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丸花火右手抚住耳畔的发丝站在港口上,上杉櫂从工作人员那里拿来了游艇小船的钥匙。
两人一起走上了船。
“走吧。”
宛如黑玉一般涌动的波浪荡漾着船身,起起伏伏的前行之中,上杉櫂将游艇小船开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周遭十几艘同样的小船曳游在海平面上,上面都是两两成对的人。
这里看得到海滩边上熙攘的人群、灯火通明的城市、亮彻漫天夜空的花火。
花丸花火坐在船头,微微清凉的晚风拂起她的短发,若有若无的少女香气在她的身边悄然逸散。
上杉櫂就坐在她的旁边,牵住她的手,一起聆听、一起欣赏响彻在夜幕中的烟花声。
一束又一束,划出一条直线,而后四散而开的漂亮烟火,瞬间撼亮了整个深邃的夜幕。
此刻,城市的灯光在身后,灿烂的火光在上空,它们在被不断晃荡的海面折射后,整个世界都似乎被晕染上了一层绚丽的彩色。
这片美,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深地感受到了。
上杉櫂侧过头,能在少女的脸庞上,看到同样美丽的笑颜。
相互的爱恋,从十指相扣的掌心中传来。
“这是我们订婚后,第一次看的烟花吧。”
“嗯。”花丸花火回头看向他。
上杉櫂仰望着一颗颗灿烂绽放又悄然四散的光芒。
“明年也能一起来吗?”
“一定的,花火会和櫂君一起。”花丸花火也跟随着仰望,那一声一声的砰放,令心胸悸动。
少女弱气的声线与烟花怦动的响声一起传入胸口。
人总是贪心的,在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后,就会渐渐忘却那时殷切期盼它到来的那副心情。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意料之中。
但花丸花火,这个向来怜弱的不自信的女孩儿,即便是度过了十二年的时光,也从未说过一句讨厌自己的话。
小心翼翼地,慢慢地维持着这条缘分羁绊。
这份伊始在一次对视中的漫长恋情,上杉櫂也愿意永远将其继续下去。
只要她还在身边微笑,就完全满足了。
“要是小花火没遇到我,又会是什么样子?”
花丸花火扭过头看了上杉櫂一眼,回想到第一次见到他那时候的情景。
那时她被母亲牵住手,在搬家公司的汽车驶离时,见到了刚刚走出家门的他。
他拿着书,脸上有着不属于她以往见过的同龄人的平淡表情。
母亲认出了他是闺蜜家的孩子,微笑着牵住小女孩怯生生的手向他打招呼,并拜托他以后多多照顾自己这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女儿。
这一认识...就是十二年的缘分。
“没有櫂君的话...花火可能坚持不了这么久...櫂君...也是一直帮助花火的哥哥......”
“其实,”上杉櫂笑了笑,“以前只是陪你聊了聊天而已。”
“不、不止的!”
花丸花火注视着他,被烟花照耀的侧脸明亮无比,“櫂君会偷偷往花火的书包里放糖果,会偷偷帮花火完成她完成不了的手工作业,会偷偷翻出校门,背着老师给她买好吃的......”
“还有好多...好多......櫂君一直都在偷偷的安慰花火不要因为被大家讨厌而伤心......”
一幕幕犹如彩虹般的回忆,让眼前人脸庞的轮廓越发鲜明。
“櫂君说花火总是忘了自己做的事情,但櫂君...又何尝不是呢......”
上杉櫂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微笑注视着坐在旁边的浴衣少女,她的脸蛋、她的身姿,她的声音,都在传达铭刻于心的爱恋。
“果然,我还是喜欢你的,很早以前就喜欢你跟在身边的感觉了。”
他插起一颗盒子里的章鱼小丸子,咬在嘴唇间,身子前倾,在天空中不停绽放的烟花下,向少女那精致嫩红的脸蛋探了过去。
美味、香味、木鱼花、海苔的气息,共同畅流在相拥的唇齿之中。
时间变得深长,少女香香软软的气息越来越浓厚。
手不自觉地搂住了娇小的肩膀,感受她的近在咫尺的存在。
随着波浪摇曳的船身,星夜中坠落的月辉,照亮夜幕的夏日花火,共同映照着两人相拥的样子。
——————————
回到酒店,已经快步入凌晨。
在双方母亲关照两句今天晚上玩得如何后,便回了各自房间。
咔嚓一声。
上杉櫂把游戏机和大鲨鲨抱进房间内后,关上门。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他站在白洁的床边对身后的浴衣少女问。
酒店白炽的灯光,很是亮堂。
花丸花火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小手纠缠在一起,然后低下头,“今天...櫂君帮花火洗吧...”
“噢~不怕櫂君叫小花火做坏事情了?”上杉櫂将脖子上的红色勾玉取下,然后回身笑了笑。
花丸花火只是看着自己的小手,脸蛋不知为何越来越红,“今、今天可以的...虽然花火不...不、不会...但花火也不想看着櫂君很痛的样子......”
沉默一秒。
“......都说了网上是骗人的,不会痛的。”
“那...那...那...果然还是算了吧......”花丸花火赶忙说。
“算了?这可不是随便能反悔的事情哦。”
上杉櫂走过去,站在少女的身后。
浴衣是披在身上的,能够裹紧身躯靠的是腰上系的那块约30厘米宽的布带子。
只要把后面那个超大的蝴蝶结一拉,整件衣服,就松散开来。
“櫂...櫂君......”花丸花火赶紧用小拳头将浴衣拉紧在胸口,好让它不完全滑落。
“又害羞了?”上杉櫂站在她的背面,轻嗅她的香气,搂住少女香软的细腰。
即便是隔着一层丝绸浴衣,手掌也能感受到那有着软弹肌肤的腰肢。
顺滑向上,上杉櫂握住了她攥紧的两只小拳头。
然后...慢慢地,将其往下牵引分开。
失去牵引的风铃草浴衣,很快就滑落白皙娇小的肩膀,半挂在少女纤嫩的胳膊上。
上杉櫂的视线在后背停留了好一阵子。
“櫂...櫂君...?”花丸花火发烧般的脸颊不好意思去转头看他。
“嗯...很有少女的感觉。”
上杉櫂再次从后面牵住她的手,俯在她的耳边,一起看向那橘红灯光的浴室。
“今天...能帮忙吧?”
......
......
......
————————
八月八日,周二,一个没什么特殊变化的下午。
在松山市度过几天愉悦的假期后,上杉櫂一行人回到了小镇。
他对爷爷的状况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因为农协的关系,现在是不能在一般的销售商去卖橘子。
所以爷爷就做起了直购送达的服务。
由于之前累计下来的名气,很多高级餐馆和点心店都愿意大量购入橘子。
虽说订购量不足以处理完今年的整个果园,但也能基本保持在不亏本水平。
小镇的黑猫快递部。
一身绿帽子绿衣服的快递员将上杉櫂要寄往东京的游戏机打包好,并写好了发票。
“精密仪器盒子356日元,快递费756日元,承惠1112日元。”
“可以用银行卡吗?”上杉櫂发现他的工作手套居然布满了猫猫。
“可以。”
寄完PS5的上杉櫂走出了玻璃门,抬头看一眼快递部上方的几个字【黑猫宅急便】。
字的旁边还有一个黑猫叼着小猫的图案LOGO。
听说这家快递的隐私服务很好,即便是邮递一个写有“人偶”标签的大活人过去,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走在路上,上杉櫂与镇上的一些街坊打着招呼。
很多人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因为爷爷爱吹牛的关系,他从小就背负了一个“神童”的称号。
————因为他从不哭闹,天天抱着书看。
然而吹得再厉害也没有任何用处,上杉櫂还是会与同龄人一起上学。
相比小时候,这个镇子还是冷清了许多。
就像奶奶说的,年轻人全跑东京去了,只有喜欢种田和乡镇生活的中老年人才留在这里。
继续走在回去的路上,上杉櫂又遇到了江口阿姨。
还是老样子,说说自己儿女在这几天干了些什么,并说已经让他们两人把上杉櫂当做榜样,好好努力争取考取一个东京大学。
摇摇头,上杉櫂没想到如此摸鱼的自己居然还混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电话响了。
他从宽松的短裤内摸出手机。
“莫西莫西。”
“櫂君...櫂君快回来...”花丸花火慌慌张张的声音压得很小。
上杉櫂:“发生什么事了?”
花丸花火:“家里...家里来了好多人......”
好多人?
上杉櫂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个大概,“我明白了,会尽快回来的,他们有没有动手什么的?”
花丸花火:“没、没有...只是他们都在家里坐着,奶奶已经在和他们谈话了。”
上杉櫂:“嗯...注意安全,那些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花丸花火:“櫂、櫂君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上杉櫂:“知道一些,大概就是我那个叔父的事情。”
“嘟—嘟—嘟”
挂断电话,上杉櫂快步赶回家。
—————————
上杉家,会客厅内。
上杉老太太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跪坐在蒲垫上,淡雅素朴的和服袖子合拢在一起:
“请阐述你们的来意。”
“要钱。”西装革履眼神凶厉的壮汉回道,他盘着腿,双手撑在膝盖上。
他的身后还跟有十几号人,同样西装革履的黑衣黑裤。
发丝苍白的上杉老太太闭上眼睛,用有些低缓的声线说:
“看来,又是次郎吧。”
眼神凶厉的中年男子用拳头撑着额头,“上杉家的老太太还是知道的,那这样就不用在下解释太多了——5000万,拿出来,我们离开。”
他伸出另一手掌。
“我们都是实诚人,说什么做什么,相信老太太您...也是知道的。”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中年男子放沉了自己浑厚的声音,攥紧了布满青筋的拳头。
上杉老太太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说:
“上杉家,没有那么多钱。”
“没有?”
中年男子轻轻抽笑,“这片区域,谁不知道上杉家的橘子卖得好啊,一颗橘子625円,那可是我都舍不得买珍稀水果。”
上杉老太太抬起眼,面对眼前黑黝黝的一片人:
“那是农业协会定的价格,与从我们这里收购的价格完全不同。”
“没什么不同的。”
中年男子支起身子,凶厉的眼神下压,“我也不和老太太您多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我再问一句,5000万,拿不拿得出来!?”
“没有那么多钱。”
中年男子向后招手,一排西装向前一步,“既然没有,那这上杉家有多少东西我们就拿多少东西,没问题吧?老太太?”
“......”
“容老身我再问一句,这5000万是从何而来的。”
中年男子轻蔑一笑,直接招呼手下动起来:“这个,呵呵,老太太您就别纠结了,可以去问问您的好儿子,现在给我拿光!”
————————————
上杉櫂奔跑起来,细石铺就的道路被踩得嘎呲作响,眼前已经里上杉家不远了。
花丸花火说的好多人,应该就是来问自己叔父要钱的家伙们。
但叔父那个天天打牌的家伙肯定没那么多钱。
500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他们也肯定知道自己叔父掏不出来这么多,会转头问自己奶奶要。
虽说上杉櫂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爷爷存了多少钱,但硬要掏的话,5000万应该还是有的。
————如果今年橘子卖的完。
眼瞅离家不远了,半坡上却走下了一个大摇大摆的家伙,屁股后边还跟着一只直摇尾巴的柴犬。
他两眼放光,一眼就瞅准了奔跑中的上杉櫂,高兴地招手喊道:
“爱徒!!!”
上杉櫂瞟他一眼,本打算不鸟他,但发现他身上还背着两把木刀,立马驻足下来。
“爱——”
“师傅。”
“?”
这一声冷冷淡淡的师傅,直接把榊原一心给喊懵了。
“你怎么——”
“木刀借我用一把。”趁他没回过神,上杉櫂直接从他背后把木刀抽出来,然后快步往自己家的方向赶去。
“汪汪!”
阿柴兴奋地迈着四条小腿跟了上去,只留下大叔一人驻足在原地。
“......”
“......”
“......”
“啪”的一声。
一拍大腿,榊原一心想明白了,感情喊这一声师傅,就是当自己是工具人啊。
拿完木刀就跑,简直不要太快。
想完,榊原大叔又对前面那远去的背影笑了笑,双手叉腰,牛气地说:
“不愧为吾之爱徒,行事就是果断!哼哼,等拉着爱徒去了东京,这个剑道天赋,我看花丸那家伙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牛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大叔又忍不住捂脸狂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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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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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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