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父皇今日唤你前来,你可知所为何事?”
“儿臣不知。”
凌萱强装镇定道。
“你!你还不说实话?”皇上举起手中断成两半的一张面皮,冲凌萱公主道:“你看看这是何物?朕真是小瞧了你,到大牢中将死囚救出来,买来面皮给其改头换面,还将此人留在身边作心腹使用!朕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皇上说完将那张面皮狠狠扔到凌萱公主身上。
面皮滑到凌萱的脚边,她吓得面如土色,这张面皮正是她从黑市高价购来,给刘明修扮杨浔舟时所用的。
凌萱立即跪下来,焦急道:“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这个面皮看下去倒像是儿臣的侍卫杨浔舟的,可是他做了什么错事?”
皇上本是疑心于她,才说此话来试探。
见凌萱公主否认,皇上沉声道:“这么说杨浔舟戴面皮的事情你也知情?他的身份你也知情?那他怎么从监狱中出来的,你会不知情吗?”
凌萱公主脸色愈发白了。
将死囚从监狱中救出来,还让别的犯人代替他被斩首,这可是大罪。哪怕她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也是要重罚的。
何况她已经不是了。
“儿臣,儿臣不知情。”凌萱公主吞吞吐吐道:“儿臣遇见杨浔舟时,他便说自己长相丑陋,所以一直戴着面皮。儿臣顾及他的颜面,并未与其他人说过此事,儿臣仅知道,他是外地进京寻亲的落魄之人,怜他身世,这才留他在身边让他办些小事。”hτTΡδ://WωW.sndswx.com/
皇上还欲再问,便听得内侍通报,徐大人到。
徐大人见到门外的刘明修时便心中发慌,进得殿来,又见皇上满面怒色,凌萱公主跪在地上,便知道刘明修的事情是藏不住了。
徐大人跪下身去,还不待皇上审问,便哽咽道:“皇上,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啊!”
皇上怒瞪了他一眼,问道:“徐大人所犯何罪?说与朕听听。”
徐大人看了一眼凌萱公主,又看了一眼皇上,终究还是对皇上的惧意更多一些,他流泪道。
“老臣糊涂啊!老臣在都察院安分守纪了一辈子,却一直屈居陈大人之下。恰巧今年年初凌萱公主让老臣放了一个死囚,便为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老臣一时贪心,才做了这个糊涂之事,望皇上看在老臣多年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老臣一命。”
凌萱公主见徐大人将她说了出来,连忙争论道:“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并没有让徐大人放过死囚。儿臣与那杨浔舟非亲非故,哪里至于如此费心思去救他?”
皇上失望地摇了摇头,不再看她。
转而对徐大人道:“徐大人,你可知为何你一直屈居陈大人之下?你既胆小怕事,又受不了诱惑,这样的人,如何能掌管好朕的都察院?你仅仅为了让凌萱给你美言几句,便草管人命。你让朕饶你一命,那无辜被你斩首的人,他可曾有机会让你饶他一命?”
徐大人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哭诉道:“皇上,那被斩首之人本就是做了坏事,终身监禁的。再说,此事老臣并不是主使,只是一时糊涂被人当了棋子。望皇上开恩……”
皇上见他一额头的血,摆了摆手,道:“你上了年纪,朕本无心重罚你。可你犯的不是小错误,若是轻判,朝廷的刑罚岂不等同儿戏。朕便罚你流放到崇山,即刻押送。”
徐大人无力的瘫倒在地,皇上虽然饶了他性命,可他一大把年纪流放,随时可能在路途中没了小命,即便能活着到崇山,囚犯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终于坐上了都察院的第一把椅子,却也成了他丢官流放的诱因。
侍卫将徐大人押了下去。
皇上这才将眼神重新放在凌萱公主身上,沉声道:“凌萱,父皇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儿臣,儿臣……”凌萱还准备狡辩,可看到皇上看她的眼神愈发冰冷,不由心中苦涩,支支吾吾半天,终是低下头来。
“儿臣不是有心骗父皇的。刘明修确实是儿臣救的,那副面皮也是儿臣为他买来的,儿臣错了,父皇别生气了。”
见她终于承认,皇上的脸色稍缓和了一点,冷声道:“现在你回答你自己问的那一句,你与那刘明修非亲非故,哪里至于如此费心思去救他?”
凌萱公主看了一眼赵沐谨,随即委屈起来,她指着赵沐谨哭泣道:“儿臣救刘明修,是为了对付她!儿臣知道父皇母后找到她后,便不会再疼爱儿臣了,儿臣想让她离皇宫远远地,永远也不要被父皇母后找到!父皇与母后宠了儿臣十几年,是儿臣的全部。凭什么她一出现,便要夺走儿臣所有的一切,儿臣有什么错?儿臣只想过与以前一样的日子,让父皇与母后只宠爱儿臣一人!她挡了儿臣的路,儿臣当然要找人对付她!”
凌萱公主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是委屈不甘。
皇上见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实在找不出一点之前那个活泼可爱女儿的影子。
自私已经让凌萱分不出善恶,嫉妒已经让凌萱面目全非。
身世的事情确实怪不得凌萱,可凌萱为了保住自己地位,不惜多次伤害永诺,伤害无辜之人。如今事情败露后,还如此不思悔改强词夺理。
实在让他失望。
“凌萱,朕记得你小时候,朕问你,若是有人挡了你的路,你当如何?你当时说,你可以换道走,或者先休息一下,让对方过了你再走。当时你是多么善良又可爱的小姑娘啊,如今怎么会成了这样?谁挡你的道,你便要杀了她么?”
有这回事吗?凌萱公主想不起来。
可即便有,那能是一回事吗?那时她只是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小公主啊,即便真有人挡她的道,哪用得到她出手,父皇母后都会为她处理了。她只要说两句好听的哄父皇母后开心就行。
哪像现在,她面临的是失去一切的风险。她要怎么换道,把位置让给赵沐谨么?休息一下让对方过了再走,这便更是笑话了。赵沐谨抢走了她的一切,她若是放任不管,走的便是她自己。
父皇完全不能理解她的伤痛。
甚至还用这么一副怒火中烧的口吻质问她,用如此痛恨恼火的眼神看向她。
明明她才是最痛苦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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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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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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