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婷站在屋檐下,一把雨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她侧目看去,少年的侧脸沐浴在微茫的灯光里,有些苍白。
睫毛在眼睑上投下分明的阴影。
“看我干嘛?”
苏松屹看向她,微微一笑。
她红着脸,不说话,只是用手捏着衣角,身子绷得很直。
“这么紧张啊?行了,我知道自己还是长得有点好看的。”
苏松屹打趣道,歪着头眨了眨眼。
眨眼的那一下,很苏。
郑雨婷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脏砰地跳了一下。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忘记了呼吸。
像是被丘比特的箭正中红心。
是心动的感觉啊。
那个眼神,真撩人呢。
这家伙知道自己很会撩吗?
还有,用这么勉强的语气说自己只是长得有点好看,明明你长得很好看好吧?
又没有人会说你自恋,实事求是而已。
“走啦。”
“嗯嗯!”
她点了点头,很乖巧地跟在了他身旁。
两人落在了队伍的最后,苏松屹将雨伞倾斜在她的头顶,遮住落下的雨水。
沿着来时的路穿过小巷,返回校园。
其他几个室友走在前面,时不时会回头看看。
看着苏松屹和郑雨婷用着一把伞并肩同行,眼神颇有些暧昧。
袁桦竖起了大拇指,给了郑雨婷一个鼓励的眼神。
郑雨婷脸颊上的红晕更甚了,目光躲闪着,不敢去看苏松屹。
回学校之后,一行人将聚餐的费用各自发给了欧阳源。
不论男女都是AA,学生里很少有抢着买单的。
人际交往需要界限感。
“我送你回宿舍。”
苏松屹轻声说道。
“嗯!”
郑雨婷没有拒绝,和他多走一会儿,她是乐意的。
鞋子落在浅浅的水洼,溅起微凉的雨水。
灯光从身后照亮,汽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苏松屹突然侧过身揽住她的胳膊,下意识地将她护住。
汽车经过时溅起的水花飘然扬起,打在他的衣服上,将后背淋湿。
“衣服不要紧吧?都湿了。”
郑雨婷赶忙问道,伸手摸了摸他的袖子和后背。
“没事,反正总是要洗的。”
苏松屹不以为然地道,撑着伞和她继续往前走。
虽然只是下意识的一个举动,但真实地让她感受到了被保护着的感觉。
郑雨婷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和他贴得又近了一些。
想对他说些什么呢……
和他一起走,回宿舍的路好像很短。
短到她还没有来得想好要说什么话,宿舍就已经近在眼前。
“到了。”
苏松屹站在宿舍楼下,见郑雨婷有些魂不守舍的,轻声提醒道。
“啊?哦。”
郑雨婷回过神来,看着宿舍楼里地灯光,有些气恼。
该说些什么话才好呢?
看着一旁的苏松屹,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走了。”
苏松屹转身正准备离开,雨伞遮住了落下的雨帘。
“等一等!”
她出声叫住了他。
“嗯?”
伞下的少年,不经意的一个回眸。
满天飘落的雨花落在雨伞上,落在地面上,雨幕中一片氤氲,构成了他的背景。
下雨天撑着雨伞的美少年,在夜色中像是惊艳的绝景。
眼角的泪痣很好看,有些懵懂又纯净的眼神,还有泛着微微红晕的桃花眼,嘴角微微扬起时,脸颊上浮现的酒窝。
真好看呢。
郑雨婷愣在原地,欲言又止。
“衣服脏了,我帮你洗了吧。”
她走过去,伸出手。
苏松屹左右看了看,思忖了片刻,还是脱下了外套递过去。
“麻烦你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没事的。”
郑雨婷接过外套,很自然地搭在了胳膊上。
“还有别的事吗?”
苏松屹看着她的眼睛,轻轻问道。
“有!”
郑雨婷点了点头,抬起头看向天空。
天空乌蒙蒙的一片,只有大片的雨云。
“今晚看不到月亮。”
苏松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困惑,然后应了一声。
“嗯!”
“我一直想从你的窗子里看月亮。”
说出这句话后,郑雨婷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苏松屹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有些不解。
郑雨婷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挽着他的衣服小跑着回了宿舍,脸颊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脖颈。
苏松屹站在雨里想了一会儿,看了看天空,然后转身离开。
抵达宿舍之后,郑雨婷抱着苏松屹的外套,目光迷惘。
“咦?这是苏松屹的衣服吧?”
袁桦见了她搭在椅子上的衣服,凑过来揶揄地道。
“嗯,有辆车开得很快,溅了一身水。”
郑雨婷淡淡地道。
“这衣服挺贵的,阿玛尼的,要三万多。”
袁桦仔细看了看,拍了照片发到网上搜索了一番。
“这么贵?”
郑雨婷抬起头看着她,不禁咂舌。
“是啊,你看。”
袁桦将照片和价码给她看了看。
郑雨婷愣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关系挺好的,都帮他洗衣服了,进展到哪一步了?”
袁桦和沈怡繁对视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别……别误会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郑雨婷摇了摇头,有些羞涩。
“那是怎样啊?雨婷,你跟我们说说呗。”
袁桦上前一把揽住了她的脖子,笑嘻嘻地道。
一旁正在往脸上敷面膜的尚悠也看了过来,竖起了耳朵。
“反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郑雨婷抿了抿嘴唇。
“他姐姐是我闺蜜,嘱咐我照顾他一下,就这样的关系。”
“所以,我就是把他当成弟弟看待的啦。”
郑雨婷越说脸越红,到后来干脆不理她们了,只是拿起外套放在了盆里,去了洗手池接水,开始帮洗衣服。
“骗鬼的吧?我又不是没有弟弟,我在家和我弟弟天天打架,帮“弟弟”洗衣服,做梦!”
袁桦撇了撇嘴,打趣道。
“别说了,你给人家留一点面子嘛。”
沈怡繁笑吟吟地道。
“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
郑雨婷羞红了脸,气得跳脚。
“唉,有些人嘴上说着不是,但身体就是很诚实。”
袁桦摊了摊手。
“嗯,今天苏松屹给她打伞的时候,她一直在傻笑呢。”
沈怡繁捂着嘴,偷笑起来。
“不许说了啊,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郑雨婷恼羞成怒,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这还急眼了。”
“好好好,不说了。”
这件衣服,郑雨婷洗得很用心。
没用洗衣机,是因为怕其他几个室友介意。
再者,在高中的时候,手洗衣服几乎成了一种生活习惯,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
另外,手洗的衣服,会有一种特殊的“仪式感”。
机洗,好像表达不了自己的心意。
在给他洗衣服的时候,郑雨婷就在想啊。
如果时间回到以前,大家都一贫如洗的年代,她会不会就是这样,帮着苏松屹用搓衣板洗衣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结婚的时候,用一辆自行车和黑白电视机还有收音机作为彩礼。
两个人一起,找一份当老师的工作,教书育人。
白天他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去学校,晚上回来,两个人一起在水盆里泡脚,她会把自己的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听听收音机里的红歌会,再看看电视里放着的老电影。
扯远了,这是爸爸妈妈那个年代的爱情。
郑雨婷摇了摇头,熟练地透过几遍水,将衣服拧干。
她在家经常做事,手上很有劲。
宿舍几个姑娘洗了被子和吸水的衣物,都是找她帮忙拧干的,瓶盖打不开也只管找她。
用撑衣杆在宿舍外的走廊挂上衣服,她又看了那件衣服好一会儿,生怕其他女孩子收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给收错。
晚上,又到了宿舍夜谈的时候。
“如果表白失败了,是不是就做不成朋友了?”
沈怡繁无意中问了一个问题,也是郑雨婷迫切地想知道的。
“应该是可以的吧。”
郑雨婷心里也在打鼓,不太确定。
“做不成朋友的,只能做备胎。”
袁桦摇了摇头。
“你想啊,表白失败了真做不成朋友那也还好,说明对面没有吊着你。”
“如果你表白失败了,对方说没事,虽然我们做不了恋人,但我们俩还是好朋友。很有可能是对方故意吊着你,想玩暧昧,只是享受被人喜欢着的虚荣。”
“这样的人很可恶的,就是在玩弄别人的感情,广撒渔网养鱼。”
“现在这年头,不论男女,都喜欢玩暧昧,喜欢同时撩很多人。”
“谁先心动,谁就惨。”
袁桦从床上坐起身,一本正经地道。
“你好像很懂啊,说出你的故事。”
沈怡繁笑着道。
“哎呀,我哪有那么多故事,平心而论啊。”
袁桦顿了顿,正色道。
“一个长相不差,性格和条件都不错的男生,如果向我表白,即便我没有答应他,我心里也是会有些好感的。”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对于向自己表白的人,只要这个人不是让你很厌恶,你都多少会有些好感。”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不要对此感到羞耻。”
“但是呢,不同的人对此有不同的选择。”
“有的人喜欢广撒渔网,货比三家。”
“有的人可能会抱着处一处的心思,答应交往。”
“恋爱嘛,你不多谈几次,怎么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呢?”
“恋爱是越谈越好的,你谈过几次恋爱了,才知道自己适合哪种人,想要哪种人。同时知道自己有哪些缺点,需要去改正。”
“可能有的人一开始给你的印象很好,但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不适合。还有的人一开始给你的印象很一般,但相处久了会发现越来越合适。”
袁桦说完,又轻轻咳了咳。
“言归正传,回到刚刚的话题,表白失败了,是不能做回朋友的。”
“直接拒绝你的人,说明是真不喜欢你,拒绝了说可以做朋友,多半拿你当备胎。”
郑雨婷闻言,心跳仿佛慢了一拍。
当天晚上,她满脑子里都是袁桦说的这些话。
一开口表白就做不成朋友。
可她又不满足做朋友。
爱不得,求不能。
真叫人难过。
“雨婷,如果苏松屹向你表白,要做你男朋友,你会不会答应啊?”
袁桦半开玩笑地问道。
“怎么可能?他有女朋友的。”
郑雨婷把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道。
“有女朋友,也有可能会分手啊。”
袁桦理所当然地道。
“那不可能的。”
“再说了,我家的条件很差,他根本看不上。”
郑雨婷一想起自己的家庭条件,越发觉得苏松屹不可能看上自己。
甚至连开口向他告白都觉得羞于启齿。
像你这种穷人家的孩子,老老实实地待在图书馆好好学习不就行了吗?
想什么爱情?
你有什么资格谈爱情啊?
凭你爸妈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吗?
掏空全家人的钱包,连一套房子的首付都拿不出来。
你喜欢的人,和你完全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
人家随便一件衣服的钱,就够你家吃一年。
你凭什么觉得人家能看上你啊?
竟然还敢向人家表白?
谁给你的勇气啊?
郑雨婷,你真是不自量力,心里没有点B数!
她越想越觉得难过,名为自卑的种子在心脏里根深蒂固。
就像《小王子》里在B-612行星上植根的猴面包树。
狂野肆意地生长,挤占了每一处角落。
第二天清晨,正式上课的第一天。
上午的课,《宪法学》、《中国法律思想史》。
郑雨婷早早起了床,简单地梳洗打扮过后,便抱着书本出了门。
“班长,起来了没?(doge)”
苏松屹清早就发来了消息。
“起来了,怎么了?(可爱)”
看到她发来的消息后,她的心情又变得晴朗。
“我去找你,那个自强超市的豆浆真的好好喝,食堂里的豆沙包和酱肉包也好吃,我给你带了。”
苏松屹发来了两张照片。
“嗯,好!”
在回复他消息的时候,郑雨婷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是带着笑的。
真是的,为什么你又会这么开心呢?
明明昨天晚上,你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很久,连枕巾都湿了。
可是,他真的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你开心起来啊。
她在宿舍楼下等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听到了苏松屹呼唤她的声音。
“班长!”
苏松屹骑着单车缓缓驶来,铃铛的声音和少年洋溢着热情的声音混在一起。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很整洁很干净的白色卫衣,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清新。
脸上的笑容和煦又干净,周围不少女生频频侧目。
郑雨婷微笑着,小跑着过去。
在奔向他的时候,脚步就是有那么轻快。
不管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今天早晨依然是风和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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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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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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