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再度开始。
经过了四轮连庄之后。
石原亮介的点数已经达到了40000点。
大部分都是链哥与阿贝贡献的。
所以他们两个人的点数,也算是都降到了2万以下。
场费,也提高到了1200点。
这种情况下随便一个一番牌,只要放铳,起步就是近3000点。
连庄之势,只要能连上。
光凭借场费,都是起码4000点以上的点数。
而且胡牌就以最低1500点算,在庄位上,也能拿到起码10000点以上的点数。
一个半庄,两個庄位,保底20000点的分数。
优势简直大到离谱。
一般人对于石原亮介的这个能力,真的是无能为力。
也难怪石原亮介在意外得到了这个因果律流派的麻将能力后,除了在姜序手上败过一次,其余的对局中,完全都是连胜碾压,全无对手。
甚至于只有摸风不是北,对局也很难拖到南四,就会被他直接击飞。
东三局,四局场开始。
看着石原亮介绝对优势的点数,链哥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的连庄之势已经养起来了,但我们的点数也不多了,应该就不用我们再继续送胡了吧。’
‘接下来,应该是想办法瞄准姜序,尽量在东风局,多从他的手上拿出一些点棒才行。’
‘到了四本场,随便铳一个什么牌都很痛。’
‘即使不能捉炮,等南风场的时候,前两局,他先将我们的石原君自摸,姜序一样要支付点数,慢慢磨,也能磨死他。’
链哥的计划确实不错。
但却有一个问题。
石原亮介的配合。
而然,东三局四本场。
“荣!”
石原亮介毫不留情的推倒了手牌,捉了阿贝的炮,将他的点数打入了15000点以下。
他依然没有选择细心布局,捉住姜序的铳。
而是在继续毫无不忌的想要继续胡牌,就像是在迫切的想要继续连庄。
链哥与阿贝无奈,却也没有办法。
东三局,五本场。
也是石原亮介连庄的第六局。
在一周前。
连庄次数达到六局后,就基本到了石原的极限。
但是今天,不过石原亮介自身的能力增强了,还得到了帮助。
他的运势越来越大,即使到了连庄的第六局,也没有丝毫走下坡路的感觉。
反而,现在,才是他的巅峰期一般。
打完骰子,八点。
石原按照顺序,开始取牌。
待到理清楚手牌,他一直以来都显得淡漠的神色,终于升出了一丝变化。
第一巡,在手牌中巡视了片刻,他抽出了一枚赤五饼。
第一巡就打宝牌赤五饼,起手这么好?
应该是不要饼子的吧。
姜序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可接下来,石原亮介的切牌,让姜序又有点迷糊了。
不光饼子,万字,索子,三元,他都在打。
除了...风字牌。
不光如此,这一场牌局开始到现在,都没见到几张风字牌。
难道说...!
混一色?
甚至...字一色?小四喜!
姜序心底蓦然出现了一个推测。
得试试!
看着自己手牌中留了多巡的自风字牌,南风。
姜序将其抽出,送入牌河。
这是他的自风,即使被其他人碰牌,也最多不过是将手牌推进一步,连一番都加不了。
就在姜序将手牌打入牌河的一瞬间。
石原亮介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些,瞳孔缩放。
可是,除了眼睛瞳孔之外,他的手仿佛焊在了牌桌之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即便如此,这个细节也被姜序捕捉到了。
‘他的手牌里,真的有两张南风!但是,他为什么不碰呢?无论是字一色,还是小四喜,碰出南风,收益都是最高的吧。’
‘难道说,真的就是混一色?如果是混一色,那么不碰牌,追求立直自摸,还能提高打点。终于,准备靠自摸来削弱我了吗?’
姜序心念急转。
如果石原亮介真的是为了追求打点,那么,这个自摸,凭借对方现在的运势,起码都是倍满!
即使没有打断对方,也决不能放铳!
姜序做出决定。
同时,对于石原亮介的情况,他投入了大部分的精力来关注。
随着巡目一巡巡推进。
姜序心中的一丝不安,也没有消散,反而在逐渐的变大。
他感觉到,随着不断的进张,石原亮介的手牌,越来越大了。
已经超越了倍满,甚至三倍满!
达到了,役满!
现在的字牌,反而成了绝对的危险牌!
可现在仅仅才,第八巡!
第八巡。
轮到了链哥是轮次。
他思索了一会。
由于石原亮介完全不跟他们配合,为了后面他的分数垫底,第一个被击飞。
他选择做一个合格的排搭子,直接弃胡。
那么,就打这张牌吧。
链哥抽出了他的字风,西风!
“荣!”
石原亮介两手按在手牌两段,稍稍用力,将牌压紧,然后向外一翻。
十三枚牌就全数亮开。
【二饼二饼】【四饼四饼】【八饼八饼】【东风东风】【南风南风】【西风】【北风北风】*
十三张全黑的牌,组成了一副画在玉章之上的墨色绘卷。
首尾相连,相互嵌合。
是一副麻将,136张牌中,最为纯粹,豪无杂色的28枚黑色牌中的14枚组成。
代表着麻将最为黑暗的一面。
古役满!
黑一色!
唰!!!
轰轰轰!
庄家六连庄,一局一局累积起来的势!
仿佛在压抑着穹空,盖天蔽日的阴影盖下。
不是错觉,老式吊灯的光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遮掩住了一番。
咔!
天花板上的吊灯,忽的就开始闪烁着。
“古役满·黑一色!庄家役满,48000点。”
“你,被击飞了。”
石原抬起头,两个眼眶已经接近全黑,仿佛两个黑孔一般,深幽空洞!
链哥看不见石原眼中的异象,只能看到,石原望向他的眼神,淡漠得,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什,什么情况!”
看着石原的亮牌
他六连庄所积累的庞大运势再无阻隔,一股脑的灌输进入了那枚西风之中。
嗡嗡,嗡嗡!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太多的运势念种灌输的原因,一饼居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忽然间,一条幽暗的,仿佛要贯穿整张牌桌的漆黑光柱,从上轰然冲出,直冲天际。
伴随着这束漆黑光芒,牌桌上的西风剧烈的抖动起来。
而在麻将抖动得几乎要从牌桌上跳起时。
一枚完全由气运凝聚而成的西风虚体,蓦然冲出了麻将本体,并顺着光路,直直飘起。
西风悬在半空中,不住的颤动着。
忽然。
咔嚓!
砰了一下子,灯泡爆开!
碎片四处溅射。
包间内一瞬间就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中。
一股无形的气流蓦然的刮起,如暴风雨中的狂风,呼啸的从牌桌上掠过!
黑鸦蓦然张开了自己漆黑的翅翼,张开了尖喙,瞄准了那一枚正在升高的‘西风’虚影。
西风的虚影骤然破碎,消散在了牌桌之上。
细碎如屑的黑点缓缓飘落,并彻底消散成虚无。
只是,这股碎屑始终停留在链哥的面前,没有一点飞到姜序与阿贝这边。
尖喙击碎了西风虚影,黑鸦的身形没有丝毫是停顿,空洞的漆黑眼珠瞄准了链哥的眉心,仿佛一枚飞镖,啄到了把心。
链哥浑身一颤,感觉有什么东西,开始从身体中漏出了。
牌桌上,一丝丝风开始从虚无中吹拂起来。
风向是,西面!
这股风是...链哥的运势?!
他本身的运势化作了一股西风?
吹向了对面的石原亮介。
比黑暗的环境更为黢黑的运势之风,融入了他的运势之中。
姜序长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魔幻的特效。
“唳!”
“胡个役满,至于这么夸张么。
又是吹风,又是爆灯的!
黑暗中,姜序没有被忽然的惊变惊吓到。
作为作俑者,石原亮介自然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
唯一被这突入爆开的灯泡吓到的,只有阿贝一人。
“什么!”
嘭咚!
阿贝瞳孔扩张,刚刚想要张口,就听见旁边的位置上传来一声什么东西砸到了牌桌上的声音。
由于光线消失,漆黑的空间中,阿贝只能看到一个影子趴到了牌桌上。
而对面的石原亮介则漠然的望着,链哥被吞噬完所有的运势后,摇晃了下头,整个人就仿佛失去了全身的气力一般,直挺挺的砸到了牌桌上。
“到底什么情况!”
阿贝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才八巡,链哥突然点出了石原亮介的役满铳牌,他还没来得急吃惊,头顶的灯泡就忽闪起来。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好像看到了一个影子,飞快的从眼前刷过。
然后灯泡就彻底的爆开了。
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凉风也莫名其妙的吹起来,吹得他眼睛都眯起了。
几个事情集中到了一起,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场面乱成了一团。
不对,乱的似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姜序跟石原亮介,没有一点惊讶。
难道,他们筑根境界的打牌,遇到这种事情很正常?
【本场对决规则生变,奖励机制提高,击飞一人,奖励100胜点!】
正常?
这完全不正常好吧。
如果姜序听见了阿贝的想法,绝对会大声吐槽。
谁正常打牌会出现幻象,会有运势之灵,会吞噬人的运势?
每个人在这个世上都有运势。
这是他对于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其他事物的联系。
一个人,如果没有一丝运势。
那他对于这个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大概,就是什么东西都能随意的影响到他。
喝水塞牙。
风吹起飞。
走路迷路。
等等,各种倒霉的事情都会被碰上。
能活过三天。
就算是身体素质强大了。
打个麻将,居然冒这么大的风险。
姜序的脸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们,都不怕的吗?
还是说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回事。
“怎么回事?!”
在隔壁把玩着斛玉的河本忽然目光一凝,眼睁睁的望着这块气运灵石中,一条细微的黑线好像忽然间就钻了进来。
‘现在,斛玉就代表着了这个地下雀庄的气运规则,忽然多了这点黑色的东西,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河本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
斛玉有灵,他立即将斛玉双手保住,闭上眼睛,开始细细的感应起斛玉想要传递出来的信息。
过了几秒,带着一丝了然,河本睁开了眼睛。
‘原来如此,我就说呢。’
收集此时的土著神灵气韵,来凝聚出气运魂灵。
这些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就在于,正常凝聚出来的气运魂灵依然带着此时深刻的印记与气息。
他们这群他世的人根本无法利用。
除非,进行侵染。
也就是石原亮介现在做的。
献祭!
以瀛洲的气运为引子,利用本世的人的运势浇灌成长,
这就需要利用到另一个新的对局规则。
运势赌局!
只要坐上了牌桌,就等于将自己的全部运势都已经压上了。
输掉了对局,就会等比扣除自身运势。
一旦被击飞,就等于自身的运势也会归零,完全献祭到了这场仪式之中,成为了黑鸦运势之灵成长的资粮。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瀛洲当时还要送来一种气运之种的原因。如果没有瀛洲气运侵染,’
这就是瀛洲的布置手段吗!
果然是,环环紧扣,没有一点,不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河本嘴上挂着笑容,眼睛盯着眼前的斛玉,瞳孔深处却蕴含着一股冰冷。
仅仅一个小小的反制手段,就将河本所有想过,但没有来得及开始的想法全数扼制在了腹中。
现在,即使他有想法,可所有的一些都沾染了瀛洲的气运,恐怕...一旦他起了一点违逆之心,他现在手上的一切,都会失去效果。
不费一兵一卒,不出吹灰之力。
就让我们得拼死为其效力。
瀛洲!
只有这种强大的存在,才值得我们依附!
河本的面色渐渐平静下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实就是如此。
如果瀛州真的没有什么反制的手段,那么届时,他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的就反叛。
说到底,这就是‘东扶’等等一类败世,刻进骨子里的劣性。
而,他们之中大多以此为荣。
即使已经一败涂地,成了幽魂孤鬼也不愿意承认错误。
毕竟,绝大多数的胜世,都没有必要使用使用鬼蜮伎俩,堂堂正正就是最强大的王道。
就在河本暂时将心中的一些想法压下了。
包间的门就又被推开。
却是江口一脸焦色的冲进来。
“河本君,那边,好像出事情了,赶紧去看一下吧。”
“嗯。”
河本淡淡的起身,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处变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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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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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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