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界不就是这样吗?
新的事物代替旧的事物,新的事情填补旧的回忆,让人忘了曾经的美好,被感动过的样子。
花丸花火的笑颜就那样停留在了记忆里,她弱气的声音,收到礼物时开心的样子,也被蒙上一层名为记忆的面纱。
风吹在身边,雨响在伞上,这阵冷气上杉櫂想起她心情不佳时,常靠在自己怀里问的一个问题。
“櫂君...会忘了花火吗...?”
上杉櫂摸着手上的银表,又想起了自己最近常做的梦......少女站在梦幻的麦田上,窸窸窣窣的麦子被风吹响,她仰望着天上的皓月,发丝随着白裙轻轻摇曳,月辉撒了下拉,无论怎样全力奔跑,少女只在泛着荧光的地平线留有一个难以触及的背影。
学校的预备铃响了,上杉櫂只能将自己从怀念里抽出。
来到教学楼,上杉櫂先找到在和同学分零食吃的爱依。
“爱依。”
几个小女生看见他,都挺惊讶的,她们先是齐声问好,然后悄悄地在爱依后面悄悄向她说,你的爸爸好年轻啊。
其实是哥哥!
但小爱依没有这么说,而是就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小女生们一看见爱依有那么帅气年轻的爸爸,都对她投以羡慕的眼神。
这算是小学生的攀比吗?
上杉櫂也记得一些,小学的时候,同学间经常会谈到父母的职业,他们会大方地讲出来,说有多厉害,并以此为豪。
小女生们离开后,上杉櫂问爱依:
“家长会你不怕吗?”
“呜,为什么要怕?”
“听千爱依说,你最近考试成绩很差啊。”
“那哥哥会打爱依的屁股吗?”
“打屁股倒不至于。”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小爱依忽然在他的面前笑了起来,这样的笑...上杉櫂觉得有些像花火。
“哥哥要开心一些,”爱依背起双手,摇着裙子抬头看他,“花火姐姐也对爱依说过以后要让哥哥变得开心一些。”
“......花火姐姐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呜,是在医院休息的时候。”
上杉櫂沉默了,她早就知道未来,偏偏自己那时还处于非常高兴的阶段。
“先带我去见见老师吧。”
这里的家长会都是一对一会谈,两个老师独自与家长沟通,聊聊学生孩子在学校里做的事情,有几位玩的好的朋友,心情和性格近些日子好不好之类的。
上杉櫂见到了爱依的班主任,有点微胖的女老师。
她也是自己和花火小时候的班主任。
她看见上杉很是惊讶。
“今年是你陪爱依来啊。”
“嗯......”
听到这句话,上杉櫂有点不愿承认。
“花火酱呢?去年她过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惊讶,没想到她都怀孕了,哈哈,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还是看得出来。”
今西知理看见这位从前自己班上的小同学,也不禁笑了笑。
她记得前些年,他还和花火来过学校一起参加儿童节。
这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从结婚到生子,现在过得一定很幸福。
上杉櫂不知道怎么回答。
啪啦一声。
一个杯子忽然碎在了教室的地上。
今西知理回过头,发现爱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接水,失手打碎了玻璃杯子。
她连走过去忙问:“没事吧?”
“没事哦。”
今西老师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下次注意。”
上杉櫂记得,以前这位有些胖胖的老师也是这样温柔,很亲切。
“老师先和你哥哥说说你最近的表现吧。”
家长会算是开始了,爱依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的想要偷看。
上杉櫂听着今西老师的絮叨,听她讲爱依平时在学校里闹腾的故事,比如她把一个男生的作业藏了起来,同时留下痕迹让那个男生以为是另一个男生拿的,两个小男生差点因此在教室打了起来。
在门口探头的爱依发现上杉櫂朝自己看了一眼,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
除了这件事,爱依在学校里表现都很好,只是成绩不怎么样。
“麻烦老师了。”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欸,有时候看见你们真的会感慨,时间过得好快,你和花火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样子,我都感觉恍如昨日。”
今西知理这么感叹,上杉櫂何尝不是这么想。
他忽然问道:“今西老师有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关于花火的。”
今西知理略微顿了一下,温柔地笑说:“有,我记得花火酱以前经常站在教室的窗外偷偷看你,而你又在教室里看书,没发现她,书总是一些不是你那个年龄段能看的文学作品。
“有一次吧,我记得是在下午放学的时候,花火突然抱着一本崭新的《蒲公英》来问我怎样可以看懂......《蒲公英》本就不是你们这个年纪看的读物,对话太冗长,又晦涩难懂,但她却很想去看。”
上杉櫂听了这些,依旧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但听着今西老师讲述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
他似乎找到了足迹,她存在过的证明。
......
“今西老师说你在学校里调皮是怎么回事?”
“没有调皮呀!”
“是说你藏书那件事。”
爱依嘟嘟嘴,有些抱怨地说:“是他们不好,他们把爱依养的小虫子踩死了。”
小学大多有让小朋友养植物、小虫子之类的活动。
这可以算是一学期的心血,那两个男生把虫子踩死,相当于把养的植物连根拔起,也难怪爱依会讨厌他们。
“哥哥回去要打屁股吗?”
“不打,你做得对。”
“那就好~”
接下来又去了千爱依的中学部。
比起爱依,千爱依就完全不用担心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好学生。
姐妹俩在一块儿,偶尔会斗嘴。
千爱依要让着妹妹,吃东西时都会拿小的。
爱依虽然不会当面说谢谢,但她经常跑到上杉櫂的面前,让他平时可以多夸一夸千爱依,说姐姐很喜欢被夸奖的。
有这她们与自己一起生活,人生也不算是太过孤独。
自己答应过她的,以后要好好的继续前进。
......
淡淡的晚霞卷着一抹紫色。
上杉櫂习惯了在这时候来天桥上站一站,深吸一口气,将视线投向城市上空金灿灿的落日黄昏。
不知是不是这雨后的黄昏太过相似,他联想到了自己抱着她,一起坐在床边望向窗外的日子。
那是她怀孕的第六个月,结婚后的第八个月。
虽然不是直接原因,却也是开始。
上杉櫂有些担心地对她说:“肚子会不会太大了点?”
花丸花火向来柔弱,生孩子又困扰人类几百万年的难点,上杉櫂建议她还是剖腹产,虽然会在小肚子上留上疤痕...但最后检查才得知,她对麻醉过敏。
18岁就要生产,上杉櫂也很确定自己是做了坏事。
听到他的问题,花丸花火以妻子特有的清澈、温柔、充满爱意的晶莹眼神迎向他。
“没事的...是櫂君多虑了...”
“万一有事呢。”
“櫂君放心好了,花火这不是很健康吗?”花丸花火露出灿烂的笑颜。
比起花丸花火的平静,上杉櫂反而觉得自己得了孕期焦虑症。
那样也好,他更想代替她生孩子。
每每在医院听见那些孕妇的惨叫声,上杉櫂联想到花火也会那个样子,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可是......”
花丸花火挺着大肚子坐在床边,身后用枕头抵着。
她的小手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挺挺的肚子上。
那是孕育了生命的房间,手心放上去,充斥满了爱意和暖意。
“櫂君不是很喜欢花火的肚子吗...?现在可以多摸一摸.....”她细柔地说着。
随后,她捏起他的手,让它在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上细细滑动。
“这是爸爸的手哦。”
她甜甜的笑容,甜甜的声音,让整个房间被甜蜜的气氛所包围。
上杉櫂想十分温柔地珍惜着这一切。
“小花火就要变成妈妈了。”
“嗯...要成妈妈了......”
上杉櫂借着阳光,看向她可爱的侧脸:
“有没有觉得我向你告白就在昨天一样?”
“嗯,花火每次想起还是很开心的。”
“对,那时候还很幼稚,跟个小孩子一样...一转眼,就要做妈妈了......”
“櫂君...后悔过吗...?”
“现在还谈什么后悔,想要珍惜还来不及呢!”上杉櫂冲着她温柔的小脸蛋笑了笑,然后摸着她的肚子说,“只是有时候很怀念,怀念以前,想着在没结婚的时候能多对你好一点就好了。”
“櫂君一直都对花火很好啊。”
“我总是欺负你。”
“那样...也不能算欺负......”花丸花火的声音似乎在提醒他。
上杉櫂笑了笑说:“可花火不总是‘讨厌、讨厌’,‘坏櫂君、坏櫂君’地喊吗?难道那都算作是假话?”
花丸花火却在这时候不服气地小声责备:“櫂君就是坏。”蜀南文学
温柔的责备声没入了脑海。
上杉櫂看着她,她也看着自己,两人四目交汇,又同时会心一笑。
太阳快要落下,却仍然将屋子照得温暖。
“櫂君要当爸爸了,以后也不可以那么坏了。”
上杉櫂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向她凑近了脑袋:“花火刚刚不是自己说,那样不算欺负吗?”
“欺负是欺负,坏就是坏!”
她刚一抬手,上杉櫂就发现她的眉头忽然向中蹙了蹙,手也连忙放在了肚子上。
“宝宝在踢你了?”
“嗯......”
“真是坏,看小家伙以后出来我怎么收拾他。”
“櫂君不可以打他!再说...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伤心,刚结婚不久的老公就因为孩子的出现,被抛弃了......宝宝重要还是老公重要,花火选一个吧。”
“都很重要......”
“这不行,孩子和我,你必须选一个。”
“选不出来......”
上杉櫂当然知道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但他就想逗一逗花火,让她开心一些。
怀孕是很累的事情。
大晚上的睡不着觉,时刻小心肚子,上厕所都成了挑战。
当天晚上,睡在床下边地铺上的上杉櫂听到花丸花火忽然喊肚子疼。
他立即醒了,赶到她面前询问:
“很疼吗?”
“嗯......”她的额头冒着虚汗,眉头也深深地蹙着。
上杉櫂几乎是立马抱起她,走下楼,开车去医院。
“櫂君......”
她似乎越来越疼,上杉櫂一边盯着车流,一边着急地打方向盘,每一分秒都想赶快一些。
但东京的路哪儿有那么通顺,车走到半路上就堵住了。
看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车流,上杉櫂只好半途弃车,把她抱着往回走。
好不容易遇到一辆出租车,他赶紧大声叫住,让司机换一条稍远的路赶往医院。
晚上11点。
上杉櫂心情忐忑地在检查室外等候。
等医生出来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无比。
“她没、没事吧?”
还好,是虚惊一场。
但自从那天起,她就越来越虚弱了......
......
上杉櫂在天桥上抱着脑袋,尽量让自己不去联想这些。
但事情总是会反着来。
越是不想,就越是深刻。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难以捉摸的晚霞,它红彤彤的,翻滚到似乎将整个东京都完全掩盖住了。
风吹起了秋季的微凉。
上杉櫂手肘靠在天桥的护栏上,他戴上耳机,手指点开了手机里存储的录音记录。
很快,耳畔里传来了少女小小的,弱气软糯的声音:
“櫂君...花火在这里...想花火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听一听哦。”
声音里的花丸花火在笑着,她的脸蛋也映着与此刻同样的光辉。
上杉櫂想起了那天的情形,山野间的阳光闪过她的脸庞,摇曳的绿叶与她的笑脸重叠。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笑着转过身去,白裙随之扬起。
她轻快地踩着石头,沿着小溪旁的小路,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
“櫂君...花火在这里...想花火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听一听哦。”
录音在耳边重复,上杉櫂望着天际,满眼霞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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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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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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