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吹哨示意双方入场后,场内场下的气氛都要安静不少。
上杉櫂戴好头盔,系紧面罩后方的系带,拿起平置于左手方的竹刀,在裁判的示意下缓缓步入赛场。
内藤弦一郎也是同样如此,两人步调一致,共同走向长方形比赛场地的中央。
两人单手拎剑,对观众正面行礼之后再相互行礼,而后双手持竹刀刀柄,互相对视蹲踞。
蹲踞是一个礼节,从中段站姿开始,双脚后跟内旋并拢,然后身体在保持上半身姿态不变的情况下蹲下。
在剑道中,这是“在对战前制定好战胜对手的策略、反映出胸有成竹教养”的体现。
东京武道馆的大屏幕上显出了两人黑甲持刀的模样。
手持红白旗的裁判在中间左右看了双方各自一眼后,挥旗宣布比赛开始。
“开始!!”
一起手,
内藤弦一郎率先发起一个出端面,速度之快连观众席上人们的视线都来不及跟上,整个人像是向前腾飞出去——出端,击手,逼迫对方招架后再用崩技瓦解上杉櫂刚才那招诡异的速击。
上杉櫂之前赢下自己的两回合都是因为率先抢攻。
内藤弦一郎清楚着一点。
抢攻会占据很大的先机,但只要迅速飞身出面,那么他的示现流就会大打折扣。
内藤弦一郎一击劈出,正好打在了上杉櫂的防御架势上。
他的防御还是这么迅速有力。
不过这也没什么,内藤弦一郎也不指望一个远距离的出端面就将他击败。
这是个很有天赋,且实力兼具的年轻人。
现在么...经历了四个回合半个小时的较量,他作为香取神道流京都分脉的师范代,有信心在十回合内将其击败,拿到最后一分晋级总决赛。
内藤弦一郎的眼睛不停转动,观察着。
出端之后...是击手!
内藤弦一郎迅速调转自己的竹刀方向,在挡下了上杉櫂的一记反击后,反敲他劈来的竹刀,借由那短暂的时间,双手摆剑借力回旋,意图斜击上杉櫂手腕。
这连续几个动作,流畅得让人眼花缭乱!
在观众的眼里,他的竹刀上一秒还在左方侧面,下一秒就到了右下的斜角侧面。
内藤弦一郎想要引诱自己防御手腕——但...上杉櫂没打算客气了,他迎面直斩,甩出切落击。
下一秒,就在内藤弦一郎认为他必定会佯攻自己的面部时,竹刀的先革突兀的出现在了他脸部的下方。
什么!?
内藤弦一郎完全没想到自己能在这个位置被刺喉。
他慌张变招防御,同时身法迅速地向后退上一步,但很可惜,竹刀先革已经落到了他的面罩上。
“面!!”
上杉櫂当即大喝一声,越过内藤弦一郎还没反应过来的身体,在他的后方双手持剑保持一个十分帅气的残心。
面?
什么情况!?
三个裁判听到了这一声大喝后晃神了好一阵,才发现场内上杉櫂与内藤弦一郎的身影已经完全错开,上杉櫂目前正保持着得本过后的残心。
花丸裕树在场外也是一惊,惊讶之后旋即锁起眉头。
刚才那一击...是什么?他有些没看懂,怎么莫名其妙就击面了?
在赛场边缘观赛的师兄们也是惊讶到下意识地张开嘴巴。
无论是主办方、还是观众席,都在上杉櫂喊出“面”的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得分了!
全场寂静一片。
紧随而来的,从观众席传出了一个掌声,而后渐渐的,掌声传递,直至布满了整个武道馆。
记者宫田和弘钢笔敲打笔记本的动作已经停下,持续不断的掌声在他耳边萦绕。
他在回想,刚才看到的...那是什么?
上杉櫂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大屏幕给到他脱下头盔休息的样子。
内藤弦一郎还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三位裁判也有些拿不定注意,因为他们刚才也没有一人看清。
裁判先去主席位那边确认,过了五分钟后,裁判与剑道联盟的评议员才确认刚才的那一击的确算作是有效得分。
这下,这场半决赛才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内藤弦一郎愣在原地,他还在思考,他没搞懂,刚才的自己是怎么被上杉櫂破招的。
一招切落反击也没那么离谱吧。
此时武道馆的大屏幕上给出了回放。
内藤弦一郎脱下头盔往那边看了过去。
画面里,自己首先发起了攻击。
第一剑,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都没有问题。
自己攻,上杉櫂防御,他防御之时用出切落的反击,自己都一一接下。
一切都看起来正常无比。
问题就在于...
内藤弦一郎的眼神凝重了起来,他看出了自己的毛病。
问题出在他们交手的第七第八剑。
前提条件在于第六剑时,自己被上杉櫂突然一个起身往后压了半个身位,上杉櫂的反击很凌厉,角度极其刁钻。
通过这个回放,他才发现,因为有了第六剑的压身位的铺垫,在第七剑交手时,上杉櫂的竹刀几乎是贴着他的竹刀往上滑去,形成了一击精美绝伦的刺喉,因为这刺喉,才造成了他的手忙脚乱,造成最终落败的结果。
但是那种情况...这样的角度...
内藤弦一郎直直地望着那块不断回放的大屏幕,想不明白。
刚才那个刺喉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技术与经验上的压制。
但自己研习剑道几十年,还可能有人在剑道上完全压制自己吗?
他一个年轻人...
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
“小师弟!厉害啊!”
“不错!”
面对师兄们的热情,上杉櫂向大家笑了笑。
“接下来的两天后!就是冠军赛了!哈哈!三连冠!”
“走了,该到退场致礼的环节了。”
“哈哈,马上。”
京都队和东京队站在一块,抱着头盔向着观众席整齐致礼。
大屏幕、摄影机都对准了他们,观众席上掌声雷动,纷纷将加油与胜利的喝彩献给他们这一只属于年轻人的队伍。
晋级到总决赛之后,现任全国剑道联盟主席,柳泉纲一亲自下场与大家交流,虽说队伍里的好多人他都已经在前两年见过好几面了。
寒暄几句后,柳泉纲一的视线落到了最为年轻的上杉櫂身上。
“你是叫上杉,对吧?”柳泉纲一穿着素雅和服,微笑着说。
“嗯。”
“让我猜猜,刚才你用的是二天一流水之卷的雷火击和机缘击?”
上杉櫂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给认出来了,“是的。”
谷</span>“二天一流虽是古流中最有名气的流派之壹,但没想到现在还有年轻人能将这两招用得这么熟练,在竞技剑道上的应用也非常成功,很不错,接下来也请继续加油!”
柳泉纲一说话很有亲切感,他与众人握了握手,摄像机与众多媒体正好拍下了这一幕。
不久后,上杉櫂又面临了要被追着采访的环节。
......
东京武道馆外。
花丸裕树看见了独自一个走近来的上杉櫂。
站在花丸裕树身旁的花丸花火先喊了他,挥挥手:“櫂君!”
走进的上杉櫂向少女笑了笑。
花丸裕树看着他问:“你下午不去看看比赛?你大师兄就在下午,虽然对手实力也很强,但赢的大概率也是他们那只队伍。。”
“不用了,赢下比赛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两天后。”上杉櫂向花丸裕树回答道。
“你倒是挺有自信的。”花丸裕树笑着说。
“不过啊,榊原这是把你当成武器了,是想让你挫一挫你大师兄的锐气,这两年他连拿两次冠军可风头正盛。”
“我知道。”上杉櫂说道,并不在意这些,“伯父今天要一起去家里吃午饭吗?”
花丸裕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来了一条短信,他看着短信上的内容回复道:“想去,但恐怕没机会了。”
“爸爸...又有工作了?”
“对啊,又有工作了,可惜了。”
花丸裕树向花丸花火叮嘱几句后,又向上杉櫂说道:“下午记得别带花火在外面玩儿得太晚,早点回家,不准在外逗留。”
“没问题。”
说出几句非常具有岳父风格的话后,花丸裕树离开了。
这下,又只剩下二人世界。
上杉櫂回头看着身边花丸花火弱气精致的脸蛋,她正对自己傻傻地笑。
上杉櫂也不禁被她暖心的脸蛋给传染了。
“刚才老公比赛帅不帅?”
“帅。”花丸花火糯糯地回答,“好帅好帅!”
“那...花火酱这是承认我是你老公了?”
“才不是呢!”花丸花火浅浅地微笑,“櫂君还是花火的男朋友。”
“不应该是未婚夫?”
“都是啦...”
“现在我们去街上玩一玩?我们可以一起去情侣酒店。”
“不行!现在櫂君应该回家,櫂君身上有好~多汗水,快回家洗澡!”
“情侣酒店也可以洗啊。”
“不行!必须回家!”
“那...我想要花火酱帮我洗。”
“好呀。”
“嗯...?同意了?”
花丸花火点点头,轻灵地跳到他的身前,站在树荫下仰着小脸蛋看向他:
“但是...仅限于帮櫂君洗背哦。”
“只要有我就很满足了。”上杉櫂笑了笑,“那走,我们现在就回家!”
“不行不行!”花丸花火又赶紧将他拉住。
“又怎么了?”
“应该先去买菜,买完菜再一起回家。”
上杉櫂向身边牵着自己手的少女微笑着:“好,听你的。”
花丸花火很开心地抱着他的胳膊,像个撒娇的小女友,在树荫下一起笑着,向超市走去。
——————
决赛还有两天。
上杉櫂目前的心思应该放在10月10号,也就是一个月后的婚礼上。
选择婚礼风格是件纠结的事情,他想看花火穿上婚纱,又想看花火穿上白无垢。
想要看到花火满脸幸福地笑着,在婚礼上满脸幸福地亲切地喊自己一声亲爱的。
或许是对那副场景太过憧憬,上杉櫂总是梦到结婚后的生活。
结婚、宣誓、在亲友们的见证下幸福地吻在一起。
从此,在日复一日的平淡日常里度过着甜蜜的生活。
每天为着下一顿吃什么而伤透脑筋,每天都嘟嘴暧昧。
时机成熟,然后开始生娃。
小花火是害羞的,本来没想着能成功,但一下子就怀上了。
第一次怀孕,有点焦虑,还有点不安。
但孩子始终是要生下来,降临到这个世间。
于是,一边生活一边过着孕期的日常。
看着花火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的心情倒是还不错,上杉櫂却因为担心她患上了产前焦虑征。
直到孩子出生的那天,上杉櫂激动地冲进病房,他怀着担心与害怕的情绪闯进去,看见花丸花火正抱着两人孩子对他微笑,医生护士笑着对他说:母子平安。
上杉櫂放下了心,与坐在床上的花丸花火共同看着那个刚出生的小家伙。
孩子一天天长大,有些顽皮,但也逐渐地学会了行走,学会了喊爸爸妈妈,两人都为此感到高兴。
时间继续走动着,这时候妹妹们也长大了,有了各自的生活与目标,会为作业的难度而感到烦恼,尽管有的时候会出现一些被谁喜欢上的岔子,但每一天过的充实且幸福。
日子还在继续,孩子长大了,他们也老了。
平静的度过幸福的前半生,两人靠在一块儿,在山上欣赏了夕阳落日的余晖,聊着日常的点滴琐事。
但人终究是会死的,而那一天也终究会在幸福生活后的日子里到来。
那一天,在子女们的围观下,上杉櫂看着花丸花火在临走前还在对着自己露出笑容,忍不住抱着她痛哭一场......
分别终究是分别。
上杉櫂自那时候起,每天细心都在擦着两人之间的回忆,她的相册,她的画,她送给自己的礼物...
有时候看见她相册上的稚嫩可爱的笑颜,忍不住将相片抱在怀里,想象她身上的温暖与香气萦绕在鼻息中的感触,蜷缩着啜泣一场。
几十年的回忆一点一滴,她每天都在喊着自己的名字...櫂君。
明明是圆满的一生却让上杉櫂在见到她离开时濒临崩溃。
......
上杉櫂在床上回想着自己做的这些梦,明白了自己最畏惧的是什么——离别。
他不想要离别...
他想要一直将如此幸福的时候继续下去。
上杉櫂在夜里翻过了身,借助窗外的点点星光看清楚了花丸花火在月色下柔嫩的脸蛋。
上杉櫂望着她熟睡中的小脸,伸出手去抱住她。
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娇小的身体传递出香气与热量,她还是真实存在的,还是美丽的......
花火...
她的贴心与温柔...让人好想要依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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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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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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