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身处东京的我只想咸鱼>第371章 全国剑道赛
  空气里时刻都弥漫着药水的味道。

  上杉櫂看见一位挂着吊瓶的病服老人颤颤巍巍地从病房内走出,他没有人扶,形单影只,医院是世间的人情冷暖的缩影,生老病死,离别孤独,都在这里有所体现。

  “櫂君,报告出了来。”

  上杉櫂点点头,看了眼前方墙上挂的电子显示仪。

  43号、44号、45号,前一个号码都因检查完毕而变灰,第二个正在会诊呈红色,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花火先坐一坐吧。”他向身边的少女说道。

  “嗯。”

  花丸花火在上杉櫂的身边坐下。

  花火是个漂亮到耀眼的女孩子,她走到哪里有目光的注视。

  也因此,她的可爱和清新的样子在沉闷的医院中显得格格不入。

  不久后,44号推开了诊断室的门。

  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男性。

  他独自一人,因为身边,似乎脸色不是很好。

  他走出来就看见了坐在木质长椅上的花丸花火,因为她的漂亮愣了一愣,又因为他身边坐了一个相当帅气的男生,低下头,转身拿着诊断书默默离开。

  “一个人来看病吗?”花丸花火望着那个离开背影说。

  “一个人来看病,很孤独对不对。”上杉櫂看着花丸花火的侧脸。

  “嗯。”

  “那花火生病的时候记得叫上我陪你。”

  “花火生病...櫂君每次都在身边呀。”

  上杉櫂笑了笑。

  等会诊室里的医生叫上上杉櫂的名字后,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今天是来复诊的,本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去医院复诊,不过在上杉櫂的要求下,现如今提前了几周。

  花丸花火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陪他来医院。

  会诊室。

  上次手术主刀的那须医生拿着上杉櫂的核磁共振的成像图仔细观看,认真揣摩。

  “奇怪.....”他发出了疑问。

  “奇怪...?”

  那须医生看向有些担心的花丸花火,笑着说道:“啊,不必担心,你男朋友的病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它居然——消失不见了,你能明白吗?完完全全就像是没有生过病做过手术一样。”

  花丸花火偷偷在下方拉住上杉櫂的手,脸上显露高兴:

  “是痊愈了吗...?”

  “像他这种状况的失状窦旁脑膜瘤我们不敢全部切除...本来还应该留有一些不能切除的部分...但它,不见了。”

  那须医生对着成像图左看右看,新奇的样子似乎是看到了几十年来的平生所见。

  “总之...是痊愈了。”

  ......

  “哼哼~”

  上杉櫂推着自行车,微笑看向身旁心情极佳的花丸花火:“有那么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啦,櫂君的病好了!当然开心了。”花丸花火抱着他的胳膊,甜甜的笑着。

  “痊愈了,我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

  “好呀!”

  花丸花火又高兴地往他的肩上靠了靠。

  上杉櫂浅浅微笑,将自行车停在路旁,拉着她一起走去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一个很普通的冰淇淋。

  他买给她后,少女吃得很是幸福。

  上杉櫂带着她到坐到冰淇淋店前方摆的小桌上,周围是步行街,人来人往,榉树在头顶被太阳照得发亮。

  花丸花火吃东西的样子是可爱的,脸蛋粉嫩,吃东西的样子又有着小巧的精致。

  只要在她身边稍微待上那么片刻,看着她吃东西时的满足样子,浑身都会被幸福感充斥。

  有这么一个为自己高兴或者伤心的青梅,真的好好。

  “还想吃吗?”

  “嗯!还想吃!”

  ——————

  八月三十一日,距离结婚的日子也只有一个多月了。

  看着手机上近在咫尺的日期,上杉櫂总是有着无尽的感慨,他用拇指抚摸着手机屏幕上花火的笑颜,一种名为珍惜的情绪油然而生。

  花火...我的花火......

  “小师弟!上去抽号码了。”楠缪丸的声音打断了他对美好依恋。

  “嗯。”

  全国剑道赛的这天,东京武道馆内充斥满了行人、游客、相机。

  不仅是普通的观众多,修习剑道、剑术的各界人士也都在这儿观摩学习。

  每年的冠军必定有其出彩之处,无论是多少时长的对决,那怕是一秒,都能在其中看出心理、技巧与经验的博弈。

  北海道、东北地方、关东地方、中部地方、近畿地方、中国地方、四国地方、九州地方、冲绳,九个赛区都有四支队伍出线。

  依旧是淘汰赛制度。

  上杉櫂并不关心对手是谁,他上去抽完顺位,等着赛事主办方安排对手就行。

  他在休息室内闭目等待着,约莫十五分钟后,对战表出来了。

  他们要对战四国地方爱媛县的一只队伍。

  一上来就见到了熟悉的地名,上杉櫂不感慨一下都不行。

  自己那便宜师父现在估计就在爱媛县和自家爷爷认亲。

  大叔是爷爷的外甥。

  这突如其来的关系,怎么想,怎么怪。

  “谁先上?”湖心镜见看见对面人高马大的选手,问向众人。

  “随便啊。”楠缪丸摊手说道。

  “我上吧。”

  上杉櫂主动请缨,这还是蛮少见的。

  “小师弟,对手可不弱哦。”

  “放心。”

  正巧的是,对手也派出的是己方大将。

  第一场比赛就是大将对大将的战斗,论吸引程度,观众们自然多加期待。

  观众席里,不乏有各支队伍参赛选手的亲朋好友。

  他们大多是同门、师兄弟、老师、或者是徒弟。

  四十多岁参加全国剑道赛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反而非常普通,往届夺冠也大多是在这个年龄阶层。

  像上杉櫂这样成年不久的选手,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点。

  毕竟剑道这一行,一个四五十岁身材硬朗的男性,要比一个外表俊朗的年轻少年看起来要可靠得多。

  光是经验,年轻人就不可能比得过大叔。

  上杉櫂与他的对手站在同一场地上,本乡汰斗的身高,让观众觉得就像是成年人在欺负小孩子一般。

  “请多指教。”

  “嗯,请多指教。”上杉櫂戴着剑道头盔,平静地回礼。

  对手也是一名警察,松山市爱媛县警察管区一位任职十多年的刑警,本乡汰斗。

  为了抓捕犯人,应对各种情况,本乡汰斗的身材练就的相当魁梧。

  两人行礼过后,在裁判的示意下,握着竹刀,各自就位。

  两人都以中段持姿开局。

  上杉櫂注视着他的动作,现在看不出他的流派...大概是警视流,也有可能是其他。

  虽然可能性很小。

  本乡汰斗完全没有对他放松警惕,一开始就步伐前压,想要以身体优势压制上杉櫂的气势。

  他的身法有明确的目的——迅速逼近对手,脸部稍稍偏转,左肩前倾,获得力量的同时,以身体优势猛撞敌人。

  当然,这是比赛,不能使用实战剑术的技巧。

  因此本乡汰斗稍微进行了改良。

  ——将进攻的步伐变得更加猛烈,将“冲撞”的这股猛劲,汇聚到竹刀的进攻上。

  一场剑道比赛,只要有了气势,只要有了压制力,那便胜券在握了。

  本乡汰斗奋起进攻,直攻上杉櫂的面部。

  竹刀碰撞的刹那,气势借由身体高大的优势,强烈下压。

  进攻观众并不是上杉櫂,但他们仍旧能体会到那股居高临下的气魄。

  面对这一击,上杉櫂选择正面对打。

  他手臂发力,攥死了竹刀,当竹刀摧枯拉朽般的向上砍去之时,似乎爆发出来不属于上杉櫂这个体格能达到的力量。

  力气很大...感受到竹刀带给自己手掌的反馈,本乡汰斗在心里评价道。

  下一刻,

  本乡汰斗拨开上杉櫂的回击,手腕拧紧,以身体优势继续攻面。

  上杉櫂不甘示弱,连续回击。

  竹刀声呼啸不断。

  这是剑道赛很少有的对打,激烈的程度让不怎么关心比赛的观众们都放下手机,举目而来。

  本乡汰斗竹刀的击打相当酣畅,他占有绝对的优势,上杉櫂只能被迫后退,举刀防御。

  在这一刻,

  任谁都能看出他处于弱势方。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本乡汰斗体格更状,身材更魁梧。

  谷</span>如果一开始他就打出了优势,那体格小的那一方几乎没有可能就地反击。

  竹刀的进攻与竹刀的防御,近乎纠缠了两分钟。

  嗙——!

  嗙——!

  不对,不对!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乡汰斗越发觉得上杉櫂似乎并不是完全被他压着打。

  虽然他手中的竹刀每一击都结实地压制了对方。

  但自己收手防御上杉櫂的反击之时,总觉得他的剑中,有着一股黏糊糊的感觉。

  挣不脱,又拧不断。

  “黏刀术吗?”

  观众席。

  上一次采访了上杉櫂的记者宫田和弘,这一天也如约来到了东京武道馆观赛。

  他认出了上杉櫂所使用的技法。

  他的好友江腾七彦端着相机向比赛中央拍了一张照,听到了宫田和弘所说的称谓。

  江腾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知道宫田从业剑道赛事采访数年,剑道的知识丰富。

  便其问道:“什么意思?”

  宫田和弘放下手中钢笔,看向比赛场地中,上杉櫂头盔后方飞舞的绳结,解释说道:

  “所谓黏刀术,是指双方酣战激烈之时,如果敌方挡住了我方太刀,我方应注意用自己的太刀黏住敌人的太刀。

  “‘黏住’指的就是太刀不能轻易分离,身体步步紧贴,压制对方进攻的脚步,期间用力不能过猛,身体动作要保持平衡,要把握气息——总的来说,这也就是古流剑术用到剑道上的技巧之一。”

  “也就是...上杉选手在尽力纠缠对手,好让对方徒耗气势?”

  “纠缠?”

  宫田和弘看了一眼场地中的上杉櫂,浅笑道,“是‘黏住’,而不是‘纠缠’。‘黏住’强而有力,‘纠缠’,软弱无力。‘黏住’是主动的,‘纠缠’,是被动的,两者完全不可一概而论。”

  说话之时,宫田和弘突然眼前一亮。

  记者优良的素质使他迅速举起相机,抓拍到了上杉櫂的一张相当帅气的相片。

  他看着相机里,上杉櫂镇定自若,平静如初的面部表情,有些兴奋地说道:

  “很少有这么厉害的年轻人了!”

  其实不止他们俩发现了这一点,观众席上许多经验之人,有段之士都看了出来。

  上杉櫂看似被动,其实他才是对战的两人中,聪明的那个。

  “小师弟可以啊!”楠缪丸似乎兴奋得不行,他最烦的就是警视流,学那个流派的警察,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难打的要命。

  “嗯,黏刀术是很棒,但是...要怎么赢?”樋口义行分析道。

  “这......”

  黏固然可以黏住,但并不代表黏人就能得分获胜啊。

  与几位师兄一样,很多经验之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该如何破局?

  ......

  与他们的思索相比,比赛中的本乡汰斗就要懊恼许多。

  他以经验判断出来的进攻方式,竟然被对方用防御和回击给黏住了足足两分钟。

  要知道一回合最多三分钟的时间。

  时间一到,就要被裁判吹哨强行拉开。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当刑警近十年的经验用到了抓捕市民丢失的猫猫狗狗身上。

  刑警帮市民找猫——像这样一般的无可奈何、有气无力。

  近两分半的持续交剑相当激烈。

  外人虽然看不出门道,但他们看得爽啊。

  竹刀与竹刀的击打,持续不断有着压制力的喝声如潮水一般涌入了他们的耳朵。

  本乡汰斗的声音本就浑厚,外貌也颇有英雄的样子。

  他们能在他的声音与动作中感受到力量感。

  这种精彩程度要比看格斗电影还要爽上数倍。

  因为,他们身处于其中。

  上杉櫂的视线在面罩内转动,他盯着本乡汰斗游走的竹刀与行动的轨迹。

  上杉櫂能精确地看出来,本乡汰斗运动的节奏。

  他是属于“快”的风格流派。

  应该就是警视流其中之一了。

  上杉櫂不难发现,一开始还好,对峙到现在,本乡汰斗有些凌乱了。

  ——他出刀速度越来越快。

  从旁人视角来看,他的压制力似乎因为出刀速度更快而更猛了。

  但在上杉櫂的眼里看来,他这是乱了节奏。

  一味追求出剑速度并非正道。

  任何事情,正因为有脱离原本节奏的情形,才有快慢之说。

  而剑道,一般人认为的“快”,在上杉櫂的眼中,在技艺娴熟、有着几十年经验的师范眼中,就并非如此了。

  举个例子。

  比如汽车。

  一辆速度在120公里/小时的汽车。

  算上人的作息,在路上一天可以行使约1000公里。

  但要是拖拉机呢?

  一辆拖拉机时速40公里/小时。

  满打满算,把轮子跑掉一天都没法跑到1000公里。

  更别谈算上驾驶员的休息时间了。

  而拖拉机要是把轮子跑坏了,那还能跑到1000公里吗?

  但如果要是开慢一点,拖拉机过几天是不是就能开到了呢?

  所谓“欲速则不达”。

  跑得太快反而容易跌倒,反而乱了节奏。

  在上杉櫂的眼里,本乡汰斗的进攻就是如此。

  他失了节奏,现在把自己的轮子跑坏了,破绽百出。

  凡事都有衰败的时机。

  上杉櫂抓住了本乡汰斗显露出的间隙,一鼓作气,猛烈回敲对方落下的竹刀。

  啪——!

  空气震荡出声。

  这一下,来得相当猛烈。

  这一下回击,敲得本乡汰斗手中的竹刀略微迟钝。

  上杉櫂櫂准时机,没有迟疑、迎步而上、趁势追击。

  握紧竹刀的手中指保持自然状态,无名指和小指握紧,双手同时向内侧旋。

  这是标准的握刀姿势。

  然后...于瞬间向前刺出!

  “面!”

  黏刀术,就像是让自行车链没了机油,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抓住间隙的回击,则像是将自行车失速的车链完全拉断,使其节奏全无。

  最后一记刺击,则是车链绷断后,卡住了车轮,使自行车完全停止运行。

  现在,上杉櫂的竹刀先革,直指本乡汰斗的面罩,完美击中。

  竹刀的声音戛然而止。

  本乡汰斗将要继续进攻的动作僵在了空中。

  三位裁判同时举旗红旗,宣布攻击有效。

  “面!一本!上杉选手获胜!”

  “精彩。”观众席一位古流剑术流派的师范先生率先微笑,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

  掌声在逐渐扩大。

  毫无疑问。

  无论是在外行人看来,还是在内行人看来,这都是精彩的一局对决。

  输了...这么快...?

  本乡汰斗有些疑惑,但对手的的确确是击中了自己。

  他不喜欢轻敌,职业缘故,经历与经验告诉他,轻敌只会带来痛苦与后悔。

  但为何...还是输了?

  难以理解,甚至胸口还有种使不出的闷气。

  本乡汰斗聆听着包围了他全身的热烈掌声,这些掌声并不属于他,耳畔包围着的观众讨论,让他冷静了许多。

  一开始,自己有很大的机会,有绝对的优势,但为什么会输了?

  他思来想去,收起了竹刀,向面前的年轻人行了一个诚挚的礼节。

  上杉櫂将竹刀收在腰间,也回礼点头。

  本乡汰斗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虽然自己这回合输了...作为一名刑警输给少了自己十多年剑道经验的年轻人...但不知为何,没有刚才那股闷闷的心绪。

  稍作休整后,第二回合,他手握竹刀,调整心态,看向对面同样握刀迎击的上杉櫂之时,开始尝试找出制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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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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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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