帮忙,老身当然责无旁贷,有什么话您吩咐吧。”
贺延安恩威并施,已经完全拿捏住了这见钱眼开的老妪,她收了银子,眼珠一转想起之前也有人来打听过枝枝,不过看起来像穷亲戚攀附,被她给打回去了。
“本来我们红楼做生意就讲求一个干净,姑娘从我们这出了门,就和以前断得干干净净,这也是有头脸的人家愿意找我们的原因。不过枝枝这是受到的主家的厚待,是难得的福气,我也就为她破了这个例。二位可以到京郊的山上找一个叫王老四的猎户,那里或许有你们要找的结果。”
得到这个信息后,贺延安和枝枝没有停留,立刻雇了一辆马车赶赴京郊。
那里聚居着许多猎户,而且深秋时节正是动物膘肥体壮的时候,不少人都驻在山里,山脚下的屋子都是空的。
两人问出了王老四屋子的方位,不过幸运的是他还在家,庄上的人说他以前是顶好的猎手,但自伤了脚之后大部分时候就只能待在家里了。
贺延安买了一只野猪腿和两只大雁并一些野兔皮,敲响了王老四家的门,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如同锈迹斑斑的锁链。
“进来。”
枝枝有点害怕那声音,贺延安握住她的手,护在她身前进了屋。
“老伯,我们受红楼吴嬷嬷的指引,说是来此可以找到线索探查一位姑娘的身世。”
眼前的王老四像枯朽的木根一般,若不是那双间或眨一眨的眼睛,贺延安几乎都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活物。
“无故打扰,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贺延安见他没有反应,上前把礼物放好。
看到那些打猎所获的东西,王老四终于有了动作,伸出枯枝般的手在兔毛上摩挲,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如果我腿脚还能动,一定能猎到比这成色更好的兔皮,不,就算是狐裘也不在话下。”
贺延安没有说话,任他沉湎在过去的荣光之中,等他一一看过那些猎获,才终于抬起头面对他的客人。
“小伙子,你很懂规矩,算是不错,不过那件事我帮不了你,你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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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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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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