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傍晚,早上的阴云垂下雨丝,将整个东京都蒙得冷冷清清。
上杉櫂手托吉他,仅仅是向窗外眺望一眼,也能感受到雨水那洗刷万物的冰凉。
“单独练习了一下午,要不要试着合奏一下?”
“梨香,我觉得我完全不行啊~”北川榊纱左手捏住云杉木的亮色小提琴,身后是敞开的乐器盒。
“刚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没有任何问题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嘛,乐谱很难的。”
九十梨香虽然从小学的是钢琴,但也学过一些小提琴,明白她练习时拉的音准很不错。
她的手从钢琴键上离开,叹口气说:
“我觉得你就是想偷懒。”
“嘿嘿,都练习一下午了,不休息一下怎么行,是吧花火酱?”
正在背歌词的花丸花火抬起头,疑惑脸:“怎么了?”
北川榊纱将手里的小提琴和琴弓随意堆放在乐器盒上边,小步跑过去抱住她:“我说,花火酱这么辛苦,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
“只是背歌词而已...没那么累吧......”
“大家肯定累了,不信你问上杉。”
上杉櫂:“休息我是赞成的。”
“莉映呢?”她又看向另一边架子鼓后面的绫香莉映。
“休息当然没问题,但我这鼓敲得还是有问题。”
“刚才听你敲的不是很好吗?”
绫香莉映摇摇头:“你们觉得我敲得不错,那是因为我故意把重音和非重音分的明显——我最大的问题还是节奏上...打击乐手,节奏永远是第一位。”
北川榊纱:“总觉得莉映你变了很多啊。”
绫香莉映:“是吗?”
九十梨香出来说道:“好吧,就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帮你们准备些吃的。”
“我——”
“花火你脚受伤了,别勉强,我一个人去就行。”
说完,九十梨香便转过身走向门口,流光紫的短裙轻盈微漾。
上杉櫂走到落地窗前,外边的雨雾薄薄的一层,舞在花园上空,朦胧了眼睛,像生命活动在淅沥的雨滴中。
站在这里瞭望晴空塔的轮廓,有种将东京踏在脚下的感触。
不久后,九十梨香端着瓜果出来,饮料是特调的奶咖。
上杉櫂一喝便知,这应该不是她的手艺,这种香醇绵密的感觉,没有十几年的咖啡功底是调制不出来的。
边吃边喝,大家又开始闲聊起来,女孩子都是对各自的衣着打扮感兴趣,她们讨论沐浴露、讨论香水、讨论裙子、讨论搭配......
上杉櫂自觉坐在一边,不去插话。
之后众人又各自熟悉了一下自己的谱子,稍加学习。
临近晚餐,为了不继续打扰在九十家过多打扰,一一告别之后,由鹤正司机送她们回在学校附近的各自公寓。
上杉櫂与花丸花火回了家,打开热水,放满浴缸,准备一起洗个澡。
“这次不会拒绝吧?”
“不、不会......”花丸花火虽然害羞,但还是答应下来。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洗澡......
由于她的脚还在包扎状态,不能泡水,上杉櫂也就让她躺在自己身上,脚高高地抬在浴缸边上。
柔和温暖的灯光下,少女抬起的腿优美、纤细,隐隐泛出晶莹的光。
“要帮忙吗?”
“不要......”
屋外的绵雨与浴室的水滴声音混杂在一起,时近时远。
......
翌日上午,雨后晴天。
上杉櫂这位东大学生又一次没去上课。
不是他故意想这样,而是临近五月祭,时间大多被挪出来给学生自己用,去了学校也没有什么课上。
他正躺在床上睡着大觉,浑然不觉一个小家伙爬到自己的脸上。
“姐姐~姐姐~姐姐~”
睡梦中的上杉櫂只觉得自己的脸被一只特别小的手拽得生疼,这种疼痛迫使他从被坏坏花火蹂躏的梦境里醒来。
“姐姐~”
“是哥哥。”
上杉櫂睁开了眼,发现一双缤紫色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瞳孔中的光芒,泛出好奇与高兴的色彩。
他将花丸花雨这个小家伙从自己脸上抱开,坐起在床上。
花丸太太就站在门口微笑看着他:“今天不用上学吗?这么晚还没有起床。”蜀南文学
上杉櫂将小姨子举起来,好让她抓不到自己的脸——说实话,一岁小孩子的力气还真大。
小姨子就是岳母派来叫醒自己的工具。
真是可恼,打搅了美梦,梦里面的那个花火都强迫自己......
上杉櫂转头看一眼枕边,发现花火不在。
“东大这几天都没有课,很轻松。”
“听花火说你们要上舞台参演节目啊,我和你妈妈能不能来?”
“可以,五月祭那几天都会开放校区。”
倒不如说东大是整日开放的状态,他经常在下午见到一些来这里玩的小朋友。
上杉櫂托着小姨子的上半身,小孩子体温都要更高一些,至少他隔着一层衣服能感受到花雨热热的体温。
她身上还有一股奶香气。
咿呀咿呀地喊着“姐姐...亲亲...”之类的话。
花丸太太和蔼地微笑说:“不知道为什么,花雨她总是会叫你姐姐。”
听着岳母的话,上杉櫂一个没留神,被小姨子钻了空子,给她一把拽住了脸。
小手揪得有点疼。
“嘶,应该是还没学会哥哥这个词吧。”
花丸太太却说:“花雨会讲的,或许是小櫂你长得太帅?”
“帅和姐姐这个词...有什么关联吗?”
“没什么关联,但因为花火的关系,都属于好看的范畴,对于花雨来说,喊你姐姐应该是觉得你好看吧。”
上杉櫂牵起小姨子的手,她的手很小很小一只,却又很柔,有小孩子的那种亲昵,奶声奶气的童音加上那一对纯真无瑕的缤紫色眼眸,尤其可爱。
他看着可爱又调皮的小姨子,思绪恍然飘向了未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恍惚:
“伯母,养孩子是怎样的感觉?”
花丸太太:“想生孩子了?”
“不知道......”上杉櫂将爬远的花丸花雨重新抱在面前,“但是...有种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是温馨。”花丸太太说,“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看出来你有向往平淡生活的意思,和花火这些年相处下来的感觉是什么?”
“很暖...也很安静,她从来不给我添麻烦,什么事情都想要为我做到最好,也会处处为我留心。”
花丸太太看见他的样子,微笑说:“小櫂,我最喜欢你的一点就是你从不把花火做的事情当做理所当然。
“你们之间,亲情更大于爱情,十多年来,我相信你能在花火身上获取的新鲜感已经变得十分稀少。”
上杉櫂:“我明白,但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让她离开我的身边。”
花丸太太:“说起来是有点自私,不过你的自私也算是她期望的自私,至少你的行动让她明白,你很在乎她。”
“还有几个月,你们就结婚了。”
结婚...吗。
上杉櫂拽住花丸花雨衣服后面的小尾巴,她努力许久,也没能向外爬动半分。
无论如何,这一辈子...能遇到她,就已然是最为幸福的事情。
花丸太太和上杉太太是结伴来这里看他们两人新搬进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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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与正文无关,改后即删)
东京下午十三点三十九分的街头。
冷雨,洒满了一张张高楼夹缝间行走的透明伞面。
“欢迎光临7天便利店。”
“嗨,承惠300円。”
“先生,从9月开始,塑料袋就要收钱了哦,这是找您的190円,请您收好。”
“感谢您的光顾,欢迎您的下次光临。”
出了便利店,下巴已经长满胡渣的上杉櫂独自撑着伞,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点打落伞面的耳语,冰凉地充斥着浑身上下。
上杉櫂没有太多反应,任由这种寒气侵袭自己的身体,继续行走在被雨天湿濡的东京街头。
他手提装有两个杯面的透明塑料袋,接通了电话。
是母亲。
【阿櫂,东京大学的信已经寄到了。】
【嗯。】
【上面写着四月一日就可去参加入学典礼了!】
【那可真是幸运。】
【是啊是啊!没想到阿櫂你真的考上了,这一年一定很辛苦吧?今晚想吃什么?】
上杉櫂侧过眼,瞥视自己塑料袋里的两桶日清杯面。
淅淅沥沥的雨点依旧充斥满耳畔。
【我已经买了杯面吃。】
【杯面?吃杯面怎么行!那东西不健康,回家了就先等着我出去买菜,一会儿就好。】
【嗯。】
上杉櫂按断了电话,将其揣回兜里。
不料正巧又响了起来。
是后藤。
【喂。】
【哈哈,上杉,我合格了合格了!】
【恭喜。】
【欸,你是不知道最近我有多难熬,每天晚上都在等寄到家里的信封。】
【嗯。】
上杉櫂提着电话,凝睇面前一个个擦肩而过的伞下路人。
【喂,上杉你还好吧,听声音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难道你......】
【合格了,不用担心。】
【合格了?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东京大学啊,反正我是不敢想,周五有个同学聚会,班上的同学都要参加,你来不来?】
【算了。】
【欸,别啊!少了你这个同学聚会就不圆满了!你可是我们学校的名人!知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找我要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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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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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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