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苏松屹坐在吕依依的车里,有些不解。
“因为她很喜欢你啊。”
吕依依这次没有解释太多,只是温柔地笑着。
也许,张雨珊那个女人,是真的把对她的情感,寄托在这个小家伙身上了吧。
“她要是再年轻几岁,没准都去倒追你了。”
吕依依开着车,打趣道。
“那辈分不就乱了嘛。”
苏松屹有些脸红,趁着绿灯的时候,将张雨珊给他的红包放在了吕依依的口袋里。
“这个红包,您拿着吧。”
他总觉得张雨珊把这个红包给他,别有用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卡里面存着的吕依依的股权分红,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那狐狸想看看苏松屹收到这笔钱后,会是怎样的反应,也想借此,试探一下吕依依的态度。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苏松屹好像一点也不关心,甚至都没有过问里面有多少钱,吕依依也表现得很是大度。
“行,妈给你保管着,反正以后都是你的。”
吕依依微笑着颔首。
……
一周后,省内钢琴比赛的第二轮。
“怎么样?比赛有信心吗?”
闵玉婵说着,帮苏松屹整理好了衣领,在全身镜里上下打量了一番。
“有信心不一定行,但没信心一定不行。”
苏松屹平静地道,将领口的蝴蝶结稍微理了理。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练习后,他终于驾驭了《匈牙利第二狂想曲》。
吕依依在一旁看着,很是满意。
“松屹,看过来!”
她调出拍照模式,拍了好几张苏松屹的正脸,然后发给了张雨珊。
张雨珊:“松屹,嘿嘿,我的松屹(流口水)”
吕依依:“能不能别像个痴女?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出你发春的样子。”
“比赛加油哦。”
胖丁吃着苏松屹做的小熊饼干,嘴边还残留着饼干碎屑,含糊不清地道。
“会的。”
苏松屹神色笃定。
为了这一天,他也准备了很久。
“总决赛日期是哪一天?”
方知嬅吃着曲奇饼,嘴巴鼓鼓囊囊。
“三月七号。”
“你的生日啊,这么巧。”
这下轮到方知嬅吃惊了。
“不只是我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
苏松屹微微笑着。
“是吖,我们又长大了一岁,要是那天你能在台上给我弹一首生日快乐歌就好了。”
方知嬅半开玩笑地道。
“那是决赛,有现场直播的,你让他弹生日快乐歌,让他怎么下台啊?”
闵玉婵哭笑不得。
“我也就随口一说嘛。”
方知嬅瞥了一眼闵玉婵,仍旧有些介怀。
呵呵,你竟然敢把我画进NTR本子里,不可原谅!(▼皿▼#)
整理好着装之后,吕依依开车带着苏松屹去了比赛现场,两个姐姐也跟着一起陪同。
楠城音乐馆外面的停车场,一家三口从车上下来。
男人戴着一顶爵士帽,帽沿压得很低。
身旁的妇人头发盘起,气质很是知性,五官不算惊艳但端正。
跟在身边的女孩约莫十五六岁,为了出席今天的比赛,特意准备了一番。
量身定做的晚礼服长裙,请了专业的化妆师化了裸妆。
“雪彤,今天比赛有信心吗?”
男人难得地开口说话。
“有!”
被唤作雪彤的女孩抬起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欣喜。
继父对她和妈妈都很好,但是很少说话,总给人一种冷漠的刻板印象。
她一直都很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准备弹哪一首曲子来着?”
男人思忖了片刻,有些想不起来。
不知是不是自己记性衰退了的缘故。
他只记得最近有一个日子很重要,三月七日。
“蓝色多瑙河!”
王雪彤说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挺好的!”
男人连连点头。
蓝色多瑙河虽然也挺美,但他更喜欢舒伯特和李斯特的曲。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尤其是舒伯特的《野玫瑰》,舒缓、委婉、深沉。
这首曲子根据《花蕾》改编的,是一首劝喻性的,有着说教意味的民歌,它虽然题为《花蕾》,但是主体是少年,歌的主旨也仅仅局限于劝诫:不要毁掉花蕾,否则果实会离你而去。
李斯特的曲子则大气磅礴,意境深远。
比如《匈牙利第二狂想曲》,以前有个陪在他身边的女人,把这首曲子弹得很好。
他虽然不爱那个女人,但确实很喜欢听她弹钢琴。
这是他和那个怨偶之间,仅有的共同语言。
“爸爸,这次钢琴比赛,有好多古典乐大师呢。”
“听说这次最后比赛的冠军,可以获得音乐导师的联名举荐,获得进入维也纳音乐与表演艺术大学的机会。”
维也纳音乐与表演艺术大学,是奥地利最大的公立性音乐高等院校,也是世界顶级的音乐名校之一。
王雪彤说着,眼里浮现出一丝憧憬,言语间对这个音乐圣地很是向往。
“如果你想去,我随时都可以送你进去的。”
男人语气平淡地道。
对于这个继女,他一向有求必应。
或许是因为,他缺少了一段陪伴孩子成长的经历。
人会把自己缺失的情感寄托在其他人身上,以此寻求心理安慰。
“爸爸,我会用自己的实力考上去的。”
王雪彤攥紧了拳头,神色坚定。
“嗯,我相信你。”
男人微微颔首。
一家三口人并排朝着场馆走去。
在进入场馆之时,停在三人不远处的一辆奔驰S系的车门打开了,吕依依和苏松屹还有两个姐姐一齐下了车。
“那个男孩子也是来参加钢琴比赛的吗?长得真好啊。”
跟在王雪彤身旁的妇人看了苏松屹一眼,点了点头。
“是长得挺好看的。”
王雪彤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我记得之前,他弹了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是我们那一组得分最高的。”
男人闻言,也抬起头看了一眼。
在看清苏松屹的脸之后,脸上的表情略微僵硬了两秒,显得很不自然。
半晌,他将脚步略微放慢了一些,又拉低了帽的边沿。
“是挺帅的一小伙。”
吕依依正挽着苏松屹的胳膊往场馆里走,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便笑着对苏松屹说道:“那边一家人夸你长得好看呢。”
苏松屹下意识地侧目。
只见那戴着爵士帽的男人落在了妇人和女孩的后面,背过身,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香烟和打火机,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
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似曾相识呢。
苏松屹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呢?
他没有再多想,进了音乐馆。
王雪彤觉得有些奇怪,回过头看了看继父,又看向自己妈妈。
爸爸平时在她和妈妈面前从来不抽烟的。
苏航站在场馆外面,过了好半晌才敢回头。
眼看着苏松屹已经进了场馆,这才呼出一口浓郁的烟雾。
掐灭了烟头,他将香烟扔进了垃圾桶,存了一处地方,蹲下来,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给方槐打了个电话。
方槐这时候在餐厅后厨忙得不可开交,但是看到来点联系人是苏航后,还是接了电话。
“老方啊,那孩子最近过得怎么样?”
油在锅里沸腾的声音、炒菜颠勺和火焰升腾的声音、食客们的催促声、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都夹杂在一起。
方槐的声音显得有些小,他调大了音量,将手机贴近了耳朵。
“挺好的,他妈妈和两个姐姐都很宠他,今儿一起去参加他的钢琴比赛了。”
“前些时候还从外面带了一只猫回来,宝贝得不得了,那猫现在养得可壮了。”
“班上关系好的女同学也不少,很招女孩子喜欢,还去同学家做客吃饭。”
方槐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苏航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很多次张了张嘴又欲言又止。
想说的话是有很多的,但一到嘴边就词不达意,最后只能望着往来的车辆和行人出神。
“缺钱了,只管跟我说。”
想了想,他还是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每次和方槐打电话,总离不开这一句。
如果方槐真的缺钱了,他反而会很高兴。
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帮上他,帮上那个孩子。
这样就显得,他这个父亲好歹还有些存在感。
“不缺钱的,现在条件好很多了。”
方槐乐呵呵地道。
苏航闻言,不禁有些失落。
他现在好像除了钱,没什么可以给他的。
毕竟方槐和吕依依现在不缺钱。
这样一来,他这个父亲,最后的存在感也没有了。
他终归,还是希望自己对那个孩子来说,是一个“有用”的人。
苏松屹不知道也没关系,至少可以给他这个失职的父亲一些安慰。
场馆里面人山人海,座无虚席,甚至还有不少电视台的直播摄像。
评委席上,江岸芷托着腮,显得意兴阑珊。
这个冷美人好像对任何事都缺乏兴趣。
“江老师,我到了!”
看着苏松屹发过来的消息,她略微抬起脸皮瞅了一眼,淡淡地回复道:“曲子练好了吗?”
“练好了,谢谢您的教导!”
“不用谢我,主要还是看你自己。”
回复完消息,她就将手机熄屏,略微坐正身子,评委总得有评委的样子。
抽签过后,苏松屹拿到了六号,也就是小组里的最后一位。
主持人说完简单的开场白后,第二轮的比赛便正式开始。
同初试时选手的水准相比,第二轮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提升。
在音乐生里面,也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
牧君兰同以往一样,给的分最高,黛西折中,江岸芷给得最低。
卡梅拉没有闭目养神,只是一边听一边点评,时不时点头称赞两句。
“这个小姑娘的震音处理得非常好。”
牧君兰听着王雪彤弹奏的蓝色多瑙河,微微颔首,最后给了88分。
江岸芷给了75,黛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频频侧目。
评委如果给的分值相差太大,是会引起听众质疑的。
“江老师,你给的分是不是低了点?”
“我自然有我的评分标准。”
江岸芷的语气很是平淡。
“能否细说呢?”
牧君兰问道。
“打动不了我。”
江岸芷敷衍地道。
“毕竟是些孩子,需要鼓励,别太苛刻了。”
牧君兰摇了摇头。
“我相信,还是有人可以打动我的。”
江岸芷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王雪彤最终的得分是80,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从场上鞠躬致谢,离场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但那个年轻的女老师竟然会给出这么低的分数。
“爸,妈,对不起。”
王雪彤走到妇人和苏航面前,红了眼眶。
“没事的,已经做得很好了。”
苏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下面有请第六号选手,他要演奏的曲子是《匈牙利第二狂想曲》!”
女主持人说完,台下顿时响起阵阵议论声。
“真的假的?”
“这么高难的曲子,是这个年龄的学生能学会的吗?”
“不可思议。”
评委席上的几名导师闻言,夜顿时来了精神。
江岸芷正襟危坐,收敛了懒散,变得格外严肃。
黛西和卡梅拉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终于来到这一刻了。”
苏松屹做了两次深呼吸,踏上台阶。
“弟弟加油!”
“臭狗加油!”
闵玉婵和方知嬅开始呐喊助威,吕依依则举起手机录像。
当他迈上台阶的那一刻,牧君兰的目光看了过来。
这一次,苏松屹没有逃避她的眼神。
聚光灯照耀的舞台上,两人的眼睛隔了很远,聚焦在一起。
少年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请你见证这一刻,我要实现儿时说过的梦话了。”
他微微别过脸,只见那位天性清冷孤傲的音乐老师看着他,微微颔首。
“谢谢你,江老师。”
他再心里默念着,转过身,面对听众席上的听众。
那里有陪着他一同前来的家人,在不起眼的角落,还有班上的同学。
不止是覃敏和郑雨婷,还有王斌和左建华,甚至苗圆圆也在场。
几人举着横幅,大声应援着。
苏航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少年,得知他要弹这首曲子,一时间百感交集。
万众瞩目之下,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在钢琴前坐下,眉目如画,熠熠生辉。
精致如冰雕玉砌的手指正要触碰琴键,骤变突生。
聚光灯陡然熄灭,场馆一时间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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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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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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