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受高压影响,天气晴朗,空气中的湿气少透光率高,白天万里无云,夜晚满天星斗,所以自古就有“天高云淡”的说法。
在日本,十月也称为“神无月”。
【十月神无月,俗以神集出云云。惟出云谓之神有月】
民间认为八百万天神会于十月在出云处集会,除出云的地方以外,日本各地都是没有神灵的。
相反,十月出云的地方则称为:“神有月”。
十月十日这天,同样也是花火的生日。
结婚和生日安排到同一天。
明治神宫的神主在之前帮两人算日子,也同样说这一天“极好。”
如果出了云,就说明两人的婚约受到了天上神明的祝福。
上杉櫂虽不信什么黄道吉日,但让两位母亲开心一点,也挺好的。
神前式婚礼也就是在神明面前盟誓,相爱一生。
上杉櫂坐在自己的房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一遍遍地询问自己,激动否?期待否?感慨否?
他向自己回答说:“都有。”
直到现在,前世的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的心中很明白,以前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幸福过。
咚咚。
两声敲门声,上杉纪子推开了房间的门,她右手扶着门把手,满脸笑容地看向望着自己的儿子:
“阿櫂,该准备出发了。”
上杉櫂起身,看了眼窗外浮于晴空的层层云朵,明媚的阳光,拂照于大地。
他看着窗外那片游曳的白云,心想,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祂也是在祝福花火这个美丽的女孩吧。
......
上午十一点,后藤岩胜来到了明治神宫附近的原宿大酒店。
他整理着身上齐整的西服,确认无误后,穿过华丽的酒店大堂,在来宾休息区找到了坐在简约沙发上的坪川贵弘。
这时候的休息厅已经汇聚了许多人,有老有少,有的人应该是上杉櫂或者花丸花火的长辈,后藤无意间也看到好几个熟悉的老同学。
坪川贵弘也是穿着一身齐整的西装礼服,胸口装饰着点缀作用的铃兰花,他见到后藤的第一眼,便抬手招呼:
“哟,居然来了啊。”
“这说的什么话!上杉的邀请我能不来吗?”后藤笑着说,自来熟地在坪川身边坐下,“上杉把高中同学都喊上了?”
“没有,只是几个相熟的人喊上了。”
“京都那边更冷一些吧?”坪川将桌前的茶壶拿给他。
后藤随即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暖身,“这个确实。不过我还是挺怀念以前高中的时光啊!上杉给我当僚机,我去与女孩子们搭话,简直完美。”
“人渣。”
“咳咳,”后藤咳嗽两下,放下茶杯,“人无完人,再说我也只是聊聊天,其他的...也没做什么。”
“你忘了你让上杉在女生圈子中间被误会的事情?”
“当然知道!这我怎么会忘记,但是我也是被陷害的,偷偷的告诉你...”后藤岩胜捂着嘴向坪川贵弘的耳朵凑近了些,“高中时,第二排最靠走廊座位的那个女生那位,你还记得吗?”
坪川想了片刻后便说道:“奈绪美?”
“对,就是她。”
“她怎么了?”坪川很是不解。
后藤岩胜又将声音压低了些:“她之前喜欢上杉。”
“啊......”
坪川先是惊讶的张嘴,然后又立马转为平淡的语气:“很普通啊,这有什么奇怪的,上杉在高中不是挺受欢迎的?”
“你知道的,上杉有花丸,奈绪美也清楚自己比不过,所以...”
话没有说完。
但坪川大致知道了后藤所说的意思。
奈绪美是那种有点急功好利的女孩,也就是有些女生的小嫉妒。
后藤岩胜忽然笑着摆手:“算了算了,都是些老事情,在今天就不多说了。”
坪川仔细想了想,“不对啊,奈绪美喜欢上杉应该会说花丸的坏话才对,怎么去说上杉呢。”
“谁知道?不说这些了!今天是来帮上杉庆祝的结婚典礼的,话说还是他过得最幸福啊。”
“你看起来很激动?”坪川笑道。
“当然,他现在结婚了,虽然时候有些早。我们三人在高中可是好友,只是心里有一点点的羡慕罢了,你呢,后藤,女朋友找了没有?”
“我?”坪川贵弘叹口气回道,“前些日子父母帮忙安排的家族相亲才被我搞砸。”
“是故意的吧。”后藤岩胜端着茶杯看他。
“对啊...都是些娇惯的大小姐...刚见面就要我倒茶,我伺候不来。”坪川贵弘抬头看他,“光说我了,你呢?”
“我?你不知道啊,我在京都一共谈了三个!都是美少女!”后藤岩胜颇为自豪地说。
坪川贵弘用中指推了推眼镜中框,不屑道:“三个?三个都分了。”
后藤岩胜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愕然地望向他:
“你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坪川贵弘故弄玄虚,右手捻起茶几上的一根牙签,在面前随意划两下,作出一副魔法教授的样子:
“同病相怜的魔法学徒啊,三十岁后,我们都能成为大魔法师!”
“去死,谁和你同病相怜啊!”
坪川贵弘不停坏笑。
休息厅两边有屏风作为装饰,窗户大的缘故,自然光是通透的,两边都有很多凳子,坐的是男方亲友和女方亲友。
偶尔能看见一些很有钱的人。
在这儿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上杉健一和花丸裕树两位爸爸开始组织亲友从酒店离开,坐车去明治神宫参加下午举行的婚礼。
走出酒店,后藤岩胜看着眼前一排排负责接送的豪车:
“这要花不少钱吧?”
“这是结婚啊!”坪川瞥了他一眼。
“上杉现在很有钱?”
“差不多。”
花丸裕树有的下属也来参加婚礼,那些警察们不停向他说着恭喜警视长之类热烈气氛的话。
这一点全世界都共通,只是在问候的礼仪上有所区别而已。
他和上杉父亲不停忙碌着安排大家坐上车。
“真热闹啊。”后藤岩胜望着眼前的人群,感慨着说。
“这不挺好?”
“我在想,以后我结婚,一定不能花这么多钱,简简单单就好。”
坪川贵弘:“上杉在这之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那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多人啊?”
“估计是父母觉得人多点好一些。”
“这样啊。”
“上杉和花丸两人一定很幸福吧?”
“羡慕了?他俩可是从小的青梅竹马,偏偏花丸还都一直喜欢着上杉。”
“那你说,是上杉攻略了花丸,还是花丸攻略了上杉?”
后藤岩胜仔细想了想:“唔...还真不好说!”
坪川贵弘则坎坎而道:“肯定是花丸桑攻略了上杉这家伙。”
“说说理由。”
“你看啊,上杉一表白,花丸同学就同意了,这说明了什么?”
“花丸同学早就被上杉攻略完毕了?”
“笨!用逆向思维!因为上杉被花丸攻略了,所以他才会向花丸同学表白。”
“这样啊...”
后藤岩胜又想了想,甚至幻想到有个邻家的青梅竹马在攻略自己。
可可爱爱的,还会撒娇。
回过神来时,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又心酸不已。
趁着前面的人还没上完车,他有些颓废地问坪川:“我为什么没有青梅竹马?”
“问我?我也没有!”
——————
被清澈空气和盎然绿色所包围的明治神宫。
都市的喧嚣、大楼和建筑物被隔离在外,青石参道,树林环绕,落叶纷纷,感觉就像在别的世界一样。
上杉櫂已经换上了黑色的羽织,偷偷推开一扇门。
花丸花火正坐在一扇镜子前,此时身上穿的还是出门时的常装,一套简单的白色连衣裙。
“櫂君...怎么过来了?”
花丸花火转头看见了他,眼神和脸蛋在他面前都有些躲闪,今天似乎格外的不好意思。
两人分别在两个临近房间换衣服,花丸花火的美容师路遇堵车,要晚些来。
上杉櫂在房间内左看右看,悄悄问:“没人吧?”
“没、没人...”
上杉櫂笑了笑,走近在少女身边的凳子上坐下。
屋内有屏风,是明治神宫较为传统的装饰,窗外的林中偶尔还能听见听清脆的鸟叫声。
“櫂、櫂君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
“今、今天就结婚了...以后天天都可以见的...櫂君不用这么着急...”她说话的声音弱弱的,小手不停在连衣裙的裙摆上纠结着。
“紧张了?”上杉櫂凑近她的脸,看着她红润的脸蛋与可爱的眉眼。
“没、没有......”
“就是紧张了,我们去领证的时候花火也是这样紧张的。”
花丸花火抿抿嘴,耳根处爬上的红晕尤其可爱。
她忽然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牵了起来,于是便顺着手移动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他注视着自己的脸。
上杉櫂也在看着她,这张可爱又熟悉的小脸上,承载了自己太多的感情。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花火说...是那种很幸福很幸福的话,因为今天我们就要结婚了,花火就要成为妻子了,到了你的面前,这种心情也同样澎湃,甚至更激烈了些...但话到嘴边,我又不知道怎么形容,只会说‘爱你’,但是我想,光是一句单薄的爱你,完全无法体现出我现在的心情,所以我就想过来看看你,与你说些简简单单的话,度过这一段短短的时间。”
上杉櫂凝睇她可爱的脸蛋。
眉眼如画的线条,画笔般勾勒出的精致脸蛋。
熟悉的模样精致了些,成熟了些,比往日的青涩要少上几分。
他清楚,这是时光的体现,也是花火即将作为妻子的象征。
他用拇指在少女的手背上轻轻的滑动,这种熟悉的温暖让她回忆到了曾经的种种。
曾经跟在后面,偶尔会拉着他衣角,喊他櫂哥哥的小女孩,偶尔会双手捧着花送给他望着他的开心笑颜,偶尔会羞赧地给他送出自己提前做的便当......
上杉櫂想起了这些,心里愈发感动。
但又不想让她看见眼角的点滴泪花,于是在她的面前低下了头。
“櫂君...”
“櫂君以前总说花火会在婚礼上幸福的哭出来,现在...是櫂君先哭出来。”
花丸花火扶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
上杉櫂努力收了收还没流出来的眼泪,抬起头,笑着对她讲:“嗯,是我输了。”
“等会儿花火没准也会哭...櫂君现在哭过了,所以等下不许哭。”
“不公平。”
“很公平呀...”
“等下花火估计会扑倒我怀里哭,我还没扑你怀里哭过。”
花丸花火注视着他的脸,笑了笑,“櫂君好像小孩子。”
“每个男人都是小孩子,只是长大了,没了能撒娇的对象。”
“那...櫂君现在要抱一会儿吗?”
“好,不过一定记得要抱进怀里。”
花丸花火有些拘束地主动抱住他,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纤柔的肩上。
一秒,两秒,三秒......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上杉櫂却对此留恋不已。
她身上的清香,身上的柔软,拥抱的温暖,都在心里不住地体现着。
上杉櫂不停往她的怀里钻,弄得花丸花火这位本就弱气的女孩子很是羞赧。
“櫂君...櫂君...应该...好了吧?”
“不行,不够,花火酱是我的老婆。”
“櫂君...等下还要结婚呢...这样子会被大家笑话的。”
“我不管,反正花火酱是我的老婆。”
这样窘迫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花丸花火的美容师敲门进来。
美容师是为中年女士,她没想到今天这对新人此时在一个房间内。
新郎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新娘脸蛋却是红红的。
她微微一笑,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新郎经常会在结婚仪式前跑到新娘的美妆室,然后把新娘调戏到脸红。
花丸花火害羞且矜持的这一特征,也正好印证了这一观点。
美容师向两人鞠了下躬,然后就将上杉櫂赶了出去,说是新娘要换衣服了,男士勿入。
上杉櫂被赶了出来,发现爱依这小家伙在走廊内。
“哥哥好幸福呀。”她笑着说。
“爱依怎么在这儿?”
“来找哥哥姐姐的。”
上杉櫂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乖,等下你和千爱依帮哥哥一个忙怎么样?”
“是什么?”
“宣誓结束之后哥哥会在场外亲花火姐姐,到时候爱依就把那些拍下来怎么样?”
“花火姐姐不会生气吧?”
“不会,她看到之后只会害羞。”
“阿櫂!”
上杉太太和花丸太太急匆匆地找了过来,“快点快点,检查一下你的行头,大家都到宴客厅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上杉櫂看着两位激动的母亲,笑了起来,答应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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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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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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