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浮小声地问了他一句,脸颊有些微红。
傅景行从她身上收回眼,淡淡对上自己母亲。
“妈,既然您都知道我有孩子了,那您应该明白,曼曼婚后没多久就进入了待产期。
外面的世界那么乱,她又出过那样的事,是我不让她出门的。”
“谁还没生过孩子?待产期也就十个月吧,算上她坐月子加产后护理,满打满算,我给她一年时间也够用了,但她却将近两年没露过面,你还想帮她说话?”
傅景行沉默了瞬,脸上的笑意维持不住了,长睫垂落,声音低了下来。
“曼曼预产期的时候家里出了点事,她父亲因为意外身故了。我怕她得知后情绪不稳伤着身体,就没告诉她,结果她生完孩子没多久,自己得知了这件事,然后染上了……产后抑郁。”
……
黎荆曼刚生完孩子那段时间的状态,他至今都无法忘怀。
那几乎是他最担惊受怕的时候了。
她本就不是自愿要的那个孩子,被迫把孩子生出来后,产后情绪一直不稳定,一度有自毁的倾向。
她第一次出事的时候,他人在公司,并不在场。
是护工后来告诉他的,她在浴室本来好好的,浴室里突然就传出了一声东西打碎的声响。
护工强行破门闯进去,发现黎荆曼人站在满地的镜子碎片中,弯着腰正准备去捡最锋利的那一块。
他光是后面听人叙述,都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凉,如果护工没有及时看住她,后果不堪设想。
他终于意识到,强迫她生孩子这条路走错了,但他又不知道,正确的路到底在哪?
丘比特给别人身上射的是箭,一箭穿心,所以那些人能心心相印,两情相悦。
丘比特射向他跟黎荆曼的却是笼子,将他们的人困在了一起,两人的心却又隔的那样远。
最初她不喜欢他,他用权势欺她,逼迫她在无奈之下和他走到了一起。
后面她不想嫁他,他又用她父亲的隐私威胁她,逼迫她成为了他的妻子。
而后她又想离婚,他想用让她怀孕的方式,让她安安分分留在他身边。
现在孩子终于生下来了,她却仍旧没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样,态度有所软化。
更可怕的是,伴随着这个和她有着血脉之亲,无法逆转的孩子的出生,她开始厌弃她自己了。
他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鲜活气息在一点一点的消逝,这个认知让他恐慌。
黎荆曼是个很执着的人,但凡她认定了的事情很少有办法能够改变。
他不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了,护工虽然谨慎,但毕竟是花钱雇的人,总有顾不到的时候,而那点顾不到,就注定了蕴含着高危的风险。
他不能赌,也赌不起。
让助理把所有能远程办的公务都拿到了护理医院,他在她的房间里弄了个简易的办公桌,一边工作,一边盯着她,一边照顾孩子。
黎荆曼后续又出过点小问题,但他发现的及时,都没让她成功。
他仍在试图让她回心转意,工作不忙的时候,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问。
“你到底哪里不开心,跟我说好不好,不要再这样伤害你自己。”
黎荆曼面无表情地待在他怀里,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
他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外面是二十层楼高的蓝天白云,身上悚然一惊。
当天晚上,他就让人连夜钉死了窗户。
然后就是漫长的绝食,黎荆曼什么都不肯吃,他威胁她吃东西,她麻木地一点点地把食物往口中塞。
如果不是他观察的太仔细,留意到她始终没有过咀嚼的动作,黎荆曼很有可能用满满当当的食物噎死自己。
那段时间真的是太绝望了,要远比两人闹分手时更绝望,她彻底对这个世界不留恋了。
人在他怀里,却形如枯木,心如死灰。
他看似已经得到了她,但事实上,他从未得到过她。
无论他对她做什么事,怎么想改变她的想法,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依旧是自由的。
她属于她自己,不属于他。
对她而言,那个被迫生出的孩子,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如愿以偿,在他们之间建立了再无法回转的关系纽带。
而她对他最后的反抗,是她放弃了她自己。
谁都不知道黎荆曼是怎么跑出房间的,但等他们意识到不对时,她人已经上了顶楼的天台。
他追过去时,她人已经站在了防护栏边,手把着防护栏,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他在她身后喊她的名字,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也跑到了防护栏边。
他红着眼,对她嘶吼:“我知道你恨我,既然这样,你让我先跳。我死了你就解脱了,我们一了百了,行不行?”
他承认他在赌,黎荆曼是个很善良的人,他不信她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黎荆曼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一阵,转身离开了防护栏边。
他也松了口气,赶到她身边将人给死死地抱进了怀里,恨不能把人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她了,在看到她站在防护栏边那一瞬的感觉,他此生都不想体会第二次。
她说了产后对他的第一句话,也是她跟他结婚以来,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我想吃荔枝。”
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耳中,宛如天籁。
他以为那是她态度转好的前兆,兴高采烈地叫人送来了增城挂绿,尽自己所能地去讨好她。
荔枝多水,剥皮的时候容易弄脏手指,他有意拉进两人关系,主动帮她剥荔枝,剥完了再递给她干干净净的果肉,让她吃。
黎荆曼素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却又有了点光彩,虽然不是暖光,但有点像他最开始见着她时的那样了,漠然,清冷。
冷也好,总比她麻木空洞,心死如灰的模样强。
他剥着荔枝看着她含着果肉的模样,心情很好地走神了。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现在荔枝都来了,距离他能看到她的笑容,应该也不远了吧……
后面他一度庆幸,因为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救了她一命,也救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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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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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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